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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二十年后-第64部分

小说: 二十年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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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有?”达尔大尼央说,“我嗓子坏了,杜·瓦隆先生得了感冒,也没有喊大人,所以……”
  “所以什么。”马萨林问
  “请看我的帽子和我的披风。”
  达尔大尼央把他的披风上的四个子弹孔和他的毡帽上的两个子弹孔指给马萨林看。波尔朵斯的衣服的腰部给一支长戟戳过,裂了开来,帽卜的羽毛也给一粒手枪子弹打断了。
  “Diavolo!411”红衣主教想了想,骂了一句,同时带着很真诚的钦佩的神情望着这一对朋友,“换了我,我也只好照喊。”
   这时候,嘈杂声越来越近了。
  马萨林望了望四周,直擦前额上的汗。他非常想走到窗口去,可是又不敢。
  “您去窗口看看是怎么回事,达尔大尼央先生,”他说。
  达尔大尼央像平时一样毫不在乎地走到了窗前。
  “啊,啊!”他说,“这是怎么回事?拉梅耶雷元帅光着一个脑袋回来了。丰特拉伊耶胳臂吊着三角巾,卫士都受了伤,每匹马都浑身是血。哎呀!哨兵在干什么!他们举枪瞄准,就要开枪了!”
  “给哨兵下过命令,如果百姓走近王宫,就对他们开枪。”
  “可是哨兵一开枪,一切就都完了!”达尔大尼央叫起来。
  “我们有铁栅栏。”
  “铁栅栏!铁栅栏只能抵档五分钟!五分钟以后之们就会给拔掉,扭断,砸碎……该死的,你们别开枪!”达尔大尼央打开窗子大声嚷道。
  在这样一片乱哄哄的声音当中,他的劝告根本没有人能听得见。响起了三四声火枪声,接着是一阵可怕的齐射声,能够听见子弹打在王官正面墙上的声音。有一粒子弹从达尔大尼央腋下穿过去,打碎了一面镜子,当时波尔朵斯正对着这面镜子洋洋自得地照着。
  “糟啦!”红衣主教叫起来,“这是一面威尼斯的镜子412!”
  “大人,”达尔大尼央不慌不忙地关上窗子,说,“还不到伤心的时候,这不值得,因为很可能一个小时以后,整个王宫里一面镜子也不会留下来,不管是威尼斯的还是巴黎的。”
  “那么,您有什么主意呢?”红衣主教全身哆嗦着问道。
   “哎呀!既然他们向您要还布鲁塞尔,那就还给他们!您留着一个参事打算派什么鬼用场呀?什么用也没有!”
  “您,杜,瓦隆先生,您也是这个意见吗?换了您,您会怎么做?”
  “我会把布鲁塞尔交出来,”波尔朵斯说。
  “好,好,先生们,”马萨林大声说道,“我要把这件事禀告王后知道。”
  他走到通道的头上,又站住了,说:
  “我可以仰仗你们,对吗,先生们。”
   “我们早已向您表示过忠心,”达尔大尼央说,“现在不用第二次表示了您只管吩咐,我们惟命是从。”
   “那好,”马萨林说,“你们到这间房间里去等我回来。”
    他绕了一个弯,从另一扇门走进了客厅。

'注'
407 圣迹区,旧时巴黎有一个地区,乞丐集中,装成残废四处乞讨,回来后恢复正常,如同因圣迹而被治愈一般,因此这个地区得此名。
408 这些街道都在王宫附近。
409 圣婴公墓,建于1186年,1786年改建为市场,以后改为一花园广场。
410 在法国,圣体瞻礼在圣灵降临节后第二个星期日举行。
411 意大利文:真见鬼!
412 意大利的威尼斯产的镜子比较珍贵。

第四章 骚乱成为暴动

  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进去的房间和王后的客厅只隔着几道帷慢做的门帘。隔得这样薄,隔壁说的话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两道帷鳗中间的缝隙虽然非常细,可是能够让他们窥视那边的动静。
  王后站在客厅里,脸色气得苍白,不过她非常能够克制自己,所以似乎没有显出有什么不安。科曼热、维尔基埃和吉托站在她的后面,站在男人们后面的是些妇女。
  站在王后前面的是掌玺大臣赛基埃,就是这个大在二十年前曾经很利害地迫害过王后413。现在他在讲他的四轮马车刚才给砸碎、他受到追逐的事。他说他逃到了奥侯爵414的府邸,可是那儿立刻也被侵占遭到抢劫毁坏,幸好他还来得及躲进一间给帷慢遮住的小房间里,在那儿一位老妇人把他和他的兄弟莫城的主教藏了起来。当时真是千钧一发,那些发狂的暴徒走近这间小房间,来势汹汹,这个掌玺大臣以为他的死期来临,就对他的兄弟做了忏悔,做好一被发现就死的准备。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来搜查,那些百姓以为他已经从某个后门逃走,所以就退了出去,让他自由地离开了。他改穿了奥侯爵的衣服,跨过他的一名士官和两名卫士的尸体,走出了侯爵府,那几个人是在守卫临街的大门的时候给打死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马萨林走了进来,他静悄悄地轻轻走到王后身旁,听着他说。
    “怎么样!”掌玺大臣说完以后,王后问道,“您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认为事态极其严重,夫人。”
    “您能向我提供什么建议吗?”
