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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二十年后-第20部分

小说: 二十年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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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久,在大路拐弯的地方,就像赶牛车的说的那样,拉瓦利埃尔城堡出现在行路人的眼前;接着,走了大约半法里路不到,就看到了那座给埃及无花果树环绕的白房子,背后是浓密的树丛,春天在树上点缀了朵朵雪一样的白花。
    达尔大尼央看见这个情景,虽然他平时不大容易激动,现在却感到心底里奇怪地慌乱起来;因为一生当中,青年时代是最令人难忘的。布朗舍可没有同祥的感受,看到他的主人这祥心神不安,不禁愣住了,一会儿看看达尔大尼央,一会儿看看那座白房子。
    火枪手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一排栅栏前面,它制作精美,显示出当时的特色。
    从栅栏望进去是一些照管得很仔细的菜园,一个很宽敞的院子,院子里好儿个身穿不同制服216的仆人,都手牵着马站在那儿马在原地踏着步,还停着一辆套着两匹本地马的漂亮的四轮马车。
    “我们弄错了,或者是那个汉子蒙了我们,”达尔大尼央说,“这儿不可能是阿多斯住的地方。我的天主,他莫不是去世了,这块产业归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用了他的名字?布朗舍,快下马去问个明白,说真话,我,我可没有勇气去问。”
    布朗舍下了马。
    “你再说,”达尔大尼央说,“有一个路过的贵族希望有这个荣幸向拉费尔伯爵先生致敬,如果你对打听到的情况感到满意,那你就说出我的名字来。”
    布朗舍拉着马缰绳走近大门口,拉响栅栏上的铃,立刻出来了一个仆人迎接布朗舍,他满头白发,虽然上了年纪,腰板却挺得很直。
    “拉费尔伯爵先生住在这儿吗?”布朗舍问。
    “是的,先生,是住在这儿,”仆人回答布朗舍说,布朗舍没有穿仆人穿的制服。
    “是一位退役的爵爷,对吗?”
    “就是他。”
    “他有个仆人叫格力磨,”布朗舍说,他一向小心谨慎,不相信能够打听到许多情况。
    “格力磨先生目前不在城堡里,”这个仆人开始从头到脚地看布朗舍,他不大习惯受到这样一些询问。
    “那么,”布朗舍欢喜地说,“我很清楚了,这就是我们正在找的那位拉费尔伯爵。劳驾,请把门打开,因为我要向伯爵先生通报我的主人,他的一位贵族朋友来了,向他致敬。”
    “您为什么不早说!”那个仆人一面说一面打开了栅栏门。“不过您的主人他在哪儿?”
    “跟在我后面。”
    仆人扫开栅栏门后,领着布朗舍向前走,布朗舍对达尔大尼央做了个手势。达尔大尼央骑着马走进院子,他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样快过。
布朗舍走上台阶的时候,听见楼下大厅里传出一个声音,说:
    “喂!这位贵族在哪儿?为什么不领他到这儿来?”
    这个声音送到达尔大尼央耳朵里,在他心里唤醒了无数的感情,无数已经遗忘的回忆。他急匆匆地跳下马来,这时候,布朗舍正脸带微笑,向住宅的主人走去。
    “我认识这个伙计,”阿多斯出现在门口,说道。
    “是啊!伯爵先生,您认识我,我呢,我也认识您。我是布朗舍,伯爵先生,布朗舍知道您……” 
    可是正直的仆人无法再说下去,这位贵族的外貌使他感到意外,他愣住了。  
    “怎么!布朗舍!”阿多斯叫起来。“难道是达尔大尼央来了吗?”
