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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天石传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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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二人僵立如像,移不得丝毫。原来初时,雪玲珑被中年美妇制住,绕是他武功盖世,瞬息间也未必能抢救下人质,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当即将计就计,任凭穴道被点,使敌方放松警惕,从而出奇制胜。

粗布汉子取过长枪道:“好小子,内功果然厉害,不知道手段是否是花拳绣腿?”寒光流闪,去如蛟龙,枪头棱角宛然,蓝光烁烁,料来是稀世寒铁炼就。

虞正一个“盘龙绕步”躲过长枪,反手拿向枪竿,粗布汉子暴喝一声,将万钧之力推了出去,虞正不得已被迫的向后推开,直抵到擎柱,背借外力将内劲吐了出去,枪竿震颤,直激的粗布汉子胸口沉闷,两臂酥麻,当下咦了声,翻身飘开。

虞正解开雪玲珑的昏睡穴,见她悠悠转醒,舒口气道:“这位英雄,我二人初登贵宅,毫无恶意,也许是个误会。”粗布汉子刚要说话,却听得门外有人叫道:“开不开门,再不开门,大爷一把火把这破屋子烧掉!”粗布汉子怒道:“还想狡辩,门外之人还不是和你们一伙!”虞正摇摇头道:“不瞒英雄,我二人被人追杀,何来同伙?”粗布汉子将信将疑,暗道:“外面之人若点燃房舍,只怕谁也逃不出熊熊大火。”当即转身过去,拉开板门,一枪搠出,门外之人机灵巧动,一晃身子避将开来。

粗布汉子挺枪出去,见了来人容貌,不由心弦一颤,渐而咬牙切齿,来人正是徐臣良、雷宇。当时虞正雪玲珑抢得健马,奔出城去,他二人也抢得马匹尾随追赶,但所乘坐骑稍劣,以至未能追上,他们追到树林,遥见山前,炊烟袅袅,便策马奔了,见板门闩着,不由纳罕,光明天日,竟然紧闭门扉,愈发想到虞正二人正躲在屋中,便猛拍起门来。

粗布汉子一枪搠向徐臣良脖颈,骂道:“卖国求荣的狗贼,受我一枪!”枪若矢龙,电光石火间,已然刺到,徐臣良骇然变色,猛地向后缩去,但那里能及,眼见要将命丧枪下,突然瀑光暴涨,当一声火光飞溅,长枪已被格住,出手之人正是雷宇。雷宇鼻中轻哼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木兄弟,咱们真是他乡遇故知啊!”徐臣良惊魂甫定,喘口气道:“这故知是敌人!”原来这粗布汉子正是木剑生,屋中之人乃是慕容谷夫妇,九年前三人在十里亭客栈,被大秦太子苻宏追杀,幸为黑衣人救下,便一路逃难,直到此地放停歇下来。

雷宇荡开烈焰枪,仰天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你们竟隐居此地,当真苍天相佑,让我报得杀父深仇!”木剑生冷笑一声道:“是苍天相佑,今日可替我大燕铲出逆贼,报一箭之仇。”话音未落,寒风旋舞,烈焰枪径直搠向徐臣良。

屋中慕容谷愤道:“原来是徐臣良那狗贼!”虞正道:“大伯认识他?”慕容谷狠狠说道:“窃国买主之人,化成灰烬,我也一样识得!”雪玲珑道:“大哥,他们一定以为咱们是一伙才出手无理的,大家误会一场,解开他们穴道吧!”虞正解开二人穴道,木芙蓉道:“多谢少侠。”转身入得内堂,提着寒月枪奔出门外。雪玲珑道:“大哥,咱们出去瞧瞧。”二人便携着慕容谷一起出去。