    “我很想向陛下提出一个建议,可是我不敢。”
    “大胆说吧,大胆说吧,先生,”王后带着刺人的微笑说,“您做其它的事是很大胆的。”
    掌玺大臣脸红了415,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
    “不是说过去的事,而是说现在,”王后说。“您说您有一个建议要向我提出是什么建议?”
    “夫人,”掌玺大臣犹犹豫豫地说,“就是把布鲁塞尔放掉。”
    王后虽然原来脸色就很苍白,这时明显地变得更白了,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放掉布鲁塞尔!”她说,“绝对办不到!”
    就在这时候在前面的大厅里传来了脚步声,拉梅耶雷元帅未经通报就在门口出现了。
    “啊!您来啦,元帅!”奥地利安娜高兴地嚷起来,“我相信,您一定把那些恶棍都制服了!”
    “夫人,”元帅说“我在新桥失掉了三个人,在中央菜市场失掉四个,在枯树街的转角失掉了六个,在您的王宫门前失掉了两个,一共是十五个。我带回来了十一二名伤员。我的帽子中了一弹,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了,如果没有助理主教先生及时赶到救我,我多半也跟我的帽子一样不能回来了。”
    “啊!果然不错,”王后说,“如果在这场乱子里看不到那个歪腿猎犬416那才叫我吃惊呢。”
    “夫人,”拉梅耶雷笑着说,“请不要在我面前过多地说他不好,因为他对我的帮助现在还使我心里很激动。”
    “很好,”王后说,“只要您愿意,您不妨对他表示感谢,可是这和我毫无关系。您平安回来,这是我最满意的事。不仅仅是欢迎您,而且是欢迎您安然回来。”
    “是的,夫人,不过我安然回来是有一个条件的,就是要我向您转告百姓的愿望。”
    “百姓的愿望!”奥地利安娜皱起眉头说,“哎呀!元帅先生,肯定您当时处境非常危险,所以只好承担这样一个古怪的使命!”
    这几句话中带着讽刺的味道,元帅完全觉察得出来。
    “夫人,请您原谅,”元帅说,“我不是律师,我是军人,所以也许我不大弄得清楚字眼的含义。我本来应该说的是百姓的‘要求’,而不是‘愿望’。至于您肯屈尊回答我的话,我相信您是想说我当时感到害怕。”
    王后微笑了。
    “是的,夫人是这样!我当时是感到害怕,这是我生平第三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经历过十二次对阵战,小战斗和小冲突更是不计其数,是的,我当时是感到害怕,我宁愿面对着陛下,尽管陛下的笑容是如此叫人胆战心惊,也不愿意见到那些地狱里的魔鬼,他们陪着我一直走到这儿,不知道从哪儿出去了。”
  “了不起。”达尔大尼央非常低声地对波尔朵斯说,“多妙的回答。”
  “是这样!”王后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说,朝臣们都惊讶地互相望着,“我的百姓要求什么呢?”
  “要求将布鲁塞尔还给他们,夫人。”元帅说。
  “绝对办不到!”王后说,“绝对办不到。”
  “陛下主宰一切,”拉梅耶雷一面鞠躬一面向后退了一步。
  “您去哪儿,元帅?”王后说。
  “我去把陛下的答复告诉那些等待回话的人。”
  “待在这儿,元帅,我不愿意看起来好像是在和乱民们进行谈判一样。”
  “夫人,我是许过诺言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除非您下令逮捕我,否则我不得不下去见他们。”
  奥地利安娜的眼睛发出两道光芒。
  “哈!这没有什么了不起先生。”她说,“比您地位再高的人我也逮浦过,吉托!“
  马萨林连忙走上前去,说:
  “夫人,我是否也能斗胆向您提一个建议……”
  “也是要放掉布鲁塞尔吗,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可以不必自找麻烦。”
  “不是的,”马萨林说,“虽然这个建议也许和另一个完全一样。”
  “是什么建议?”
