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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部分

张秋生-第7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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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看了一叠材料,数了数份数,然后说:“你回去吧,两个星期后再来。”

    在党校里有个同学是房管局副局长,叫李继平,与张秋生一个学习小组,张秋生还是该小组组长。不是选举也不是推荐或自己争取的,是报名前党校教务处就定了。张秋生对这个小组从来没进行过管理,什么学习啊讨论啊等等,他向来是听之任之。

    张秋生的这个学习小组不学习,却经常在一起喝酒。今天这个请客,明天那个请客。

    张秋生有几次想找李继平。想想又算了。我正经八白的花钱买房子,依法依程序办房产证,没必要走后门。

    过了两个星期张秋生又去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找的还是那个男人,因为还是他最清闲。

    这次张秋生学乖了,未说话先递烟,点头哈腰笑容可掬。那男人还是递给他一叠表格,要张秋生回家填好了再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混成一把手

    过了两个星期张秋生又去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找的还是那个男人,因为还是他最清闲。

    这次张秋生学乖了,未说话先递烟,点头哈腰笑容可掬。那男人还是递给他一叠表格,要张秋生回家填好了再来。

    简直是莫明其妙,你这人老是要我填表是怎么回事?啊,去年来就要我填表,前阵子来还要填表,今天来又要我填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秋生发毛了,不带这样捉弄人的。

    对于张秋生的炸毛,这男人大叫道:“嚷什么嚷!我帮你找找。”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像话,赶紧在一堆纸张里找,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刚才一通完全是瞎忙。

    问过名字后再找,终于找着了,连买房合同及缴款收据。男人自己填了个表格递给张秋生说:“去那边缴费去。”

    这实际上是一张应缴税费的单子。张秋生看了一眼,上面应缴契税是六十万,印花税是一万,其他还有交易服务费与登记费就不说了。张秋生立即大叫:“怎么回事?这房子我买来才四十五万,你们收个税竟然要六十一万?”

    那男人又是大声喝道:“嚷什么嚷?告诉你,再敢瞎嚷嚷,立即送派出所将你关起来!再告诉你,那房子的评估价是两千万,我们是按评估价收的税费。”

    张秋生不嚷了,刚才嚷是因为吃惊。他对那男人说:“评估是两千万?那好,我一千万卖给你,行不?我这是五折大优惠了。要不,是谁评估的,告诉我,我卖给他。”

    不理睬前来找他办事的人员,恐怕是这男人的一大功夫。他专心致志地玩电脑,置张秋生的问话于不顾。

    但是旁边其他前来办事的人被张秋生的话吸引了,我们段山有什么房子这么值钱啊,竟然要两千万?段山是很穷的吔。当听说是断山上的那座房子时,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哎呀,那可是鬼屋哟!趁着还没**赶紧地退了。

    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对张秋生说:“听你口音就是外地的,那房子买不得,出名的鬼屋。刚才听你说是四十五万买的?不值啊,不值!赶紧退了,退了!”

    我签了合同吔,上面有不准退的条款。我可以退房,但他们不退钱。张秋生又回头与那个男人说话:“你说啊,评估的人是谁?我这就去找他!”

    那男人在电脑上下象棋,鸟都不鸟张秋生。不理睬?张秋生就一直说。他的话直往那男人耳朵里钻。尼玛,上班玩电脑象棋,老子烦死你。

    张秋生的声音可以杀人,那男人被吵得头晕脑胀,气得将桌子一拍往起一站大吼:“臥槽泥马隔壁!吵什么吵?”这句话骂坏事了。

    张秋生最是听不得有人这样骂他。手一伸,一把卡住这人的后脖,将他的脑袋往桌子上磕,一边磕一边说:“我叫你骂人,我叫你骂人!”

    旁边其他工作人员立马过来拉。张秋生本来只打算磕他两下就算了,这些人一拉,将他拉得火起,尼玛,有这样拉偏架的吗?老子非将你磕死!

    保安过来了,抡起警棍就朝张秋生脑袋上砸。砸,当然没砸着,但张秋生更生气,卡着那倒霉鬼的后脖越发地再多磕几下。

    警察来了。在张秋生啰里八嗦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打电话。当然,有人在政府机关闹事出警要比一般情况快。

    来了三个警察,合力将张秋生扯开,再一看脸,其中一个就失声叫道:“张主任,怎么啦?”

