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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探花吻蕊-第7部分

小说: 探花吻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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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该男生这段时间正在攻读《诛仙》武侠系列,从梦中疼醒时,大叫一声:“有刺客!”从上铺一步蹿下地,于是又扭伤了脚。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该男生去打了狂犬疫苗,头上斜扎了绷带,在校园里一瘸一拐地走,颇为引人注目,也算出了一次风头。
  间接后果是,学校发誓要狠狠整顿卫生。
  本来,一个学生掉了米粒大一块肉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抓痒抓猛了难说还揭下来一块皮呢。问题是我们系四年级一哥们儿,正在晚报实习,把这事写成了巴掌那么大的新闻给登了出来,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好一阵谈资。
  以前听说过儿童医院婴儿被老鼠啃的事,像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生生被老鼠撕去一块儿肉,那老鼠得多大啊?
  这故事重新回到石大时,已演绎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只像猫那么大的老鼠跑进石大的一间男生宿舍,这老鼠的嘴张开有人嘴那么大,一口可以把整个耳朵啃下来。幸好,老鼠去啃那个学生的时候,学生刚好一翻身,老鼠啃空了,只是牙齿尖剐下来一点肉。
  照这样传播下去,估计石大明年在本地招不到学生了。于是,学校开展卫生大整顿。
  各班班长、班主任、辅导员之类组成一个庞大的卫生检查队,每周两次挨间检查学生宿舍。
  这检查那叫一个严,尤其是我们系那个姓袁的辅导员,穿件黑风衣,戴双雪白的手套,跟纳粹一样,一进屋,叉腰一站,两眼鹰隼一般四处打量,一旦看到可疑的旮旯缝隙,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指头一抹一抠,然后得意地把那根指头举到众人面前——不用说,那白指头肯定变黑了。
  多少宿舍就栽在他的指头下。那么白的手套,在他自个儿脸上抹一下说不定都是一道黑印,何况是墙旮旯桌子缝。
  但这袁老师不是好惹的,大家对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轶事我们一来石大就听过了。
  据说石大以前学生谈起恋爱来那叫一个不要命,用肉麻已不足以形容。反正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不宜到石大,会看得胃痉挛或脑充血。尤其是晚上熄灯前,女生楼前的各种告别仪式,花样繁多得可以创吉尼斯纪录。
  大学固然是不提倡谈恋爱,可也不反对,因此学校当局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惟有这老袁眼里不揉沙子,形容学生们谈恋爱的种种情状为:不忍目睹,令人作呕。
  他的话引起公愤,被那些恋爱中人记在心头。后来石大进行民主改革,学期末由学生给老师打分,老袁差点不合格。
  但是老袁丝毫不退缩,更加肆无忌惮地逮着机会就说,并且点名道姓,以致后来但凡认得这位辅导员的情侣,一见他的影子便闻风而散,其状如多年前那部《有话好好说》中民工听到大嘴巴喊“警察来了”的情形一样。
  大约是佩服老袁一意孤行、誓死不回头的强硬作风,第二次评定时,有人给老袁打了优秀。也就是说,胜利最终属于了老袁。
  话说回来,我们被这卫生运动折腾惨了。不仅要擦窗户,用棉签掏桌子缝,还要像韩国女人一样跪在地上用布擦地,为了保持劳动成果,我们甚至进门要换拖鞋。
  有一天大扫除之后,大家团团围坐在书桌旁,一动不敢动,等待卫生检查团到来。不敢坐床,床单皱了要扣分的。
  沉默中,陈冉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说:“妈妈的,我都怀疑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尽管我们如此付出,还是被老袁发现漏洞:我们宿舍门挨地的地方有污渍。被评为“良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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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吻蕊 第二部分(6)
其实那不是脏,盖因那些野蛮人串门时常常用脚敲门,天长日久,把门上的白漆踹掉了,露出了底儿。
  自从老袁发现这问题后,我们每次都因为这门被扣分。
  为解决此问题,我们大伤脑筋。
  我们在门上张贴了告示,拜托大家不要再用脚敲门。结果全然无效。那些野蛮人踹门进来后,我们怒目而视,责问:“没看见告示啊?”人家都茫然反问:“什么告示?没看见。”有一个家伙最气人。当我们责问他“没看到门上的告示吗”,他撤回身看了两眼,说:“没有,谁会看啊,又不是进厕所,先看看门上的字免得走错了。”
  后来我们决定放弃,已经得到“良减”,超过“合格”了。张亚方说,事物总是有缺陷的,有缺陷才有缺陷美。
  当我们为宿舍的卫生问题操碎了心的时候,潘金峰一概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盖因他的心都放在金子她们宿舍了,一心不能二用。
  潘金峰振振有词:“怜香惜玉是真男人本色,看到她们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爬高上低,擦玻璃,拖地板,我辈男人难道不该伸出援手?”
