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脚步 之铁血少年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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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立马踌躇误军机
（节选）
一九三七年一月二十七日，三十军在西洞堡地区击溃了敌军的骑兵旅，歼灭了宪兵团。缴获了一千二百余支枪和大批军用物资。西路军总部见东边已经有敌人的重兵防守，决定向西折回，又进驻了倪家营子。
……
二月一日，马家军数万大军对倪家营子发起了猛烈进攻。
……
这样的战斗对红军的伤亡极大。尽管每个人都在殊死拼杀，尽管也杀伤了大量的敌军，但红军的伤亡甚至还要高于马家军。战场上到处是一片片的鲜血和双方阵亡人员血肉模糊的尸体。
……
李正荣跑步去见秦浩，秦浩正在大口地喝水。他疲惫地拍了一下子李正荣的肩：“好小子，开枪开得及时！我们只顾打扫战场捡子弹，差一点被敌人全报销了。我们多少还是抢回来了一起枪和子弹，只是这些狗日的马家军的骑兵，从来就不带多少子弹。他们可以再跑回去补充，我们只能干着急！”
……
“敌人想彻底消灭我们，我们却要努力活下去。你记住，活下去才能战斗！”
李正荣低声地重复着：“活下去才能战斗！”
杨天庆说：“是的！今天夜里你带人出击，不管效果怎样，要尽量将同志们都活着带回来。经历了这么多牺牲，每一个同志都很宝贵。我们再经不起牺牲了，否则我们这支从四川出来的红军就会全部被敌人消灭。”
李正荣点点头：“我知道了！”
……
秦浩高兴地对李正荣说：“好小子，你们真能干。有了这两车货，我们至少能多坚持五天。”李正荣难过地说：“何洪全没撤出来。”秦浩安慰他说：“先回去，如果他能脱险，一定会赶回来。如果牺牲了，那也是难免的事儿。我们每天都有人牺牲，不要太难过了。”李正荣默默地向回走，他觉得自己的难过心情秦浩没有完全理解。何洪全也是与李正荣一个村出来的，现在六个人只剩下三个了。他任命陈川接替何洪全做二排长。
……
就在这天晚上，李正荣率领一个分队的红军战士向驻扎在几里外的这个几十人的民团中队发起了袭击，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结束了战斗，只是在撤退时受到马家军援军的袭击，牺牲了三个战士。
（至于这次战斗的战况，李正荣在近四十年后向自己的小儿子讲述时简单提到过：“我们一个活的都没留！”）
……
连里的小战士在这一次战斗中大多数都牺牲了。强巴仁措和吴根木这两个刚刚十四岁的孩子，在搏斗最激烈的时候也冲上前参加了战斗。他们的勇敢和两人之间的密切配合，使他们终于找到机会杀死了一个掉下战马的敌兵，但随即就在两个骑兵的冲击砍杀中，被马刀砍下了头颅。
……
……黑暗中，一骑骑兵快速地从后方冲向了他。李正荣刚发现有人靠近，就觉得头上受到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他摔倒在了地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七章 英雄兵败祁连山
（节选）
李正荣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了。他感到浑身发硬，几乎已经冻僵。
……
李正荣在旷野中翻动着一具具的尸体。附近牺牲的红军战士，大多是他一个团的战友，他勉强辨认出了一些自己认识的人，……
……李正荣毫不犹豫地朝着南边方向走去。
……
敌军的骑兵已经冲了上来，许为新冷静地发出了战斗命令，他自己也抄起了一把大砍刀，与战士们一起与敌军的骑兵开始了殊死的拼杀。
……
郑义斋又招手让李正荣靠近：“小鬼，我知道你都当连长了。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你要设法将它交给西路军的领导。……
……
李正荣忍着悲愤向郑义斋敬礼，他将自己的冲锋枪和子弹带取下来交给了郑少章，然后沿小路钻到了周围的山谷中。他机警地避开搜山的敌人，钻出了包围，继续向南走去。
……
会议决定西路军残部组成左右两个游击支队，开展游击作战，争取避免被马家军消灭，留下西路军的火种。
……
苏凤带领一些人随总部冲出包围后，正在石窝山的山坡上休息。……
……
突然，总部的作战科长白江山带着一个参谋赶来了。苏凤看到后连忙从人群中走出来，白江山匆匆对她说：“苏凤同志，总部首长让你将山上的三百多位女同志组织起来，番号仍然称作妇女独立团，由你当团长，任务是带领大家冲出包围圈，然后设法坚持下去。”
……
