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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小女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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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个晚了!”
  刘小脚连忙答应着:“真是晚了,一会儿客人要来了。”
  宝珠说:“刘妈,没想到,你这窑能烧出这么细致的瓷器。”说完对品子嫣然一笑,进屋了,“叫她去吧,这事儿我答应了。”
  刘小脚边进屋边对品子说:“还不快回家,我正忙呢!”
  品子如获大赦,也不知怎么下的楼梯,一溜小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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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蜗牛(1)
母老虎心急火燎,希望快点把品子脱手。吴老太却总说“价钱不合适”,或者说“没有合适的主儿”。母老虎还时常到吴老太的小押店走走,俨然以股东自居。吴老太的姘头庄顺子,阴损阴损的。他对母老虎厌烦透了,从不答理她,母老虎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哼、啊、这、是”四个字。
  母老虎看见人家押的什么东西都眼红,什么滩羊皮袄啦、麦穗羊皮头斗篷啦,她都想要。
  庄顺子跟吴老太商量怎么对付母老虎。吴老太哼了一声,“给她。叫她在账上摁个手印儿,到时候就算她那俩钱儿折价了。别让她臭美,在我这儿能有她的便宜?”
  这样,母老虎交给吴老太放印子钱的那些钱,就算是买了一件羊皮袄和一件羊皮斗篷。
  母老虎急了,“吴太太,咱们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半天了。那么两件衣裳,就算没我的股了?走到天边儿也说不过去呀!”
  “您能拿两件衣裳,就是咱们的交情。要不是老交情,您休想拿到一根草刺儿!”
  母老虎哪里肯依,又找到庄顺子。庄顺子拿出算盘,噼啪一打,笑了笑,“连本带息,您还多拐着吴太太的呢!不依又怎么样?我这儿都有账,有您的手印儿。”
  母老虎干瞪着三角眼生气,“东西我不要了,你还我钱!”
  “干小押店的,还没听说过拿了东西又退的,我这儿又不是当铺。这是小押店,您懂吗?”
  母老虎没辙了,只好再求吴老太快给品子找个主儿脱手。
  吴老太待答不理的,“您那品子值多少钱?”
  “少说也得千儿八百的。我得吃饭,我得买所房子。过去我住西城,现在住在南城,已经掉价儿了。西富南穷,这谁不知道!”
  吴老太嘿嘿地笑着,“您真是财迷心窍了。您那品子,能值那么多钱?卖到窑子里也值不了几个子儿。能卖个几十块钱,就对得起您啦!”
  母老虎恨得牙痒痒,可又拿她没办法,只好软下来说:
  “自从品子把家夺过去,每天就给我10大枚,您说够我干吗的?好容易攒了几块钱,又叫那老东西把闷葫芦罐儿抢走了。我这是实在没法子,才想把品子脱手。总得叫我能过下后半辈子吧……”
  吴老太就怕提关月山。她男人把关月山的钱坑了,她总担心关月山找她算账,玩儿命。因此她唆使母老虎把东西卖
  了,搬家,然后又把她卖东西的几十块钱骗到手,才悄没声地搬到南横街,开了个小押店。原想再不与关家人见面了,不想冤家路窄,这个胖张嫂又碰见了母老虎,把她引到家里来,弄得像贴老膏药,揭又揭不下去,老怕关月山找上门来。怎么除治这个祸害,吴老太还没有想好,就顺嘴说:
  “我听顺子说,有个烟土客,是跑张家口的,他想在北平安个家,往后就做买卖了。叫顺子去打听打听。”
  母老虎一听有门,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我就是想离开品子,只要先给我买所房子,价钱好商量。”
  “您要什么房子?”吴老太问。
  “贩卖烟土,逮住了要枪毙的。这主儿有的是钱,我总得要所磨砖对缝的大瓦房。”
  “这事急不得,得慢慢儿来。人家跑张家口,也不是总在北平,别着急。”吴老太慢条斯理的,像真的似的。停了一会儿又说:“人家敢贩卖烟土,什么地面儿上的人不认识?别说他了,就是顺子,还认识几个侦缉队的人呢!慢说您还要钱,这要是人家想要人,几个便衣就能把品子捆走!”
  母老虎一听见侦缉队,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她站起来说:“我再想想吧!不过无论如何,我得先搬出来。我搬出来,反倒好办事。”
  “您先沉住气,我叫顺子慢慢儿给您踅摸踅摸。先搬出来也好。”吴老太不慌不忙地说着。
  母老虎出了吴家,一路总想着吴老太说的侦缉队能把人捆走那句话,她还真害怕。她想,自己已经吃了哑巴亏,这姓吴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万一使出几个侦缉队把品子捆走,
  

像蜗牛(2)
那不是鸡飞蛋打了吗?她想,说死也得拿品子换所房子。
  母老虎一回到家里,看见品子正在发愣,就随口问了一声:“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孙六爷病了,小屁子妈陪孙六爷看病去了。”
  “这个老绝户,逞能啊!透着他横,真是茅房里的砖头,又臭又硬!”母老虎恨恨地说,“这下子,准好不了!”
