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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绝命旗香罗扇-第67部分

小说: 绝命旗香罗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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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纹一听文子正伪意假言,芳心真如刀绞,恨不得把那恶贼,碎尸万段,但是有伤在身,不能起立直追,只得衰声痛哭……

接着,仲玉趋近厉蔚云跟前,欠身道:“伯母大人,家丑外扬,但请不要见笑……”

精舍夫人厉蔚云,微微一笑,面色一正,接道:“玉儿说哪里话来,彼此已是一家人,还能见外么?不过,据我看纹姑娘不是那种女子,你也不必再追究……”

“娘。”慎芳也移近前来,插道:“我也认为纹姐是受了那小辈的诬枉……可是他们的表现,却又像真的一样!”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厉蔚云听她如此一说,那不等于置绣纹于死地?当此之时,不劝他们归于和好,还能迫使其他分离不成,但当着仲玉,又不好点破慎芳,暗地帮着绣纹的忙。

于是,深具用意地白了慎芳一眼,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假的装成真,不也是真么?笨丫头,这点都想不到!……”

慎芳虽也是冰雪般地聪明,但对乃母的语意,却是蒙然不知领会不出来,只瞪着大眼发楞。

倏然,天府亡魂温中奇,步到厉蔚云身前,躬身一揖,道:“大嫂,天将黄昏,请回去休息吧!……那位姑娘也须急于调治才好。”

厉蔚云唔了一声,旋即侧首朝慎芳说道:“芳儿,这是你二叔,快上前拜见……那四位是本舍巡总!也去见见礼。”

慎芳抬头望了温中奇一下,暗道:“二叔怎么这个凶样子,紫脸黄须巨目阔嘴,怪吓人的!……”但她是晚辈,还敢不去拜见!当即莲步疾移,走近温中奇跟前,盈盈拜倒,娇声道:“二叔,芳儿敬叩福安!”

天府亡魂温中奇,一见慎芳插花似的下拜,喜得连声呵呵大笑,忙挽将起来,道:“芳儿,对二叔不须行此大礼,放随便些,哈哈。”

大约这温中奇从来不曾受过晚辈之礼,也少亲伦常温暖,现在慎芳拜见他,顿使他有了长辈的尊严,也有了慈情依托,是以喜得长年不笑的他,竟也笑不绝声!……

接着,慎芳又见过巡总,自然又是一番夸赞。

少顷,厉蔚云言道:“从今以后,慎芳在舍中,有行令差遣之权……二弟,你即传飞札,通令各地分舍知晓!”

说罢,又介绍仲玉与众人认识,这才消却众人,适才对仲玉与“天府精舍”关系的疑惑。

接着,天府亡魂温中奇言道:“大嫂,今日幸喜芳儿归来,而且贵客临门,本舍倒要热烈庆祝一番才是!”

厉蔚云含笑颔首,答道:“当然要喜庆一番,那么二弟传谕下去办吧!”

天府亡魂恭应一声,旋即领着四巡总,向天府精舍待客之处一“英华厅”,飞驰而去。

这时,绣纹仍坐在草地上,八姣九妹也围坐在她四周,经过一阵调息,已稳住内伤恶化,但她的脸色却非常憔悴,满腹哀悲痛集眉梢,情感的波折又使之宛如痴呆,真是女人的悲哀往往会消蚀,她们原有的美丽与天真,此刻的绣纹,就在惨然的孤零中挣扎而那八姣九姝,也似受了凄苦的感染,一个个玉面笼罩,泪光点点,都瞧着绣纹,输送无声抚慰……

接着,厉蔚云说道:“玉儿,你就在此小住数日,让我好好问问你的身世……芳儿,去扶纺姑娘,我们一同进去吧!”

慎芳作应一声,疾步向绣纹走去。

但她刚走出几步,倏被仲玉上住身,并说道:“伯母大人,这不知羞惭的女子,巳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晚辈竟想即刻赶回去,芳妹就住在此地,以后如有急事,我会放水火灵鸩来通知……晚辈就此别过……”

说完,躬身一揖,同时向慎芳颔首招呼一下,旋即提身纵起,快如轻烟,直向林中扑去。

慎芳一见未婚夫婿,急欲赶返“洞天别院”,兹此小别思及情爱芳心好生难过,尤其他竟把纹姐抛弃在外,更致她惨然心痛,想到绣纹对人的热情,对人的语意,极尽同胞之爱,维护她和仲玉,如今,竟落得这样下场!如果没有人温慰,遭受如此打击的人,焉能活得下去?

她想到这里,越感觉有亏情义,也感觉过意不去,进而一返对绣纹错误的看法,自心底重又升起,对绣纹尊敬和挚爱。

陡地,娇躯一纵,身起惊云,旋展运绝顶轻功,直向仲玉追去,随见白影划空疾泻,如同银星飞身,仅只两个起落,已拦住仲玉身关,呐呐说道:“玉哥……纹姐的事我想……”

仲玉冷然答道:“你想为她说情是不是!”

慎芳点了点头,又道:“我们三人之间,已情愈骨肉,你这样对她,心下如何过意不去?至于以前做错的事,我想不会是真的!”

