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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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口水，彻底沉了下去。
　　虽然从岸上看去潭水水质非常清澈，没顶之后他才发现完全不是如此，泥浆的颜色厚重到阳光完全透不下来，周遭只有一片灰褐色的混沌在狂绞旋转，他感到双脚已经被粘腻的污泥裹住而且还在越埋越深，如果这种状况继续下去，或许他就可以被埋在潭底直接去见梅林了。
　　救人啊！想我年方十八大好青年一枚骑士的梦想还没实现游历天下第一站还没参观完毕恋爱还没谈过老婆还没一个不能就这么挂掉啊！求梅林赐我一个薇薇安救我脱离苦海我保证以身相许不离不弃从一而终……
　　梅林似乎垂听了他的祷告并给予了他千年不遇的眷顾，一道银光划破了周遭的混沌，霸道的力量包裹了他，漩涡的威力在那股力量作用之下完全抵消，他好像一只被钓杆钩中的鱼一样被裹挟着飞出了水面，一头甩在潭边的草地上。
　　双手撑起上身极没形象地吐了半天泥水，几乎要把胆汗也一同吐出来后，戈德里克才稍稍喘过气来，视野中也终于能映出一些清晰的图景。他发现眼前停着一双莹白剔透的裸足，整齐的趾甲泛着淡淡的珍珠色光泽。
　　真有薇薇安？
　　他的目光爬上了来人瘦骨嶙峋的脚踝——棱角太多缺乏女性的柔美，他心里评价道，然后又接着滑过同样白得不像话但线条刚硬的小腿，墨绿色银线绣边的浴袍，最后……银色的杖尖停在他的两眼之间。他眨眨眼调整了一下焦距，目光对上了一双探究的银色眼瞳。
　　“啊，是你……”他尴尬地抹了把脸，泥浆抹开之后露出了吸盘印子。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蛇杖收了回去。少年背过脸走开几步，几近黑色的墨绿色的长发带着水珠贴在耳后：“自己清理一下，我不和肮脏丑陋的东西对话。”
　　肮脏丑陋？戈德里克刚要抗议，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看自己像刚拔出的萝卜一样的泥腿，为自己彻底被毁的大好形象哀号了一嗓子。试着催动一下魔力，他发现压抑魔力的力量已经消失了，立刻甩给自己一连串的清洁咒，又仔细理了理头发，这才信心满满地绕到少年面前，深深一揖：“多谢……”
　　“你是怎么进来的？”少年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道谢，斜都没斜他一眼，蛇杖朝入口的方向发出一串探测魔咒，疑惑的神情越来越重：迷惑咒驱逐咒都没有一点问题，怎么会……
　　“我……走进来的……”戈德里克一脸茫然，看到那双猛地转向他并迸发出腾腾杀气的银眼，赶紧后退一步避开蛇杖的银尖，又补充了一句，“沿着小河，一直往上，就到了……”
　　少年仍然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很久，戈德里克被看得一阵发毛，连忙指天指地发誓自己说得都是实话。半晌，他得到一句冷冷的回答：“你该感谢薇薇安我不想在这里杀人。发誓，赤胆忠心咒，不以任何方式使任何人了解这里的任何情况。”
　　“啊？”绕口令似的话让戈德里克反应了一会儿，他刚要质疑，就被少年绝对零度的眼神逼了回去，只得举起手，顿了顿，又问：“赤胆……忠心咒？”
　　少年用看怪物的眼神盯了他一会儿，低低咒了一句举起了蛇杖，银眼一瞪：“发誓！”
　　戈德里克满腹疑问，但还是照着他的话立下誓言，红光闪过，咒语生效，蛇杖这才收了回去。少年转身走向了小屋，背对着他丢下一句：“滚！”
　　戈德里克没有立刻动身，好奇地看他打算怎样走进小屋，但他一眨眼的工夫，少年的身影竟消失了。他愕然地四处张望，绕着小屋转了两圈，等他第三圈又转回来之后，发现已经换好正装的少年就站在他对面，阴沉着脸色瞪着他，翠绿的蛇怪在他肩头吐着红信：“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一个激灵赶紧后退两步，抓着头干笑着看着他：“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啊，萨拉查……你刚才突然不见了，我就……”
　　“阁下是否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少年显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蛇杖逼在他的心口迫使他连连倒退，“我说，离开！”
　　“不行！”戈德里克忽然喊了出来，对着他越发趋向铁青的脸色反而露出了笑意，“萨拉查……”
　　“谁允许过你叫我的名字？”
　　“好的……你先别发火，听我说。”戈德里克慌忙顺毛，“那个，我不小心走到这里，但你很想杀了我。刚刚你说，你不在这里杀人，但是你这么生气，万一我刚一走出这个地方，你就一杖把我杀了，我岂不是很冤？我的剑不在手边，连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啊。”他一边说一边眨着那双蔚蓝的眼睛，一脸的我很纯洁很无辜。当然，如果脸上没有带着那只吸盘印子效果可能会更好。
