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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重生之庶不可忍-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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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谢青萍再不犹豫,立刻趴在他背上,去吸吮那些毒液。
  只吸了三口,便觉得舌尖有些发麻,她更加不敢怠慢,拔下头上的银簪,把伤口划得大了些,又用力吸了几口,将污血吐出,用力一挤,见伤口流出来的血恢复了鲜红,这才稍稍放心。又在皇甫谦身上一阵掏摸,摸出几个瓷瓶,却不知都是装的什么,没奈何,只得将皇甫谦大力晃醒,急声问:“哪个是解毒的?”虽然她把大部分毒血都吸了出来,但还是怕余毒未清。
  “绿瓶。”皇甫谦只说了两个字,又晕了过去。
  谢青萍见他难以维持清醒就知道,这毒比想象的还要厉害,手都开始颤抖了,那瓷瓶险些拿捏不住。定了定神,仔细给他敷了药,把衬裙撕下几条替他裹好伤。再次把他摇醒:“怎么和你的人联络?还要找个高明的大夫给你看伤才是!”
  皇甫谦摇了摇头。
  谢青萍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你……你别放弃!”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谢青萍立刻机警的站起来伸开双臂护在皇甫谦身前。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很快出现在眼前,一见谢青萍紧张而警觉的样子忙解释:“奴才是公子的贴身小厮墨羽。”
  谢青萍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心头一松,忙道:“他中了毒,你快想办法带他去解毒!”
  墨羽忙过去又从皇甫谦腰上解下一个荷包,掏了一粒解毒丹塞进皇甫谦口中,蹲身将他背在背上,道:“谢大小姐,我先带公子走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还是叫人过来的好。”
  “墨羽……”见墨羽脚步很急,谢青萍忽然出声喊住他,“若是公子没事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墨羽答应一声,脚下生风,转眼不见。
  谢青萍这才发觉身上的衣衫都已被冷汗浸透了,身上的力气也似被抽干了,在地上坐了小半个时辰,才有力气起身。

        
第一一二章 送别
  墨羽带着皇甫谦走了之后,谢青萍出了佛堂,回到自己的桐华院,才使人去通知了薛氏,自己一头栽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薛氏赶到佛堂,大惊失色,不敢自己做主,命人请了谢正回家,谢正这才知道,近来他是认贼作母了,虽然这么些年来他和老夫人并不十分亲近,但毕竟血浓于水,不禁悲从中来,不避污秽抚尸大哭。因为谢青萍派人去给薛氏送信的时候着重说了老夫人和齐嬷嬷尸首上可能有蹊跷,所以薛氏特意请了有经验的仵作过来帮忙,——出了这样的大事,想遮掩是不可能的了。
  忙完了老妇人的事,直到晚上,薛氏才抽出半顿饭的工夫来看谢青萍。
  石竹一直守在谢青萍身侧,见薛氏来了急忙起身行礼。
  薛氏一摆手,将她叫到外面的小花厅里,仔细询问了一番。
  石竹忧心忡忡:“小姐从佛堂出来的时候,衣衫上有几处破损,鬓发上也有灰……夫人知道,老夫人向来不许奴婢们进佛堂,所以奴婢一直在外面守候,小姐出来以后有些脱力,所以奴婢先行送了小姐回来,才去给夫人送的信……”
  薛氏点了点头,见石竹脸色也有些发白,便安慰道:“好孩子,你做得对!只是萍儿似乎受了些惊吓,但如今多事之秋,我腾不出手,你好生照料着她。稍后我会着人悄悄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病。你警醒些,若是有人问起那假老夫人和假齐嬷嬷是怎么死的,你就咬死了,说是侯爷曾经派在大小姐身边两名功夫了得的暗卫。若再问别的,你只说没有亲见,一概不知。”
  石竹知道薛氏是为谢青萍的名声着想,忙点头应了:“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轻重。”
  薛氏点了点头,满心焦灼,又在谢青萍床前守了片刻,因前面实在离不开,又仔细叮嘱了桐华院的丫鬟们一遍,这才起身去前面了。
  次日天一亮,果然有应天府的差人来传唤石竹,本来是要传唤谢青萍的,但谢青萍是侯府千金,又受了惊吓,所以便只让她的贴身丫鬟石竹前去,而且特意在二堂问话,应天府尹也很和气。
  石竹仔细讲了自己所知的一切,最后说道:“若不是昨日,奴婢们也不知道原来侯爷为了小姐的安全特意安排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呢。奴婢们见识短,可她们一见那婆子关了门户就知道不妥,才闯了进去,救了我们大小姐,若是晚一点,只怕……”她一边说一边觉着后怕,忍不住落下泪来。
  顺天府尹又问了三四遍,见石竹言辞一致,便放了她回府。
  谢青萍也才从沉睡中醒来,一睁眼不见了石竹,一旁伺候的米兰解释了缘由,她便沉默了,当下也不起身,只在后腰垫了一只软枕,倚着床头呆呆出神。
  皇甫谦中的毒那样重,不知墨羽可找到妙手先生了不曾……
  石竹回来,见谢青萍怔怔的,只当她还在后怕,含了泪,跪在床前,握了谢青萍的手,哽咽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去的……”
  谢青萍勉强一笑,摇了摇头,“傻丫头,我还庆幸你没和我一起进去呢,你若跟我一起进去了,也不过多搭上一条性命罢了……”
  石竹满面羞愧:“奴婢没用……”
  米兰也在她身后跟着跪下了:“小姐,你这样子,奴婢们看着实在害怕……以后,你去哪里,奴婢们一定寸步不离!”