  潘金峰说得不假,卫生运动中,男生们普遍开始了一项活动:去给心仪的女生擦窗子。
  连我都出了一回手。当然,情况跟他们不一样。
  有一天,我去找林薇薇说班上的事,进得门,看了一眼,不见她,问她们宿舍的林莉,林莉往阳台那边歪歪头,说:“她在呀。”然后大喊一声:“薇薇,刘涌找你!”
  我过去一看,林薇薇在窗沿上站成一个大字,正费力地用报纸在给玻璃窗抛光。
  看到我来了,她紧紧抓住窗框,慢慢移到打开的窗户,利索地跳下地,啪啪拍两下手,一边穿鞋一边干干脆脆地说:“说吧,什么事?”
  我把事情简单说完,脱下鞋,拿起报纸往窗台上爬。
  我既然看到这情形,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开始林薇薇还逞强,来夺我手上的报纸,跟我争着往窗台上爬。
  我轻轻一下便扒开她,说:“林薇薇,你再挤,把我挤下楼去你就惨了。”
  林薇薇这才不再跟我争。
  当我在擦窗户的时候,她在屋内不断叮嘱我:“小心,你小心点儿啊。”满脸担心的样子。
  这个可怜的丑女生,她擦窗子的时候可没有人这样焦急地叮嘱她小心小心。
  回到宿舍,我问潘金峰:“你不是说金子她们宿舍的窗子你包了吗?”
  潘金峰大言不惭地答:“是啊。”
  “那林薇薇怎么在自己擦窗户?”
  潘金峰不说话了。
  “你小子,太势利了吧?”
  潘金峰急了,又忍住不开口辩解,直到陈冉去洗衣房,只剩下我们两人在了,他才说:“我不是势利,我帮她擦窗子,金子不高兴。我现在不是得将就着她点吗?”
  “哦,为什么?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什么呀。金子说了,她见不得林薇薇长得那么丑还那么张狂。”
  “哦,丑就该一声不吭、夹着脑袋做人呀?这是什么道理?”
  潘金峰急忙辩解:“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又不是我这样想!再说,金子说得也有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哼”了一声,拿起书看,不听他的歪理。16
  关于我们宿舍房门的老大难问题终于得到解决。
  林薇薇从系学生会搞来一罐喷漆,把那些掉了的漆重新喷上。她坐在门边守了一下午,等漆彻底干掉。其间但凡有人进来,她便大喝一声:“小心脚!”外边来串门的每每被吓得跳起来,不明就里,举起脚来纳闷地查看。
  等漆干了,林薇薇亮出一劳永逸的绝招。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卷透明塑料纸,比着门的宽度剪下一截,在两端贴上不干胶,往门下端一贴,直起身拍拍手,说:“好了。检查卫生的时候把塑料纸揭下来,完了再贴上去。”
  

探花吻蕊 第二部分(7)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办法,这么简单!
  林薇薇笑问:“服不服?”
  大家都心悦诚服地点头:“I服了YOU。”
  尤其是陈冉和潘金峰,先前看到林薇薇喷漆的时候,袖着手,一左一右地说:“没用,根本没有,两天就踹掉了。”
  林薇薇也不急,笑眯眯地说:“那是你们没能耐,要是我,他们敢踢?我叫他们看到门脚就抽筋。”
  那两人报以嘘声。
  现在两人没话了。
  林薇薇走之前还周到地留下备用的塑料纸和不干胶。
  一帮大老爷们儿颇为感动。
  张亚方尊称林薇薇为“林姐”,说:“林姐,你让我们怎么谢你呢?”
  林薇薇抱拳拱了拱:“客气客气,多支持我工作就行了。”
  我和张亚方异口同声答:“一定一定。”
  林薇薇离开我们宿舍时,大家一致觉得应该送送,尽管两幢宿舍之间只相距一百多米。
  最后是我送她。
  临别时,我们宿舍的几条汉子都立在门口说:“林姐慢走。”
  比林薇薇大了两岁的李业也如此称呼。陈冉连说错了错了。
  李业撩起细长眼瞪了陈冉一下:“我尊称她不行吗?”