　　“……”萨拉查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勉强压抑了一下怒火，“好，我不杀你，但是，立刻给我出去！”
　　“我不敢，”戈德里克继续不依不饶地纠缠着，“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我还很担心你万一会被怒火冲昏了头。这样，你刚才不是让我发誓了么？你也发一个誓，出去也不杀我。”
　　萨拉查闭上眼睛忍耐了很久，才举起蛇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萨拉查·斯莱特林在此起誓，即使离开净地，也不会伤害戈德里克·格莱芬多的性命。”
　　戈德里克听到“净地”一词，瞪大眼睛“啊”了一声，连连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如果知道是部落净地，我肯定不会闯进来的。抱歉，我这就离开。”一边说着，一边沿小河跑了出去。
　　他的态度之好倒是令萨拉查颇感意外，少年眨眨眼睛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巨石之后，冷哼一声，抚了抚蛇怪的头，起身把被碰歪的图腾装饰扶正，清理了潭边的污水，这才理理袍子也走出了这个神秘的空间。
　　绕过巨石，萨拉查回过头，倒退着察看领域外侧的咒语，不放心地重新进行了加固，最后干脆加上了一道只有蛇语才能开启的机关。刚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站在不远处的金发青年就扑入了他的视线，诚恳地对他眨着眼睛。他压抑片刻才忍下了诅咒他的欲望，视而不见地与他擦身而过。但戈德里克却完全无视了他周身发出的冷气紧紧地跟上了他的脚步：“没想到萨拉查你原来记住我的名字了啊，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忘掉呢。”
　　“不准那么叫我！”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小……”
　　“闭嘴！”该死的赫尔加！
　　“不要那么生分嘛，呐，你可以叫我戈德里克。”
　　“……”我们很熟吗？
　　“等一下，别走那么快啊！如果你要去城堡，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拜托你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吧！
　　“那个，萨拉查，我听说，德鲁伊部落的氏族净地不是都隐藏在很偏僻的地方吗？为什么你们的要修得这么明显？”
　　“你说什么？”这句话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少年的回应，他猛地转过身惊讶地望着戈德里克，“明显？”
　　“是啊！”戈德里克对他的激动一脸莫名，回手一指，“那块大石头好像招牌一样，谁一看就会知道那里有什么吧？”
　　“……你……”萨拉查愣住了，且不说禁林深处极少有人能平安走到，就算能够抵达，除非被族人特别标识，都不该看得到那个入口。这个人……
　　“嗯？”戈德里克歪着脑袋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大概别人是看不见的吧？”
　　“为什么你看得见？”萨拉查强忍着冲上去揪他衣领的冲动。
　　“不知道……赫尔加说，我是……结界免疫体质？好像是这个名字……”戈德里克转动着眼珠回忆着。
　　有干净的灵魂才能有干净的眼睛，至于结界免疫……这个人，简直让人嫉妒！
　　萨拉查半晌没有开口，目光在那双比秋日的天空还要纯净的蔚蓝色眼睛上停顿片刻，才继续向城堡的方向走过去：“怪不得……”
　　“什么？”戈德里克赶上来好奇地追问
　　“那么轻易地找到霍格莫德……还以为殿下的咒语出了问题……”萨拉查自语着又像回答，戈德里克得意地笑了：“啊啊，好像是很有用的能力呀！”
　　糟透了！萨拉查腹诽着，再一次把他远远地抛在了背后。

　　5　养在深闺人未识

　　“哟，这两只同时出现，真令人惊讶。”赫尔加倚在窗台上微笑地看着这一走一追的组合，扇子柄托着腮，“我说一大早那只金毛狮子哪去了，原来在勾搭你家萨尔。”
　　罗伊纳扣下手中的书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萨拉查正一个恶咒把戈德里克抽出几丈之外，笑着摇了摇头：“可怜的……”
　　“他一贯这样，没什么好可怜的。”赫尔加毫不同情地看着锲而不舍地凑上前却被再一次被抽飞的戈德里克。
　　“我是说萨尔。”罗伊纳淡定地抿了口红茶。
　　赫尔加沉默半晌：“好吧，你是对的。”
　　片刻门被咣当一声推开，戈德里克已经发型整齐地以一个帅气的姿势倚在了门扇上：“早安赫尔加，早安公主殿下。刚刚我从楼下看到你们了。天气很好，不出去走走吗？”
　　“早，”赫尔加瞄了一眼他的背后，“怎么只有你自己？萨拉查呢？”
