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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麒麟正传(完整版)-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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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我就是觉着你大张旗鼓贴这玩意儿挺没意思的,你说这地儿倒是要有一针一线可让我们拿呢?谁有那心情调戏妇女啊……见天被妇女他爹调戏倒是真的。”
  “老三啊!”夏明朗叹气:“我都没发现,怎么你这心眼儿也这么实呢?”
  “呃?”
  “兄弟们要是当真做不到这几条?我闲疯了把这事扯出来说?”
  “你的意思是……”柳三变愕然。
  “三哥,队长的意思是,酒反正都香着了,见天地吆喝一下,不吆喝白不吆喝……”陆臻帮忙解释。
  这天下的事儿都是要对比着看的,在一个烧杀抢掠的地方,但凡出几个正常人都像个君子。甭管是审美观限制还是道德操守过硬,不干坏事儿是硬道理。
  夏明朗在会议室里拍着桌子训话,什么叫群众路线,什么叫统一战线……那都是老祖宗发家的法宝,实践证明了绝对好用的东西,绝对不能放松了。咱们现在这是敌后作战,其艰巨性绝不亚于当年在华北打游击,所以只有依靠群众,团结群众,才能在这个鬼地方站稳脚跟。
  这些话都是从小就听熟了的,耳根儿都能起茧子,只是难得夏明朗这种匪人都有兴趣掺和,大家也只能支起耳朵听一听。效果嘛,一时之间当然也很难看出好坏来……倒是米加尼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找陆臻要了一些资料回去。
  后来,米加尼给了陆臻一瓶棕榈酒,陆臻带上酒去找夏明朗,却发现他已经趴在会议室里睡着了。在喀苏尼亚的日子过得晨昏颠倒,似乎随时随地都应该工作,却不能随时随地睡觉。
  夏明朗睡得很疲惫,眼皮有点肿,晕着大大的黑眼圈,下巴泛青全是没刮干净的胡渣。陆臻试着靠近他,然而当他的呼吸触碰到夏明朗的皮肤,夏明朗便敏感地睁开眼,有些困惑地问道:“嗯?”
  “我帮你刮胡子吧?”陆臻从腿袋里拔出匕首。
  “唔,好啊……”夏明朗含糊不清地应声,仰起脸露出最脆弱的脖颈,仍然有大半个灵魂沉在睡梦中。
  陆臻关好门,在袖子上把刃口蹭干净,从下巴处往上,一点点地用刀尖割过去。陆臻的刀磨得很利,刀锋过处那些黑森森的小碎屑纷纷落下,留下青郁郁的皮肤。
  他把这件事做得很认真,全神贯注,直到最后鬓角的杂毛都被修得整整齐齐,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个心无杂念的时刻。
  “好啦!”陆臻心满意足地拍一拍夏明朗的脸颊,声音雀跃。
  夏明朗睡眼朦胧地捏起胸口的T恤抖动:“你这傻冒儿,全落我脖子里去了……”
  “呃……那我请你喝酒吧!”陆臻诚恳地。
  一道闪电从天空延伸到地面,远处传来霹雳的巨响,夏明朗微笑着睁开眼睛:“你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那天下午下了一场雨,是这个雨季的第一场暴雨。大雨滂沱,从天上往下倒,夏明朗和陆臻舍不得关窗,七手八脚地把椅子堆到远离窗户的那一面墙边,狂风卷进清凉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与衣服。
  楼下有一些不在岗哨的战士冲到雨中洗澡,艳红色的泥土吸饱了水分,整个大地都汪着血……
  陆臻把湿透的上衣晾到椅背上,拧开瓶盖灌下一大口棕榈酒,夏明朗闻到酒气,就着陆臻手里喝了一口,皱起眉:“真酸!”
  “出门在外,要求就不要这么高了。”
  夏明朗呵呵笑,低头含住陆臻滑动的喉节。熟悉的窒息感,像闪电一样,令人颤栗,陆臻摸索着拉上半幅窗帘。
  夏明朗双手捧起陆臻的脸,端详了一阵,用力吻住他,把那两瓣薄唇都含进嘴里吸吮,陆臻跌跌撞撞地往后退,跨部狠狠地撞在窗沿上,厚重的窗帘吸饱了水分,冷冰冰地裹上他的皮肤,兜住了他。
  陆臻忍不住颤抖,在这暗红色的丝绒窗帘上划出波纹,他仰起脸,窗外电闪雷鸣,有如暗夜。
  在那个瞬间,时间像是突然被拖慢了步调,陆臻甚至能看清夏明朗眨眼的过程,睫毛划过,在空气中留下暗色的残影,汗水缓慢的从眼睑上滑下来,沉重的呼吸漫长如呻吟——那些分不出音节的单字在空气中被拉长成奇异的调子。然而又是突然的,指针又被拨快了,所有一切的事与物沿着命中注定的轨迹飞驰,电光火石间,千帆已过……
  快感如暴雨倾盆,又像洪水般退去,陆臻疲惫不堪地靠在夏明朗胸口,异常嫌弃地看着他把手伸到窗外去洗。
  “你太恶心了。”陆臻深深感觉对不住楼下洗澡的兄弟们。
  “呃……是哦!”夏明朗低头亲一亲陆臻的脖子:“那要不然你吞了它?”
