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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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当年在卢卡德山，你杀死的先知中，有赫尔加的父亲。”
　　萨拉查沉默了，虽然有了预料，这个事实还是比想像中更大地冲击了他。
　　确实，这次回到魔都之后，他觉得赫尔加态度似乎有那么点微妙的变化。虽然还是嘻嘻哈哈地打趣他，谢绝了小精灵忙里忙外地亲自给他烤白鼠，甚至给他鼓捣出好几身单独看确实很好看风格却诡异地与他完全不搭的所谓“嫁衣”，但绝对不会像从前那样张口闭口小萨拉、没事就搂过来亲一口、突然拽走他两根头发了。他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两个人已经都不是小孩子，而且赫尔加已嫁为人妇，但现在想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魔都两个对自己最亲近的女性，自己的眼光总是更多地停留在罗伊纳身上，而对外表不是那么耀眼、时常逗弄他一下但存在感不是特别强的赫尔加，他关注得远远少得多。这个善良的姑娘甘心站在罗伊纳背后，稀薄自己的存在感，但关键时刻却唯有她能够说动那个过分要强的魔女殿下。萨拉查惊觉魔都欢乐的气氛是在赫尔加到达之后才出现的，之前那种不苟言笑的压抑，他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了。
　　这样的赫尔加，自己却在她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而她只是把自己的伤口掩释起来，原因单纯是怕那道伤口刺痛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萨拉查低声说，他走到赫尔加面前，抬起眼睛，满眼认真的歉疚，注视着泪眼中带着几分讶然的褐发女子，“对不起，赫尔加。”
　　萨拉查·斯莱特林，一生杀人无数，却还是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为自己的杀戮道歉。
　　赫尔加看了他一会儿，勉强笑了笑：“你确实对不起我，”萨拉查的心还没来得及沉下去，已经被一把揪住了已经养得快到脚踝的头发，邪恶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所以，小萨拉，付报酬吧！”
　　……
　　重新恢复了那次出走时头型的萨拉查蹲地画圈：看来我再也留不了长发了……

　　14　扫地出门度蜜月

　　几天后。
　　被再次打包扔出了魔都的两个人——不，是三人一鸟，戈德里克的背上还背着小薇薇安怀里揣着凤凰蛋——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
　　萨拉查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不真实了，当初他想要出来游历罗伊纳也要用法阵捆住他，如今他推说“我放心不下女儿”还会连累小薇薇安也一起被踹出门，真的是世界太和平了吗？
　　事情是这样的：戈德里克死缠滥打要萨拉查做他的格斗课教学搭档，但有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翻在地并一个公主抱扬长而去经历的小蛇已经对这个职务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抵死不从，戈德里克放言“如果你不干我就把媚娃族长德拉库尔叫来”，萨拉查表示“你去请吧我完全不介意”，适逢罗伊纳因特里劳尼与洛夫古德都没及时回信思考亲自上门延请人选路过，一对倒霉鸳鸯就被抓了包：“人尽其才，城堡的改造交给我和赫尔加，这些跑腿的事你们身强力壮的男人去干！三个人都给我拎回来。”
　　身强力壮？戈德里克异样地看了看腰身盈盈一握的小蛇：罗伊纳你瞎了？
　　艾维斯和布莱克在干嘛？萨拉查的目光移了过去，身为丈夫的另外两只雄性生物目光坦然毫无压力：麒麟中……
　　不过最后说动了戈德里克的是赫尔加的一句耳语：“笨狮子，罗伊纳是在放你们的蜜月假，偷着乐去吧！”
　　于是，就有了萨拉查在前面一脸郁闷地烦恼为什么又被殿下抛弃，戈德里克背着行李、凤凰蛋和女儿在后面吭哧吭哧偷笑的场面……
　　“请回吧。”苍老的声音从小屋内传来，温和但不容置疑地粉碎了两人的希望，“奥瓦德有奥瓦德的原则。虽然星学和占卜所推算的不是确凿的预言，而是事情可能的发展方向，但依然有违奥瓦德通灵手段绝不外传的规矩。如果只是常识性的普及，你们的罗伊纳公主完全可以自己胜任，不要为难一个决心避世的老人了。”
　　还在对被罗伊纳丢出门的决定小有怨气的萨拉查没有特别坚持，客套几句便转身离去，对戈德里克担忧的询问只回了一句：“殿下不是说人尽其才吗？反正有句话叫做‘能者多劳’！”
　　能够对罗伊纳记仇并且施以小小的报复，说明他亲爱的小蛇已经放弃了“表姐最高”的原则，终于完全从那段不成熟的初恋中走出来了。戈德里克泪流满面：我终于圆满了吗？
　　下一秒，小蛇没有挎住他自行幻影移形的举动就彻底让他的幻想碎成了片片……
　　……
　　“怪不得没有收到回信……”
　　盯着陋居门前背着一个抱着一个手里还拎着桶水的小洛夫古德，两人齐齐默了。
