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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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点兵商海
更新时间2010…2…1 18：59：32 字数：5650
云宇茗庐
远处的东方一抹朝阳升起
越过了谿谷，穿过丛薮
照耀在云宇茗庐的屋檐和园庭
亭亭的莲馨花饰着点点黄金
露珠里藏着一缕缕的芳香馥郁
聚翆堂内茶烟妙妙
聚翆堂
众人沐浴在从窗外透进来的清晨阳光之中，精神焕发，神色盎然。然而，他们依然对边关战事念念不忘，只有凌易一言不发，深沉地看着窗外。
窗外红云怒放，这满山遍野的红色树叶
在云波曼妙之中
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朝向天空。如同一个青年内心燃起的梦想
可是，谁能知道那含糊的愿望？
是世界和平，还是世界毁灭？
远处那漫山的红叶呀！这片片的，火的颜色
仿佛是过往匆匆时光中的点点记忆
从秋天的缝隙中流出来，这令人心碎的往事啊
甚至心碎得有些绝望
凌易缓步走到窗前，看着风中落叶，面容迷惘
阳光下的树叶，烟云中的光闪
在这座烟云磅礴的高山上
无怨无悔发着光，自生自灭燃起又凋落，
谁看见了这一景象
如果他在梦中无所安慰
如果他在痛苦中越来越重
面对这满山的秋叶凋零
谁还能没有孤独？
风吹过来了。风里交织着对故乡的遐想
那逝去的将永远逝去
只有那仇恨和天赐善良的愿望在心中继续旅行
到底谁知道秋天的秘密？
当它的果熟落地之时，它就准备着春天的种子
这幽幽的秋风
怎能不让往事在心头周而复始？
看着，想着，内心挣扎着
凌易不由自主地走出去
“先生？”林虚竹叫了凌易一声
凌易没有回头，走到沐云亭，呆呆地看着池塘里闪烁金光的荷花
大家疑惑地跟出去，林虚竹仍然奇怪地问：“先生，你怎么啦？”
凌易恍然回过神来，看了大家一眼，略有所思，片刻，微微一笑，似乎话有弦外之音，说：
“看…这点点金光，宛如那可爱又淘气的精灵，时刻动员着喜悦激情打破宁静的沉默……”
顾长宏看了看四周，故作感慨，含沙射影，说：
“是啊！就像你…那曾经打破我们沉寂生活一样”
“哦？”凌易轻轻一笑，问“…这话怎么说…”
顾长宏还没有说话之时，仲伯抢先说：
“长宏先生的意思是说，幸亏有你，他们才不致于绝望地把一腔热血洒向幽静的山林！这似乎是一种被注定的机缘，当他们把所有生活的热情交付于对世俗绝望的时候，你却向他们微笑，为了这，他们才出来的……但是，如今这天下，处处病痛呻吟，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让人对生活有所寄托希望，那样…”
其实，在这个时候，大家各怀心思，只是不知道是各自是什么原因，但是目的却是一样，那就是如何为这天下做点什么。
凌易看了仲伯一眼，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故意辩驳，说：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看看”说着便指着琳琅满目的漫山闪闪金光，说：“之古圣贤，洁身自好，淡泊清宁，你不觉得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尽享朝阳下，万物峥嵘的美好景象，不也是一种生活的寄托吗？……尽管你们有着救人民于水火的惊人力量和热血心肠…你们所希望的无非就是天下太平…但是我不明白，你们现在不是很好吗？南华不是很太平吗？”
听这话，仲伯不以为然，保持着脸上惯有的严肃，振振有词，说：
“我知道，隐者的原则就是保持与世无争的心境。但是你不是，几位大人也不是，他们已经是天下读书人心中指认的标志。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天下学子所注目”说到这，仲伯想了想，背着手，悠悠看着远方，忽然说：“还有，你的生命早已被你的才华和威望赋予了王者含义，无论你的内心渴望是什么，但是你的心情要随着江山社稷的形势变化而改变。如今…你为了自己的心情而坚持的默默守在这里，对我们，特别是天下的读书人意味着什么？”说着回头看着凌易，渐渐情绪高涨，说：“先生，你坎坷悲惨的经历已经决定了你不能尊崇普通人的生活伦理，不能被普通人的情感所左右。你应该把个人的心情抛开，把目光放在百姓身上。你现在应该致力于在将为来的某一天因你的智慧而出现的一片壮丽山河，回报上天赐予你极限而唯一的智慧。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地跟随着你一起书写因战乱而更显辉煌人生”