    房管局这地儿的派出所属太溪分局,太溪分局的头儿是特勤队员。这个警察跟在局头后面与张秋生喝过酒,姓向,叫向和平。

    张秋生没多废话,只说了一句:“他骂我。”说完就向楼上走,嘴里还说着:“我找他们局长去。子不教父之过。员工混蛋局长之过。”

    向和平随着张秋生往楼上走。他要给局长介绍张秋生,免得再闹误会。

    听说是建委的张主任,局长立即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建委的张主任是大衙内的消息已经在段山官场传开。这个张主任将建委一班人治得苦不堪言,在段山官场已成为笑谈。整个一春节期间,官场酒桌上谈的几乎都是这事。

    局长老实承认,他们是打算对全市的房产进行一次评估,但这工作到目前为止还没开展。另外断山之上房屋的市场价确实要值两千万以上。

    局长压低声音说:“有句话,我们哪儿说哪儿了哈。张主任买的那座产业是鬼屋。四十万都没人买,甚至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迷信思想根除不掉。

    曾经有不少的大老板想在断山之上置办产业。出价到两千多万都没人卖。而张主任买的那座房产呢,挂牌四十万都无人问津。”

    局长一再声明,那个邹继业,哦,就是与你争吵的那个工作人员。邹继业呢,他妹婿是市政府詹秘书长。唉——,詹秘书长是从我们局出去的,现在又分管我们房管局。邹继业工作向来皮皮沓沓,大家看在詹秘书长的面子上也不好对他怎么着。

    落后地区的官场就是这样,拉拉扯扯各种裙带关系一牵可以牵出一大串。再加官官相护盘根错节,很难将其理清。

    局长亲自带着张秋生去办产权手续,还一再地打他招呼:“你可得想好了,那屋子真的不干净。到时再后悔,钱可就退不出来了。钱退不出来都无所谓,要是惹上什么怪事,后悔都来不及。”

    回党校上课。李继平见到张秋生不住抱怨说:“张主任,你去办产权证也不打我一声招呼,白白受那邹继业的气。”

    受气没什么。张秋生说:“谁要给气让我受,那是一定要打还回来的。我从来不白白受气。”对于李继平的抱怨,张秋生说:“我花钱买房,正大光明,走的前门。好好的一桩事,干么要走你这个后门啊。”

    房产证办下来了,张秋生并没有搬进去住。单身一人要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买它,是看它便宜。

    党校的学习快结业时,建委出了大事,诸东升被警察带走了。不是先由纪检部门双规,说明他的被抓是纯粹的刑事问题。

    组织部门找张秋生谈话,一是要他暂时代替诸东升负责建委的全面工作。二是向他说明诸东升所犯之事。

    前面不是说过,水泥厂的采石基地附近有个叫齐猛的嘛。这个齐猛想霸占采石的承包权,找到诸东升。诸东升表示爱莫能助,除非是采石场发生重大安全事故,需要更换承包人时他才可以为齐猛说话。

    对于齐猛来说,诸东升的话是一种暗示。这种暗示对于一般人来说,想都不会往实施的方面想。但齐猛就是一乡间混混,他敢想也敢做。

    由于死的太多,在处理善后时诸东升又百般刁难,结果是造成水泥厂倒闭。齐猛闹得个鸡飞蛋打,杀了很多人他却什么都没得到。

    这事没人追究,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那天张秋生无意对诸东升说,他与齐猛在一起喝过酒。做贼心虚再加是阴谋论患者,诸东升就认为张秋生知道了此事内幕。于是派人打齐猛招呼,我们建委新来的张主任知道此事了,你得小心点。

    齐猛就是一粗人,他决定将张秋生杀了或者打残。他派去的两个人经不起张秋生的半招,张秋生本人过眼就将这事给忘得干干净净。齐猛却惊慌失措,连夜逃出段山地区。

    这种人犯事是不适合跑路的。犯事跑路,并且让警方长期找不着的人,一般都是销声匿迹。而齐猛这样的人不行,他们出去必定要重新作案。低智商的作案必定要被抓,被抓后也一定经不住审询。

    齐猛就是这样。逃到南方后,时间不长身上就没了钱,然后就入室抢劫,被受害人发现就拔刀杀人。

    杀了人,肯定要判死刑。反正杀一个是死刑,杀众多也是死刑,齐猛什么都招了。他声明那个采石场惨案是在诸东升的教唆下所做,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组织部长亲自去建委宣布由张秋生暂时代理建委主任职务的文件。该张秋生发言时,这家伙嘬嘬牙花说:“啧啧,先说好了,在座地各位如果有谁看中的我屁股下的位置,请麻烦说一声,我立马就让。请千万别拿无辜群众的生命健康当儿戏,拜托了。”

    张秋生说话向来就没个谱。但这句话听在建委干部职工的耳朵里,就自动翻译成:谁想与我作对的,请放马过来,我都接得下!