木芙蓉挺枪道:“狗贼看枪!”纵身便是一枪,雷宇荡开木剑生,凌空一剑,挡住了寒月枪,二人内息浑浊,齐向下落去。

徐臣良退开数丈,正瞧到慕容谷几人,便大着胆子道:“径南王多年不见,依旧是王侯风采啊!想不到虞正你小子也给径南王撑面子。”木芙蓉道:“雷宇,我们两家仇怨,他日再说,你要再加阻拦,别怪我手下无情!”雷宇愤道:“家仇深如海,你们何时对我雷家有情过?”徐臣良向雷宇使个眼色,意思是虞正今非昔比,又有木氏姐弟相助,情势极为不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待约上张劲松等人再来一报前仇。雷宇全然不理,道:“照今日形势,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只有鱼死网破了!”徐臣良听得此语,顿时面无血色,吞吐不出一句话,转过身便要奔逃,无奈两股战战,晃晃摆摆好大功夫才奔出丈余。雷宇向他背影吐口唾沫道:“贪生怕死,难成大器。”

雷宇一挥剑使出“玄雷剑法”斩了出去,力道万钧,眨眼便至,木芙蓉横枪格住,但来势迅猛,兵刃交接,火星蓬飞之际,一股大力猛如怒潮,迫的木芙蓉向后滑出,木剑生弃下徐臣良,纵将过来,与木芙蓉联手对敌。九年来雷宇苦练玄雷剑法,终有大成,挥刀横劈间力道沛然,直激的地上杂草纷飞。

徐臣良越走越远,无奈慕容谷不会功夫,仇敌近在咫尺,却不能手刃,几人心下自是一般苦味。雪玲珑道:“大哥,那坏人快跑了,你点了他穴道如何?”虞正飞脚踢起一块石子,正打落在徐臣良背上要穴,认穴方位,毫厘不差。徐臣良身子一晃,扑到在了地上。

木氏姐弟见制住徐臣良,方长舒了口气,专心对敌。二人心意贯通,又无旁念,威力剧增,慢慢处在了上风。此即二人一起搠出,雷宇横剑格挡,但枪头乃是百炼精钢的稀世寒铁,快利至极,一交之下,叮叮两声,枪头已然在剑身上钉下陷坑。雷宇暴喝一声,弹开两人长枪,转身刺出,突觉腹部灼痛,烈焰枪正刺入小腹,血水冲出,登时红了一片,木剑生先是一怔,赶忙拔出烈焰枪,雷宇惨叫一声,丢下兵刃,抱着腹部,血出如注,循着指隙涌将出来,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

木氏双侠对视一眼,抢了过去,道:“雷宇,怎么样?”雷宇挣开二人,道:“走开!别假惺惺的,便是死也不受你们的恩惠。”伸手抓过宝剑,在空中乱舞一阵,木氏双侠向后退开,木剑生道:“雷宇这是何苦呢?咱们是自小玩大的兄弟,为什么就不能抛开仇怨?难道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雷宇苦笑道:“木云天杀我生父,这等大仇,如何抛开?”木芙蓉道:“如今两位老人都已故去,有何仇怨都该一笔勾消了。”慕容谷续道:“是啊,说不定岳丈已与令尊曹府言和,若二人见得你们兄弟相残,于心何忍?”雷宇凄楚地说道:“你没去过曹府如何得知,要不我送你去阴曹地府看看!”横剑指向慕容谷,他面孔狰狞,双眼通红,直吓得慕容谷打了个寒噤。木氏姐弟喝道:“雷宇不得对王爷无理!”雷宇道:“成王败寇,我雷宇今日认命了。”说着将剑在脖中一拉,鲜血飞溅,立时毙命,木氏双侠决然未想到,救而不及,抢将过去,雷宇已然气绝,临终口中兀自模模糊糊的说道:“便是化成厉鬼,我也要报杀父深仇。”

雪玲珑道:“不畏生死,亦不失侠者风范,壮哉!”众人心下俱觉凄凉,慕容谷从屋中取出铁锹,几人挖开泥土,将雷宇安葬土中,便抓起徐臣良推倒在了内堂侧屋中。虞正二人站在门外,顺着门缝向里看去,但见案上罗列这许多灵位,当首一个写着:大燕大单于慕容廆之位,而后是大燕燕王慕容皝之位,最后一个是大燕燕王慕容暐之位,慕容啼虽是亡国之君,只是屈身事秦,并未仙逝,是故无他的灵位。

