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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呼麦-第12部分

小说: 呼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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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森静静的跪在毡子上,手里摆放着爷爷的马鞍子。外面爷爷断断续续的呼麦声逐渐停下了,传来爷爷慢条似里的话音:“哈森,来看看,呼楞,那是呼楞吧。”
  哈森急忙起身朝门外走去。他钻出蒙古包,张望着走向爷爷。果然,迟疑的呼楞在远处的影子出现了。哈森抄起乌日嘎急步走向大斑点。爷爷却慢腾腾地朝蒙古包走去:“别去抓它了,兴许它会回来。”
  呼楞远远的时而走来、时而停下,最终却离开了。
  哈森牵着大斑点驻足在高处许久。直到呼楞不见了,他才无奈地回到门前,摘下马鞍子,拴好大斑点。
  伴着四起的狼嚎,天已经漆黑了。
  清晨时分,阳光已经照在楼道里的墙上反射进录音室。
  自从决定了派乌兰参加自治区歌手大赛,聂小耳已经熬了几夜没睡了。他是个负责任的青年,整个人工作起来像上了弦。眼下他已经为乌兰重新改编了伴奏音乐并制作了小样。
  乌兰坐靠在操作台边,戴着耳机,双手捂在耳机上扭动着身躯。看起来她很满意新的伴奏。
  乌兰的状态使聂小耳的困倦暂时消失了:“行吗?”
  乌兰没有听见聂小耳的问话,继续扭动着身躯摇晃着头。聂小耳伸出手在乌兰眼前摆动着,示意自己在问话。乌兰拿开一只手,撩起一侧耳机,耳机里顿时发出微弱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新编音乐。乌兰看着聂小耳:“嗯?”
  “这样行不行?”聂小耳的语气有一点点显功。
  乌兰伸出大拇指:“特别好,你咋想的编成这样?”
  聂小耳一仰身倒在座椅靠背上:“从你家回来时,在车上突然有的想法。不过你可能得重新编舞。”
  乌兰重新戴上那一侧的耳机大声说:“没问题,我现在就有感觉。”随着继续扭动着舞姿。肢体动作越来越大。
  聂小耳好像想起什么,他坐直腰身:“哎,哎!”乌兰再次摘下一支耳机。
  聂小耳收回声音:“我咋听说,去自治区的费用你答应自己出?这可不少钱呢。”
  乌兰停下舞动,重新靠坐在操作台边摘下耳机,沉思片刻后突然问:“小耳,今天几号了?”
  聂小耳没有弄清乌兰的问话:“几号?9号吧,咋啦?”
  乌兰放下耳机:“我得去趟旗里。”
  “你?去旗里?干啥?”聂小耳追问着。
  乌兰开始收拾自己的挎包:“去找那个旭日干。”
  “找他?找他干啥?你又要回牧区?这可说话就要比赛了,你可还没编好舞,哪还有时间再回家去?”聂小耳显得有些惊讶。
  乌兰背好挎包,转身推开门:“我不回去,咋去参加比赛?”
  聂小耳更加不解了:“什么?”
  乌兰没有回答,默默离开了。
  

呼麦  八(1)
蒙古的马在经历了十三世纪的战争之后便享誉世界了。而今的人们依然在赞许着它。一些世界大都市都拥有关于马的俱乐部。那里拥有著名的基普希·瓦尼尔、贝尔修伦、夏尔、吉尔吉斯、苏高血、以及苏白雪等名马。在有关马的娱乐和竞技活动中,它们都无疑是马世界的佼佼者。可是人们却始终不能忘记那些拥有历史荣耀的蒙古马。因此俱乐部里一直可以看到产自内蒙古玉门的马以及野性十足的锡林郭勒乌珠穆沁马。尽管参加了俱乐部的人们很少在平日里能够亲手照料它,却能够花费金钱买下属于自己名下的马寄养在俱乐部里。当需要追溯历史和培养自身早已经缺失的游牧本性时,便会开着精致的汽车前去接触“自己”的良驹。在尽情的炫耀骑乘技艺支付足够的费用之后,便回到利益世界里去展开真正的追逐和驰骋。二十一世纪人们的饮食多样化的程度几乎达到了人类历史的巅峰。世界几乎什么都吃。劣等品种的马匹很快变成了肉食罐头。另一方面,好马的交易也并没有停息。
  巴音便是进行各类品种的马交易的贩马人。他游走于自己熟悉的内蒙古各个旗县寻找收购马匹。把好马卖到内地的俱乐部去。
  此时他驾驶一辆大卡车行驶在东乌珠穆沁的旗街道上。卡车后槽箱上站着几匹马。这个季节本不是交易马匹的季节。传统的五月那达慕大会上才是牲*易的时节。此刻车上的马的主人之所以卖掉自己的马,原因很难只言片语的讲清楚。一则是草原发生载牧量过大的现象,不能承受大量放牧的需要。二则是青年牧民大量进入城市从事社会工作,牲畜没有足够的人员来管理等等诸多因素,造成了牲畜交易失去了曾经的规律性。
  巴音如今便可以一年四季不论时节地贩马了。他的大卡车行至街道的拐角处突然刹车,使得车上的马不安的鸣叫着。卡车前一辆夏利车斜停在路中央。险些被巴音的卡车撞上。
  巴音拉紧手刹把柄下了车。他一眼认出了夏利车的司机:“又是你的破车,坐在这堆烂铁上,你就不怕死?”