  品子真听不下去,可又不愿意跟她斗嘴,就说:
  “谁没个天灾病症的?我看孙六爷祖孙俩怪可怜的。只要有大夫看病,就能好。”
  “你心眼儿好,你赶明儿有好下场!”母老虎撇着嘴说。
  品子叫小丑早早睡下后,一直坐在炕沿上。她心事重重,老想着那位姑娘,不知能不能真帮忙。她想,总得设法把郭先生救出来,把铁柱的事了掉,把孙六爷的病治好。可是攒的这俩钱,怎么够打发这许多事?她又想,如果铁柱在天桥混不下去,她也就没法子在天桥唱了。地痞、流氓、侦缉队,谁都能欺负她。她觉得自己像个蜗牛,只能躲在硬壳里,还得趴在阴湿冰凉的石头上躲着,弄不好,叫人捉住也得死,真活不下去啦!索性带着小丑逃跑吧,可跑到哪儿去呢?
  她看着母老虎在整理衣裳,皮袄、皮斗篷,还有估衣铺买来的绸缎衣服,正一件件地叠着,又把红木板凳也竖起来,好像打点着要搬家似的。品子疑惑地问:“您这是干吗?您还是打算搬出去住?”
  母老虎支吾着:“没,没有。我是想把这小屋拾掇拾掇,让屋子宽绰点儿,以后好找人陪我斗牌。天也要冷了,我不想老出去遛弯儿了。”
  母老虎说的谎话品子一听就听出来了。屁股大的屋子,连个椅子凳子都没有,怎么拉人来斗牌?她试探着说:“今天区里来人了,说我公公在外面卖假药,让人给关起来了。”
  母老虎打了一个冷战,“他怎么干起这个来了?这一关还不得十年八年的?”
  “没有。巡警李老大来了,说花上五块现大洋具保,就放人。”品子边说边看母老虎。
  母老虎虽然和关月山谈不上感情,可那毕竟是她男人。她也知道男人不待见她,可一夜夫妻百日恩,反正有品子出钱。于是她对品子说:“他是你公公,我老盼着他能搬回家,吃好吃歹,总算一家人。可他回来,偏不着家,在外又不安分!品子,你无论如何得把你公公弄出来,我现在身上可是分文没有啦!”
  品子知道,搬家前母老虎卖家里东西是卖了俩钱的,可不知她藏在什么地方,总是挤对自己要钱,就说:“我知道,您卖东西不是卖了几十块钱吗?我和小丑决不用您的,您就拿出几块钱来,把她爷爷赎出来,以后我挣得多了,再还您。”
  母老虎一听那钱,别提多伤心了,“还说哪!我放给吴老太那几十块钱,全都放跑了。幸亏我爱遛弯儿,碰见了胖张嫂,总算找到了吴老太。可我没拿她几件东西,就折干儿了,我还拉下了亏空。你每天给我的那10大枚,够什么?一斗牌,总是输多赢少。我还真怕债主子找上门来……”母老虎一生气说走了嘴。
  “您这个人,真假不分。当初我公公不是就让姓吴的坑了,您为什么还相信她?我挣的这俩钱儿,也就凑合着过日子,怎么拿得出五块现大洋?”
  母老虎回过味儿来了,悔不该一气把什么话都告诉品子,赶紧说:“那也总得想法子把老东西弄出来!你没钱,那就可得靠我出去舍脸,再找人拆兑拆兑。”
  品子越听越害怕。母老虎的钱都叫吴老太给吃了,这种人从头顶到脚底心都是坏水,母老虎准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母老虎躺在炕上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一会儿爬起来,一会儿又躺下,折腾个没完。品子心想,她准有什么大事,不然早就呼呼大睡了。她忽然想,母老虎像要搬走的样子,谁能收留她?吴老太是放高利贷的,现在又开小押店,眼皮子杂,会不会在算计她们娘儿俩?想到这儿,品子不敢往下想了,浑身直打颤。她又想起孙六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不行了?她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心里七上八下,索性围上小丑的围脖出了屋。母老虎趴在被窝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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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蜗牛(3)
“上哪儿去?”