徐臣良被推倒在地上,爬起来映入眼瞭的灵位,俱是大燕列祖列宗之位,想起前事,直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拜起来,口中喃喃着说道:“大燕列祖列宗,罪臣知罪了,还望给罪臣条生路!”慕容谷指着牌位道:“你卖主求荣,投敌叛国,有何面目跪拜大燕列祖列宗!”徐臣良央求道:“王爷饶命啊,小人并非真心归秦,小人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天地昭昭,人神共鉴。”木剑生将烈焰枪搠出正插在徐臣良近前,道:“留着这些话,去跟阎王爷说吧!”声震尘宇,轰响在他耳际,吓得他心胆俱裂,翻身爬走。慕容谷取下徐臣良腰间佩剑,搁在他脖子上道:“今日本王要血祭大燕列祖列宗。”徐臣良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慕容谷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徐臣良脑袋滚落,颈血飞洒,正溅在灵位上,慕容谷但三人俯身下拜道:“叛贼徐臣良已经正法,列祖列宗也当瞑目,慕容谷定负大任,兴复王室,还我大燕疆域。”祷告完毕,变拜了起来。

徐臣良的脑袋滚动,面孔正朝向门口,这血淋一幕正映入雪玲珑眼中,吓的她尖叫一声,缩入了虞正怀中,二人耳鬓厮磨,呼吸可闻,虞正仿佛全身触电般,一颗心扑腾扑腾,直要破体飞出,这种感觉比及当日揽着颜如霜更为尤甚数十之倍。

慕容谷三人拜毕,上前来也顾不得二人正自抱作一团,道:“今日大燕家国仇恨得报,全仗少侠,刚才得罪之处,还望谅解。”雪玲珑惧意消半,大觉失礼,只羞得鬂红如丹,慌乱中松将开来,翻身向门外跑去,虞正怔了怔向她背影叫了声,雪玲珑步伐更是快了,一个转身便出去了。虞正舒口气,向慕容谷打揖道:“大奸大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也没帮什么忙,倒是王爷客气了。”虞正心中讪讪,挂记雪玲珑,神情惶惶,生怕又得罪于她。木芙蓉笑道:“雪姑娘貌似天仙,与少侠乃是绝配啊!”说着出门找雪玲珑去了。

慕容谷道:“少侠当时说起‘卧薪尝胆’之际,着实令我等震颤,我们误以为少侠乃苻坚之人,话中之意正是说我自比越王勾践,潜隐于此,卧薪尝胆,奋发图强,以并秦国。现在看来当是我错解少侠之意了。”

门外雪玲珑拨弄着垂到肩头的秀发,一脸娇羞,更是楚楚动人,木芙蓉拉着她笑道:“雪姑娘害羞的样子,当真如负雪梨花,美不可言啊!”雪玲珑嗔道:“哼,你还取笑人家。”木芙蓉道:“看来雪姑娘很喜欢虞少侠。”雪玲珑沉吟半晌,心头如鹿乱撞,她不知道如何回应这句简单的问题,虽然答案只有简单的是与不是。雪玲珑和他在一起觉得好像得到了一个只专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敢想象有一天失去了会怎么样,虽然和他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心下却生出种想与他相伴一生的决心。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她只是竭力克制这种懵懂的感觉,暗暗的对自己说:“我不能这么自私,这也不是爱,我和他怎么可能?我们是兄妹,更何况他有如霜了。”

木芙蓉语重心长的说道:“弹指光阴,韶华岁月。今日青丝,明日白发!咱们女人有的只是这难经风霜的容颜,一旦面老朱黄便成了无用之身,现在年轻貌美对于情感可要慎重,一旦被浮夸弟子蒙骗,妄托终身,怕以后便是凄楚终老了。我看虞少侠一身正气,乃是性情中人,正乃托身之人,雪姑娘可别错过了啊!”雪玲珑半晌舒口气,摇摇头没有言语。木芙蓉一惊道:“怎么?他不喜欢你!”木芙蓉乃是过来人看的出雪玲珑对虞正乃是一忘情深,看她摇头料想原因只能是虞正不同意,便说了出来。雪玲珑忍住内心的责问道:“我们只是兄妹,大娘多心了,我们进去吧!”转身携着木芙蓉向屋中走去。