仲玉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们姐妹间,友情尚在,你尽可留住下但要返回桃花源,却万万不能!”

“那又何苦呢!”慎芳满脸乞怜之色又道:“难道你忘了她对你的好处……”

仲玉沉吟一下,似乎爱与恨的矛盾,已使之沉溺回意之中,接着长叹一声,道:“不是我禁她再返桃花源,须知这种羞人之事,若被娘知道,她就是回去了,也是没有活命的。”

“那么我留她在‘天府精舍’住下了!”

“这不是我的事,我没有意见。”

慎芳轻喟一声,又道:“那你就走吧!我不能送你了,一路小心为是,回去后为我给娘请安!”

说着,离情伤怀,珠泪夺眶而出。

仲玉移近几步,执着她的柔荑,道:“我会依你的意去作……

如果伯母大人间起我的身世,你就详详细细告诉她,不过,她老人家与我娘,早年曾有一掌之恨,你必须好好解释,免得两家不和……”

言毕,松开慎芳的手,含泪微笑,扭身疾纵而去。

倏地,绣纹一声凄嚎!“玉弟……你就如此狠心呵……”

凄嚎声中,身如流星飞射,绿影闪腾之间,疾向仲玉扑近,然而,却如一片落叶似的飘飘摇摇,歪歪倒倒……

慎芳见她那摇摇欲倒,楚楚怜人的形态,急忙腾身上前一把扶住,轻声道:“纹姐,内伤还没有复元,不要太过冲动……”

“芳妹,”绣纹哭道:“纹姐的清白,只有苍天鉴察,他这样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慎芳忙婉慰道:“误会自有水落石出之日,你且先住在我家,待身子康复之后再作道理。”

“我要回桃花源!”绣纹嘤声插道:“就是死也得死在娘的面前。”说着,意欲挣脱慎芳的双臂,娇躯激动得微微发抖。

“纹姐!”慎芳道:“你这样伤心劳休,是不行的,万一伤身子,怎么得了?……你要跟着回桃花源,我和娘说一声,再陪你去么?”

“不用你陪!”绣纹猛力一挣,抖脱慎芳的双手,迅即提身猛腾,箭也似的直向林中奔去。

慎芳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无可奈何,只流泪叹息,之后,她想到仲玉成见已深,如果绣纹能追上随行,在途中难免发生口角,说不定会动起武来,慢说绣纹以负伤于身,经受不住仲玉的功力,既是体健身魁,也恐得落残伤的结果,甚至会丢命。

因之,她想到大量得着去不可,以免闹成死伤遗憾,于是,回身疾纵,跃至厉蔚云身前,道:“娘,适才的情形你是见到了,我也想跟着去,免得他俩在路上,发生意外。”

厉蔚云迟疑一下,接道:“我们母女才相逢,何不团聚一宿,再赶去不迟。”

慎芳急道:“过一晚上!他们早已不知去向,再赶去有什么用?”

“那么你一定要去?”

“这种情形我不去怎么可以!”

厉蔚云轻叹一声,道:“你去吧!……反正女儿是别家的人,终久留不住的……”

慎芳一听乃母,说出这种感伤话来,心中顿即一惨,不由眼圈一红,道:“娘,我只送他们到家就回来,您何必说出这种刺人心痛的话来……”

“好女儿!”厉蔚云淡淡一笑,拉着慎芳的手,接道:“娘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在意……现在你随我回‘玉叶馆’,把纹姑娘留下的宝剑,带着还给她,我再指点一条近路,你一定可以赶上他们。”

说完,拉着慎芳已自腾身而起,母女二人宛如星飞,疾向玉叶馆纵去,随之,八姣九姝一阵娇喝,也接尾翩然捷跃,转瞬间,已消失于浓荫之中……

仲玉心怀嫉愤,一路上极力奔跑,越过几重树林,穿过四条夹道,纵过两层丈高的木围墙,走出了“天府精舍”,步上一条靠山临涧的羊肠小径。

此刻,孤孤单单独走荒径,想到久别生母,倚门盼望儿归,想到慎意缠绵的慎芳,骤然分离难免依依怀念,更想到绣纹和文子正,一段真假难辨,不清不白的交情,致令他思潮紊乱,感慨万千。

由然减低了脚程,脑中推想文子正言态的真伪,衡量绣纹的为人,会不会做出移情别恋的事来!因而忖道:“他们两人的隐秘,根据当时的眉目传情,和文子正所说的话,似乎非常真实,要不,纹姐为什么那样,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为什么探问人家的身世?而且表现得异常温柔。

同时,文子正也表明了两人一段往事,事留下的情意,如果是假,怎会说得那样真实……但是,如果是真,纹姐既已情有所寄,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而且气愤之下,欲置文子正于死地……这些错综难解的纠纷,真是令人迷惑……

他正在怏怏思忖之际陡闻隐约,传来绣纹测的啼呼:“玉弟……玉弟……你在那里呵……”她好像赶上来了。

其声音,不但包函了,情感形将毁减的哀伤,令人闻而怜,而且已然嘶哑,差不多近乎恐怖凄凉的嚎啼,如不仔细听,几乎辨不出,那会是绣纹的声音,显然,她已拚出了生命的精华,竟至不死不休。”