    “是我来了,朋友!是我来了,亲爱的阿多斯,”达尔大尼央口吃地说,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
    听见这两句话,阿多斯的俊美宁静的脸上也显出明显的激动的神情。他很快地走了两步,迎向达尔大尼央,同时一直盯住他望,接着亲切地抱住了他。达尔大尼央从慌乱中醒了过来,他也抱住了阿多斯,双眼含着的泪水,闪耀着真诚的友谊的光芒。
    阿多斯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把他带进了客厅里,那儿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大家都站了起来。
    “我向你们介绍一下,”阿多斯说,“达尔大尼央骑士217先生,国王陛下的火枪队副队长,一位极其忠实的朋友,是我所认识的一位最勇敢最可亲的贵族。”
    达尔大尼央依照惯例接受了在场的人的致意,同时尽力客气地还了礼。他在那几个人当中坐了下来,暂时中断的谈话重新继续下去,他趁这个机会仔细观察阿多斯。
    真是奇怪!阿多斯几乎不显得老。年纪和嗜酒使他的眼圈变成了茶褐色,他的一双漂亮的眼晴却好像在眼圈里更大了,比以前更灵话更有神了。他的稍稍有些长的脸上,重新现出刚才由于兴奋激动而消失的庄严的神气。他的手总是那样出奇的好看和有力,现在虽然肌肉柔软,仍然在花边袖套底下发亮,就像提香218和凡·戴克219画中一些人物的手一样。他的身材比以前更细长了。他的缩进的宽肩膀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活力。他的黑色的长头发天生的波浪弯曲,潇洒地垂到他的肩膀上.仅仅有少数几根灰白头发。他的嗓音还是那样清脆,就仿佛他才二十五岁。他的一口漂亮的牙齿,保护得又白又齐,给他的微笑增添了难以形容的吸引人的力量。
    伯爵的客人们从谈话中出现的细微的冷淡气氛觉察到两位位朋友迫不及待地想单独在一起,就纷纷准备离开,他们用的都是从前的人用的那套技巧和礼节。只要有上流社会存在,要向主人告辞离开就是上流社会的人的一件庄重的事情。可是,就在这时候,在院子里响起了很响的狗叫声,好几个人都同时说:
   “啊,是拉乌尔回来了。”
    阿多斯听到拉乌尔的名字,就朝达尔大尼央望,仿佛想留心看出这个名字使达尔大尼央的脸上露出的好奇神情。可是达尔大尼央还什么也不明白。他没有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十五岁的俊美的少年走进来,衣着朴素,但是雅致,进入客厅的时候,姿态优美地举起他的缀有红色长羽毛的毡帽。
    可是,这位新来的、完全出人意料的人,使他受到强烈的震动。他的头脑里出现了许多新的想法,他集中他的智力思索,终于弄清楚了阿多斯变化的原因,而这种变化直到这一刻以前他还觉得不可理解。这位贵族和少年之间奇特的相像向他解释清楚了这种新生的生活的秘密。他看着,听着,等待着。
    “您回来啦,拉乌尔?”伯爵说。
    “是的,先生,”年轻人必恭必敬地回答说,“我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
    “可是,您怎么啦,拉乌尔?”阿多斯关心地问,“您脸色发白,这样不安。”
    “先生,”年轻人回答说,“因为刚才我们邻居的小女孩遇到了一件不幸的事。”
    “是拉瓦利埃尔小姐吗?”阿多斯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好几个人问。
    “她和她的女仆玛塞琳在园子里散步,一些樵夫在那儿砍木头。我骑马路过那儿,看见了她,就停了下来。她也看见了我,她正站在一堆木头上面,想往下跳,可怜的女孩脚跌歪了,不能再站起来。我想,她踝关节扭伤了。”
    “啊!我的天主!”阿多斯说,“她的母亲圣勒米夫人知道了没有?”
    “不知道,先生,圣勒米夫人在布卢瓦,在奥尔良公爵夫人那儿。我怕别人急救不熟练,先生,我特地跑来请教您该怎么办。”
    “赶快派人去布卢瓦,拉乌尔,最好您骑马自己去。”
    拉乌尔弯了弯身子。
    “可是路易丝220在哪儿?”伯爵问道。
    “我把她带到这儿来了,先生,她在夏洛的妻子的房间里,夏洛的妻子正在把她的脚浸在冰凉的水里。”
    阿多斯的客人们听到拉乌尔的这些话,找到了一个离开的借口就站起来向阿多斯告辞.只有巴尔贝老公爵没有走,他和拉瓦利埃尔家有二十年的交情,所以特别关心,特地去看小路易丝。她在哭,看到了拉乌尔,擦擦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立刻露出了笑容。
    巴尔贝老公爵提出用他的马车送小路易丝去布卢瓦。
    “您说得有道理,先生,”阿多斯说,“她可以早一点到她母亲身边;拉乌尔,您呀,我肯定是您做事太冒失了,是您的疏忽造成的。”
    “啊!不,不,先生,我可以向您保证不是这样!”姑娘叫了起来。这个年轻人,他想到也许是他造成了这场事故,不禁脸色变得苍白。
    “啊!先生,我向您担保……”拉乌尔低声说。
    “您也去布卢瓦,”伯爵仁慈地说,“您向圣勒米夫人道歉,并且代我向她道歉,然后再回来。”
    年轻人的双颊重又露出了红色。他用眼光征求了伯爵的同意以后,就用他的己经很有劲的胳臂把年轻姑娘抱起来,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好看的脸上又有痛苦的神情,又含着微笑。他轻轻地把她放进马车里。接着,他像一个老练的骑士那样,动作优美灵活地跨上了马。他向阿多斯和达尔大尼央行了礼,就飞快地离开。他紧靠在马车车门旁边,眼睛一直盯住车门里面望着。

'注'
210 布莱索阿,是布卢瓦四周的地区。
211 事见《三个火枪手》第三十一章《英国人和法国人》加尔姆园子在卢森堡宫后面。
212 即完全千真万确之意。
213 尚博尔,是在布卢瓦的一个市镇。
214 卢瓦尔河,是法国最长的一条河流,向西流入大西洋。
215 在巴黎,是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
216 指仆人穿的固定的衣服。
217 骑士,这里指男爵以下一级的贵族。
218 提香(1490…1576);意大利一文艺复兴盛期画家。
219 凡·戴克(1599…1641);佛兰德斯画家。
220 路易丝,即拉瓦利埃尔

第十六章  布拉热洛纳城堡  

    在发生以上这些事情的时候,达尔大尼央一直用惊慌的眼光望着,嘴也几乎一直张得大大的。他没有看到他原来预料会看到的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阿多斯拉住他的胳臂,领他走进花园里。
    “趁给我们准备晚饭的时候,”他微笑着说,“我的朋友,我们来稍稍解释一下让您苦苦思索的这个谜,想必您不会不高兴吧,是不是?”
