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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麒麟正传(完整版)-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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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兄弟……” 陆臻试着走过去:“你别这样,活下来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秦若阳瞪了他一眼,眼神有种幽冷的寒气:“不用管我,你的队长在外面。”
  “可是……”
  “我看他也不怎么好。”秦若阳偏过脸去不再看他。
  “你先出去吧!” 钟立新刚刚给沈鑫注射完镇静剂,好让他先休息。
  “好。”陆臻轻轻点头,帐蓬里现在变得越发拥挤,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让人崩溃的死亡的气息,潮湿而冰冷。陆臻郑重地向钟立新敬了一个军礼,说道:“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钟立新把秦若阳拉到一边,检查他的内脏是不是有损伤。
  外面还在下着雨,好像无休无止。到处都是水,上下左右全都是,天和地都是一样的漆黑阴冷,就像行走在一个可以呼吸的深海。
  陆臻看见夏明朗独自坐在路边。
  安静地,看着……
  队员们还在忙碌,各司其职。
  好像这是就是他的王国,那都是他的臣民。而他们的国王,独自一人坐在路边,孤独地,疲惫着。雨水落在他凝固的身体上,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线条。陆臻看到夏明朗抬起头,很快被雨水倒呛着咳嗽了起来。
  陆臻慢慢走了过去,抽出防弹衣的背后插板,挡在夏明朗的头顶上方。雨点砸在钢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夏明朗眼前汇集成一个光滑的小瀑布。透过这层水膜看出去,天地变得越发模糊,好像从海底看到的世界。
  夏明朗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他知道那是谁。虽然陆臻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安慰,没有劝说,甚至没有弯下腰来拥抱他。他知道夏明朗什么都不需要,他只是站着,替他挡住一方风雨,默默无声。
  好像有人拉低了这个世界的音量键,风声,雨声,人声……所有的喧嚣都渐渐散去了,这世界只剩下他和他,如此安静。
  夏明朗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暴雨的夜晚,陆臻抱着他,乘风破浪。
  他说:我只问你想不想。
  他永远在……
  我们的人生中总是有那么多莫名其妙地恐惧,即使你知道为什么,亦永远无可解脱。夏明朗相信自己永远都不能像陆臻那样无畏,他看以脆弱的外表下隐藏连他自己都还不甚明了的坚强。那个百无禁忌的臭小子,他有着比花岗岩更坚定的灵魂。
  暴雨忽然停止了,那么仓促,以至于每一个人都诧异地抬头看着天。乌云干脆利落地散了个干净,冥蓝色的夜幕纯净而空灵,月光如洗。大路上的雨水飞快地流走,只剩下好像浆汁一样浓稠的红色泥浆汪在路面上,明天,等太阳升起来,这些水份会被迅速烤干,变成尘土飞扬的路面。
  陆臻收起了自己的防弹插板,然后把它收拾好重新穿到了身上。暴雨时神仙都难瞄准,可是现在……就难说了。
  有人开始尝试发动车子,一声声引擎的轰鸣打破这夜的寂静。
  “夏队长!”秦若阳走到夏明朗面前,他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但是身上还在滴着水。
  夏明朗抬起头来看向他。
  “我需要一辆车,两个人,还有一个向导。”秦若阳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秦你这是要干嘛?你需要休息!”陆臻急道。
  “我没空休息,我本来应该在明天晚上到达朱坦,现在已经耽搁太久了。”
  “可是,医生……”
  夏明朗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很缓慢地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没有问题,你可以自己挑。”
  “谢谢。”秦若阳飞快地还了他一礼,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陆臻连忙喊道。
  秦若阳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陆臻冲他笑了笑,抬起手,做出那个好戏即将开场,兄弟们请尽情表演的手势。秦若阳的脸色终于变得柔和起来,他微微笑了笑,像十年前那样,与陆臻在半空中击掌。
  “路上小心。”陆臻说道。
  “你们也一样。”
  陆臻看着秦若阳瘦削的背影融进黑暗里,眼中饱涨着酸涩的自豪感。
  “嘿……”他看着夏明朗:“这是我哥们儿,当年我们一起组乐队,他是我的主唱。”
  夏明朗疲惫地笑了笑:“是条汉子。”他拍了拍陆臻的后背,拉着他转过身,走向他的战场。
  你将用什么方式习惯死亡?用更多的死亡。
  如果你曾经站到100米高空,就不会在50米脚软。
  这是最残忍却唯一的办法。
  这一次,整个南珈居然镇定了很多,没人有空哭泣、悲伤甚至叫骂什么,一切有条不紊。因为炮声已经临近,离开他们不到50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激烈战场,至少有三拨人马在那里撕杀,每天,每个小时都有跑偏的炮弹落到南珈。有一次居然击中了一口油井,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半个天际,李国峰领着一大帮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油井重新堵上。

  38。

  似乎事情正在沿着他应该的轨迹发展,但是沈鑫还没有等到他的直升机,已经第四天了。
  陆臻在例行通话时,忍不住向聂卓抱怨:“已经死去的我们就不麻烦组织了,但是还活着的同志,能不能请组织上稍微关心一下,他现在还能走,再过几天,可能就得截肢了!”
