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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再见天鹅船-第11部分

小说: 再见天鹅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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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刚才去找了林子洋。

  找他?

  是啊,给了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只有他最该知道的东西。

  哦。林子洋现在的妈妈不是亲妈吧?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她亲妈已经死了,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的?那个人是林子洋的父亲吗?莫冉既惊奇又迷惑。

  这我也不知道,总之我说过,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家庭,还是不要再去关心他们的事了。

  哦。莫冉微微点了点头,嘴里咬着吸管,默默地沉思着。

  出了超市,两个人去了步行街,这是她们重走这条路,莫冉想几年前二姨刚来城的时候,两个人也是走在这路上,那时好像还下着雪,路上的人很少,她帮二姨提着重重的包,她记得那时二姨的嫉妒心就很强,看到路边一辆轿车里有一个女人在化妆,就愤愤地朝轮胎上吐了口痰。

  只是因为忙碌,莫冉再没有体会到二姨的个性与可爱。工作在城市里的人就像走在这长长的步行街,身边充满着各种瑰丽的东西,偶尔来过,然后走过,赚到了钱却没用它寻找快乐,得到了地位却没用它获得幸福,人是永不满足的生物,生活就像人的脚步,大步向前,苦苦追寻之后迎来的却往往是淡淡的抛弃,人总在欺骗自己,告诫自己不能欣然于眼前的成就,可是谁又能回想起那些拼命奋战的日子里,那眺望未来充满坚毅的眼神和期盼的目光……

  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了。

  是吗?

  嗯,城市可能真的不是适合你的地方。

  我想是这样的,我打算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在镇上开个服装加工厂,我觉得我的性格也只能自己做老板了,呵!

  她们转了一些周围的服装店,一路谈论着,最后莫冉带刘妈去了一家很熟悉的小店,她常来这里买衣服。老板是个年轻的女人,几个人在店里攀谈着,老板拿出一些期刊和画册,给刘妈介绍各种款式的服装,两个人谈得很交心, 

  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没开空调,莫冉用手扇着风,闷的实在不行了便来到外面,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样的热天不躲在屋里居然还要到太阳底下乘凉。

  
  子洋拉上窗帘,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头上刻满了心事,也许是对完美的热忱,就像诗人追寻一个理想的世界和美好而不能实现的愿望往往要付出太多精神的代价。他把门锁好,然后打开灯,从床底下拿出了那个小盒子,还未打开又回想起了和刘妈谈话时的场景。

  这是什么?

  我没有打开过。

  你是说从我家找到的?

  对!是在一楼的那个房间。

  你是怎么找到钥匙的?

  在你爸的包里找到的,郑姨让我拿的,可是我没交给他,正好她出去了,我偷偷进了那屋子,里面到处是灰尘,很阴暗,摆着一个旧书架,上面放了很多东西,不久听到下楼声就匆忙离开了,随手拿了这个盒子,我只想帮助你。 

  你真的知道压抑在我心里很久的事情吗?

  你母亲的死。

  恩。谢谢你!

  子洋对着天花板长舒了口气,闭着眼打开了盒子,他闻到了一股陈旧的气息,像是墨水味,低下头看固然是一叠信,还是牛皮纸的信封,因为时间过的久了,信封间还有些粘连。子洋拿出一封放在台灯下,信封上的字很清秀,像一个个端庄的美人,写字的人也一定是个不错的女子,子洋的脑子里想象出了一只白净的女人的手,正握着笔在信笺纸上自由徜徉。

  信封上写着“林海荣收”,从里面倒出信,深深的折痕像苍劲的秋风,刻露着那些已逝了很久的日子,虽然是一个情人的信,但也却注定镌上了一种甜蜜的痕迹。

  内容是华丽而空洞的,子洋更关心最后,可是这封信居然没留下名字,又打开一封还是没有,打开第三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时间居然是十多年前,日期的上面留了一个很小的字——“怡香”。只要一个名字就足够了,至于那些肉麻的情话……他把信重新塞回了盒子里。

  走到窗前,凌薇的家里灯火通明,还能听见吉他伴奏的歌唱声,像是在开派对。“叮当!”电脑里弹出了一封新邮件,子洋很郁闷地坐到电脑前。是沐晨的来信。

  最近好吗?刘妈终于走了,我想你现在应该很快乐吧。至于你说你家来了个年轻的保姆,我觉得你太敏感点了吧,在我们这里二十岁以上都没人要,要是能漂亮点还不正合你的胃口哈!I am kidding,开个玩笑!我最近还是挺想你的,感谢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把邮箱告诉了凌薇,不过还好我们很谈的来,我倒希望她能一直住在这里,也算是寄托我对老房子的一点思念,就像你缅怀你的母亲……

