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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二十年后-第96部分

小说: 二十年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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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有大麦面包和啤酒来对付晕船!呸!”
   “可是您的柳条瓶装酒呢,末司革东先生,”布莱索阿问,他刚刚铺好他的床,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跟前,末司革东已经坐在那儿了。布莱索阿也坐了下来;“可是您的柳条瓶装酒呢?您把它丢了?”
  “没有,”末司革东说,“可是帕里的兄弟把它留下来了。这些古怪的苏格兰人老是口渴。喂,格力磨,”末司革东问他的同伴格力磨,格力磨陪达尔大尼央走了一圈刚回来,“您口渴吗?”
  “渴得像一个苏格兰人,”格力磨简洁地回答道。
  他在布莱索阿和末司革东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本小本子,算起这个小集体的帐来,因为他担任大家的总管。
  “哎哟,哎哟!”布莱索阿叫起来,“我心里翻得好难受!”
  “要是这样的话,”末司革东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那就吃一点儿东西吧。”
  “您把这个叫做吃的东西?”布莱索阿轻蔑地指指大麦面包和啤酒罐,带着可怜的神情说。
  “布莱索阿,”末司革东说,“您别忘了,面包是法国人真正的食物,法国人还不是每天都有面包吃呢,您问问格力磨。”
  “是的,可是啤酒呢,”布莱索阿迅速回了一句,他这个人一向思路敏捷,“可是啤酒呢,是法国人真正的饮料吗?”
  “这个吗,”末司东觉得非常窘,很难回答,“我应该承认不是,法国人讨厌啤酒,就像英国人讨厌葡萄酒。”
  “怎么,末司革东先生,”布莱索阿这一回对末司革东的高深的学问发生怀疑了,平时他对知识渊博的末司革东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怎么,末司东先生,英国人不喜欢葡萄酒?”
  “他们不喜欢葡萄酒。”
  “可是我看见过他们喝葡萄酒。”
  “那是一种惩罚;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末司革东得意地继续说道,“有一位英国亲王,因为有一天别人把他放在一只装满马尔弗阿西523葡萄酒的桶里,他就送了命。我听埃尔布莱神父先生讲过这个故事。”
  “这个蠢货!”布莱索阿说,“我真希望代他待在那里面!”
  “你能做得到的,”格力磨一面做帐一面说。
  “怎么回事,”布莱索阿说,“我能做得到?”
  “对,”格力磨继续说,同时记下一个“4”,转到下一行里。
    “我能做得到?格力磨先生,请解释一下。”
  末司革东在布莱索阿一再提问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可是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出来,他不说话并不是由于不感兴趣。
  格力磨继续算帐,写出了总数。
  “有波尔图葡萄酒,”他伸直了手,对着达尔大尼央和他由船老大陪同察看过的第一间舱房那边指了指。
   “怎么!就是我从半开的门缝隙中看到过的那些酒桶吗?”
  “有波尔图葡萄酒,”格力磨说,同时又算起另一笔帐。
  “我听人说过,”布莱索阿对末司革东说,“波尔图葡萄酒是一种极好的西班牙葡萄酒。”
  “极好的酒,”末司革东用舌尖舐了舐嘴唇,“极好的酒。在布拉西安男爵先生的酒窖里就藏着这种酒。”
  “我们去请求这些英国人卖一瓶给我们好不好?”老实的布莱索阿提出这个建议。
  “卖吗!”末司革东说,他天生的那种偷鸡摸狗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年轻人,看得很清楚,您还没有什么生活经验。能够拿的时候,为什么要买呢?”
  “拿,”布莱索阿说,“垂涎邻人的财产!我觉得这种事情是禁止做的。”
  “谁说的?”末司革东问。
    “是天主的戒律,或者是教会的戒律,我弄不大清楚了。可是我知道的,就是:
     
不可贪恋别人的房屋,
也不可食恋别人的妻子524。”

  “这仍旧是小孩的理由,布莱索阿先生,”末司革东用他那种完全像保护人的口吻说。“对,小孩的理由,我再说一遍我请问您,您在《圣经》里什么地方看见过英国人是您的邻人?”
  “这倒是真的,没有看见过,,布莱索阿说,“至少我是记不起来了。”
  “小孩的理由,我再说一遍,”末司革东说。“如果您像格力磨和我一样,打过十年仗,我亲爱的布莱索阿,您就会分清什么是别人的财产,什么是敌人的财产。是呀,我认为,一个英国人就是一个敌人,这些波尔图葡萄酒是属于英国人的。既然我们是法国人,那么它们也就是属于我们的。您不知道有这样一句格言吗,‘敌人之物尽管拿’。”
  这番滔滔不绝的话,加上末司革东从他长期的处世经历中养成的那种权威的口气使布莱索阿惊得发呆。他低下了头好像要思考什么似的,接着,他突然抬起了前额,仿佛找到了一个有力的理由那样神气地反问道:
  “主人们呢,他们同意您的看法吗,末司东先生?”
