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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呼麦-第26部分

小说: 呼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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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镣呗薜俚摹段业奶簟罚旌献懦翟谻D机里乌兰的歌:一壶奶茶香,一碗醇酒烈,一群马,一片羊, 毡房在月亮下面……
  额尔德木图额尔德木图老人和哈森终于见到了阿鲁斯。那个晚上阿鲁斯在雪坡上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他重新上马,正准备牵着两匹马前去寻找儿子,就在这焦急之际,哈斯巴根喘着粗气飞马而至。阿鲁斯立刻下了马走上前一把把儿子拉下马左右查看着,他一直担心哈斯巴根遇到狼群。哈斯巴根也不多说,转身去牵那两匹马,随后径自上马喊着阿爸:“阿爸,您快上马,走。”
  被儿子一叫,阿鲁斯下意识地上了马:“咋啦儿子?”
  “走吧阿爸,走。”哈斯巴根还是催着阿爸。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坡子向前奔去。哈斯巴根在前面带路。很快,阿鲁斯就看到远处一簇火光,那举火的人正在步行迎面而来,他的后面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一个蒙古包。直到近前,阿鲁斯才看清,举火的人正是穿得厚厚的儿子哈森。哈森见到阿爸,忙走上前牵住阿鲁斯的马:“阿爸,怎么这么晚来?”说着他朝哈斯巴根喊了一句:“你瞎跑啥?转眼就不见你了!”
  哈斯巴根下了马,嬉皮笑脸的看着哥哥:“哥,你急啥?我不是怕阿爸冻坏吗。”
  父子三人走近蒙古包。阿鲁斯发现就在蒙古包门外不远处,那匹被狼劫跑的马栓在爷爷的拴马桩。见到阿鲁斯的马,它还嘶鸣了一声。不远处的雪地上,一块破旧的大毡子下面好像盖着什么。阿鲁斯莫名其妙地问:“咋回事?那是啥?”他的手指着那毡子。
  哈斯巴根迫不及待地拉着阿爸走近那毡子,他上前掀开,借着哈森的火把,阿鲁斯看到那毡子下面竟然是一匹不小的狼,狼的眼睛和鼻子以及嘴里都流出了血,舌头从嘴角探出来很长。它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四个爪子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哈森说它已经死了。那匹跑丢的三岁马看到毡子下面的狼,急忙把头背调过去,又鸣叫了一声,显然它还在恐惧中。

呼麦  十八(6)
“到底咋回事?你干的?”阿鲁斯看看哈森,又看看哈斯巴根再问。
  哈斯巴根抢着话:“当然了阿爸。这有啥?”
  那时哈斯巴根去追自家的马,不大功夫就接近了那狼,本想在后面追会把狼吓跑。可是没有想到,那狼一定是饿极了,根本不理哈斯巴根,只是认准那匹马越追越近。哈斯巴根看出了狼的心思──狼哪怕追上那三岁马只咬下一口也不会放弃,看来这匹饥饿的孤狼打算拼了。
  冬季原本就没有什么猎物,再加上近年来狼能够活动的地盘越来越小,那狼一定是饥饿难耐了才出来拼命的。哈斯巴根看到不可能吓跑狼,他心想既然吓不跑那只有来硬的了。平时阿爸曾多次嘱咐过不要伤狼,旗里早就来通知了,狼是国家保护动物,任何人都不能任意杀狼。
  此时哈斯巴根救马心急,早把阿爸的话忘到脑后了。他调转马头向侧翼加速飞奔,看到那三岁马朝前面的一个坡子上奔去,哈斯巴根向坡子左面的下坡处拼命催马,果然下坡快上坡慢,一转眼哈斯巴根已经绕到三岁马的正面了,他迎着自家的马冲上去,歪着头看到狼依然紧追不放。哈斯巴根伸出套马杆指向自家的马。那匹三岁马一看见主人迎面举着套马杆冲自己冲来,一时条件反射一歪头躲过杆子。哈斯巴根就势让过马,看准那匹狼,一抖马杆梢上的绳套直奔狼头。
  他心想,就是套不住那狼,也会使狼改变方向被吓跑。谁曾想那套马杆的绳套竟然准确的套住了狼头。一瞬间哈斯巴根迎面与狼错过,他的腿几乎蹭到狼了,觉得手里的套马杆一重,知道套中了狼,不容狼反应,他一边飞快打马冲去一边快速拧紧马杆,那绳套在狼脖子上宁得紧绷绷的。实际上哈斯巴根心里也很紧张,就这样他拖着套马杆连头也不回径直向前奔去,也不管是什么方向。
  也不知跑了多远,就在哈斯巴根自己也心慌之际,他一眼看到前方很近的坡下竟然有一个蒙古包,他瞪大眼睛,认出了那就是额尔德木图爷爷的包。哈斯巴根心里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他用马杆拖着狼直奔蒙古包而去,嘴里大声的喊:“哥──!哥出来,快,我抓住狼了,出来哥!”