  子洋关上显示器,他的目光久久定格在旁边的那个干净的相框里。

  下课后莫冉来到小乘座位上,给她带了一个苹果,用刀子一片一片切着出,这时看到李可可匆忙地走过来。

  方小乘!你知道林子洋去哪里了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小乘把苹果停在嘴边。

  那他会去哪?

  不是你跟他最好吗?莫冉质问她。

  那又怎样!我没空理你,以后走着瞧!

  说完李可可便匆忙离开了,小乘和莫冉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焦急,甚至有点失魂落魄,头发像燃烧的黑色火焰在奔跑中跳跃着,她跑出教室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不会真有什么事吧?小乘自言自语道。

  我倒希望如此。

  李可可原来对他这么好。

  沆瀣一气罢了。

  莫冉说完就走开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给小乘解释一些事情,包括林子洋和他的那个畸形的家庭。

  放学后,两人照旧去接暖暖,离校门不远处看到一辆停放的轿车,李可可站在车外正和一个女人说话。

  看!那就是林子洋的妈妈!

  她就是啊。莫冉顺着小乘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虽然今天的装束很简洁,但依然绰约多姿,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忧郁,淡色的眉角默默生愁。

  你说真的不会有事吗?不会是他离家出走了吧。

  还是快去接暖暖比较实质些。莫冉边说把小乘拉走了。

  夏天的风带着火,吐着热,让人感到十足的憋闷,世界也好像突然变得静止了许多,小乘带着暖暖费力地蹬着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她撩起头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她只能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好像是林子洋!栗色的头发闪烁着熠熠光泽,他正挎着大大的肩包走在树阴下,小乘赶忙骑车追了过去。

  林子洋!真的是你。

  是你?他惊愕地站住脚。

  你怎么在这儿?我看见你妈找你呢!快回去吧。

  我不想。

  小乘把暖暖抱下车,然后和子洋坐在长椅上。洒水车经过眼前,蜗牛一样在公路上拖下长长的水迹,忧郁的心情也像可以蒸发,渐渐弥漫在空气里。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不想再在那里呆了。

  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小乘才又开口,目光轻轻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

  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谢谢!但你帮不了,我想我该走了。子洋起身拿起大大的包挎在肩上。

  等等,这是我家的电话……

  小乘从他背包的网兜里抽出一支笔,抓起他的手,在白净的手背上写下了一串号码。

  记得有事找我。

  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子洋有些紧张,居然忘记了松开。

  那你的手为什么又这么热呢?总之你要早点回去!再见!

  小乘微笑着松开手,转身招呼暖暖,把她抱上了车。

  
  子洋站在原地,看着小乘骑上车慢慢走远。暖暖回过头朝他挥手,他也笑着摆了摆手……他刚要离开又突然转过身。

  小乘!我……

  什么?我听不清!她用脚刹住车,回头看着百米外的子洋。

  我是说你知道男孩的手为什么会比女孩暖吗!

  为什么!

  因为男孩总是梦想着先把自己的手变暖,然后去给女孩温暖。

  哈哈!但愿吧!你多保重了,再见!

  子洋笑着踢飞脚下的石子,阳光虽然很毒,但却很灿烂,像这燃起了烈火的青春,心情仿佛就是空旷的海面,泛起层层浪花,绚丽而澎湃。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迷宫一样的城市里,坐着那些以前没坐过的公车,不知道哪里是起点,也不知道哪里是终点,每辆车只坐四站。四,他坚信这是一个最能给他幸运的数字,方方正正,像一个美丽的少女,留着两叶整齐的刘海。

  走下最后一辆车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去快餐店买了一个牛肉加馍,蹲在花坛边吃着。看眼前川流的汽车,像一只只上了发条的老鼠。吃完后他在立交桥下找到一块广阔的草皮,倚着背包躺在上面休息,红红的云彩犹如烤炉里的木炭,冒着火在天上燃烧着,它的下面却逐渐变得凉爽。子洋很舒服地睡了一觉,可能一个小时吧,也许是两个小时,总之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的黑,没有月光,他只能寻着远处的路灯在桥洞和草坪间摸索着,最后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谢谢!夜晚卖唱的流浪汉抖了抖子洋刚扔进去一张十元钱的碗。

  你每天都来吗?子洋蹲到他身边。

  都来。

  可能是唱累了,流浪汉把木吉他放在一边,站起来跺了跺脚,又坐下陪子洋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子洋吧,你呢?子洋看了看他,身材很魁梧,三十出头的岁数,满脸的灰土,只穿着件破烂的小白卦,还是脏兮兮的。

  我叫大黄。

  哦。

  小子,你是哪儿冒出来的?