　　戈德里克掰着手指算了算，用全新的目光看着银色短发已经不那么整齐的奥斯汀：原来是奉子成婚……怪不得被倒插门了。不过这么文文弱弱的小少年还能干出这么有勇气的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奥斯汀宽面条泪：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吗？我就是活生生的血的教训啊！）
　　两人说明了来意，回应他们的是那位已经生过宝宝却依然苗条的红发姑娘，很显然在一边爱不释手地抱着小薇薇安、连手指被咬出血来还一脸傻笑的奥斯汀在家中没有什么发言权——薇薇安，萨拉查会为你自豪的，还裹着尿布时就有成年男人为你迷狂了！（咳，貌似宝宝最先迷住的就是她眼光刁钻的爹吧……）
　　姑娘双手一合笑得一脸灿烂：“那封信啊，我们刚刚看到。家主大人因为忙于实验忘记及时把信转给我们了。我们正要回信，这件事很有趣，奥斯汀会去的。不过……”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何都有了种“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不过’”的感觉。
　　“我也要去！”
　　萨拉查想了一下：教师携家属同行……好吗？要不要先问问罗伊纳？
　　看出他们的犹豫，红发姑娘连珠炮似的说起来：“你看，巫师的身体素质一般不太好，对吧？”
　　萨拉查微微一怔，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戈德里克则在背后盯着萨拉查用力地点头。
　　“这是因为缺乏锻炼！”姑娘两手啪地一拍，“你们是有格斗课，但格斗是非常危险的，学生们很容易受伤。要加强身体素质，需要更健康的锻炼方式。所以，我建议，”她伸手召唤了一把扫帚，“开设一门课程：扫帚飞行基本训练！教师我来当！”
　　萨拉查与戈德里克目瞪口呆，一方面是因为姑娘的大胆，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提议确实可行。
　　“怎么样？”红发的韦斯莱姑娘把扫帚在手里轻轻一旋嗖嗖带风，“这样我就有资格跟奥斯汀一起去了吧？”
　　……
　　布斯巴顿森林。
　　望着两大上古遗族之王又开始了的没营养争吵，戈德里克觉悟地转开了头，揣着凤凰蛋走到张身边坐下，伸手接过了语言不通的黑发青年递给他的榛果开始哄薇薇安磨牙，顺便与他在高个媚娃姑娘的翻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太阳从头顶正中移到了西侧，晚归的鸟儿开始回巢，张怀里美丽的媚娃公主已经打起了哈欠……
　　终于，两人有了停止的趋势，黑发少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傲慢地转过了头：“戈德里克，你可以和他谈了。”
　　终于轮到我了吗？金发青年无力地想，刚刚抱着宝宝站起身，忽然看到那位妖孽目光落在了薇薇安身上，嘴角泛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顿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萨拉查·斯莱特林，”华丽如大提琴的声线幽幽地回荡在布斯巴顿森林之中，媚眼如丝的德拉库尔无比慵懒地托起了下巴，“女儿很可爱，你生的？”
　　——完！了！
　　戈德里克第一时间发动全身魔力支起了防御壁，但还是被劲风刮得睁不开眼，等到带着黑暗气息的恐怖魔压终于平息下去才试探地散开了防御。张松开了紧紧抱在怀里的花容失色的小公主，对戈德里克说了句什么，大概是“谢谢”。
　　小薇薇安神色镇定，对脸色还没恢复如常的媚娃公主甩了个鄙视的眼神。戈德里克瀑布汗：果然是萨拉查的女儿……
　　一片台风过境的残林之中，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的萨拉查王霸地收起了蛇杖，转过身一把拖过戈德里克就大步向森林之外走去：“居然肯跟你第二次走进这片没品味的树林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离开！我死也不会和这种人一起共事的！”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倒地的德拉库尔清理干净身上的灰尘，被小媚娃们搀了起来，没有一丝尴尬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然那样慵懒地笑着瞟了一眼神色淡漠的黑发青年：“阿凌啊，他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罗伊纳·拉文克劳在不列颠的魔都创办了一所魔法学校，需要一位格斗课教师，格莱芬多想邀请您担任这个职务。”黑发青年严谨地汇报。
　　“魔法学校……”妖孽的媚娃族长眯起眼睛玩弄着被萨拉查的魔压碾得七零八落的叶子，忽然轻轻一笑，抛在了地上，“听起来很有趣，那我们也办一个好了！看看是德拉库尔的学生强，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厉害！”
　　……