  “好了,知道你们忠心!”谢青萍此刻却着实没有心情和丫鬟们谈心,“我也没有大碍。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若是你们一直在,墨羽来送信也不好进来了。
  石竹和米兰仔细看了谢青萍的脸色,见她确实面容平静,不像是受惊过度的样子,这才退了出去,去小厨房给她煲汤压惊。
  可是一连一个月,皇甫谦那里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谢青萍日夜忧心,人也明显消瘦了。
  薛氏在老夫人丧失期间隔三差五便过来探看,办完了丧事之后更是几乎日日都来,见谢青萍只是一副郁结于心的样子,只当是她当时受了惊吓的缘故,只得不断拿话开解。
  谢青萍自然一再表示自己没事,可是她容颜憔悴,再怎么解释也是没人信的。
  这一日夜里,谢青萍才入睡,就听见窗棂上一阵剥啄之声,一惊坐起,披衣下地,推开窗子一看却是墨羽来了,不由得喜形于色,忙问:“你们公子没事了?这也拖得……”一见墨羽神色忧郁,未完的话便咽了回去,迟疑道,“难道……难道公子还没好?”
  墨羽鼻子一酸,噗通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谢大小姐,奴才来求您了!”他打从五岁起就跟在皇甫谦身边,这情分自然非比寻常,“公子快不行了!”
  谢青萍心头一颤,只觉得脚下一软,几乎一跤跌倒,一股酸涩之意冲上眼眶,半晌做声不得。
  墨羽又磕了一个头:“大小姐,我们公子一生孤苦,也只和大小姐投缘些,还望大小姐念在我们公子素日的好上,去送公子最后一程……”
  谢青萍把眼一闭,靠在墙上,忍了半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墨羽是不会平白咒自己的主子死的。皇甫谦,真的,快……
  “大小姐,”墨羽哀哀恳求,“公子这几日似是回光返照,念着要见您一面……”
  “好,”谢青萍一咬牙,“你说,他在哪里,我去见他!”
  “真的?”墨羽满面惊喜,随即略一沉吟,“公子说了,小姐便是要去,他也不会愿意的,这一次其实是奴才自作主张来的。公子说,您是未出闺阁的千金小姐,这样一来,对声名不好……”
  谢青萍略一寻思,已经有了计较:“你等一下。”转身回到妆奁前,打开妆奁,取了画眉的黛,在一张花笺上匆匆写了几行字,寻了个信封装好,封了,递给墨羽,“你把这个拿去给贞祥郡主。”
  墨羽忙接了信,郑重塞在怀里,点了点头:“是,奴才知道了。”停了一停道,“小姐放心,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中了奴才的迷香,再过一盏茶时候就会醒来,对身子也没有大碍的。”
  谢青萍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皇甫谦以前晚上来,为了说话方便就是这样做的,把手一摆,“你快去吧!”

        
第一一三章 相守
  第二天一早,果真贞祥郡主赵雅茹就下了帖子邀请谢青萍过府一叙。
  薛氏本来便担心谢青萍,见她终日连桐华院的院门都不出,还真怕她闷出病来,如今见赵雅茹相邀,便催着她打点整齐出门去了。
  赵府里,赵雅茹独自住着一幢三层小楼,外带一个小院,院外是一个足足半里的花园。因为有圣谕,赵家上上下下恨不能把赵雅茹供起来。
  谢青萍来了之后,虽然是满腹心事,但还是忍不住低声在她耳边调侃:“雅茹姐,你这可是过得公主般的日子啊!”
  赵雅茹在她肋下捣了一拳,低声嗔道:“若不是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
  两人寒暄着进了绣楼,谢青萍屏退左右,才郑重道:“雅茹姐,我如今是有事相求!”