    杀气腾腾啊,杀气腾腾!这个张主任果然是不同凡响,果然是大衙内出身,他就没的个怕。

    两强相逢勇者胜。何况是一帮马屁精遇到京城大衙内?建委上下立时就没人不怕张主任,这是可以将全建委其他领导蹂躝到死的人物。

    当了一把手,张秋生从此就带领建委全体同志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了?才不!为人民服务那是当然要的,但他自己除外。

    张秋生将各领导召集起来开会,将全系统的各项工作重新做一次分配,全部由其他副主任分管去,他自己一块不留。为的就是既当领导又不用实际干活,这有多么地快活?这就是他的理想,就是他努力奋斗的目标。至于别人争抢的权力,他压根不当回事。



第一千一百零九十一章 去六合村考察

    段山建委的众位副主任松了一口气,无人不认为张主任好。这才是大将风度,这才是京城衙内肚量,也只有京城衙内才不将我们这点蝇头小利当回事。没说的,从此跟定张主任了。

    会还没开完。张秋生谆谆告诫众位副主任:“俗话说,千里做官只为财。贪污受贿事嘛,也不是不能做。但是,麻烦各位做这些事的时候要适可而止一点,手脚要干净一点,别带累我不好做人。

    你们说,万一被抓住,纪检或检察部门征求我处理意见,那时叫我怎么说?我说,贪就贪点吧,请求组织宽大处理。这个,是不是有点包庇犯罪?

    我要是说,证据确凿,罪行重大,请求组织从严处理。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尽人情?是不是不讲义气?”

    众位副主任摸不清张秋生的意思,不好搭腔。一个个都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张主任自拉自唱:“从前啊,有个县官请裁缝来家里做衣。古代嘛,重农抑商,那时候没成品衣卖,街上也没裁缝铺。穷人家是女人自己做衣。县官呢,当然是富人了,他请裁缝来家。”

    与会人员如坠五里云雾,好好的怎么讲起故事了?还是沉默不语,静静地听报告。

    裁缝来家做什么衣呢?做棉衣,丝棉衣。丝棉当然比普通棉花值钱了,谁叫人家是县官呢。

    但是问题来了。在县官的仔细观察中,发现这裁缝不地道。这裁缝每天都要扯一点丝棉藏于袖笼中,然后带回家。大家知道,古人嘛,穿得都是宽袍大袖,里面藏一点丝棉不在话下。

    县官是正规读书人,此官是辛辛苦苦考来的。读书人出身的县官说话很文雅,他随口做了一句诗以警示裁缝:“袖笼里面藏丝棉。”

    裁缝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哪有清官不爱钱?”

    咦——,裁缝竟然与我对上了。县官又随口说了句:“清官爱钱书难读。”

    裁缝立马回一句:“屎尿盆子端三年。”古代学徒是要侍候师傅的。给师傅端屎端屎是常有的事。

    段山建委的众副主任更加地坠入五里云雾中。他们不知道张主任是什么意思,竟然费老大的劲说一个故事。其实张秋生只是随口胡说,这是他的习惯。

    但是建委副主任们不这样想啊。他们按照当地官场思维,张主任此番话必定大有深意。他们不可能想到张秋生可能是胡说。根据最新消息,张主任是双料博士。双料博士会胡说吗?那可是正规读来的博士,不像诸东升那样花钱买的。

    再说了,张主任是著名编剧导演,还是获国际大奖的那种。这种人的语言能力会差吗?他会胡说吗?所以张主任的这番话一定要好好揣摩,一定要深刻领会其意图。

    让各位副主任更摸不着头脑的是,张秋生又说话了:“你们贪归贪哈。千万别想着利益均沾的调调,太俗。我的意思是,公鸡叫母鸡叫各人贪的各人要,一分钱都别分给我。

    不是我有多么地清廉,而是你就是将段山财政局都搬给我,说老实话,我也不稀罕。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钱赚到什么程度呢?我现在都懒得再赚钱了。说句吹牛皮的话,全世界的股市、汇市、期市在我眼里,就如同是我的私人取款机。

    一个人的钱太多了吧,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们要贪尽管贪,别管我。你们当我是傻-逼就行了。”

    这叫什么话?副主任们不理解,猜不透。做为单位一把手,哪有叫副手去贪污的?更哪有叫副手将他当傻-逼的?何况还是个高智商的一把手。

    张秋生不管别人怎样揣摩他的意图。开过会,他就将这事扔脑后去了。他已经声明,你们各负其责,那块出了问题我就找分管责任人。

    张秋生上班还是要上的,否则有什么事可干呢?好歹是单位的临时一把手,总不能上班时间去看大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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