  末司革东轻蔑地笑了笑,说:
  “也许我还得去惊醒这儿位熟睡的显赫的老爷,对他们说:‘先生们,你们的仆人末司革东口渴得难受,你们能不能允许他喝点儿什么?’我问您,我口渴不渴和布拉西安先生有什么关系?”
   “这是很名贵的酒呀,”布莱索阿摇着头说。
  “哪怕是黄金做的酒,布莱索阿先生,”末司革东说,“我们的主人也照样要喝。告诉您知道,布拉西安男爵先生一个人就富得喝得起一大桶酒,哪怕一滴酒要付一个皮斯托尔也不在平。我弄不懂,”末司革东越说越显得自豪,“既然主人照样要喝,为什么仆人就不能喝?”
  说着,末司革东站起身来,拿起啤酒罐对着一扇舷窗向外倒得一滴不剩,然后威风凛凛地向通往隔壁房间的门走去。
  “哎呀!门锁上啦。”他叫起来。“这些该死的英国人,他们疑心病真重!”
  “锁上了!”布莱索阿说,他的语气像末司革东一样沮丧。“该死,这真糟糕透了!我觉得我越来越想吐了。”
  末司草东一脸可怜相地对布莱索阿转过身来,很明显,他和这个正直的汉子同样的失望。
  “锁上啦!”他又说了一遍。
  “可是,”布莱索阿大着胆子说道,“我听人说起过,末司东先生,在您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我想是在商底伊,您要给您的主人找东西吃,您就用活结捉山鹑,钓鲤鱼,用绳圈套酒瓶525。”
  “不错,”末可革东回答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格力磨会一五一十告诉您听的。可是当时的酒窖有一个气窗,酒都是装在瓶子里的。现在我可无法把绳圈穿过这道隔板扔到那边去,也无法用一根绳子把一只也许有两担526重的酒桶拉过来。”
    “是不行,可是,您可以拆掉隔板上的两三块木板,”布莱索阿说,“可以用一把钻子在酒桶上钻一个洞呀。”
  末司草东把他的一双滚圆的眼睛睁得老大,望着布莱索阿,一个被人称道的人遇到另一个他料想不到同样有头脑的人,就会有这样的神情。
  “不错,”他说,“这能办到;可是从哪儿弄得到拆木板的凿子,钻酒桶的钻子?”
  “有工具袋,”格力磨一面算帐,一面说道。
  “啊,对了,工具袋,”末司革东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确实,格力磨不但是这一小队人中的总管,而且也是他们的军械师,他随身除了带一本帐本外,还有一只工具袋。格力磨是个极端谨慎小心的人,所以这只工具袋给细心地包在他的手提箱里。袋子里装摘了各种最紧要的工具。
  它里面有一把大小正适当的钻子。
  末司革东拿起了这把钻子。至于凿子,他不用再向别的地方寻找,他腰带上的匕首完全能代替它。末司革东去找一个木板之间可能有裂缝的地方,他很快就发现了,立刻就动手拆。
  布莱索阿看着他拆,很欣赏他的本领,但是也有些不耐烦,有时也大胆提一些聪明得体的意见,教末司革东如何取出一枚钉子,或者怎样撬得更好一些。
    不一会儿,末司革东拆下了三块木板。
  “行啦,”布莱索阿说。
  末司革东和寓言中的自以为很大实际很小的青蛙527相反。很可惜,如果说他能把他的名字减少三分之一528,可是却无法使他的大肚子缩小三分之一。他试着从拆出来的口子钻过去,然而不行,他伤心地看到,至少还得拆掉两三块木板他的身子才能过去。
  他叹了一口气,退了出来,又开始动手拆起来。
  格力磨算好了帐,就站了起来,走到两个伙伴跟前,他们干的活引起他很大的兴趣。他看到末司革东为了想到达隔壁那块乐土在拚命使劲钻,可是毫无用处。
  “我来,”格力磨说。
  仅仅这两个字就抵得上一首十四行诗,仅仅一首十四行诗,正像人人都知道的,抵得上一篇长诗。
  末司革东转过身来。
  “怎么,您吗?”他问。
  “我,我钻得过去。”
  “对,”末司革东看了一眼他的朋友瘦长的身子,说,“您能过去,而且很容易过去。”
  “有道理,他知道哪些桶里装了酒,”布莱索阿说,“因为他刚才和达尔大尼央骑士先生到过那个酒窖里。让格力磨先生过去吧,末司东先生。”
  “我能和格力磨一样过去的,”末司革东有点不高兴了,说。
  “那当然,可是那时间就要长一些了,而我口渴得利害。我觉得我心里越来越难过了。”
  “您过去,格力磨,”末司革东把啤酒罐和钻子交给要代替他进行这次出征的人。
  “把酒杯洗干净,”格力磨说。
  接着他对末司革东做了一个亲切的手势,要末司革东原谅他,因为另一个人十分出色地开始的出征行动,现在将由他去完成。他像一条游蛇一样从拆出来的口子钻了进去,不见了。
  布莱索阿手舞足蹈,兴高采烈。自从他们来到英国以后,这些杰出的人物立下了许多功勋,他有幸在其中也起了帮手作用,可是眼前的这次战功,他认为毫无异义地是最卓越的一次。