　　戈德里克一脸被打击到的哀怨：“他说与一只除了运气一无所长的巨怪呆在一起是对他智力水平的侮辱，所以跑去看小孩了。”
　　“不错，”赫尔加翻了一页书，“能复述这么长的句子了，有进步。”
　　“赫尔加……”被再次打击到的金发青年萧瑟了。
　　“早餐在一楼大厅。”一直没有开口的罗伊纳一语中的。戈德里克道了声谢就从门口消失了。赫尔加向她摊了摊手：“看，很好养吧，比你家小萨拉省心多了。”
　　“萨尔舅舅！”花园里，一只圆滚滚的小包子奶声奶气地叫着滚进了萨拉查怀里，“你好久没来看西瑞尔了！”
　　一反刚才的冰冷，墨绿色长发的少年带着恬淡的笑意抱起了容貌与他略微相似的小豆丁。
　　“萨尔舅舅不在的时候西瑞尔有乖乖听话，”小家伙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骄傲地看着他，“我认了好多新词，布莱克老师昨天前天都表扬我了！所以，萨尔舅舅，你要教我魔法！我要去打坏人！”
　　【嘻嘻，小不点想学魔法？还早十年！】蛇怪从萨拉查的肩膀后探出头来，挑衅地冲西瑞尔吐着信子。
　　【雷克斯你又嘲笑我！】黑发的小豆丁也令人惊讶地以蛇语回击道，【马尔福公爵说我的魔力已经开始显露了。我可以学魔法了！】
　　萨拉查微微一笑：【魔力显露？告诉我西瑞尔，你身边发生了什么？】
　　【劳瑞摔下楼梯的时候，我让他飘起来了！】西瑞尔大声说，【我还让殿下丢掉的干百合重新开花了，公主殿下也夸我魔力觉醒得早。】
　　很有天分的孩子啊……萨拉查欣慰地看着粉粉团团的小不点。四岁就能无意识地催动时间系魔法，真的是非常难得。他点点头：【好吧，西瑞尔，我做给你看，你要好好记住。】
　　少年的脸色严肃了些，认真地看着西瑞尔的黑眼睛，伸出戴着黑色龙皮手套的右手：【想象你的魔力从全身集中到右手，聚集到食指指尖。想象在黑暗中，你看到远方有一点光，你向光源走近，光线越来越亮，最后你用指尖取得那点光，让它在借住你的魔力在你的指尖燃烧……】在解说的同时，幽绿的光芒缓缓地在他的手指上绽放。西瑞尔咯咯笑着伸手去抓那点绿光，但萨拉查停下了咒语，补充了一句：【在刚刚开始练习时你可以用一个咒语作为辅助，荧光闪烁。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用说这个咒语。要试试看吗？】
　　小豆丁认真地板起一团包子脸，伸出胖胖的小手，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荧光……闪烁……】
　　第一次他并没有成功，但小家伙很有恒心地继续练习着，终于指尖有道亮蓝色的荧光一闪而逝，他兴奋地大叫起来：【成功了！】
　　【你学得很快，】萨拉查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但立刻又小小地打击了他一下，【不过单单这样不能算成功，蛇语念咒降低了难度，而且你还应该让荧光更加持续，稳定，这需要保持魔力的均匀释放……】
　　“上手就是无杖魔法，萨尔你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可不是每个人都是你和殿下这样的天才！”
　　萨拉查抱着西瑞尔站起身，礼貌地对来人欠了欠身：“日安，冈特先生。”
　　“爸爸！”小家伙笑着对父亲张开了手，黑发黑眼的男人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接过了儿子：“又来缠着萨尔舅舅！爸爸不是告诉过你萨尔舅舅很忙吗？”
　　【爸爸这是嫉妒！】西瑞尔挤眉弄眼地对萨拉查说，换来后者一个云淡风清的微笑。
　　“欺负爸爸听不懂，嗯？”冈特故作严厉地对儿子瞪了一眼，只换得了一阵咯咯的甜笑。他放儿子跑开去玩，转过头来看着银瞳少年，微微一笑，“觉不觉得西瑞尔越长越像艾尔玛了。”
　　萨拉查眼神一黯，冈特察觉到失言转移了话题：“听说赫奇帕奇小姐到了？什么时候？”
　　“一行52人昨天半夜抵达。”萨拉查回忆了一下，“我已连夜彻查，可以判断其中并无可疑人员。”
　　“你又……”冈特不赞同地挑了挑眉，“我不是太赞同你的手段。”
　　“但那是最为有效的方式。”萨拉查倔强地绷起了削尖的下巴，习惯地抚摩着蛇怪的头，“毕竟，睡眠是一个人的记忆防御最薄弱的时段。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赫奇帕奇小姐是殿下的朋友，殿下不会赞成你的做法。”
　　“我是为了殿下的安全！”
　　“好吧我不和你争了，这个问题我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男人耸了耸肩，“对了，那个疯疯颠颠的家伙，留意一下。”
　　萨拉查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戈德里克正在几只豆丁面前拍着胸脯：“……戈德里克山谷最强的决斗师，我的理想是环游世界，将格莱芬多的英名撒满天涯海角……”
　　他眼角抽了抽收回了视线：“那家伙没有问题。”
　　“这么肯定？”
　　“如果智商低下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