  “这是怎么说?”赵雅茹有些忐忑,但还是由衷的道,“好妹妹,你若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了,我不敢说上刀山下火海不皱眉头,但绝不畏缩也就是了。”
  谢青萍勉强一笑:“倒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求姐姐给我打掩护,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赵雅茹神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谢青萍苦笑:“若是能说,我何必瞒着姐姐?我虽然也有别的法子脱身,可是我父母俱在,总不能叫他们替我担心。”
  赵雅茹想也不想,立刻回答:“你放心,我帮你,就说我留你多住几日,向来伯父伯母不会不允的。只是,你也带了丫头来,她们的嘴,你可要封严了,不然,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也知道,女孩儿家的名声……”
  “姐姐不必多说,”谢青萍这才神色一松,“我理会得。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也就是了。我的丫头那里,我自会下令,只是还要劳烦姐姐找个人扮成我的样子,遮掩一二。”
  赵雅茹点头应允:“你放心,别说我这小楼,便是这花园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进不来的!”
  谢青萍放下心来,又和赵雅茹说了些闲话,便去了客房歇息。
  到了半夜,墨羽果真带着两个女护卫悄悄来接她。
  三个人在城里兜了大半个圈子,才进了一个普通的小院。
  才一进院子,谢青萍就问到了浓浓的药味,一颗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墨羽一路小跑,在前面引路,走到内宅,亲自把正房的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青萍深吸一口气,举步进去。
  堂屋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后面的墙上挂着岁寒三友图,桌上摆着一个粉彩美女耸肩瓶,瓶里插着几枝绿萼梅,一缕清冷的幽香冲淡了些许药气。
  谢青萍只一眼就看出来,那梅花是自己的盈然绢花铺的出品。
  回头一看,墨羽非但没有跟上来,还把门给关了。
  转脸一看,西次间的门帘挑着,里面靠墙摆着一张雕花大床,悬着销金帐,迎门是一闪窗,窗下摆着一张高几,几上供着一盆君子兰。
  她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东次间的门上,那门上垂着半截松鹤延年的棉门帘,一股药气从帘底透了出来。
  谢青萍心头苦笑,自己一进来下意识便看屋里的摆设,大概是有“近乡情更怯”的顾虑吧?可是到了此时,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她沉了脚步,缓缓走到门边,慢慢挑起帘子。
  这间屋子十分宽大,东北角上摆着一张罗汉床,皇甫谦仰面倒在床上,身上蒙着厚厚的被子。到了此时,他的面具虽然取下,脸上却仍旧蒙着一层黑纱,只露出口鼻双目。
  “到了这般时候,还是不肯以真面见人?”谢青萍喃喃自语。
  “你来了?”皇甫谦听到有人进来,微微侧首,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略略暗淡,却在见到谢青萍的那一瞬,闪过一束亮光。
  谢青萍微微吃惊:“你已经醒了?”难道墨羽是在诓自己?
  “放心,我还死不了!”皇甫谦故态复萌。
  谢青萍体谅他在病中,并不计较,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隔着一层纱但也觉得出来,并未发热。1366
  “到底是什么毒?这样厉害,都过了一个多月,你竟还不能起身?”谢青萍担忧的问。
  皇甫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轻轻反问:“你很想知道我的真面目?”
  谢青萍摇了摇头,认真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在病中,脸上还蒙着这个东西,别人也看不到你气色如何,你自己只怕也透不过气来。我看你宁可睡这样的罗汉床也不睡拔步床,就知道你应该是嫌拔步床气闷,可又非要在脸上蒙这么一块布,显然是在防我,我为什么还要不自量力提那样无礼的要求?”
  皇甫谦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
  谢青萍忙过去,在他腰后塞了个大迎枕,“你身上有伤,躺着说话即可。”
  皇甫谦定定看了她一眼,问:“若不是墨羽跟你说我快死了,你是不是不会来?”
  谢青萍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以为,我们最多不过是互惠互利的朋友,似乎没有到……”
  “好了,”皇甫谦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你敢说,你这些日子日日消瘦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那日当着墨羽的面落泪,不是因为……”
  谢青萍又羞又急,一时忘情,伸手便去捂他的嘴:“别说了!”
  “青萍,”皇甫谦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有经历那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原来为了你我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你可知道,当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便冲上去救你?”
  谢青萍要抽回手,皇甫谦反而握得更紧了,“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大概你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你和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可是,青萍,你扪心自问,你和我相识以来,我可曾利用过你一次?”
  谢青萍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没有,“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皇甫谦,我其实是个不祥的女子……”谢青萍脸上红晕退去,变色惨白一片。
  皇甫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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