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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这一秒,我哭了-第6部分

小说: 这一秒,我哭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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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注意点儿。 
哦。其实是句客套话。齐皓挺高兴。他一直想为江屹做点儿什么,今天,算一点点吧。 

他出来后直至走出几公里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后来,终于有了一辆,他的脚几乎都快走断了。关键是冷,深秋的凌晨,很冷。 
那股冷气儿,到他交了车,钻进自己被窝里后好久才缓过来。不过,他还是挺高兴的。 

齐皓没有想到江屹会给他打电话,那个时候,他还蜷在被窝里。从暖和的被窝里向冰冷的桌子伸出手时,他激灵了一下,看到江屹的名字时,那股冷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江屹!他喊了一声,随即伴着喷嚏。 
怎么?感冒了?江屹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齐皓说。 
怎么这么晚还没起床?快11点了。 
啊?是吗?齐皓看了看手表。该死,又坏了。这还是他上高中的时候老爸送的呢。表停了。他说。哥,找我有事?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啊!是啊。齐皓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外面阴霾的天怎么看着那么晴朗呢。 
今天礼拜六,晚上我有空。 
我,我也有空。齐皓说。哪里,你说。 
怎么听着你的声音都发抖似的,吃火锅吧。 
好好。齐皓心里已经跟吃了火锅似的热腾腾起来。两个人约了时间,地点。 

江屹瞟了一眼窗外,好像零零散散地飘起雪花来。喷了一口烟,李克的电话进来了。 
李克,帮我买一块手表。款式要好时尚点,价格无所谓。五点前送来。 
年轻男孩用的?李克很少言语,但一向了解江屹。 
4点半的时候,李克拿了一块天梭进来,问江屹要不要看看。江屹摆了摆手。他的一只手还抱着那个盒子。这似乎是他每天毕做的事。 
老板。其实,有了新目标对您可能好一点。江屹不反对李克的进言,有时,是很有建设性的。 
何以见得? 
一个人太执着什么事,比较不好控制自己。 
江屹笑。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想要一个人执着点什么,比如说,对我。 
李克这次没有听懂。江屹说,李文标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运货时间还是晚上。货都放在服装皮具的夹层里。我们要怎么做? 
他敢把货运到这里再发给下线倒是不简单。我就佩服他胆子够大。可惜,胆大的人都很少考虑一些事。哼哼…… 
那我们干脆报警! 
报警?何必?江屹笑。我喜欢看鹬蚌相争,而且,没到时候,如果只是鹬或蚌单方面倒霉那没什么意思呢。我们不需要介入,一样解决问题。 
江哥? 
江屹对着李克说,我突然想玩儿一个别的游戏。 
李克疑惑地看他。 
私人游戏。江屹说。 

江屹看着冻红了鼻子的齐皓,穿着薄薄的棉衣。 
怎么不多穿点? 
没事儿,我从小练短跑的,身体好。他笑着说。江屹耳边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做小偷有什么了不起,我练过短跑,警察未必跑得过我。 
哥?齐皓看着走了神儿的江屹。 
啊。点菜。你爱吃什么? 
等菜的时候,江屹把手表递给了齐皓,不是表坏了吗?透过雾气腾腾的炭锅,他看到齐皓脸上的惊诧和惊喜。虽然他坚决不收他这个礼物,他说他家里从小就教导他不要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不过江屹想,他的目的是达到了。齐皓眼睛里的东西让他更确定了一些事。 
你叫了我哥,我送一份见面礼不行? 
不好,这份礼太贵了。 
嫌我铜臭? 
不是!不是! 
那收起来好吗?他强迫人的语气也很平和。江屹在齐皓眼里是个很温和平静的大哥哥。他想,他那份平静是因为他内心的宽厚和善良吧。他这么对他好,似乎也没有目的,对呀,他齐皓有什么被人图的呢。倒是,他欠了江屹不少,他一次次救他,关心他。他什么也没做,就是喜欢了他而已,付出了的感情,他不想叫做回报,那感情,他觉得,很珍贵和纯稚。 
齐皓没有带过那么名贵的表。他连谢谢也没说。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诚挚的关心是什么也感激不了的。 

