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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开元风流-第81部分

小说: 开元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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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王皇后与这太原王氏扯上关系,显然是在为太原王氏扩大声势,李隆基对名门世家并没有太多好感,认为它影响了皇权的至尊地位。

    他欣赏王维的一点,便在于王维虽然出自太原王氏,但实际上已经与太原王氏闹翻,这样的人,想来若是自己提拔他的话,他最感激的还是他本人,而非家族。

    李隆基将王维与王皇后的关系随意一说,武惠妃听完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王维与王皇后关系密切,却没想到还是敌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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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一榜第三
    ()    殿试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唐代的进士榜分两种:一种是殿试结束后,在固定地点张贴布告,公布录取名单,谓之“放榜”,因榜头竖黏四张黄纸,故称“金榜”,后世所谓“金榜题名”,指的就是这种榜;另一种是“榜帖”,又叫“金花帖子”,则是官方发往各地的录取公文,相当于今天的录取通知书。

    金花帖子包括两部分内容:先列出主司官衔姓名,并其出生年月rì、祖父名讳、私忌rì期;然后从状元开始,依次罗列考生姓名,并其年龄、籍贯等,汇为一册,贴以金花,这种金花帖子的作用,就是通知中进士的人,你中进士了。

    此时放榜的地点在礼部贡院的东墙:在东墙外再建一道短墙,高约丈余,四周绕以棘篱,以防止考生撕榜。

    农历二月的长安chūn寒料峭,放榜前夕,各种“小道消息”纷至沓来,真假莫辨,考生往往怀着忐忑的心情,通宵达旦地等待放榜。

    四十多岁的徐安贞就是其中的一员,他已经参加了几届科举,却多次颗粒无收,这次他自认为考的还不错,毕竟通过了省试,殿试的淘汰几率并不高。

    即便如此,徐安贞依旧十分忐忑,害怕自己的卷子遇到那些过于严厉的大佬,最终因为运气差而在殿试中被黜落,这也是非常可能发生的事情……

    与徐安贞一起等待放榜的还有不少贡士,他们似乎在讨论不少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这次的状元,怕是非王摩诘莫属了,听说他的一份试卷,为相公们解决了老大难的问题……”

    “哦?此事当真,王摩诘年纪那么轻,不太可能当状元吧?”

    “呵呵,你只要看看最近新的官币已经流入市场,长安的贸易又红火了起来,就知道人家王摩诘为什么能够得到中书门下官员的一致赞赏。而这正是他能够被点为状元的重要原因。”

    “这倒是事实,前两次我去西市买东西时,人家居然不收我的钱,不过现在我把钱兑换成了官币之后,倒是可以买卖东西了。”

    ……

    徐安贞听到贡士们的议论,心中自然又羡慕了几分,看人家王摩诘是多么自信,都没有亲自来等待放榜,不过他确实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个王摩诘,不仅诗才一流,而且看样子还挺有干才,若他得了状元,倒也无可非议,只是年龄还是小了点,出的风头太大,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徐安贞也听到有关王维的另一种说法,说是正因为王维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赏识,才不可能是状元,古往今来有几个状元官路走得顺?反而是那种一榜二三名,或是二榜进士,在rì后会成大器。

    若王维真的得到了状元,反而不可能被重用,有人如此断言……

    历史上的王维便是状元,可他却被授予了一个闲职太乐丞,虽然是从八品下的职事官,但比起正九品上的校书郎都差得远,实际上一般品级中加“上”字的,都是比较正统的职事官,而有个“下”字的都是佐官、杂官,好比清流与浊流的区别。

    这时晨曦洒遍了礼部贡院,伴随着响亮的钟鼓之声,金榜从礼部被簇拥而出,张挂于事先建好的榜墙上。考生们摩肩接踵,纷纷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及第者欣喜若狂,落第者悻悻而归,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徐安贞在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时,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想要开心,但却因为自己的年纪,而很难放得开,倒是那些二三十岁的贡士,嗯,现在应该要被称为进士了,发现自己榜上有名时,自然大呼小叫,上窜下跳,足见他们的兴奋。

    徐安贞的目光投向了前三名,心中微微一惊,倒是被某些懂官场潜规则的人说中了,王维果然不是状元,而是一榜第三,可谓之“探花”,当然现在的“探花”还没有指代第三的意思,而是指探花宴上的探花使,二三名反而该称为“榜眼”,两只眼睛嘛。(唐朝官方还没有榜眼的叫法,但民间可能有)