  聂卓沉默了一会:“陆臻,你眼中只有你一个兄弟,而我眼中有一百个士兵。”
  “我们需要更多的大型直升机。”
  “你明知道我们没有更多的直升机。”
  “就不能从国内调一点过来吗?”陆臻几乎绝望地:“我们又不需要国会批准。”
  “陆臻,不要这么幼稚。”聂卓沉声道:“他们给我的排序是四到五天以后会轮到你们。”
  “我们需要直升机,自己的。”陆臻连忙说道。
  “等你们进入激战期的时候,我会给的。”聂卓意味深长地说道。
  “激战期……”陆臻放下耳机,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像是为了注解陆臻心底的疑问,一发炮弹带着尖啸落到了驻地门外的广场上。陆臻站在窗边,看到不远处腾起艳丽的火光,神色间只剩下单纯的凝重。
  终于来了,有些事你知道它一定会发生,即使你连做梦都不希望它真的发生。驻地上空回响起一级战备的尖利警报声,陆臻很轻巧地从窗口跳了出去,为了减少炮火误伤,他们已经把办公室全部搬到了一楼和帐篷里。
  厂区大门告急!
  那是必然的,成百上千名难民蜂拥到大门口,他们压上自己全身的力量摇撼着大门,发出咣咣咣的声响。高声喇叭在继续不断的反复叫喊着,呼吁大家要冷静,要镇定……
  当然,那基本全是废话。
  当你发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碎块儿的时候,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镇定的。人们嘶声尖叫着,把石头和树枝砸到门内来,甚至有人试图爬上六米的高墙从上面跳下来。
  夏明朗让人开了车过来抵住大门,门轴在大力地摇晃下簌簌地掉着水泥粉末,夏明朗开始朝天鸣枪,并向人群中抛掷催泪瓦斯。
  “我有两车人在外面!”海默焦虑地把夏明朗拉到一边。
  “让他们去找你爹!”
  “我爹前天晚上就彻底拔营了,你是知道的,要不然这批人也不会送到我这里来!”海默低吼。
  夏明朗站到车顶上张望,不断有小石块砸到他的头盔上,震得他头晕脑涨。不远处,有两辆中型面包车进退不得地卡在人群中央。
  “让他们先离开这儿,这里没有人是冷静的。”夏明朗从车上跳下来:“我就算是开门他们也进不来。”
  “可是你这要堵到什么时候?天黑了以后只有魔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海默显然是急了:“上校,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必须并肩作战,单靠我,或者你的力量都无法守住这里!”
  “这外面差不多有两千人,你告诉我,怎么把你的车子放进来?”夏明朗没有跟海默比音量。
  “我不知道,所以我问你。”
  “你让他们从后面绕进来。”陆臻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见鬼,除了正门这一块,别的全是雷区,怎么可能绕得进来??”
  “我出去接他们,雷是我埋的,我知道怎么走。”陆臻的表情很轻松,阳光照亮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嘴角边留下一点阴影,看起来几乎像是在笑。
  海默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夏明朗眯起眼睛有些意外地:“看来这些人很值钱。”
  在他们身后,大块大块的钢板和原木被钉到门上,大门被彻底封死。夏明朗万分无奈地看着这扇破门,这下子连他们自己出去都有麻烦了。
  海默本以为带他们绕进来的意思是真的会有一条路,万万没想到这路真的是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出来。她万分紧张地跟在陆臻身后,看着他悠然自得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古怪仪器,然后像玩游戏那样一步一步曲折的往前走。
  “踩着我脚印,记得!”