江屹那个晚上又喝多了,虽然没有双眼通红,但他酒气冲天,身子也打晃。齐皓又把他送回了那个公寓,要回去的时候。江屹突然拉着他,别走,郝其,外面冷。 
没事。齐皓心里暖融融。 
上楼睡吧。江屹拉着他。 
不了,不了。齐皓不知怎么就不好意思起来。谁知江屹突然一下抱住他,他语无伦次地说:阿其,我跟你说,其实,我喜欢男的,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你了,我们在一块儿好不好?别拒绝,别走,外面冷,别走,让我抱抱你…… 
齐皓呆了,刹那间不知该是什么感觉。江屹死死抱着他。他没有太多挣脱,但心里砰砰乱跳,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这情境,是他曾经梦到的,却没有在清醒的时候敢于去想的。 
江屹……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一个男人的吻却堵住了他的嘴。他该兴奋吗?该觉得幸福吗?身子是有些飘飘然的,那让他觉得有点虚空。 
他的衣服一点点被醉酒的江屹脱掉,脱的剩下最后底线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冷。 
不要,江屹! 
不!我要你!他说着,有力地撕破了他最后的底线。 
感觉这他火热嘴唇的游走,齐皓开始挣扎起来。江屹压制着他的手脚,醉酒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有力气的? 
不要!江屹! 
喜欢我么?小其? 
齐皓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欺骗江屹,他点了点头。江屹在黑暗中楞了一下。 
对,不是喜欢他吗?不是吗?齐皓突然抬起头,主动吻到了他的嘴上。江屹没有再犹豫,趁着那个吻落在他嘴上的时候,他刺穿了他,换来了齐皓的一声惨叫。他又感受到了某种曾经熟悉的感觉和场面。 
疼吗?疼吗?江屹问着,可是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 
眼前阵阵发黑,齐皓此刻像个布娃娃,在他身下摆动。他尽量让自己不疼得叫出来,和他的第一次,怎么可以连连惨叫。 
江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齐皓几乎失去神智。和男人的爱,要做得如此痛苦吗? 
疼么?小其?江屹像突然醒了酒,声音温柔得像扫着耳朵的毛毛。 
不……疼。齐皓用仅有的力气和神智说。 

陷入了黑暗中,他错过了看到江屹那残忍的笑。 

   
15 

昏睡中,他仍深皱着眉头,手攥着被角,额上是微微的虚汗。江屹注视着他,时而从鼻孔里发出冷笑。 
小警察!你砸伤我的原佑!因为你我来不及救他害他被李文标强暴!别自以为像他就以为我会喜欢你!如果你不像他还好,就因为你像他,这就是你的灾难!江屹平静的脸色,内里却咬牙切齿! 
齐皓睫毛轻轻抖动,江屹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脸。 
齐皓睁眼看到了他,身子一动,身下一痛,脸上一红。 
对不起,昨天喝多了,伤了你!江屹温柔地说。他其实并没有喝多,伤他,也是故意! 
不碍事。齐皓说。 
疼吗? 
齐皓看着他的关心,羞涩地笑了一下,说实话,真的很疼。 
后悔给我吗? 
不。 
喜欢我什么? 
说不清。 
怎么会喜欢男的? 
你呢?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见到你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做起来的感觉和别人一样吗? 
不知道。你是,第一个。 
那以前怎么处理的? 
以前?齐皓笑。以前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同性恋。 
那知道了什么感觉? 
怕。有点怕。 
怕什么? 
怕我爸打我。齐皓露出白白牙齿。 
你爸老打你? 
不是。家里人都挺宠我的。不过,有两回,我爸打我。都特狠。拿皮带抽。 
为的什么? 
一次是考试作弊。一次是旷课。 
你确实不像作弊的。 
是别人要我的答案,我把纸条递过去,反而被逮到。 
供出同学没有。 
没。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一个挨罚比两个好。 
你还真善良。 
是傻吧? 
江屹笑。 
齐皓突然说,江屹,求你一件事。 
什么?江屹歪头看他。 
我们在一块儿,别把我当女的。 
嘻……江屹乐。你何出此言? 
人家说,同性恋是要分出男方女方的。我不想做女的。我还是我。 
江屹别有深度地看他。那么你想做男方?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像兄弟那样的爱,和以前一样,我不是女的,我不是娘娘腔。 
江屹突然明白。这个齐皓想保留他男性的自尊。我明白。他说。小其,我明白。 

江屹有点不明白,怎么费时间跟他聊起来。做个游戏不需这些附加的过程。 

齐皓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坚持没有要江屹送。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堵着一股气。天真的冷啊,地上是薄薄的雪花。脚下咯吱咯吱的踩着结了薄冰的雪。仰起头来,望着灰蒙蒙的天,齐皓!会后悔吗?不会!他笑着说。小声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我爱你,江屹。 

如果,江屹躲在云层里,听到这句话?他可会感动?不过,他不会在那个位置,所以,他无视齐皓的爱,他认为那是那个小警察欺骗的一部分,连名字都是欺骗,有什么是真的? 
别怪我。江屹对着他的背影。一开始,我们谁也没有讲真话。 