  陆臻眨巴着眼睛愣了半晌,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只能由衷地再一次重复道:“你真是太恶心了。”
  夏明朗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拉好窗帘。
  难得平静,空气是凉爽而湿润的,夏明朗把陆臻圈在怀里,舍不得放开,这个地方曾经热到让人无法拥抱彼此。
  “你最近真的要搞群众路线么?”陆臻一脸狐疑地问道:“我总觉得你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我现在给你一把枪,一个混蛋,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陆臻脱口而出。
  夏明朗低下头看住陆臻的眼睛:“你看,连你都开始这么说了……”
  陆臻猝然心惊。
  “我记得在两年前,你还在跟我讨论什么叫程序正义。”
  “可是……”陆臻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口发干,心中卷起狂潮。

  26。

  难得平静,空气是凉爽而湿润的,夏明朗把陆臻圈在怀里,舍不得放开,这个地方曾经热到让人无法拥抱彼此。
  “你最近真的要搞群众路线么?”陆臻一脸狐疑地问道:“我总觉得你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我现在给你一把枪,一个混蛋,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陆臻脱口而出。
  夏明朗低下头看住陆臻的眼睛:“你看,连你都开始这么说了……”
  陆臻猝然心惊。
  “我记得在两年前,你还在跟我讨论什么叫程序正义。”
  “可是……”陆臻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口发干,心中卷起狂潮。
  “当然,你的那个程序正义是不大现实,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将来会变成……”
  “审判者!”陆臻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不能自己来判断什么人应该死,什么人不能死,这很危险……虽然现在看起来问题不大,但是我很担心,尤其是现在这种环境,我很担心。”
  “我明白。”陆臻肃然。
  这个地方有无边的黑暗,而你枪口上的火光是离你最近的光明,你将如何选择?暴力是一口甘美无比的酒,成为救世主的感觉好得会让人上瘾。
  然而……
  “我们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们总是要走的,我得让小伙子们记住,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也杀人,但是我们不一样。”
  “最近我一直在对自己说,我们是枪。”陆臻闭上眼睛:“以前我特别讨厌这句话,可现在……我却觉得,太好了,我们是枪,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管,执行命令,多简单!”
  夏明朗失笑:“你那时候一直抱怨有人妨碍了你伟大的自由。”
  “我当时太幼稚。”
  “你这不叫幼稚,你是太自信。你也不想想什么叫自由,自由就是自己拿主意,自己负责。可咱们是干哪行的?打仗这么大的事儿,哪是你一个人扛得住的?‘令行禁止’,什么叫‘令’,为什么要‘禁’。你眼前搁着一条河,你要怎么趟过去?我给你架座桥这就是‘令’,桥上加两道栏杆这就是‘禁’。纪律不是用来束缚人的,纪律更多的,是用来保护人的。”
  陆臻伸手握住夏明朗的脖子将他牢牢地抱紧:“对不起,谢谢你……”
  “嗯?”
  “谢谢你居然相信了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呵呵……没事儿。”夏明朗微笑着拍了拍陆臻的脸颊:“你那时虽然狂点,可毕竟不是光赶着一张嘴。脑子好使,手上有活,站得也稳。就是缺点阅历,我给你补上,我相信你练得出来。”
  陆臻心中百味杂陈,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头,只能无比专注地盯着夏明朗的眼睛,用拇指摩挲他浓黑的眉目。
  “你别这样。”夏明朗笑着躲,眼中流露出一丝可疑的羞涩:“我也不是特别为你,所有人到我手上我都得为他谋划。”
  “我知道。”陆臻站直了身体,他轻轻捧起夏明朗的脑袋,他们头碰头,像两棵彼此支撑的树:“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至少你让大家坚持做一个好人,这样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坦然。”
  “是嘛!”夏明朗有些欣慰地笑了。
  没多久一个车队抵达南珈,送来了陆臻盼望已久的地动探测器,还有一辆长途冷藏车。海默的同伴们兴高采烈地清点人员,通知哪些人可以就此逃出火海,同时从车上卸下一箱一箱的武器,整个驻地像过节一样快乐。
  陆臻冷眼看着那些老旧的武器,海默注意到他略带冰冷的视线,微笑着拦在他身前:“嘿,亲爱的?”
  “一边把武器卖给革命军,一边帮政府干活,嗯?”
  “呵呵!”
  “把这地方打成一锅粥,然后再倒卖难民赚钱,嗯?”