饭菜筹备完善,虞正刚要找她二人,便在门口撞个正着,二人目光对视,良久不言,木芙蓉趁机瞧着虞正目光,见他眼中深情无限,哪有丝毫不喜欢的意思!虞正木讷的说道:“饭、、准备好了,来坐下吃吧!”几人便即入座。此前慕容谷已将徐臣良尸首拼好葬在了门外。

饭饱食就,虞正、雪玲珑二人便于慕容谷三人作别,雪玲珑骑上徐臣良的坐骑,便与虞正一道走开,临走时木芙蓉塞在了她手中一个纸团,她内心惶惶,揣猜着纸上之言,忍禁不住故意放慢马蹄,落在后面,惴惴的打开纸团,只见上书:君有深情,汝有厚意。莫失良缘,切记切记。雪玲珑看了这十六之言,心扑扑直跳,惶然不知所对。虞正回头见她似乎看着什么东西发呆,便无声无息的潜将过来,电光石火间把纸条抢到了手中,一脸得意的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雪玲珑本来就怕他看到纸上之言,此即纸条却落在他手中,好似自己犯罪的证物被他人抓住了一样,迫不及待要抢回来,便纵身扑出向纸条抓落。

虞正一怔,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嗤一声纸条当中断开,雪玲珑展开看时却是后半句写着“莫失良缘,切记切记”虞正低眉一看,“君有深情,汝有厚意。”八个字映入眼帘,他心弦震颤,脑中轰鸣,仿佛身边有一个东西既不属于别人,也不属于自己,但每时每刻都能看到,突然间属于了别人,被带走了。原来他见笔体阴柔,正是女子所为,便误解了纸上含义,把“君”误解成代指玲珑本人,而“汝”误解为玲珑喜欢的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暗道:“原来是玲珑写给他喜欢的人的情诗,难怪她只是认我当哥,看来是早看出我对她有情了。呵呵,我抢看了她的秘密,这不是很尴尬?”

雪玲珑暗道:“既然他看了,我何必隐瞒,不如说出来,长痛不如短痛。”刚要启齿,虞正嘿嘿笑道:“原来小妹有喜欢的人啊,怎么还瞒着当哥的啊,呵呵,小妹你大婚之日,我定要与你心上人不醉不归。”虞正这句话只是自我调侃,把自己说成她的哥哥,更明确了他们的关系只是兄妹。雪玲珑一证,半晌方道:“大哥与如霜姑娘成亲之日,小妹也要来个不醉无归了。”她这一问有两个深意,一是回敬了虞正的那句话,而是探看虞正对颜如霜到底有无那种恋人间的情感。虞正无心解释他和如霜的关系,便爽快的答道:“好啊!一言为定。”雪玲珑如闻霹雳,朱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说出话来,虞正把那半纸条递给雪玲珑,便向前奔去。雪玲珑将纸条揉作一团,本想扔了,心下却有不忍,便藏在了袖中。

奔到树林时,横冲出一骑,马上乘者一袭白衣,面容俊朗,正是王叔明。虞正心境不由悲喜交加,摧马上前,道:“王大哥!”王叔明见来人是虞正,提起马鞍上的长剑,道:“是你!”破风声起,径直刺向虞正。虞正两指探出,夹住来剑,道:“王大哥,别冲动,师娘真不是我毒杀的。”王叔明那里理睬,运劲抖剑,剑身震颤,将虞正两指间的肉皮削破,登时鲜血流出,虞正曲指一弹,剑身龙吟,一股大力冲出,迫得王叔明坐骑嘶鸣一声,人字直起,王叔明一惊,紧按马鬓运气“千斤坠”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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