苏凤严厉地看着苏蓉：“服从命令。我没有让你现在就离开，但照我的话去做。一旦需要立刻单独行动！”苏凤甚至没有给苏蓉辩诉的机会，一甩手站了起来：“同志们，我们要向山口方向突围！”
……
……邓小梅扶着一颗树站住，坚持着回过身，举起了驳克枪，但她终于没有了开枪的气力，她的枪从手中掉出，身体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苏凤带人与敌人且战且走，直到天黑才甩开了追兵，暂且停下休息。苏凤心情沉重地清点着人数，这时在她身边的女兵只剩下了十六个人。想起这支在辉煌时期拥有一千六百多女兵的光荣队伍，想起逝去的那些美丽、茁壮、年轻的生命，苏凤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
李正荣脸色铁青，一直在听着苏蓉讲述。听到这里，开口问道：“苏凤大姐她们哪去了？”苏蓉答道：“都进了树林，我们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了，都被敌人杀了！”说完又哭起来。杨天庆看到情况已经明朗，就示意陈川去哄苏蓉平静下来。
李正荣拿出了郑义斋交给他的信，让陈川收好。……
……李正荣上前一步，将步枪举起来对准了苏蓉：“你违抗命令，我现在就枪毙了你！”苏蓉被吓住了，她转身去看陈川，陈川把她拉到身边，两人一起对着李正荣的枪口。陈川悄声对苏蓉说：“接受任务吧！”他抬手向李正荣敬礼，苏蓉也跟着他向李正荣敬礼。李正荣收起枪，一挥手：“你们向西北去找左支队李先念政委，我们向东。你们不要被敌人发现，我们一打响，你们要趁机脱离包围。快走吧！”陈川拉着苏蓉的手快步地离开了。
……
杨天庆带着人刚跑开，敌人已经临近了，而且是骑兵、步兵一起赶到。李思贵、杨林立即开始了射击。李正荣也用步枪向敌人射击。就在这时，一发迫击炮弹竟然飞了过来，接着是一声猛烈的爆炸。李正荣最后留下的一个念头是：“狗日的东西，怎么连炮都搬上来了！ ……” 随后他昏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追赶左支队（1）
陈川拉着苏蓉快速地离开了李正荣一行人，向西北方向走出了很远。他们避开了容易走的地域，专门挑最险峻的山路和峡谷走，这些地方敌人的骑兵是来不了的，而步兵一般不会离开骑兵太远。除非是遇到民团，不过这些民团的实际战斗力有限，他觉得应该危险性小一些。
但攀陡坡，下悬崖本身就很危险，好在他只是带着苏蓉。苏蓉不但不拖累他，甚至在敏捷性和速度上比他也不差。陈川尽管知道苏蓉从小就在峨眉山上行走训练，但对她的攀越能力还是很惊奇。只是苏蓉刚受过很强的刺激，有时显得心不在焉，需要他时时提醒。
他们遇到一座断崖，对面距离只有十几米，但如果下到沟里再爬上，至少要有几里路。陈川的“九龙抓”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看准了对面的一颗大树，将九龙抓甩过去钩住了大树的树杈，向苏蓉示意了一下。苏蓉立刻上前靠在他身边，让他用右臂拦腰夹住她。当陈川用力蹬出身体时，苏蓉也会同时蹬地。在九龙抓绳索牵拉下，两人向对面飞了出去。到达对面时，陈川抓住了早已看好的一颗小树，苏蓉竟然也同时抓住了。然后不用陈川招呼，她自己就沿着山崖抓着植物的枯根，几步就窜了上去。等陈川也上去时，她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陈川觉得很踏实，这样他们这可以避开大路的所有危险，先保全好自己。看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凹地，陈川招呼苏蓉休息一下，苏蓉静静地靠着陈川坐下来。她甚至将头靠在陈川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这让陈川觉得很温馨。
突然，苏蓉发出了一声尖叫。惊得陈川赶紧抱住她，苏蓉却拼命挣扎，陈川只好冲着她的耳朵喊：“蓉儿，蓉儿，是我呀！”苏蓉突然像有所警觉，停止了挣扎，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陈川在抱着她，苏蓉似乎才明白过来，她趴在陈川的肩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们排的那些姐妹，她们被剥光了衣服，死在地上。可她们都睁着眼睛盯着我，要我给她们报仇。我还看到了苏凤团长，她在责备我把她交给我的姐妹都丢了！”
陈川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心里难过得象刀割一样。他自己又何尝不难受。与他一起长征上万里的同志们和领导，现在大多数都已经长眠在这祁连山的脚下。如果不是怀里的这封信，他恨不得立刻出山去找敌人拼命。