  陈冉道:“依梁山的座次,你该叫她宋公明哥哥。”
  林薇薇业已知道自己被赠予“及时雨宋江”别号这一节,也知道李业的绰号是矬地虎,都是梁山一百单八号中的匪兄匪弟,听陈冉这样一说,哈哈大笑下楼去。
  我本来只打算送林薇薇到楼下,然后再顺便去买两个包子加加餐。
  到了楼下,林薇薇却提议从紫薇坪绕一绕:“你看月亮多好,多走两步吧,权当散散步。”
  从女生楼到图书馆要经过一条林阴道,这条林阴道旁有一大片草坪,叫了一个很文学的名字,紫薇坪。
  这里是石大情侣大聚会的场所。白天吃饭时间,可以在这里看到各种喂饭的姿势。有一天潘金峰回宿舍报告,说他甚至看见有渡食的。我们没敢去考证,怕胃部承受不住压力。
  这样一种地方有什么可去的,尤其是晚上,天知道是何种情形。
  事实上我没说不,也没说好,那就是默认了,至少林薇薇是这样认为的,她率先往紫薇坪的方向走去。
  我虎背熊腰地跟在后面,相距半米,颇像一保镖。
  这天晚上,月亮很轻很薄,风吹得则很安静。一路上,无数对情侣影影绰绰地散落在月下花前。
  林薇薇目不斜视,昂着头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
  我对散步的要领掌握得不是很准确,在后面用小碎步跟着,很是别扭。林薇薇又不说话,闲着没事,我只好打量她的背影,发现这小丫头头发奇多,铺了一背,天知道,她那么小的一颗脑袋怎么会长出这样繁茂的头发来。就像那——
  才到石大时,那还是个花木繁盛的时节,有一次路过中文系,看到一面墙倾泻而下铺满迎春花的枝条,春季早过,上面只有一些零星的小花朵,衬着绿叶,格外清新。那天我望着墙发了好一阵呆,差点写出一首诗。
  “嗨,发什么呆?跟你说话呢!”
  林薇薇在我跟前一声娇喝惊醒了我的遐思。
  我慌忙退开一步。
  说她是“娇喝”完全是写实,因为她歪着头看着我,路灯光下,脸色似乎还有点红红的。然后我自己就脸红了,因为我明白过来林薇薇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我看起来好像是死死地盯着她。换了一个女生像这样盯着我,我也颇觉那个的。
  “你说什么?我想心事,没听见。”我笑着说,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林薇薇嗔道:“我说到了,你还一个劲儿往前走,差点踩到我脚后跟。”
  一看,我们真的已不知不觉走到紫薇坪了。
  大出我的意料,草坪上竟很安静,只有两三对情侣散落在远处冬青树丛的边沿地带。
  

探花吻蕊 第二部分(8)
后来有一次我把自己的这一疑惑说出来时,向哥和陈冉都哈哈大笑。笑完,向哥对陈冉说:“你给小孩子讲讲这是什么道理。”
  陈冉笑道:“傻孩子,你想,草坪那么空旷,旁边又有路灯,能干什么。都隐蔽在树丛墙角呢!”
  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得承认,他们是对的。李业就说过,有一次他和他们班的几个同学看完电影回来,路上有人把喝剩的半瓶矿泉水随手往冬青丛中一扔,结果听到“哎哟”一声娇啼。
  当时他们还想,完了,要被护花使者扁了。那个扔瓶子的男生还赶紧往李业身边站——李业虽然矮点,但这么大一截黑炭还是有一点威慑力的。结果那一声娇啼之后,声息全无,李业他们互看了一眼,赶紧拔腿开路。
  草坪既空空,也就没什么可看,我只好看远处。草坪外面本来有一个池塘,水还清,可惜迷迷蒙蒙的也看不出甚名堂,只有远处地理系的尖顶阁楼上亮着一星灯光,在月夜中颇有一点意境。
  平常话颇多的林薇薇这时偏不说话,我只好又把视线收回来,落到草坪中那棵惟一的树上。
  这棵树没有树皮,裸露着躯干,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扭动的肌理。叶子已落光了,它的莹洁的躯干在空中静静地与众不同地曼妙伸展。
  “这是什么树?”
  “就是紫薇呀。这草坪不是叫紫薇坪吗?”
  我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不过,它还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毕业花,因为它总是在学生毕业离开学校的时候开得最盛最艳,在我们老家我们把它叫做疯婆子。”
  我哈哈笑起来:“你叫林薇薇,那你也可以再取一个别号叫疯婆子——算了,叫疯丫头得了,还挺贴切。哈哈哈,你也有三个名字:林薇薇,及时雨宋江,疯丫头。跟这棵树一样啊!”
  林薇薇也不气,跟着一起笑,说小时候她外婆就是叫她疯丫头,叫到上大学了才好歹给了点面子不叫了。
  话起了头,林薇薇就刹不住车,听到熄灯的音乐号响起,我们才慌忙从紫薇树下跳起。
  夜露已降,一起身,我不由打了一个机灵:“好冷。”
  林薇薇颇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冷,离下雪还早呢。”
  我惊道:“这里会下雪?”
  “当然啦!”林薇薇吃惊于我的吃惊。
  “不好意思,我是比你还南的南蛮,说实话,我还没见过雪。”
  “是吗?等下雪的时候我陪你到这里来看雪,听说很好看的哦。”林薇薇说完,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真好玩儿,这么大的人,连雪都没看过!”
  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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