  哈森原本就没有睡。爷爷近来身体越来越糟。哈森正在炉火旁呆呆地看着似睡非睡的爷爷。突然听到有人喊,便一头冲到门外。哈斯巴根已经奔到眼前,他的马险些撞到哈森。一看到哥哥出现,哈斯巴根整个泄了劲儿,一撒手套马杆落在地上。哈森清楚地看到杆梢上卷着一匹不小的狼,开始也吓了一跳。随后立刻捡起套马杆抓在手里,定眼一看,那狼已经被拖得奄奄一息不动弹了。哈斯巴根兜马回到门前下了马:“哥,咋样了?”
  哈森在前,弟弟在后,走近那匹狼。套马杆一直在哈森手里。狼的后腿轻轻抖了两下,前爪已经断了,像面条一样瘫在雪地上。哈森回头向弟弟努努嘴:“去,门那边有块破毡子,拿来。”
  弟弟没有明白哥哥的意图:“干啥?哥。”
  哈森催着弟弟:“快去。”
  哈斯巴根去拿那块毡子了。哈森握住套马杆的前端慢慢把狼拖到一旁,为了防止万一,哈森取来绳子困住狼的四只爪子。弟弟拎来毡子递给哥哥。哈森把毡子盖在狼身上,嘴里念叨着:“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过来,会罚款的。”
  “啥?”哈斯巴根还是没有明白哥哥的话。

呼麦  十八(7)
哈森看着弟弟:“轰走就完了,你套它干啥?”
  哈斯巴根简单说了一遍经过,随后高兴地骑着马走了。没有新的降雪,那些马蹄印迹在月光下非常清晰。他顺着那些印迹去接阿爸了。此刻他的心里高兴极了,自己单人匹马套住了狼,这还是他曾经听说的哥哥的故事呢,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做到了。这可是作为一名牧马人最大的荣耀。他憋足了劲准备向阿爸炫耀一下。
  在这一带找回那匹跑散的三岁马,对于哈森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牵回那匹马后,便点上火把去迎阿爸了。
  一家四口那一夜很晚才睡。尤其是哈斯巴根几乎失眠了。那匹狼在第二天天亮时还没有断气。哈森兄弟俩看到那毡子在动。额尔德木图爷爷得知那狼是哈斯巴根套的,没有夸奖他,也没有批评他,只是看着孩子们的脸,时而微笑着。当他告知孩子是那匹狼以天意指引了他们回家的路的时候,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哈斯巴根琢磨着爷爷的话,不再继续炫耀战果了。他觉得爷爷的话有些道理。
  爷爷走近那张破毡子,看着身边的哈森。他伸出手示意哈森撩开毡子。哈森赶忙掀起来。爷爷一把手拉住哈森的袍襟:“慢着,小心点。”话音没落,哈森已经掀起来了。就在毡子刚刚被撩起的同时,那匹狼突然伴着低沉地咆哮垂死地翘起头张开血口,试图咬住哈森的手。哈森被爷爷的话惊了一下的同时缩回了手。毡子落下了,还在被狼头顶得乱动。哈森的手上竟然被狼咆哮时喷上了一斑血迹。一步之外爷爷示意哈森取来马棒。哈森小跑着去拿门前的棒子了。哈斯巴根赶忙上前护着额尔德木图爷爷。
  哈森取来棒子走近那狼,举起马棒就要砸。爷爷又一声喊:“住手。”
  哈森的马棒停在半空,看着爷爷不知所措。爷爷用手指指那毡子:“我是让你用那棒子撩开,别叫它咬着。哎!谁叫你打它了?”