    这次进士科的前两名虽然名气比不上王维,但却也是在文坛上小有名望的人,状元是杜绾,出身望族,世代为官,身份算得上名门公子;第二名为范崇凯,四川内江人,曾是开元四年进士科的状元热门,但却因为一场大病缺席,两年后的现在再次赴考,进士及第,善属文,以笔千言立就,文思机敏。

    李隆基曾命作《华萼楼赋》,范崇凯之作倍受好评。其弟元凯与之齐名,号为";梧冈双凤";。

    诸位进士对一榜的三人都没有任何疑问,有疑问也是觉得范崇凯应该力压杜绾拿第一才对,毕竟杜绾在考场上的资历比范崇凯要浅。

    而第三的王维,虽然也有人为其喊冤,认为他应该是状元才对,但声势不大,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王维这个十八岁的进士。

    很显然,王维的这个第三的名次非常微妙,也许大多数人认可王维有获得状元的实力,但却不希望这个初次参加科举便一鸣惊人的家伙夺魁,心中自然各种羡慕嫉妒恨,即使是某些早已入官场的年轻官员们,也会有一种想要压一压王维的冲动。

    而王维获得了第三,潜意识便满足了别人想要打压王维的冲动,反倒使得某些人心中为王维叫屈,这样一来,就让王维避开了风头,又收获了众人的同情与怜悯,rì后在官场上反而更加好混。

    那位杜家的杜绾则替王维吸引了火力,他的年龄也不过二十一二,同样是首次参加科举,因为自身过硬的实力,与家族的助力,使得他轻松通过省试,但却谁都没想到他能在殿试上一举夺魁……

    人们还是更看好早就被李隆基赏识的范崇凯,他的辞赋确实是一绝,又因为生病而与状元头衔擦肩而过,可惜这一次虽然完成了殿试,成为了进士,却依旧没能获得状元头衔。

    这样一个排名,便将杜绾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身为状元,必定会被大家用挑剔的目光审视,rì后在官场上如果表现不出状元的实力的话,也许会比较坎坷。

    杜绾这时也在看榜的人群之中,他虽然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但他所在的这一房并不强势,要不然也不会走科举的道路,真正的权贵子弟,应该像韦陟、崔宗之那般,无需科举,本身就有品佚,随时都能出任职事官,等到长辈逝去,他们还能继承国公的爵位。

    杜绾见到自己名列榜首,不由大喜过望,身边的几个友人也纷纷送上自己的恭喜,他确实不清楚自己的这个状元名头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反正现在他获得了“状元郎”的名头,这可以给他带来很大的名气,因为状元也许在官场上并不好混,但在民间的名头可是很响的,那些平康坊的名伎们,可最喜欢伺候状元郎了。

    杜绾见到排在自己后面的,是颇有名气的范崇凯,第三则是名动长安的王维,不由轻笑一声,无比得意的说道:“人言范崇凯辞赋一绝,王摩诘诗才天授,可还不是排名在我之下?”

    杜绾的友人们顿时纷纷送上马屁,让他愈发轻狂得意起来,而其余进士听到杜绾这狂妄时,自然忍不住心中厌恶,自己侥幸获得状元也就罢了,还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杜绾其实平rì里也不是那种太过狂妄的人,但他也是个年轻人,当然有自己的傲气,看到自己殿试的成绩超过了那两位热门的状元人选,一时激动得意之下,才会说出这么轻狂的话。

    范崇凯也在人群之中,他当然没有亲自听到杜绾的话,只是却有别人将这话传到了他的耳中,他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实则心中却对这位新科状元有了芥蒂。

    也就只有王维没有亲自到来了,实际上王维早在放榜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名次,所以能够稳坐钓鱼台,他是从韦陟那里知道的,而韦陟是从哪里打听的,那基本上就不用说了。

    反正榜帖发出以后,有专人送往及第进士的所在地,王维没必要亲自来现场等待。

    这里需要谈一谈当时的“进士团”。望文生义,人们很容易将“进士团”理解成新科进士结成的小团体,或如今人所谓之“亲友团”,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它是唐代长安民间兴办的盈利xìng的商业机构,因其做生意的对象主要为新科进士,所以名为“进士团”。