仲伯说着便看着远方，神情不屑，他的话似乎隐藏某种秘密身世和经历。凌易惊异地看着仲伯，对他的这番话感到莫名其妙，他神情严肃，说：
“…什么王者含义？…你说这话合适吗？仲伯，就是因为我的经历决定了我现在的心情，我渴望安宁，我讨厌战争杀了，我厌卷与他人较量心智…我就是一个凡尘里普普通通微不足道的生命，没有任何人能够赋予我任何意义，请你注意你的言谈”
仲伯忽然回头看着凌易，似乎对自己随口而出的话恍然大悟，连忙给自己打一个圆场，却是语气高昂，仍然滔滔不绝，说：
“有什么不合适？我的意思是说……身为天下最聪明的人，为百姓分担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负担，这没什么不合适的。先生，我明白，名利对你如此逍遥的人来说就是过眼烟云，但是，一个受倍受仰慕的人，如果他胸无牵挂天下百姓的旷远理想，无论他身上有多少被世人看成为人典范的优点，那也只不过是平庸可笑的装饰！…先生，对于现在天下的势局，你应该明白，不论你多么淡泊功利，你都逃脱不了战争所带来的干扰，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集中起你全部的心情和智慧，为天下百姓谋得一方福音；要么就用你的智慧引导我们，让天下苍生过上同你一样的舒心生活，你不能如此自私的只想着你自己”
凌易哑然地看着仲伯，神情疑虑，略有所思，他全然不知仲伯的心情为什么比别人要激烈。顿时气氛沉闷
这时，林虚竹看着凌易深沉的神采，故意缓和气氛说：
“仲伯先生说的没错！先生，你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心境，我们能够理解，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天下之人都像我们一样，无视天下沧桑，那天下还是你渴望的天下吗？”
大家被仲伯慷慨激昂的激动心情所感染，纷纷劝说甚至指责凌易，他徘徊在沐浴亭
看着云海之下远处的大海
那隐隐约约传来的涛声，似乎在唤起他心中的欲望
就在千帆之外
潮来潮去
秋天本来就是一本充满激情而又令人感伤的书
绚丽而又是如此之凄美
潮起潮落
不管心情如何
却总是令人心头难平
哎……秋天啊！
你为何在平静之中，要点燃激情
而可叹的
这种激情却叫做欲望
而可悲的
这种欲望却是仇恨
……
遥望着那一片云海，凌易的眼中展示出一片云彩一样的馄饨眼神
那仇恨的云眸
深深叹息
也许是时候了
沉默片刻，凌易冷冷地说：“走吧，把大家都请进聚翆堂吧”
说着，就走进聚翆堂
……
大家齐一堂，适才凝重深沉的气氛被目前庄严肃穆全部代替，凌易环视周围一眼，想了想，振振有词，说：
“一位品德高尚的人，他的生活目的就是连续不断地行善，永不厌倦，胸怀天下。你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然而，山河未统…当下的势局，唯一能给百姓带来安定的，那就是要以一场规模空前的战役来结束这长久的纷争，统一天下…这是朝廷的立场，也是你们所说的野心……至于百姓就很简单，他们只需要安稳劳作，过上温饱的日子…”凌易站起来缓步而走说：“然而，在纷争的年代，这两者又是矛盾……可是谁都没有办法起制止它，因为谁都不能控制别人的欲望，作为子民，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劳作耕锄，满足自己平凡的夙愿，而我们，仅仅是万千子民中的一员…”
这话似乎没有达到大家心中所期盼的程度，听到这，仲伯又忍不住地打断说：
“我在你的道理中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职责的问题，先生，大和天下是需要施仁政，而不是战争，百姓渴望的仁爱君主”
不知为何！仲伯总是在煽风点火，一时之间，大家又是情绪高涨，一直默默不语的林虚竹忽然站起，说：
“仲伯先生说的对，先生，你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尽管你已经决意留在云宇茗庐，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们一些你所了解到的情况，其实，我们一直在等待着为百姓做一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凌易出乎意料地看着大家，片刻，说：
