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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海上魂-第15部分

小说: 海上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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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杰听说,登时便传令招陈吊眼进见。却说那陈吊眼本来是海中大盗,生得非常凶恶,当下闻令,便进帐来见看张世杰,磕了头,立起来站在旁边;偷眼看那张世杰:龙眉凤目,虎头燕颔,紫黑脸膛,一部长须飘摆胸前,坐在那虎皮交椅上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好不威严,陈吊眼那熊心豹胆到此际见了也有点害怕起来。张世杰见陈吊眼状貌魁伟,倒象个有为人物,便着实劝勉了一番,陈吊眼只是唯唯而已。张世杰又慰劳了众将一回,便道:“诸位将军且退,今日暂息一日,准备着明天要攻城了。”众将答应了一声,便一齐退下,当晚无话。

  次日黎明,传餐已毕,张世杰一声令下,三军鼓角齐鸣,登时四面攻城。

  蒲寿庚在城中却守得十分严密,一连攻了数日,毫无破绽可乘。张世杰又叫将士在城下百般叫骂,诱他出战,蒲寿庚却如耳聋了一般,假装作不听见,死也不肯开城出战。张世杰无奈,只得仍旧是云梯地道,百般攻城,又分将士为两班,日夜轮流着不息地攻打,只忙得蒲寿庚和知府田子真、水军之帅刘深三人日夜不敢安眠,只在那城上跑个不住,东门看看,西门巡巡,日夜督着将士守城。这一回猛攻,一连又攻了十余日,有几回城垛陷了,宋兵几已登城,怎奈蒲寿庚等亲督着将士,一面死力抵御,一面随缺随修,以此又被他支持了十余日,两军互有死伤。张世杰固然是发指眦裂,蒲寿庚等三人却也困得力竭心碎,血干发白。看看城中粮草将尽,外面却不能去通一信求个救兵,只急得蒲寿庚终日搔头抓耳。

  这日,张世杰因见将士实在辛苦,便下令今夜且休息一夜,明日再攻。

  到得次日攻城,到黄昏时候,城中忽由南门冲出一支兵马,竟被他杀出重围,奔向福州去求救兵了。张世杰顿足大恨道:“罢了,罢了!如此小小一队人马,何至竟被他冲出重围去了!”当下便传令招围攻南门的大将陈吊眼进帐,张世杰拍案忿骂,痛责了一番。陈吊眼低首无言,忿忿而退。张世杰因见他退出去时面上带着几分怒色,心中转疑道:“他平日颇勇敢善战,有几回也曾杀退城中出来的兵马,为何今日竟会被这一小队兵马杀出去呢?”越想那形迹越可疑,于是便下令今夜仍旧不攻城,再休息一夜。到得晚上,张世杰却叫一个心腹小将到陈吊眼营前暗暗去探听,看有形迹可疑之事便来通报。

  那小将领会去了,到得三更多天才回来。张世杰便先屏退左右,然后问那小将道:“你可探听得什么信息吗?”那小将道:“小将已探听得水落石出了。原来昨夜城中遣了一个说客到陈吊眼营中去劝他投降,陈吊眼一时未允,那说客便也不劝他投降了。只叫他明日阵前故意假败,放出城中一支兵马去请救兵,许谢他十万银子。那陈吊眼贼心未改,见利忘义,便答应了他,所以今日放出这支兵马。此刻小将回来正遇见城中缩下十几个人来,还挑着十几担东西,投向陈吊眼营中,想是送银子去了。”张世杰听了只气得怒发冲冠,当下勉强忍住,便叫那小将且退去,明日候赏。那小将退去了,张世杰独自一个人坐在帐中越想越气,一直坐到四更将尽才去安歇,略略朦胧一觉,天色已微明了。张世杰连忙起来整了盔甲开帐,众将齐集参见了。张世杰便指着陈吊眼,睁目大骂道:“该死囚徒,你可知罪吗?还不快快跪下!”陈吊眼被他这一喝,只吓得面目改色,连忙跪下道:“小将无罪”。张世杰拍案叱道:“你此刻还想欺谁?你可晓得这临阵受贿,私放敌人,军法是该当何罪吗?”陈吊眼听了,晓得事已败露,无可强辩了,便如捣蒜一般磕头求饶。