  “是把助理主教召来。”
  “助理主教!”王后叫起来,“这个讨厌的糊涂虫!这场乱子都是他一手闹出来的。”
  “那更应该召他来,”马萨林说,“如果是他闹出了乱子,他就能够平息它。”
  “瞧,夫人,”科曼热说,他正站在窗口朝外望,“瞧,机会正好,因为他就在王宫广场上给大家祝福。”
  王后连忙走到窗前。
  “是这样”她说,“最出色的伪君子士你们看呀!”
  “我看到,”马萨林说,“所有的人都跪在他的面前,尽管他只不过是助理主教;如果我站在他现在站的那个地方,他们就会把我打成肉酱,尽管我是红衣主教。夫人,我坚持我的要求(马萨林把这两个字的声音说得很重),请陛下召见助理主教。”
  “为什么您不也同样说是您的愿望?”王后低声说。
  马萨林弯了弯身子。
  王后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说:
  “元帅先生,去找助理主教先生,领他来见我。”
  “我对百姓们怎么交代呢?”元帅问。
  “叫他们耐心等待,”奥地利安娜说;“我是很有耐心的!”
  在这个自负的西班牙女人的嗓音里有一种完全命令式的口气,元帅不敢再多说一句。他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达尔大尼央转过身来,对波尔朵斯说:
  “这件事会怎么结束呢?”
  “我们等着瞧吧,”波尔朵斯平静地说。
  这时候,奥地利安娜走到科曼热跟前,声音很低地和他说话。
  马萨林不安地望着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藏身的房间。
    在场的其他的人都在低声交谈。
   客厅门又打开了,元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助理主教。
  “夫人,”他说,“贡迪先生奉陛下之命立即来到。”
  王后迎着他们走了几步,停住了,神情严厉冷淡,一动不动地站着,下嘴唇伸得长长的,一副蔑视对方的神气。
  贡迪恭敬地鞠躬行礼。
    “好呀先生,”王后说,“对这场骚乱您有什么话说?”
  “我要说这已经不再是一场骚乱,夫人,”助理主教回答道,“而是一场暴动。”
  “只有那些认为我的百姓会起来暴动的人才会暴动!”奥地利安娜面对着助理主教无法再克制住自己,大声说道,她把助理主教看做是整个这场骚动的主谋,这一点也许她没有判断错。“暴动,那些希望暴动的人就是这么称呼他们自己制造的骚动的。不过,等着瞧吧,等着瞧吧,国王的权力会使一切都恢复正常秩序的。”
  “夫人,”贡迪冷冷地回答道,“是不是为了对我说这样几句话,陛下赐予我荣幸召见我吗?”
  “不,不,亲爱的助理主教,”马萨林说,“是为了我们现在面对不幸的局面,向您请散有什么高见。”
  “陛下召见我,”贡迪装做很吃惊的样子,问道,“真的是征求我的意见吗?”
  “是的,”王后说,“别人希望我这样做。”
  助理主教弯了弯身子。
  “陛下希望……”
  “希望您说说,如果您处在她的地位,您该怎么办,”马萨林急忙抢着回答道。
  助理主教望望主后,王后点了点头。
  “我如果处在王后的地位,”贡迪冷冰冰地说.“我毫不犹豫马上放出布鲁塞尔。”
   “如果我不放呢,”王后大声说,“您认为会发生什么后果?”
  “我认为明天全巴黎将处处片瓦无存,”元帅说。
  “我问的不是您,”王后用生硬的口气说,甚至连头也没有回,“我在问贡迪先生。”
  “如果陛下问的是我,”助理主教显得同样的沉着,回答道,“那我要禀告陛下我的意见和元帅先生的完全一致。”
  王后的脸上升起了红晕,她的美丽的蓝眼睛好像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她的被当时的诗人们比作石榴花般的鲜红嘴唇气得变成了白色,不停地抖动着。她的这副样子连马萨林看了也胆战心惊,尽管他对在他们两人不平静的私生活中她的发怒早已经习惯了。
  “放出布鲁塞尔!”她露出可怕的笑容,大声说道,“确实是好主意里谁都看得很请楚,这个主意来自一位教士!”
  贡迪寸步不让。今天的辱骂和昨晚的嘲笑一样对他似乎只像一阵风似的从耳边吹过,可是仇恨和报复之念暗暗地、一点一滴地在他心底愈积愈深。他冷静地望着王后,王后正在催马萨林,要他也说一两句。
  马萨林按照他一向的习惯,想得多,说得少。
  “唉!唉!”他说,“是好主意,朋友出的主意。我也会把这位可爱的布鲁塞尔先生交出去的,不管他是活人还是已经死不,那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如果您交出去的是死去的布鲁塞尔,那么,大人,像您所说的,一切就都会结束了,不过,不是您所说的那样结束。”
   “我说过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的话吗?”马萨林说,“这不过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您知道我对法语的理解力太差,而您,助理主教先生,法语说得好,也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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