    “当然愿意,伯爵先生,”达尔大尼央说,他渐渐感觉到阿多斯一向具有的贵族气派又重新有力地征服了他。
    阿多斯带着温柔的微笑望着他。
    “首先,”他说,“我亲爱的达尔大尼央,这儿没有什么伯爵先生。如果我刚才叫您骑士,这是为了把您介绍给我的客人,好让他们知道您是谁,可是,达尔大尼央,对您来说,我希望我永远是阿多斯,您的同伴,您的朋友。难道因为您不像以前那样爱我,就想和我讲客套吗?”
    “啊!上天不会容许我的!”这个加斯科尼人像年轻时那样爽直激动地说,这种态度在成年人身上很少见得到了。
    “那么让我们回到我们以前的老习惯上来吧,首先,我们彼此要开诚布公。这儿的一切都叫您吃惊,对不对?”
    “非常吃惊。”
    “可是最叫您吃惊的,”阿多斯微笑着说,“是我,您承认吧?,“我承认”
    “虽然我四十九岁了,我还不显得老,还能让人认出来是我,对不对?”
    “完全相反,”达尔大尼央说,他想故意显得十分坦率,像阿多斯以往一再叮嘱他的那样,“因为您完全变样子了。”
    “啊!我知道,”阿多斯微微有点脸红说,“达尔大尼央,万事都有结束的时候,狂热的生活也是如此。”
    “还有,我觉得您的命运中发生了一种变化。您住的地方值得羡慕。我猜想这座房子是您的吧。”
    “是的;这处小小的产业,您知道,我的朋友,我对您说过,是我退役的时候继承的。”
    “您有了花园,马,狩猎随从。”
  阿多斯微笑了。
  “花园有二十阿尔邦,我的朋友,”他说,“这二十阿尔邦的土地上包括菜园和一些小房子。我的马一共两匹,不过不包括我的仆人的那匹割去耳朵和尾巴的马。我的狩猎队伍只有四只短毛大猎狗,两只猎兔狗,以及一只探路猎狗221。而且这么多的猎狗,”阿多斯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并不是我使唤的。”
  “是的,我明白,”达尔大尼央说,“给这个年轻人,给拉乌尔使唤的。”
    达尔大尼央带着一种不由自主的微笑望着阿多斯。
    “您猜得对,我的朋友!”阿多斯说。
    “这个年轻人是您家中常来常往的客人,是您的教子,也许是您的一位亲戚?啊!您的变化太大了,我亲爱的阿多斯!”
    “这个年轻人,”阿多斯平静地说,“这个年轻人,达尔大尼央,是个孤儿,他的母亲把他遗弃在一个贫穷的乡村神父家里;我收养了他,把他抚养成人。”
    “他一定非常爱您?”
    “我相信他爱我就像我是他的父亲一样。”
    “他尤其要感激您?”
    “啊!说到感激,”阿多斯说,“那是相互的事,我应该感激他,就像他应该感激我一样;这一点我没有对他说过,不过我对您说了,达尔大尼央,我还是要感激他。”
    “是怎么回事?”火枪手吃惊地问道。
    “我的天主,是这样!是他使我发生了变化,就像您见到的这样,我原来像一棵孤零零的树,站都站不稳,就要枯死了。只有深厚的爱情才能够使我在生活中再扎下根去。找一个情妇吗?我年纪太大了。朋友呢?你们都不在我这儿。好呀!这个孩子使我重新得到了我已经失去了的一切,我不再有勇气为我自已活下去,我是为了他而活着。对一个孩子来说,要教他学的东西是很多的,可是榜样更为重要。我要给他做出榜样,达尔大尼央。我以往的那些坏习惯,我全部改掉了;我原来没有的美德,我要装做全有。所以,我不认为我的看法不对,达尔大尼央,可是拉乌尔肯定会成为一个十全十美的贵族,就像在我们目前这个世风日下的时代里还能够出现的那样的人一样。”
    达尔大尼央望着阿多斯,心中越来越佩服他。他们在一条凉爽的浓荫小路上散着步,夕阳的光辉从叶丛中斜透进来。有一道金黄色的日光照亮了阿多斯的脸,他的眼睛映进了黄昏的平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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