  张世杰军法如山,如何肯恕,登时命军士将他推出辕门斩首;又令一员裨将去传告陈吊眼部下将士,叫他愿留者留,不愿留者去。当时陈吊眼部下将士也有去的,也有留的,去的自不必说,留的张世杰便将他分散在各将校部下管领。

  从此又是日夜的死命攻城,一连又攻了二十余日,那城中已经是死亡相藉,看看破在旦夕了。这日张世杰一连忽得了三个警报:头一警报是李恒兵马已至惠州,要向潮州来袭宋帝了;第二个警报是邵武复失,林起鳌、刘黻皆死节;第三个警报是索多领兵来援泉州了。张世杰得了这三个警报,顿足大恨道:“罢了,罢了,总是我有眼无珠,会收了陈吊眼这狼子野心的东西,以致事败垂成。如今两宫有急,却不能再顾泉州了。”当晚,没奈何只得恨恨退兵,率领三军竟奔回浅湾去护驾了。

  这里蒲寿庚等见大困已解,自然是喜出望外了。过了几日,索多到得泉州,见张世杰大军已退,又晓得叶特密什已克了邵武,心中好不欢喜,便入城来和蒲寿庚商议,叫蒲寿庚、刘深两人随自己同往惠州去会李恒大军,这里只留田子真守城。当下两人答应了,次日便一齐出城来,领了大军,浩浩荡荡向惠州进发。

  不日到了惠州境界,早遇见李恒大军,当下两军相会,蒲寿庚等和李恒皆相见了。索多因问李恒一路上交战的情形,李恒道:“路上并没有什么大战,那州县多半是望风投降,只有这惠州,有文天祥在那里助守城池,所以一时攻他不下。我想不如先去潮州袭宋帝,所以来至此处等候你。”索多道:“既然如此,不必迟延,我们明日就起行吧。”李恒点头答应了,当晚无话。

  次日大军会齐,三声炮响,一齐向潮州进发,一路无话。不日到了潮州,仍旧将大军分为两道:李恒和索多、吕师夔、达春等将兵攻潮州;刘深和蒲寿庚、蒙固岱等将舟师来袭浅湾。

  话分两头。却说张世杰自从泉州归到浅湾,便商议将舟师移屯他处。皇太妃因久在海中,屡惊波涛之险,意欲择一坚城为行在。陆秀夫便奏道:“如今各处城池皆随克随失,不足久恃。只有占城坚定无缺,进退可守,可驻车驾,但不知彼处民心如何?须遣大臣先往谕意,探得民心真诚可靠,然后车驾才可往。”皇太妃道:“这位大臣须遣何人呢?”陈宜中便奏道:“老臣不才,愿往一行。”皇太妃道:“丞相位高名重,正堪此任。但愿此去路上风波无恙,早去早归吧!”当下商议定了。次日,陈宜中便带了几个心腹随员,拜别了皇太妃和帝昰,驾着轻舟,竟向占城去了。陈宜中自从这一去到得占城,因见占城民气不纯,便欲归来复奏。那时正值刘深大战张世杰于海中,帝昰奔波无定,陈宜中得了这信息,吓得不敢归来;后来又听得帝昰登遐的信息,陈宜中便率性竟留在占城永不归朝了,这是后事,不必提。