  “您就会看到,”末司革东带着一种优越感望着布莱索阿说,而布莱索阿对他这种神气的样子并不怎样反感,“您就会看到,布莱索阿,我们这些老兵,我们口渴的时候是怎么喝酒的。”
  “披风,”格力磨在酒窖里面说了一声。
  “对,对,”末司革东说。
  “他要做什么?”布莱索阿问。
  “他要用披风塞住墙上的口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您真幼稚!,末司革东说,“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
  “啊!这倒是真的!”布莱索阿显出越来越明显的敬佩的神情叫道。“可是他在里面可看不清楚了。”
  “格力磨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末司革东回答说,“在黑夜和白天一样。”
  “他真幸运,”布莱索阿说;“我要是没有蜡烛,走不了两步就会碰到什么东西上。”
  “这是因为您没有当过兵,”末司革东说,“不然的话,您就能学会在烘炉里拾起一根针。不过,别出声!我好像听到有人来了。”
  末司革东轻轻吹了一声告警的口哨,对年轻时候就在一起的这几个仆人,他们是熟悉这种口哨的。接着,末司革东到桌子跟前坐好,并且向布莱索阿示意,要他也坐下来。
  布莱索阿照着做了。
  门打开了。两个身穿披风的人走了进来。
  “哎呀!”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说,“十一点一刻了,还没有睡?这是违反船上规定的。一刻钟以后,灯全要熄掉,大家都要睡觉。”
  两个人向格力磨进去的那间房间的门走过去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又关上了。
  “唉!”布莱索阿全身哆嗦,说,“他完蛋了!”
  “格力磨是一只十分狡猾的狐狸,”末司革东低声说。
  他们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等待着,连气都不敢出一下。
  十分钟过去了。在这十分钟里,没有听到一点儿能使人想到格力磨被发现的声音。
  这时候,末司革东和布莱索阿看见那道门又打开了,那两个穿披风的人走了出来,像刚才进去的时候一样仔细地再关上门。他们离开的时候,又一次吩咐赶快睡觉和熄灯。
  “我们要照办吗?”布莱索阿间,“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怀疑。”
  “他们说一刻钟以后熄灯,我们还有五分钟,”末司革东说。
  “我们去很告主人好不好?”
  “我们等等格力磨。”
  “可是,万一他给打死了呢?”
  “格力磨会喊的。”
  “您知道他几乎和哑巴差不多?”
  “我们也会听到声响的。”
  “可是如果他不回来了呢?”
   “瞧他来了。”
  果真这时候格力磨移开遮住墙上口子的披风,伸过来一个脸色灰白的脑袋,因为恐惧,眼睛睁得圆圆的,几乎全是眼白,眼白中间露出小小的瞳孔。他手上拿着那只里面己经装满了什么东西的啤酒罐,把它放到冒烟的灯照过来的亮光底下,带着惊恐万状的神情,低声说了一声这样一个单音节的字:“哟!”末司革东不禁吓得直往后退,布莱索阿险些儿昏过去。
  两个人都好奇地向啤酒罐里面望了望,装的全是火药。
  一弄情楚船上装的不是葡萄酒而是火药,格力磨赶快向舱口奔去,几乎一步就跑到了那四个朋友睡觉的房间门前。他轻轻推开这间房间的门,门一开,就立刻惊醒了睡在门后面的达尔大尼央。
  他一看到格力磨变了样的脸,就知道准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刚想叫,格力磨赶紧用一只手指放在嘴唇上,这要比说话快得多,他又吹了一口气,把三步远的一支小蜡烛吹熄了,谁也料不到这样瘦弱的身体竟有这么大的劲道。
  达尔大尼央支着一只胳臂肘,撑起半个身子,格力磨跪下一条腿,伸直脖子,万分激动地对着达尔大尼央的耳朵讲他遇到的事,它是这样令人吃惊,用不着再做手势和做表情来说明了。
  格力磨说话的时候,阿多斯、波尔朵斯和阿拉多斯仍旧睡得很沉,就像一个星期没有睡觉一样。在中舱里,末司革东开始小心地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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