    放榜以后,新科进士要参加各种仪式活动,比如拜谢座主、参谒宰相,以及同年进士之间的各种宴集等,进士团便负责包办此类活动,并从中牟利。

    此外,进士团还为及第者个人提供一系列服务,比如代为租房、代为与名jì牵线搭桥(狎jì之风在当时的新科进士中很流行)等。而赍送榜帖,也在进士团的业务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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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崇义坊
    ()    秀兰的父亲便是“进士团”中的一员,秀兰今年十五岁,已经跟着父亲替新科进士送了几次榜帖。

    对于送榜帖这件事,秀兰乐此不疲,只因在送到新科进士手上的同时,人家都会大方的进行打赏,这对她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一般二十多个进士中,其中一部分是从外地来长安赶考的士子,他们有不少都是直接居住在平康坊的酒楼之中,平康坊虽说是烟花流莺聚集之地,但其中的进奏院却也有十五个,这好比后世的“驻京办”。

    各地的举子能量比较大的,就能免费居住在进奏院中,否则便要自己出钱居住酒店,要不说有人考科举弄得家财散尽呢。

    平康坊的普通酒楼,放到后世起码从三星级算起,像牡丹坊、月季坊那样的顶级青楼,自然能算五星级,这样一类比,就知道科举真的不是那种泥腿子贫民可以染指的。

    所谓的“寒士”,那已经不算真正的贫民阶层了,而是有机会读书的人,能够依靠读书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当然也可以不选择平康坊居住,但那意味着失去了刷名望博眼球的机会,如果没有走权贵门路,那便意味着落榜。

    只因平康坊的名伎们,可以对自己看好的士子进行“月旦之评”,对士子扩大自己的名气很有帮助。

    除非你有王维那样的才华,能够随意一首诗流出,就引得无数艺伎自发追逐,或者你早就有权贵的门路,否则就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规则。

    唐朝这种尚未完备的科举,说到底就是一种赌博,而赌博是需要本钱的,许多人只看到那些新科进士们的风光,却不知道其中有些人背后的苦楚。

    秀兰以为这次自己也会跟随父亲将榜帖送到平康坊中去,哪料一群人却走过了平康坊,这让她不由十分好奇。

    秀兰一身小厮的打扮,长相普通,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像是个少年,她向父亲小声问道:“阿爹,我们这是去哪送榜帖啊?”

    中年男人并没有卖关子:“是去崇义坊,这次我们送的榜帖,可是那位了不得大人物的。”

    秀兰愈发好奇了:“哪位大人物?”

    “一榜第三的王维,榜眼郎啊。”中年男人的语气显得颇为尊敬。

    实际上中年男人连状元郎的榜帖都送过,按理来说应该见过世面,不会为一个一榜第三而激动,但由于王维的名气确实很大,不仅仅是诗名,还有那个侠义之名,让不少底层百姓都对王维挺有好感。

    这就是宣传炒作的作用了,不少人连王维的面都没见过,但却因为市井流言,而坚信王维是个非常有侠义jīng神的人,有时候只要控制了舆论,便能轻易给人洗脑。

    秀兰听到“王维”这两个字,不由心中一跳,即使她真的从来都没见过王维,但却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她所知道的有关王维的消息,可不全是从市井传言中获取的,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秀兰家虽然只能算是在温饱边缘,但却有一个因为经商而发达了的邻居,邻居家的女儿早年与秀兰的关系不错。

    只是在费了一大笔钱进了那务本坊的女子学院之后,女孩与秀兰的关系便渐渐疏远起来,不过她时常在秀兰面前炫耀自己的优越感,如何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当然是吹嘘自己与哪些世家子弟关系好,或是知道一些上流社会才流传的八卦。

    这位女孩曾多次炫耀自己十分了解王维,并很享受自己在诉说有关王维传闻时,那些接触不到这一层面的平头百姓们的关注,实际上她自己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王维,全是在女子学院中听来的而已。

    说起来,虽然那个与太学、国子学靠在一起的女子学院,风气越来越浮躁,可它却越来越受小商人抑或富农阶层的欢迎,在这个阶级已经固化的封建时代,一个家族上升的途径实在太过狭窄。

    而这个女子学院,在那些毫无政治地位的小商人或富农看来,却是一条还算不错的途径,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学院的xìng质,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学院中的女子,就是没有贱籍的jì女而已,其最终目的,就是嫁一个权贵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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