听说齐皓请了病假,李文标居然赶到了他住的地方。齐皓正在简陋的小厨房下面条。李文标在玻璃窗外说,干什么呢这是? 
齐皓吓了一跳,雾气里看到了李文标的脸。他坐不得,怎么去开车? 
煮面。他木呆呆地说。 
我来一碗可好? 
你不会喜欢吃。 
来一碗。李文标进了屋。脱了皮大衣。你这屋里跟外面差不多吗。 
习惯了。 
李文标说。一想起我们是孤儿,就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突然打电话,给我买个电暖气,送到…… 
你干吗?齐皓又有点迷惑,这李文标怎么老扮善人?偶尔还扮得那么像! 
不想你冻死。 
这么多冬天都好好的。其实,自己的家别提多温暖。按说,应该向侯队提出这个要求的,他应该满足。不过,那样自己是不是太娇气了?自从上学的时候,人家说他几个姨宠他宠得娇气的时候,他就拼尽全力地要远离那个词儿。 
你坐呀!李文标呼噜着面条说。 
不。 
怎么了?李文标看他那样,打量了他半天,突然面露淫笑。 
我……生痔疮。 
切!李文标脸上神采没了。 
你没事快走,我想歇会儿。 
暖气来了再睡,不然感冒咋办? 
齐皓想骂他大尾巴狼。前面刚刚逼得原佑自杀,这阵子装什么孙子!他脸上大概闪现出了厌恶。李文标说,你好像有点讨厌我。 
不是有点。是很讨厌! 'JJ' 
怎么说? 
别忘了第一次见你你干什么!别忘了你仗着自己的保镖把我打得半死! 
记仇啊,小子?李文标笑。我虽然对原佑那样,可我真心喜欢他! 
放屁! 
虽然把你打个半死,可我现在也喜欢你! 
混蛋! 
你就算红了眼,也是只可爱的兔子。我是老虎,老虎。 
齐皓突然想起一个相声,于是大声说,你老虎?我是武松! 
李文标哈哈大笑。 


16 

李文标指挥着一干人将电暖气安置好,屋里已经热乎起来。其他人都走了,他却并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样?暖和么?我对你可是不错吧? 
齐皓心生反感,挂上了脸。 
你这小子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干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告诉你! 
这才像你!过去地主对佃户使软着的时候估计跟你现在差不多。齐皓说。 
一心把我当黄世仁?! 
你别骂黄世仁了。 
李文标急了,对着齐皓的脸就贴上去,用嘴。齐皓躲他,被他钳子似的捏着胳膊。齐皓火来了准备新帐旧帐一起算。他的脚向李文标的腿踢去,李文标吃痛一倒向他身上压来,他本来可以就势给他一个被夸把他摔在一边,谁知伤口突然痛起来,身子一软,两人一下都躺在床上,他还被李文标压着。李文标笑着说,这个姿势不错。 
齐皓腿上一使劲就禁不住地疼,又急又气,李文标却站起来说。你得了那个病又不方便,别猴急猴急的! 
去你的! 
你个小毛孩,连骂人的话都没学会两句,就会说去你的,哈哈哈。 
齐皓瞪着他,恨自己在学校不好好学功夫,恨自己关键时刻带着伤。李文标却欺身过来,猛地吻在他的嘴上。齐皓猛地咬住他的下嘴唇,死命地咬!李文标大叫。拳头疯狂地打在齐皓地腹部,齐皓想咬掉他的嘴,无奈疼地缩了身子,终于放开了他。李文标嘴唇鲜血横流!齐皓捂着肚子看着他狰狞狼狈,痛得笑起来。 
李文标说不出话了,担心他的下嘴唇,终于冲出屋去! 
齐皓想笑,又不知道有什么可笑。只觉得自己进了一个圈子,一个怪圈。他突然想回到抓小偷的时候去。那个时候,多么单纯,多么惬意。嘿。居然用了惬意这个词儿。现在的生活,乱七八糟,怪异窒息。江屹呢,是呀,江屹,他喜欢的人,是他唯一的收获吧。 

想到有两天没有汇报工作了,他忍着疼跑到胡同口的公用电话。自从侯队上次看到他的手机在他受伤送医院后被滞留屋里后,就嘱咐他用公用电话联系。 
侯哥吗?侯队嘱咐他叫哥。不过,真别扭。 
小齐?有什么情况。 
我还是觉得夜里送货的车可疑。他面对着大街说。我会想办法查一下。 
卸货地点在哪儿? 
齐皓说了一个地方。 
好。侯队沉思了一下。下次再送货,提前想办法通知。 
好的。 
你还好吧? 
我一切顺利。 
好。自己注意安全。挂了吧。 

齐皓想,尽快搞定李文标的事,然后跟江屹说,他叫齐皓,然后,他们开始正常生活。正常?齐皓打了个楞。自己和他,叫正常吗? 

手机响了起来。是江屹。 
郝其。 
哦……他突然有点尴尬。 
想见我吗? 
哦。 
那到你家胡同口来。 
你过来了?他往胡同口看,看到了江屹,一件黑色长大衣,挥着带着皮手套的手,跟电视剧里有型的黑手党似的。他不由得看了一下自己,运动衣,跟学生时代穿的没什么不一样。他走过去。 
在那儿干吗呢? 
啊。齐皓说。想买个方便面,又不想吃了。 
还没吃呢? 
啊。 
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以后出来多穿点。伤着呢,而且。江屹突然把大衣脱下来,披到他身上,然后裹紧。齐皓暖和起来,对着江屹笑。这个时候,他最不像原佑,他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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