  “哈哈……似乎,我触碰到了您伟大的道德底线。”
  “不,祝你财源广进,生意兴隆。”陆臻不无讥讽地。
  “你不了解战争。”
  “不,我想我了解!”
  “但你不爱它。”
  “是的,我从不打算爱上它……我厌恶它。”
  “哦?”海默夸张地挑起眉:“那你怎么办?你要回去退伍吗?”
  “不,我会继续呆在军界,为了让更少的中国人卷入战争。”
  “哇哦!伟大的梦想……”海默吹了一声口哨。
  “陆臻?”夏明朗在远处喊他的名字,他们需要准备一下,好送阿泰回家。陆臻瞬间失去了所有与之争论的动力,他退了两步,温和地看着海默说道:“你不会懂!”
  是的,你不会懂,我们所有的梦想与期待,我们所有的荣耀与付出!
  送别仪式安排在了喀苏尼亚最具代表性的时刻——黄昏。
  当残阳落下最饱满的金红色,除了值班哨兵,所有人都聚集到生活区停车场的空地上。刺刀上枪,子弹上膛,雪亮的刃口淬着霞光。
  陆臻是右边第一位抬棺人,暗红色的棺木上覆盖着鲜艳的五星红旗。陆臻感觉到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沉重的正步走,摆在他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刺刀架作的长廊,刀光潋滟,那是一个战士最后的辉煌。
  他们每前进一步,都有一对长枪鸣响收起,有节奏的枪声回荡在旷野之上,落日渐渐融进了地平线。
  陆臻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再往前去,只剩下最后一对交叉的刺刀。一辆车静静地停在终点处,车厢闪着冰冷的光,它将带走他的朋友,永不回来。
  陆臻不自觉地停住,棺木带着前冲的力道撞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微微踉跄。陆臻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可是他的双腿像是被焊在了地面上,汗水从帽檐处滚落,流进眼睛里,带着新鲜热辣的液体沿着腮边流下。
  夏明朗一直站在车门边,忽然高声问道:“我们是?”
  陆臻像是被电打到一样抬起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击穿了他所有的感官,那个瞬间天地远去,只剩下一双坚定无畏的纯黑眼眸。
  他在看着我……陆臻在心里默念,他在看着我,我们是麒麟……
  陆臻微微抬腿,最后一对长枪鸣响,枪声在耳边炸起,那是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们是麒麟!
  陆臻喊道:“我们无所不能!”
  “我们无所不能!”在场所有的麒麟队员齐声高喊。
  车门洞开,白色的烟雾无声地流淌下来,消散在空气里,这是另一个世界,冰冷而静寂,不再有沸腾的热血和猛烈的阳光。陆臻最后一次抚摸光滑的棺木,那上面热得发烫,然后轻轻抽走了那面国旗。
  方进呆呆地站在门边,喃喃自语:“爷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死完了可以盖面国旗,没想到让你小子先实现了……”
  “我倒希望你永远也别实现这个梦想。”陆臻小心翼翼地把国旗叠好交给司机,转过头看向方进:“我希望我们都能老成一个老头子,然后毫无意义地死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方进哑然。
  夏明朗敏锐地感觉到望远镜的反光,他眯起眼睛审视周遭的一切。
  基于某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清的仿佛嫉妒的情愫,海默站在三楼的一个窗边旁观了这个仪式。忽然她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在略带失真的放大视野中,夏明朗逼视的目光迎面而来,她放下望远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静静地离开了那个窗口。
  夕阳日暮,天边再一次泛出血色。
  一周以后,一位与陆臻相熟的新华社记者传给他一段模糊的视频,那里面有红旗招展,有仪仗队,有悲情有眼泪,满足了一名军人对死后名的全部期待,虽然这笔功劳表面上会记录在食品厂的荣誉薄里。
  夏明朗在食堂播出了这个视频,柳三变有些感慨。陆臻知道,从此以后冯启泰将从一个鲜活的人凝缩成一个名字记录在人们心底,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洗去颜色,最后化为时代变迁中的一个数字,然而他也知道,他将永远记住他。
  随即,一个名叫解放战线的组织宣布对此事件负责,外交部再次谴责了这类恐怖袭击,同时强调只有和平与对话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两周以后,海默的难民营里迎来了一个白发斑驳的老先生与他的十几个孩子。起初,陆臻以为这是某个部落的长老带着孩子们出逃;后来,他震惊地发现这些孩子们大都能用异常娴熟的姿态讨论和把玩枪械。
  他们是大名鼎鼎的非洲童军!
  老头儿长得很和善,有一双慈悲的大眼睛,揣着一封联合国红十字会的介绍信,支持他收容这些自愿放弃武器的娃娃兵。他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支起木架子,教孩子们学习英语和中文,很快的,所有难民家里的孩子,油田保安的儿女们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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