  旭日干倒是并没有惊慌。他从车里探出头:“咴!巴音大哥,你凶个啥?破车咋啦?到口里贩马成了财主就看不起人啦?”
  巴音懒得与旭日干计较。他上前用手抹了一把旭日干,把他的头塞回到夏利车里:“倒车,让开!”
  巴音回到驾驶舱。启动卡车。车上的马再次不安的嘶鸣了几声。
  旭日干不敢惹怒像铁塔一样的巴音,只是嘴上还在找着心理平衡:“哦──呦,神气啥?”
  旭日干倒开夏利车。巴音的卡车开走了,顺着县级公路向牧区方向驶去。他知道,在去往偏远牧区的那边,已经由夏利车碾出了一条“旭日干车辙”。他先要到其他几个牧场看看,然后想去查查那条夏利车车辙能不能把他的卡车带领到更远的地方去。
  哈森的肩上背着粪筐向河边走去。这里是乃林郭勒河的上游河段,海拔相对较高的这一带,地势呈现出较为平缓的态势。河水缓慢平静地流动。相比下游,河槽要宽一倍以上。河底浅得使羊群可以轻而易举地过对岸去。致使每年冬季来临,这里是整个乃林郭勒草原最早结冰的河道。哈森是要为羊群去找找最近的草滩。顺便试着寻找一点可以燃烧的东西。迁移到此地时,随着勒勒车带来的那点牛粪和柴禾根本不能支持多久。。 最好的txt下载网

呼麦  八(2)
原本荒凉的呼日郭勒金附近的草场,在秋天显得更加死气沉沉的。秋草由于野兔、旱獭的肆意破坏,已经过早地顶上了黄梢儿。只有深入到狼群频繁出没的更远的地境,才能看到一片残绿的坡子。只有熟悉狼的习性的牧马人才敢只身游走在呼日郭勒金附近的区域。
  哈森刚刚淌过河便发现远处有人坐在河堤上。他仔细向那人望去。那个灰头土脸坐在地上疲惫的人也发现了哈森:“咴──,这鬼地方!”
  哈森向那人走去,一百步之外看清了是旭日干。哈森走到他近前:“旭日干,你咋在这儿?咋啦?”
  旭日干坐在原地。嘴唇明显干裂了:“哦!我说哈森,上次送那丫头走,搬到这边来你咋也不说一声啊?没想到这么远。这是要干啥?连羊草都找不见。”
  哈森没有回答旭日干。只是奇怪没有看到他的车:“你的车呢?”
  旭日干疲惫地站起来上前贴近哈森:“车?嘿,这条破路,浯到那边沙子里啦,唉!太不好找啦,我在这儿转了有两个小时了。”旭日干边唠叨边伸手示意哈森给他水壶。
  哈森摘下水壶递给旭日干:“你没见哈斯巴根?他没在那边放马?”
  旭日干接过水壶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用手抹着嘴角盯着哈森:“哈斯巴根?那个犊子你得好好收拾他,非得要开我的‘夏利迪拉克’,唉,我不让他开嘛他就不带我来。扭头赶着马跑掉啦,牛气得很。哎,快去找个铁锨,帮我把车弄出来。”旭日干继续喝着水。
  哈森放下粪筐:“你慢点喝,等等我。”哈森转身往回走去。
  “对了,等等。”旭日干赶上前几步,“是你家乌兰到旗里找我,让我给你带封信。”旭日干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哈森。
  哈森伸手接过信,边撕开信封边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旭日干重新退回去坐在地上:“我想可能有急事,要不这才刚走几天,又写信。嘿嘿,两个人想成这个样子啦?”
  哈森边看着信边走,脚步慢慢停下了。他脸沉下来转身看着旭日干:“她啥时候给你的信?”
  旭日干依然坐在原地没动:“咋啦?脸咋灰啦?前天她到旗里找我,把信交给我的,我昨天拉几个人到牧场,放下人我可就来了。唉,我说,怪得很嘛,那丫头把信给我的时候也灰着脸,你们这是咋啦?”