仲玉耳闻间,思及绣纹对她的体贴,对他的真情,又曾救过他的命,也不由一阵心惨,于是,慢下脚程缓缓前行,等待绣纹追来。

未几,呼声由远而近,渐渐地那凄切的哀叫,愈显绝望的遗恨,甚且已很清晰,听得出那种遗恨的内容,有如死人将断气之前,所说的最后遗言:“玉弟……你虽然对我无情,但我不能对你无义……。”

“我要追上你……当着天表明我的心迹……。”

“玉弟……这种冤枉的误会,往往会逼死人,今番我也不会例……”

“可是……我要让你知道,纹姐不是那种女人……”

“玉弟……这污辱的误会不清,你就是有脸要我,我也是无脸见人……到家之后,我自会横尸娘的面前……来昭雪我的清白……。”

仲玉听到这断断续续的话,感伤之余更是诧讶不已,她既没有发现我的踪影,为何独自说起话来,莫非疯了不成?如果真是疯了,怎说得出如此伤心之言?奔走这崎岖危 3ǔωω。cōm险的羊肠小道,为什么不会失误,坠落深崖。……

他虽然如此不正确的推断和疑惑,而心内存在的嫉恨,并未消除,但是他对绣纹的情义,却没有完全泯减,在爱与恨的矛盾中,仍寄以深深的依念。

于是,慨然停下身来,坐在路旁树下的石头上,望着来路发楞……

俄顷,绣纹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接着,荒径的转弯处,跄踉走出一个,形同疯狂的身影,那正是饱经磨拆的鄢绣纹。

这时,只见她长发乱披肩后,两鬓角的短发,遮住了两颊,只露出惨白的小脸蛋,齐鼻梁以下,沾满血迹,形成了一个半圆的红印,映着夕阳的余晖,闪着血光。

很显然,这一路上她又吐了许多血,绿罗裳已失去,原来的整洁,像蓑衣似的裹在身上,一双手着裙裾,一手抚着心胸,步履间歪歪斜斜,表露出她正在拚出生命的余力,忍受体内的痛苦,向前奔走。

仲玉眼见她成了这个惨相,几乎改变了她的原形,不由一阵情爱潮润,星目泪若雨降,深衷有如万箭交射……但是一想到文子正,忽又把满腔怜爱,冰消瓦解了。

未几,绣纹低着头,将走到近前,仲玉站起身来,立在路中央,玉面毫无表情,怔怔望着她。

绣纹心有所思,一番严重的情感打击,使得她精神伤拂,消失了少女的风仪,而她此刻正沉溺在痴情折了受曲欲死的意念中,是以,只顾低头跄踉而行……。

倏然,她惊觉了前面有人拦路而立,猛地抬头,启目失神了双眸。

【OCR:这里象少了一段接不上。】

待见仲玉和绣纹已决裂得不可收拾,真是快意已极之后,又见仲玉单身离去,顿悟暗下毒手的机会难得,遂绕道跟踪,并且先稳在山上,等待时机。

本来他早见仲玉,在山下漫步而行,即想用“阴磷化肤液”暗袭,但又虑及时对方武功奇高,深恐一击不着,自己就得送命。

未几,又闻绣纹赶来,这一下他以为增凑人愿,让仲玉二人再起口角纷争之时,乘其不备便好下手。

谁知,他二人不但未起冲突,反而又和好如初,而且亲密得如同久别重逢一般,此刻他想:在这天时地利的条件之下,再不下手以后恐无此机会……不若乘他两个亲密之时,冒险孤注一掷吧意决,乃慢慢直起身来,俯首下望,见仲玉和绣纹仍在相偎一起,顿即手扣“阳磷化肤液”,脸上掠过一丝狞笑,单腿集运真力,猛地向身前几块巨石扫去。

接闻“蓬”地一声,那几块巨石,吃他重逾千斤的一扫之力,如同滚木雷石一般,呼哪直滚而下,随之,漫天尘土飞扬之中,骤起山崩地裂似的巨响,而那几块巨石下冲主力,又带动不少的巨石,疾朝仲玉二人滑落。

仲玉和绣纹正沉醉干亲忏悔甜蜜之中,倏闻连声巨响,已见半山沙尘迷漫里,滚下无数巨石,直向这边撞来。

急切里,仲玉手带绣纹平空一跃,而绣纹在惊慌中,直往秋路疾闪,两人的动作不一,而跃动则是同时,因之,一拉一扯反而没动。

就在他俩背驰之时,陡见一块面盆大的石头,已飞向绣纹当头落下。

仲玉一见,惊叫一声:“纹姐……”随即反手一推,直把绣纹挥去一丈左右,跄踉好几步才站立,她不知仲玉又为什么这样推她,芳心一惨,凄苦复生,接着“砰”地一响,她峰前坠落一块巨石,这才知道仲玉推她,原是为了救她。

但刚当绣纹站稳,又是一块巨石,自斜里当胸飞来,惊见之下,娇躯微斜,企想避过,可是稍慢一分。

随见石化黑影,娇躯迟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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