  哈森按照爷爷的吩咐,用马棒小心地挑起毡子。那匹狼又一次猛地翘头,但是似乎连张开嘴的力量都没有了。随后狼头慢慢贴在雪地上。那块雪已经被狼血融化了,变成了乌红泥泞的一片。狼脖子上芒针一样的粗毛也被凝结的血水浸得像一圈乱毡子。
  额尔德木图爷爷向前迈了半步,哈斯巴根在后面紧紧拉着爷爷的一只胳膊:“爷爷,您别过去啦。”
  额尔德木图爷爷没有理会哈斯巴根。他慢慢蹲下身子查看着狼的伤口,背着手伸向哈森。哈森把马棒递给了爷爷。他接过棒子伸向狼被绑住的两只前腿。那狼瞪着血眼却没有力气收回那前爪。额尔德木图爷爷用棒子轻轻挑动它的前爪,那爪子连同腿弯处已经血肉模糊。爷爷随后把马棒的前端慢慢送向狼嘴。那狼突然咬住棒子。爷爷往回试探着拉了拉棒子。狼不肯放口。
  爷爷手里握着马棒的一端慢慢站起身看着哈森兄弟俩:“别把它放在这儿,兴许还能有救。”他把马棒递给哈斯巴根:“拿着,嘴还有劲。”
  哈斯巴根接过棒子攥在手里。狼还没有放口。
  额尔德木图爷爷拍拍哈森的肩膀:“去,你不是有从旗里买来的白粉粉药吗,给它吧。然后别把它留在这儿了。想法把它弄走,弄到呼楞死的那边去吧。”说完爷爷慢慢走进蒙古包。阿鲁斯一直在一旁看着,此时他上前陪着爷爷进了包。
  哈森随后跟进包去,翻出平时备用的“云南白药”粉。他回到狼的近前。哈斯巴根显然看着狼还有些许紧张。哈森把药递给弟弟:“先拿着,等我抓结实它你就往伤口上撒药粉,别怕,慢点。”
  哈斯巴根点点头,只要哥哥在,他心里就有底。
  哈森上前果断地用双手死死钳住狼嘴,伸出一只脚踏住狼的后腿:“过来,先用脚踩住它前爪上的绳子头,轻点。”他对弟弟说。
  哈斯巴根照哥哥说的踩住狼前爪上的绳扣。此刻那狼已经动弹不得了。
  哈森:“看见啦?慢点撒上。”
  在哥哥的协助下,哈斯巴根干得还算仔细。他又按照哈森的话取来一些碎毡头,把狼的伤处包扎了一番。当天中午,遵照额尔德木图爷爷的话,兄弟两人各自骑上一匹马,把被破毡子裹着的奄奄一息的狼兜在一个撕开的大尼龙编织袋里,一人挽着一头儿,歇歇停停地送到了呼楞死去的那块低洼处的雪地上。回来的时候,哈斯巴根的胳膊又酸又胀,一路咧着嘴叫疼。
  自从哈森兄弟两人完成了额尔德木图爷爷交代的事回来,爷爷一直没有出过包了。在阿鲁斯和哈斯巴根到达的第三天,爷爷心情似乎比往日高兴。两天来,阿鲁斯一直在担心会有狼群来报复。可是大概因为如今的狼太少了,或许根本不能组成真正的狼群了,几天来,额尔德木图的蒙古包四周平安无事。连夜里也没有听见有狼的嗥叫声。
  这天是个大晴天,爷爷要出包走走。看着哈森搀扶着爷爷的情形,阿鲁斯忧心忡忡。
  皮卡工具车已经开到了乃林郭勒河上游的旭日干的“夏利迪拉克”曾浯住的地方。要不是停停走走,早在中午一过就能到达的。勘测员们一路不时下车用仪器测量着什么,在一些表格上作着各种记录。尽管这辆工具车的越野性能远远超过那辆旧夏利车,但通往蒙古包最后的那一段路的确是汽车不能涉足的了。坐在前座的勘测员是用望远镜看到那个蒙古包的。乌兰邀请那几人到包里坐坐喝些热茶,他们说要向左继续去勘测,等回来时再说。乌兰没有勉强。那个开车的人说等修完这条路,乌兰再回这里来就可以一直到蒙古包前下车了。因为不能把乌兰直接送到包前,他还表示了一点点歉意。乌兰礼貌地道了谢。一路上乌兰听到那个小伙子唱了几段很传统的“呼麦”,她下了车转向那个小伙子说:“我听你的‘呼麦’唱得挺好的,我在锡盟电视台的姐姐正在找人录唱‘呼麦’,要拿到联合国去申报文化遗产,我可以推荐你去录,你觉得怎么样?我可以把她的电话给你。”