  如今且说皇太妃和帝昰君臣等,自从陈宜中去后,便日夜眼巴巴地望他信息,哪里晓得等来等去,等得眼都望穿了,他却雁杳鸾空,毫无音信。这一日张世杰便奏道:“如今元兵即日要来攻浅湾了,臣意欲请圣驾先往广州新会县南崖山去驻跸,不知圣意若何?”皇太妃道:“势已燃眉,只得先顾眼前了。”张世杰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要起行才好。”皇太妃点头答应了。张世杰退出来,便下令三军修整篷缆,准备明日起碇。三军得令,登时便纷纷修试篷缆,忙个不了,一直乱到四更多天,忽所得一片炮声震天,前面战舰如排山倒海般拥近来了。原来刘深的舟师早已到了,却隐在港湾中,等到夜深才来袭取浅湾。当下皇太妃和帝昰君臣等只吓得魂飞魄散,相顾失色。张世杰连忙下令三军一齐起碇,将最高大的战舰团团结成一个大圈,把帝昰和群臣的船只连那巡游小舰等一齐围在里面护住了,然后一声令下,鼓角齐鸣,那一大队战舰登时如飞地冲出来。到得临近一看,原来那元人的战 登遐——天子死亡称登遐。

  舰皆比宋军战舰低有一二尺,张世杰一看大喜,便下令登时挂起三道大篷,乘风冲将过来。那元军的小舰如何挡得住?当下前面数只早已被宋军战舰冲沉了。刘深在中军得信大惊,连忙下令将战舰向左右分开,要想从两旁来夹攻。怎奈宋军四围战舰皆高过数尺,元兵仰攻本已吃亏了,又加宋军四面箭如雨点般射下来,倒把元军射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兵之力,不知不觉的已把战舰退出数十步以外,不敢拢近来,眼睁睁地看着宋军战舰逍逍遥遥冲出重围去了。刘深看了气不过,便下令军士把战舰摇拢来,结成阵势,重新又追了来。

  张世杰因恐帝昰受惊,便也不敢恋战,只顾向前奔逃,一直逃到井澳地方,忽然天清风静,那六只战舰一没了风,便走不动了。军士们用尽平生气力,拚命的摇着橹,摇了半天还走不上半里路。此时元军的小舰却占了便宜,当下摇起八只桨如飞地追了来,看看已临近了。张世杰一看不好,连忙叫群臣奉着两宫上小舟,带着数百只小战舰先走,自己殿后迎战。

  却说此时皇太妃和帝昰等早吓得战战兢兢,当下皇太妃和众宫嫔先下了小舟,次是帝昰两个内侍扶着走上搭板。可怜那帝昰何曾走过这般危险的路,当下一跨上搭板,早已浑身发抖,勉强走了几步,忽觉脚底下搭板一摇,原来是那小船稍为漾了一漾,帝昰早已立脚不住,一个跟斗翻入海中去了。那两个内侍因为牵着帝昰的手不敢放,一齐也随入海中去了。群臣立在船上见了,只吓得目瞪口呆,做声不得。说时迟,那时快,当下小船上的水卒见了,不待令下,早已“扑通扑通”一个个跳入海中去了。少顷,只见十余个水卒捧着帝昰和两个内侍浮上水来,那帝昰和内侍三个人还是手牵着手不曾放。

  当下小舟上众水卒见了,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帝昰和两个内侍拉上小舟来,那十余水卒也一齐跳上小舟。只见帝昰和两个内侍早已吃得满腹是水,昏迷不省了。皇太妃见了,只是流泪悲泣,不知所措。众水卒连忙叫过三个内侍,教他弯着腰伏在舱上。众水卒便扶着帝昰和那两个落水的内侍,一人一个伏在内侍背上,伏了一回,果然口中“哇哇哇”地一阵吐出许多海水来。众水卒见吐了一回已经没有水了,便把姜汤灌进去。那两个内侍灌了姜汤,自然是登时好了;帝昰饮了姜汤,少顷便也悠悠气转,哼了两声。皇太妃见了,非常欢喜,那众水卒自然是有厚赏不必说了。当下皇太妃连忙叫几个宫嫔扶着帝昰进内舱来,把上下湿衣一齐换了,然后扶帝昰上床卧下。皇太妃坐在床前,手抚着帝昰的胸,一面叫,一面问。只见帝昰睁着两眼,呆呆地看着皇太妃,并不答应。皇太妃叫问了一回,忽见帝昰满口胡言乱语起来,所答非所问。原来帝昰今年才十一岁,当下因受了这一大惊,登时成了惊疾。皇太妃见了,只急得满眼流泪,怎奈此时后面张世杰已和元军接战了,群臣也都过小舟来了。皇太妃只得听军士们开船出了大舰的围外,向前奔逃去了。