  “你确定你不会走错吗?”海默感觉到大量的汗水从她背上滚下来。
  “放心,这是我的花园,怎么会有人不了解他亲手种下的玫瑰呢?对吗?”陆臻转过头,眨了眨眼睛。
  前方大门外那两辆被围困的车子已经慢慢退了出来,夏明朗通知刑搏他们协助放行,看着徐光启爬上了副驾驶座。一切还算顺利,夏明朗又把目光投向了大门边骚动的人群。挤在最深处的人已经开始出现虚脱的征兆,张浩江正组织人力从门后往外洒水,米加尼已经喊成破锣的嗓子嘶心裂肺地咆哮着。
  “我们不能放他们进来。”柳三变站在夏明朗身后说道。
  夏明朗看了看他,心情有些复杂。有时候人会变得很快,一日千里的转变,如果把现在的柳三变推到一年前那个总是温和的浅笑着,总是犹豫不决的柳三变面前,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相认。
  “是啊……”夏明朗叹气:“这群人会把驻地冲得乱七八糟。”
  陆臻在驻地西北角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接到了海默的“钱”们,与他想象中不一样,这群人里主要是少年,只有少数几个的妇女与两个看起来非常强壮的男人。徐光启指挥司机把车子停到附近的林子里,这种小破车看起来并不太值钱,真要是被偷了……也就偷了吧。
  陆臻拍一拍手,让人群聚拢过来,那些人大都警惕地审视着他,饱含各种深意。
  “跟我的脚印走!一步都不能走错,不要东张西望,不能走错,否则……砰!”陆臻表情凝重。
  人们惊慌失措地讨论起来,有些母亲在安慰孩子,也有些孩子在安慰母亲。海默吆喝着,叫喊着,强制性地把那些人拉成一排,有一个妇女忽然与她争吵起来,被海默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脸上。
  人群的喧嚣忽然停止了,被打倒在地的女人一脸惊恐地抬头看着她。海默虎着脸看了看四周,弯腰把那个女人提起来,大声咒骂了一句,人们终于安静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陆臻好奇地问道。
  “我说,别用你的愚蠢害死所有人。”海默冷冷地审视着整个队伍慢慢成型,并且随时把她觉得不合适的顺序调整过来。
  陆臻看着徐光启说道:“你断后。”
  徐光启点了点头,走到队伍最后面。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耀着大地,红土泛着偏白的光。陆臻每走一步,都会用脚尖划一个圈,然后队末的徐光启会把这个圈用鞋再蹭干净。回去比过来漫长得多,陆臻时不时地停下来等待后面人跟上,看着队伍里那些哆哆嗦嗦地一边颤抖着一边面露惊惶的男男女女们。
  陆臻打开对讲机小声问海默:“很值钱?这群人?”
  “很值。”海默有时候会坦白得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什么人?”
  “一些军阀矿主的儿子和老婆。”
  “哇哦!”陆臻惊叹:“他们是要大干了吗?”
  “别走露风声,你懂的。”
  “那是!”陆臻苦笑,南珈藏了好几个小太子爷,这可不是什么好风声:“这笔有没有200万?”
  “你要分成吗?”海默反问。
  “好吧!”陆臻并不执着。
  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这支小队安全走过雷区,陆臻刚刚做完安全的手势,就有人瘫倒在地,这种心理与生理上巨大的压力毕竟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松承受的。
  “嘿,中国人,你叫什么?”一直跟在陆臻身后的一个小伙子好奇地问道。
  “你可以叫我陆,你叫什么?”陆臻很惊喜,这小哥英语不错。
  “我叫贝吉。”小伙子笑出一口亮白的牙齿。
  “很高兴认识你。”陆臻友好地笑了笑,与他握过手,用对讲机通知墙内的人放绳梯下来把他们接过去。

  39。

  任何时候,让妇女与儿童先走,这是惯例,陆臻与徐光启用力拽着梯子好让它不会晃动。贝吉站在陆臻旁边,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们说你们是侵略者。”贝吉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笑的。
  “当然不!”陆臻很严肃地看着他,很快发现这个男孩子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侵略的定义是占有你们的土地,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占有你们的人民,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我们不干这些。”
  “噢!这你们当然不会!”贝吉惊呼:“你们中国人都很有钱,你们不会给我们这么多钱。”
  “唔?”陆臻有些困惑,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对我们这么好,把我们……都,嗯,都当成你们自己那样。我听说在你们中国是没有人会被饿死的,嗯……我爸爸说。”
  “你爸爸喜欢中国吗?”陆臻仍然很迷糊。
  “嗯,他去过义乌。”
  “呵呵。”陆臻笑了:“那他去过上海吗?我是上海人。”
  “上海?”男孩皱着眉头想了半年:“没听说过,它离义乌很近吗?”
  “很近。”陆臻感觉很有趣。
  “所以,那你们是来抢石油的吗?”
  陆臻的笑容又一次僵硬了,他有些受不了这个男孩总是用一种天真无邪好奇十足的表情来问这些尖锐的问题。
  “他们说的。”贝吉连忙补充了一句。
  “不是。”陆臻很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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