  哈森把信揣进怀里扭转身走了:“没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铁锨。”
  由于这一带从未有人居住过,因此即便是哈森很早起来也不能够拾到足够的牛粪或者其他的燃料。早晨的奶茶和食物,还是用迁来时随车携带的那些柴禾烧制的。那些有限的柴草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从今开始,哈森首要的事,就是得想法子解决燃料的问题。区别于乃林郭勒河下游的家,此地零星生长着只有在大戈壁和沙漠里才可以见到的红柳和一些针叶类的草。
  自然法则如此神奇,当嫩绿的草木不能够承受恶劣的环境旺盛生长时,存留下来的物种便一定是更加坚韧的。当然,这些一簇一簇坚韧的针叶类高草,羊是不能作为食物的。关于红柳,额尔德木图一再叮嘱哈森不要伐来取火。一棵看上去不过一人高的红柳要经过几百年才能长成。人是活不到几百年的。有时人的成长过程比起那些树木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伐掉那些树木,就相当于在瞬间毁掉几经风霜的世界。
  旭日干同样具有丰富的经验。曾经他和哈森一样是乃林郭勒有名的牧马人。昨夜他到达此地一眼便可以看出这里是个狼的世界。他是躲在抛锚的车里等到天亮才出来寻路的。为得是乌兰的嘱托,把那封信尽早送到哈森手里。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呼麦  八(3)
没过多久,哈森骑着马提着铁锨回来了。
  夏利车陷在松软的沙土里,哈森下了马上前挖土。旭日干钻进车里踩着油门。不一会儿,车轮卷起的沙土就把哈森的眼睛和嘴堵住了。车依然不能动弹。旭日干下了车:“我看还是咱俩一起推一下子试试。”
  旭日干绕到车后与哈森一并用力推车。夏利车终于被推出沙坑。两人踉跄着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旭日干掏出“大青山”香烟,递给哈森,哈森推开旭日干的香烟示意不抽。旭日干自己点燃了香烟:“到底咋回事?你咋一句话也不说?”
  哈森用手掸去头发里的沙土,吐出嘴里的土渣:“乌兰急用钱,让我卖她的马。”哈森原本与旭日干就是无话不说的伙伴。
  “啥!?卖马?现在也不是贩马的季节啊,眼下只有巴音那些往口里贩马的人才会收马。多好的马到他们那儿也卖不上价钱。现在卖马,疯了吗?”旭日干很吃惊的喊叫着。
  哈森从旭日干手里拿过香烟盒,抽出一支烟。旭日干替哈森点燃了香烟:“到底咋回事?说话呀。”
  哈森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抽着烟。香烟燃烧了一半就被他捻灭在沙土里。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晨霞,一群鸟儿飞进远处的芦苇荡。哈森再次吐出嘴里残留的沙粒站起身:“走吧,回包里喝点茶吃点东西。过几天,你接我去趟旗里。”
  旭日干站起身随哈森一起牵着大斑点马向河边走去:“你到旗里去干啥?”
  一路上,哈森再没有说话。
  额尔德木图曾经往来于各个苏牧的年代骑马踏出的那条路,便是今天的“旭日干车辙”。不久前,这条路的尽头只是阿鲁斯的家。乃林郭勒河经过阿鲁斯家一直延伸到呼日郭勒金形成了上游河段特有的大片茂密的芦苇荡。“旭日干车辙”未曾延续到这个天地来。因此那些狼不能够轻易抓到的水鸟,在这一带不会受到太多的惊吓。
  当旭日干初次抵达这里时,即便按响汽车的喇叭,鸟群依旧若无其事地站在芦苇梢上打盹儿。它们集体无精打采地向汽车方向看一眼后,便懒洋洋地落在水里继续瞌睡着。不久后,这些水鸟也将飞离这里向南方跋涉。目前它们是最后一批即将离开的鸟群。
  由于土质松散干旱,夏利车看起来很难开辟出“旭日干车辙”的延伸路段。明显可以看到,新的两条车辙之间缺乏可以把土壤抓得更紧的草。能够顺利的从原路返回都显得不那么容易。
  如今额尔德木图迁移到此地,似乎并没有给这里的草场构成什么可以察觉的改变。无非就是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里多了一顶不起眼的孤独的蒙古包。围绕着蒙古包四周的,也仅仅是一架不大的勒勒车、一头牛、一小群羊和两匹马。呼楞一直也没有回来。提前飞离了这里的鸟群还不曾看到此地这些原本没有的东西。但愿当最后离开的这群水鸟来年返回时,还能看到这些并能适应这里新来的一切。
  旭日干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呼日郭勒金。幸好返回途中夏利没有再次抛锚。在这个“旭日干车辙”崭新的“延伸路段”上,暄松的车辙如果没有足够重的大型车辆继续碾压,很难形成一条固定的道路。不过几天后这里的情况有了新的变化,旭日干不再发愁了,巴音贩马的大卡车已经开始使原先的“旭日干车辙”变得既宽又硬了。它碾着原来车辙印记的外端,轰鸣着驶进乃临河畔的草场并冲到了呼日郭勒金附近。

呼麦  八(4)
巴音两年前就听说额尔德木图送给了孙女乌兰其其格一匹好马,如今谁都知道乌兰一直在盟里发展,据说还有可能到自治区去,甚至最终前往北京成为真正的大明星。她的马就自然的不再有什么用场了。遗憾的是巴音没有看到那匹好马──呼楞。
  巴音的大卡车停在一旁,车上站着新近收购的几匹马。他此时掰着大斑点的嘴:“问心说,这也是匹好马呀。这么好的马,你不等到那达慕上啦?”
  大斑点扭动着头和脖子。对于正在摆弄着自己嘴巴的贩马人表现得很不耐烦。眼光里显露出不安和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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