  小伙子也下了车,礼貌的与乌兰道别:“哎,我哪行?随便唱着玩的,再说好久都没唱了。谢谢你,我还是想过两年看看,考北京的‘民大’去读研究生。呵呵,有机会我们再见,(45)巴依日台(再见)。”小伙子说完上了车。那辆汽车向西继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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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  十九(1)
无论是哪种努力的过程在今天人们急促的脚步里都会显得短暂,还是通往一个并非终极理想的道路之曲折会浪费人生并不充足的时间。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总会重复若干次重返起点的行动。似乎人们都在那个起点储备足以使自己安然若眠摇篮,有时却忽略了摇动那只摇篮的慈爱之手的存在。是的,当失去了从历史的窗口领取如何向未来进取的计谋之时,最为可靠的便是回归,宁可重返起点,顺从于那只摇篮的摆动,因为她永远不会把其中的生命抛到危险的境遇里。或许使内心最为极致地狂想安息下来,才能抵达终极理想的目的地。实际上,在一个拥有浓酽的信仰色彩的世界里,这里的人类无论用他们最远的目光照亮了何处,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一条回乡的路。
  乌兰的脚步刚刚踏上陌生的冬季呼日郭勒金一带的雪地上,就提前感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紧张。这是她回到额尔德木图爷爷身边最后的一段路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将得到爷爷最温暖的吻额,还有哈森的眼光平静的抚摸,以及阿鲁斯阿爸慈爱的微笑。她不知道哈斯巴根会和自己开什么玩笑。
  当然,乌兰一直就没有忘却的就是她的呼楞,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接受爷爷的赠予时与呼楞的往事。也许真的是出于她的亲生父亲的遗传,也许是因为乌兰十五岁时就向爷爷吵吵着对那匹刚刚出生的小马驹表示浓厚的兴趣和喜爱。
  性情暴烈的呼楞仅仅一个上午就和乌兰成为了朋友。或许是来自蒙古高原所有“呼麦”歌声的原始信息,呼楞错把乌兰当成了爷爷。呼楞一直都是由额尔德木图爷爷亲自调养照料的。在后来与呼楞的接触中,只要乌兰鸣唱起和爷爷学的歌,呼楞便摇头摆尾的冲到乌兰面前表示亲近。以至于乌兰第一次骑着它参加旗里的那达慕大会演唱“呼麦”时,被哈森临时牵着的呼楞竟然险些踢伤哈森,偏要冲去和乌兰撒娇,它在人群中嘶鸣不休,险些砸了乌兰的台。后来人们看着乌兰骑着呼楞回家时的背影,都笑着称绝。
  乌兰走在这条回家的最后路程上。她感到额尔德木图爷爷、阿鲁斯阿爸一家在以往的日子里,给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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