  “到门口看看。孙六爷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品子说着,脚步都没停。母老虎想,现在品子越来越放肆,再不脱手,指不定跟谁跑了,还得催着吴老太,赶紧卖掉,省得自己人财两空。
  品子出了街门,就朝樱桃斜街方向走去。路静人稀,只有一个小贩在喊着“驴——肉!”间或又听到“硬面饽饽——来”的叫卖声。品子正往虎坊桥方向走,听见东边有排子车的声音,回头一看,像是小屁子妈,拉着个排子车,边上还有个小黑影。品子奔过去,果然是孙六爷躺在排子车上,边上是大妞子。品子没说话,接过车把就拉。小屁子妈也有点
  累,就让品子拉了。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品子问。
  “大夫不给看了。我说了半天好话,才算搭搭脉,说是耽误了,好不容易求大夫开了张药方。出来又找不着洋车了,就找到一家馄饨铺,是卖夜宵的,好说歹说,还押了钱,才借了这辆排子车。可药铺都关门儿了,我们就又绕到前门大街同仁堂,倒还好,砸了一会儿门,开了个小窗户,总算把药也抓了。”小屁子妈气喘吁吁地说着。
  品子看了看大妞子,见她双眼都肿了,就说:“大妞子,这么晚,还没有吃饭,饿了吧?”
  小屁子妈悄声说:“孙六爷一直挣巴,看病也不让大夫搭脉,直闹腾得没劲儿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趁抓药的时候我叫大妞子看着,买了几个包子我们一块儿吃了。”
  “铁柱大兄弟怎么样了?今儿送什么话儿来了?”
  “有,有信儿了。刚才就是我师弟铁蛋来送话儿,叫我放心,铁柱躲到我师叔家去了,在永定门外头。我师叔托人情去了,还不知怎么样。活该,就是不听话,叫他受受。可就是又给我师叔找事!”小屁子妈又是恨,又是心疼。她接过车把来说,“等你们俩人推车,到家天都亮了,快躲开,叫我来!”她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又小跑似地推起了车子,不一会儿就到家了。小屁子妈把孙六爷背上炕,品子伺候孙六爷脱了衣裳睡下,又嘱咐大妞子连夜给爷爷熬药。
  “我还得把排子车送回去。品子你在家,替我也看着点儿小屁子。”小屁子妈说完就往外走。
  品子也跟了出来,“我陪你去,俩人有个伴儿,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也好,你上车,我推着你去,何必俩人都走呢?”小屁子妈催着品子上车。
  “你累了大半夜,让我推你吧,反正不忙了。”品子推让着。
  “别耽误工夫,等你扭到了,我也急死啦!”
  品子只好顺从地上了排子车。小屁子妈推着车往前跑,俩人根本没法说话。直到把车还给人家,取回押金,小屁子妈才松了口气。俩人慢慢往回走,品子把母老虎想搬出去,说什么卖家具的钱都放跑了,拉了亏空等等,都告诉了小屁子妈。
  “我就怕她拉下亏空,到时候她拍拍屁股一走,我可怎么还?”品子和小屁子妈商量着。
  “她敢走!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她要是算计你,也太没有人心了!等我收拾这老东西……”
  “现在先别急。郭先生的事、铁柱的事,还有孙六爷的病,都得赶紧办呢,哪儿有闲心再跟母老虎怄气?”
  小屁子妈停住脚,“这是你自己的大事,怎么能不着急?”
  “我心里像一团乱头发,理不出个头儿来。我真觉得我像个蜗牛似的,老在阴山背后躲着。你和刘大妈,就像块大石头,我老趴在你们身上。也只有在你们面前,我才能露出犄角,探出个头。要是没有你和铁柱、刘大妈,我一天也活不下去呀!”品子像是对小屁子妈,又像是对自己说着。
  “你可不能这么说,你比我强多了。你遇见事还行,我可
  就没你那个胆子,有点儿事就犯糊涂。”
  俩人正说着,老远看见一个黑影在胡同口东张西望。一
  

像蜗牛(4)
盏昏黄的灯,被风吹得摇来晃去。俩人紧走几步,一看是刘大妈正在等她们。
  “可把我急死了!这么晚了,我都回来了,还见不着你们俩的人影,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刘小脚冷得直流鼻涕,又说,“品子,你托宝珠姑娘的那个事,我听她在牌桌上跟一个当官儿的说了。那当官儿的开始说问问再说,可宝珠一个劲儿地不答应,非让他说‘放人’,那人迷迷瞪瞪地答应了。我看铁柱也没事了,宝珠姑娘也跟他说了,那人说‘打架算个屁!’我看行了。不过,不能不准备钱。品子存在我这儿有30块……”
  小屁子妈一听说用钱,赶紧掏出一把票子,“我这儿还有20多块钱,也交给您。”说着递给刘小脚。
  刘小脚说:“你们俩的凑在一块儿也不过50来块钱,我看孙六爷的病可得多备些儿,还不知道铁柱那事要不要花钱,这俩钱儿怎么禁得住折腾?我再给你们凑个整数,就算有100块钱。这在咱们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数儿了,真是倾家荡产了……”
  品子接着说:“您攒俩钱儿太不易了,今儿我一看,就知道您每天晚上累成什么样儿了。您还得给刘大爷看病,我们可不能用您的钱!不过,我看我婆婆倒有点儿邪行,她连皮货都置上了,今天又说卖家具的钱放出去了,给放跑了,还打点东西,像是要搬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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