想到信，陈川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将苏蓉从怀里扶起来，将李正荣给他的信拿给苏蓉看：“李连长要求我们一定将这封信交给王树声副总指挥或是李先念政委。现在，这封信比我们的生命还重要。你懂吗？”
苏蓉突然咬响了银牙，恨恨地说：“你可以自己去找上级，我要留在这里和敌人拼了！”陈川严厉地说：“那怎么行？任务一定要完成！”苏蓉却呼吸急促两眼泛红，不顾一切地嚷道：“我不管，我现在就回去！”说完站起身就向沟外走，吓得陈川上前一把用右手抓住了苏蓉的肩膀，食指直扣住苏蓉的肩井穴。苏蓉立刻半边身体发麻，瘫倒在陈川的身上。陈川扶她在地上坐了下来，用手掌沿苏蓉背后的经络拍击，解开封闭的穴位。苏蓉很快恢复了活动能力，也变得安静下来。
陈川知道，苏蓉全排女兵的牺牲，使她受到了强烈刺激，甚至精神都有些反常。这种情况让陈川心痛万分。但是，苏蓉精神的不稳定给后面的任务带来了严重影响，也许会惹出麻烦。陈川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苏蓉，要和她一起找到部队。
在以后的行程中，陈川格外关注苏蓉的情绪。他发现，在紧张地赶路时，苏蓉一切表现还好。一旦坐下来休息，她就会想起牺牲的同志。如果这时她头脑清醒，那最多是难过一下。但如果是处在昏睡状态，常常就会精神狂乱失控。陈川觉得自己一时还能够控制住她，就是担心如果再遇到敌人，自己无法分心兼顾。
天色渐渐晚了，陈川感觉身体已经疲劳，两人一下午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苏蓉一声都不吭，陈川却觉得苏蓉一定饿坏了，必须要找些吃的。他发现了山路旁的一个村落，就让苏蓉在山坡上等他，自己前去设法搞到些吃的！ 苏蓉乖乖地答应了，坐在了一颗大树下。陈川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实在担心如果他离开，苏蓉再精神失控，没有他照顾会出意外。他对苏蓉说：“蓉儿，你还是和我一起去。万一遇到敌人还可以帮我一把！”苏蓉立刻又站起身，随他向村落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陈川和苏蓉走到了村边，村里各家各户门窗紧闭，有的人家闪烁着昏暗的油灯。陈川默默地观察，寻找看起来可以进去求助的人家。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矛盾。一但暴露了，敌人会很快跟上来。而且这一带都是回民，对红军不了解，有些甚至是马家军的家属或是民团。左思右想，陈川还是觉得必须先搞点吃的。于是，他带着苏蓉走进了村子。
第三十八章 追赶左支队（2）
刚进入村子不远，他突然感觉这里好像有些熟悉。他的记忆告诉他，这里以前并没有来过，但为什么仍然感到熟悉呢？他终于想到，那位回民老拳师马铁汉告诉他和苏蓉的“我家住在甘肃梨园口马营村，向南进村口有一颗大槐树，下面是一个石磨。向前二十几步，有一条向右的小路直接上山，半山腰有一座房子就是我家。”陈川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村口的大槐树，石磨，向右的小路，这些特征都符合马铁汉的讲述。他急忙对苏蓉说：“快跟我来！”说完，疾步沿向右边的小路朝山上走去。
走到了半山腰果然看到了有一座石头和青砖混砌成的瓦房，房子虽然陈旧一些，但看起来还不错，外面还有石砌的院墙。陈川不敢大意，让苏蓉在外等着，在院墙边紧跑几步一纵身，身体几乎是贴着墙一直窜上了墙头。随即他跳进了院子，苏蓉只看到他下去，却没有听到一点儿声音。她知道，这就是峨眉武功中被称为“峨眉水上漂”的轻功，陈川的技艺已经算上乘。
陈川落在院子里，看到房屋的窗上露出昏暗的灯光。他轻轻向窗前靠近，听到了里面隐隐地有人在说话，那低沉的嗓音让他立刻分辨出了正是马铁汉。他想了想，几步退到了墙边，象进来时一样地跳了出去。
苏蓉在外面看到陈川出来，连忙轻声问道：“怎么样？”陈川摆摆手示意她别出声。自己却走到院门处，轻轻地敲起门来。
只听到里面的屋门被打开，然后是马铁汉浑厚的声音：“谁呀？”
陈川压低了声音说：“马大叔，是我们！”
一阵急促的脚声，院门立刻打开了，马铁汉手中拎着一盏油灯，一步上前拉住了陈川：“怎么真是你们？快进来！”他急忙地将陈川和苏蓉拉进了院子，警觉地向外面看了看，然后关上了大门。一直将他们拉进了屋里：“老伴儿，你看谁来了！”
马大婶已经出了厢房，一眼看到了陈川和苏蓉，上前一把拉住了他们：“真是你们啊！ 这几天我们还在念叨你们呢！”她赶紧领他们进到东厢房屋里，让到炕上坐，然后去给他们做吃的。
马铁汉先让他们喝上了热水，然后急切地向陈川询问红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