  我?我随便来这溜达。

  瞎溜达!离家出走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咱知道!你把我当白痴了?谁出来溜达还背这么大个包。

  子洋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分给他一半,大黄也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子洋想这“谢谢”可能证明不了他很有明礼貌,或许只是说惯了口的缘故。

  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就找大哥我。

  那好啊。子洋笑了笑。

  怎么?瞧不起?我可不是乞丐。

  不是这个意思。

  你今晚睡啥地方?

  我还没想好。

  那就好办,跟着我吧,我今天有点累,正好要早回去。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大黄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子洋也只好跟着他,说实话他带的钱不多,还真不知道要住哪里。

  
  小乘回到家后感到很忧虑,她真替林子洋担心,她发现自己担心的太多了,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曼宁,她从抽屉里拿出曼宁的照片来看。这时,暖暖走到她的身边。

  姐姐,她是谁?

  她是你的曼宁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我来给你送牛奶。

  谢谢。

  暖暖把杯子放下就出去了,小乘坐在那里,呆呆望着台灯,看的眼睛都花了,于是爬上床,接着看窗外浩瀚的夜空,记得曾经有人说过,黑夜的天空需要繁星来点缀;光明的人生需要忧郁来漂泊……

  这么晚了上哪儿?

  我去找一个朋友。

  早点回来。

  哦。

  小乘出了门,骑上车驶出胡同,金灿灿的路灯照亮前方空旷的路,夜晚竟是如此的幽静,像是所有生命都停止了呼吸。她经过两旁黑暗的大树,经过分手的那条长椅;经过无数个交叉的路口……晚风轻柔地吹在脸上,在这盛夏的夜晚,夜空晴朗,头顶上是一席蓝色的地毯,脚下是一条走不完的漫长道路。

  小乘!

  莫冉。

  你怎么在这儿?

  没什么。

  不会吧。

  真的没什么,只是出来骑骑车。小乘把车抬到人行道上。

  你,不会是在找林子洋吧。

  小乘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花坛上,两只手无聊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莫冉看着她,想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他真的是离家出走吗?

  嗯,我回家的时候遇见他了。

  他没说为什么吗?

  他只说不想在那个家呆了。

  莫冉一惊,然后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各种可能,有一件事情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林子洋会怀疑自己,就算是误会,也应该有个误会的理由,想来想去一定还是和他的父亲有关。

  你怎么也在外面。

  我晚上经常在这周围玩。

  自己玩吗?

  是啊,有时候也有朋友。

  两个人说了几句就站起来,小乘推着车子,莫冉走在旁边,不知走了多远就来到那条河,夜晚的天鹅船像一只只酣睡的北极熊,白色的身体在水面上浮动着,远处还是那五光十色的吊桥,夜行的渡轮,以及这座城市布满忧郁的灯火。

  两个人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小乘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曼宁的手指很修长,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数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星星,她说天上有很多的天鹅,白天它们成群结队地觅食,晚上就化作了星星照亮天空。

  河的对岸有一盏破旧的灯,灯下似乎是躺着一个流浪汉,他朝这边望着,模糊间又看到那灯下多了两个黑影,小乘猛地坐起来。

  林子洋在那!

  哪有啊!他怎么会去那里呢,那里只有乞丐。

  小乘揉了揉眼睛,因为那灯光确实很暗,隔的又太远,定了定神却又什么也看不清了。

  
  子洋跟着大黄走着,来到一条河边,河岸是大片的人工林,远处是高高的吊桥,穿过几片树丛,前面有一束灯光,顺着微弱的光走过去,他发现灯下躺着个人。

  是大黄回来了?灯下的人说。

  是啊。

  他是谁?

  我的一个小兄弟。

  说完大黄就拐着子洋进了桥洞,脚下搭拉着一些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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