“我去过很多的边地，北边的沙漠，南疆边缘的小村落，湘西的寨部，还有漠北的诸侯国，这些不同风情别样的边地，如今散落在沙漠的边缘，或隐藏于深山和丛林里，都是一些寂寞的角落，宁静地安于被遗忘的命运，还有到处可见关于战争杀戮所带来的沉沦悲惨的故事，四处人狼共舞……”说到这，凌易看了大家一眼，缓步徘徊，轻轻叹一口气，说：“各位，普天之下皆生命，上天之光普照的是天下生灵而无一偏爱，作为一个善良的人，他应该不分国度界地将他们一腔热血洒向海角天涯……如果把道德学问比做水，那么传达则为渠。学问教养是天下安定的先驱，知书方可达理，知理才可育人。我们理应为百姓传递这样的善良意愿，而不是让他们如何的抗议崛起……几年来，各位先生门下的弟子众多，深得各位真传。你们不如带着你们的弟子，将你们学问传播四海，扬凛天地之正义，匡扶人间真情…”
“只要能为百姓做点什么！我们在所不辞”一时之间，大家正义凛然，纷纷站起，向凌易施礼说：“请先生直接调遣我们！为天下苍生，定当义不容辞”
旁述：那是易深藏心底一直陪着他流浪多年的阴谋首次崭露头角，他在表面上所表露出对于世俗的超脱，使他从实质上掌管了整云宇茗庐所有人的心情；大家对他的顶礼膜拜，使他从形式上拥有了王者的姿态，他开始以最恭虚的态度发号施令，全面掌管着云宇茗庐所有人的命运……
自从这些文人侠客岛云宇茗庐以来，凌易对他们的性格能力了如指掌，他看着大家如此推崇，那生动暇逸的神情忽然有些严肃，只见他向门外暗递一个眼色，这时，他早就安排好了的站在门口的书童孝恭拿着‘白虎剑’和‘玄武剑’走进来。凌易拿着玄武剑，扫视了大家一眼，语气温和地开始‘发号施令’，说：
“李铭宇、王晴平两位先生，你们可带领弟子游走中土民间，传授耕种之术，设帐杏坛”
“是”二人行礼
李铭宇、王晴平退下后，凌易接着说：
“中土之外，文明璀璨，种植方式贸易货物大有不同”凌易看了看裘仁、王融、赵虎说“……裘仁、王融、赵虎三位仁兄可带领弟子前往关外，将中土文明传播四海”
“是”
凌易：“中原土地广袤肥沃。生产的货物和农作物种类众多，又因硝烟弥漫而互不流通，产物过多将会积压溃烂……”说着想了想，抬头看着顾长宏、刘启云，说：“长宏、启云二位先生可带弟子在各地建立仓库，集中收购屯放，带动百姓的买卖流通”凌易说着便走到顾长宏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长宏先生，经商之途，道路险恶，这把玄武剑就赠送先生，以防不测”
“谢先生”
凌易将宝剑交给顾长宏，说：“关外的产物和中原产物大有不同，需求不同，况且，大量的货物同样因为战乱而无法流通……不过，玄武剑不可轻易出鞘”说着便走到嵇建、刘凌、裴虎三人面前，说：“嵇建、刘凌、裴虎几位仁兄可带领人马在关外建库收购屯放，接应长宏先生”
“是”
这时，凌易拿起白虎剑，走到仲伯面前，说：“仲伯、张鸿、袁豹、邱鹰等几位仁兄可带领足够的人手，将中原和关外两地屯积货物及时押往关外，拓开漠北之路，扩大货物交易…”说着，将白虎剑交给仲伯，深深地看着仲伯，说：“仲伯先生，漠北蛮夷之地，人心叵测，豺狼当道，白虎剑削铁如泥，同样记住，白虎剑不到逼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出鞘！”
仲伯同样深深地凝视着他，片刻，说：“是，为先生之命是从”
此时，一直得不到“命令”的林虚竹紧锁眉头，犹豫片刻，缓缓的站起，给大家抱拳施礼，说：
“各位先生，货通天下、互通有无的平衡各地民生之惊人举壮，如此行动，雷厉风行，其态之猛，其势之大，而且要跨越边界，此举将必引起朝廷的猜嫉，况且，时下又逢战乱，关口有重兵把守，如何出关？…还有”说着走到凌易面前，说：“先生，我们只是耕种之人，如此行动之猛，需要大笔的银子，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这倒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凌易沉默片刻，谎称说：
“我虽然是一个孤儿，可是我的家族是江南巨商，我一岁之时，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的家族一夜之间就突然离世，父亲临时前将我和我家族留下的所有财产都托付给我的叔父，尽管我不知道我的叔父为什么不想告诉我关于我家族的秘密，可是这些钱仍然归我所有……”话说到这，凌易也不想再多说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他看了看大家，说：“至于朝廷，我也想过，可是，如今朝廷正处于军情紧急时期，恰逢民生萧条，国家负担很重，军费是国家当下首当其冲的要务，我们可以打着为国家筹措军费的忠诚名誉行商，用高额付税……当然…这也不可操之过急，相关布署要周详隐秘……”
此刻，大家对凌易所说的关于他的家族之迷一时疑惑，尽管这谎话编的有几分不真实，但是大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一时无语。
其实在这些人当中，凌易却发现仲伯有着过人的胆魄和毅力，他犹豫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