  可怜这一路上皇太妃废寝忘食地日夜守着帝昰,见他忽而悲啼,忽而惊号,皇太妃只是呆呆相对着流泪。那宫嫔们也是日夜轮流着服侍,群臣们虽是一日几十遍的进舱来看视,却也束手无策,这且按下慢表。

  却说张世杰挡住刘深的水师接战,幸亏张世杰战舰高大,刘深究竟不敢十分冲撞,一直战到日色西斜,元兵才退了八九里外下碇泊住。张世杰便也下令将战舰摇到水浅处抛锚下碇。到得四更将尽,那海面上才起了点风。次日黎明,张世杰正想起碇去追两宫,不和他久战,忽见元军战舰皆纷纷起碇,向归路去了。正是:旗翻云雾如飞去,舟破波涛作浪归。

  欲知刘深因何回师,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奔波里幼主登遐 患难中新君即位
 
  歌曰:

  乐乐乐,世事如棋争一着,苦苦苦,颠沛之中丧幼主;生生生,眼见中原又有人;死死死,誓死为君雪国耻;原来第一大伟大,无苦无乐无死生。

  话说刘深舟师和张世杰战了一日,未分胜负,次日正想起碇再战,忽接到一角军书,原来是李恒等已克了潮州,因军中瘟疫,死丧了数千兵马,以此奉诏命大军一齐班师,俟明年乘机再举。刘深接了这军书,心中因晓得张世杰非旦夕所能破灭的,便率性也不再战,当时便扬帆起碇,向归路回去,会了李恒,一齐班师去了。

  当下张世杰见了这情形,一时却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张世杰此时早已晓得帝昰昨日溺水成疾的情形了。于是也不管元军有计没有计,便下令起碇挂篷,回舟来追两宫。好得今日是乘着顺风,挂起三道大篷,那船就如箭的一般飞去了,追到谢女峡地方,早已赶上两宫的小船了。张世杰连忙下了小舟来见帝昰,进得舱来,只见锦帐低垂,帝昰睡在床中,含含糊糊地满口说乱话,两旁宫嫔侍立着,静悄悄的鸦雀无声,皇太妃坐在那边低头垂泪。

  张世杰见了这光景,好不伤心,便连忙走过来先见了皇太妃。皇太妃见张世杰回来了,只问得一句“敌兵如何了?”便呜咽不成声。张世杰见了,也是十分伤感,却勉强忍住泪道:“敌兵已退了,圣怀不必忧虑,但不知万岁圣体如何了?”皇太妃哽咽着也不答应,只叫宫嫔把锦帐挂起半边,叫张世杰自己去看去。张世杰领命,便走近前来,跪在床边,叫了几声“圣上”。帝昰只是闭着眼,满口胡言乱语,并不答应。张世杰正欲大声叫时,忽见帝昰睁开眼来看了张世杰一眼,便突的坐起来大叫道:“吓杀我也,吓杀我也!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此时皇太妃早已跑过来坐在床边,双手揽住帝昰,大声问道:“为什么了?为什么了?有我在此,不必惊慌。”此时张世杰才晓得帝昰是成了惊疾,便连忙立起来站得远点,恐自己面孔凶恶,帝昰见了要害怕。当下皇太妃抚慰了一回,仍旧扶帝昰睡下,叫宫嫔放下锦帐,然后才走到这边坐下,皱眉向张世杰道:“似此情形,如之奈何?”张世杰道:“微臣愚见,此去只有硇洲最近,不如先奔到硇洲,奉圣上登陆暂驻,以养圣躬,待圣体平和再作后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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