　　“萨尔……”戈德里克快步走着以跟上萨拉查的速度，一边偷眼观察着他的神情，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劝，毕竟，虽然找抽的是那只该死的妖孽，但暴走显然还没完全停止的小蛇很可能会迁怒到他头上。
　　“决斗对手而已！”萨拉查的声音里还带着恨意，“我为什么要受这种侮辱？”
　　“……”戈德里克识相地半天没吭声，直到感觉到小蛇确实平静下来了，才试探着开始了另一轮找死，“那……你答应了？”
　　萨拉查纠结着表情半天没说话，戈德里克知道有门，赶紧继续趁热打铁：“你看，你需要冬眠，孩子们会有两三个月没有黑魔法研究与防御的老师，到时候我也会帮你上的，虽然我教不了黑魔法只教得了防御。”
　　——倒也是，论及黑魔法的防御，谁的经验有这头狮子丰富？BY有事没事黑魔法不要钱似的招呼过去的小蛇。
　　半晌，萨拉查终于低声说了一句：“就算我被你打倒，也不准……一结束就……”
　　看着小蛇粉红的耳根，戈德里克忍笑忍得肠子都快断了，但同时一股热流又窜过了小腹：亲爱的萨尔，难道你不懂得有个词，叫做适得其反？
　　“好！”戈德里克信誓旦旦地答应。
　　萨拉查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进一步约法三章，却还没等转过身就一阵天旋地转，定下神时，脊背已经贴上了草地，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微笑着的俊脸。
　　“你！”惊怒交集的小蛇刚要聚集魔力，一个铺天盖地的吻便让他浑身猛地悸动起来，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去，自然，同呼吸一起被剥夺了的，还有战意。
　　无助地被身上的人掌握并带领着身体的每一丝反应，某些情境下过分天真的蛇宝宝朦胧的银色眼睛里透着不甘和惊异：为什么……这头狮子，不是从不食言吗？
　　“亲爱的萨尔，”戈德里克温柔地咬噬着他粉嫩的耳垂，唇边却是他平日里绝不会有的邪恶微笑，“就算不上决斗课，我也会很想把你吃掉的。”
　　……呜，会以为这头狮子很正直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薇薇安宝宝被忘记在一边，红彤彤的大眼睛里带着世外高人的淡定瞟了一眼不负责任的两个爸爸，安然地睡了。
　　这件事情的后续是，第二天清晨，当戈德里克还想逗弄疲惫过度沉睡未醒的爱妻（？）时，被起床气发作的小蛇抽得面目全非，而当他用狮子狗般的哀怨眼神望着清醒过来的萨拉查后，又获得了一顿更令他刻骨铭心的教训，以至于当被陷害成为校长的戈德里克被勒令拟定校训时，毫不犹豫地写下一句话以自勉：眠龙勿扰！
　　为了更多地享受几天蜜月假期，戈德里克提议不要直接回霍格莫德，而先到他们每次过海的东盎格利亚岸边，再以麻瓜的方式慢慢逛回魔都。萨拉查刚刚有些迟疑，就再一次被戈德里克扑倒就地正法，神志不清之中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当然，事后戈德里克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这一次一上岸，两人就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不是置身局势相对较为和缓的威塞克斯，而是误入了受到战争与掠劫破坏最为严重的厄尔巴王国。
　　燃烧的残火、哭喊的平民、倒塌的房屋……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望一眼岸边停泊的密密麻麻的维金长船，萨拉查眼中一片空洞：预言……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了吗？
　　感觉到身边的爱人周身浮动起不稳定的魔力波动，戈德里克后悔得直想抽自己两个耳光：直接回到霍格莫德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突发奇想地要体验什么麻瓜之旅？萨拉查最近才刚刚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偏又让他看到了这副场景……
　　金发青年上前抱住了他，用身体遮住了他的视线，安慰地细碎地轻吻着他的额头：“萨尔，冷静一下，这和你没关系……”
　　黑发少年身体僵硬如初，半晌，才低低地说：“戈德里克，你放开我。”
　　他坚定地推开了戈德里克的手，目光中满是阴霾，半空中的乌云因为他的魔压开始翻滚，黑沉沉地压下的云里带着紫色的闪电。然后，萨拉查第二次化作了龙形，但这一次，绝不止是简单的风和雨，黑色和紫色的落雷轰击着那些其实已经空无一人的长船，在暗沉的海面上燃起另一重火海……
　　不是出于什么保卫国土的觉悟，也不是因为平静生活被打破而愤怒，只是一种因绝望而生的破坏欲！
　　望着那翻滚的火焰以及火焰中横倒的桅杆，发泄过后的萨拉查赤｜裸着身体站在岸边，突然颤抖着颓然跪倒，手指紧紧地□了沙滩：近来愉快的生活与忙碌的建校准备让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头上的阴影，但是，它还在那里！随时会落下！不，是已经压下来了……
　　命运……该死的命运……该怎么停下来？谁告诉我？他该死的到底该怎么停下？……
　　“萨尔……”紧紧地抱住了一脸破碎的少年，戈德里克只是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