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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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有急事禀报仙姑呗。”
玉兔：“哎呀，真不巧，仙姑已经睡下了。”
鹦鹉：“那怎么办？”
玉兔：“有事你告诉我吧，明天我转告仙姑好了。”
这时，嫦娥从寝室出来，“不用转告，我来了。”
鹦鹉：“拜见仙姑。”
嫦娥：“鹦鹉辛苦了，玉兔快看茶。”
玉兔送来茶。
嫦娥：“玉兔我跟你说啊，凡与桂林山水有关的事，都不得拖延，马上禀报于我。”
玉兔：“知道了。”并向鹦鹉做了个鬼脸。
嫦娥：“鹦鹉，有什么急事呀？”
鹦鹉：“仙姑，天下元朝已灭，大明立朝，皇帝朱元璋，派他的侄孙朱守谦到桂林镇藩，封为靖江王。”
嫦娥：“朱守谦是怎样一个家庭背景呀？”
鹦鹉：“朱守谦的父亲叫朱文正，朱文正是朱元璋的哥哥朱元镇的儿子，元镇被元璋追封为南昌王。朱元璋为吴王时，朱文正曾任大都督，因罪谪死未封，朱守谦是由朱元璋收在宫中抚养大的。”
嫦娥：“哦，是个没吃过苦的王孙贵族，品行怎么样？”
鹦鹉：“刚来，不太清楚。”
嫦娥：“地方官府，安排他住哪呢？”
鹦鹉：“临时在府治东边，建了一座邸第暂居。”
嫦娥：“朱元璋能得天下，也是顺应了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乾坤一统，老百姓能安居乐业了，好事情嘛，如果朱守谦是个仁人君子，你们就好生保护他吧。”
鹦鹉：“是，仙姑，我这就回去转告主公。”
嫦娥：“猎神身体怎么样？”
鹦鹉：“还好。”
嫦娥：“玉兔，拿两坛桂花陈酿，四盒桂花酥饼，让鹦鹉带回去。”
玉兔：“哎。”
这时，狩猎神来了，“我来了、我来了，不用麻烦了。”
吴刚也跟着进来。
众仙欢呼起来。
嫦娥连连招呼狩猎神就座。
吴刚：“猎神爷，你可是好久没上来看我了。”
狩猎神：“无事穷忙，抽不开身呀。”
嫦娥：“猎神劳苦功高，嫦娥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狩猎神：“多谢仙姑。”接茶而饮。
玉兔来添茶。
嫦娥：“猎神亲自上来，有什么大事吗？”
狩猎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靖江王的事儿，我怕鹦鹉讲不清楚，所以就亲自上来禀报了。”
嫦娥：“朱守谦身为桂林第一代靖江王，上任有时，有什么政绩吗？”
狩猎神：“政绩，屁，劣绩倒是一大堆。”
嫦娥：“哦，快说说。”
狩猎神：“那家伙，横征暴敛，骄奢淫逸，连他叔父朱元璋也不饶他，将朱守谦召回京城，废为遮人，送去凤阳八年之久。朱元璋以为他悔悟自新了， 又恢复他的爵位，改镇云南，结果这小子还是本性不改，横暴如故，气得他叔父将其再次削爵召回，遣送凤阳。”
嫦娥：“朱元璋当皇帝，执法严酷，惩办贪官，雷厉风行。对皇亲国戚，也不允许优容法外，倒是难得。”
狩猎神：“是啊，朱守谦第二次被削爵回凤阳，还是劣迹不改，被朱元璋挞而锢之，便一命呜呼了。”
嫦娥：“那现在是谁在桂林任靖江王？”
狩猎神：“是朱守谦的儿子朱赞仪继承了爵位，封为悼僖王。”
嫦娥：“父子相比，哪个好些？”
狩猎神：“年龄还小，看不出个所以然。”
嫦娥：“我看，该是修座王宫，让朱赞仪住进去，养尊处优，省得他浪荡街头，滋扰百姓，不得安宁。”
狩猎神：“地方官府倒是接到建筑靖江王府的圣旨，只是困难不少。”
嫦娥：“建筑的事，我也不懂，还是请鲁班师傅去帮忙吧。”
二
秋&；#8226；日&；#8226；外&；#8226；街上
40几岁的石匠莫琼，肩上搭着褡裢，背手持书，低头匆匆走着。
一个疯老头，迎面而来，莫琼走左他走左，莫琼走右他走右。
莫琼一把拉开他，“好狗不挡路！”
疯老头：“哎，你怎么说话这是！”
莫琼：“我有急事，别来烦我。”
疯老头：“现在才洪武五年，还有二十年呢，你急什么急。”
莫琼：“真是个疯子，尽说疯话。”直向前走。
疯老头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头。
三
秋&；#8226；日&；#8226；外&；#8226；米粉摊
莫琼走来，坐下。
莫琼：“来一碗卤菜米粉！”
“来啦！”老板送来米粉，“呦，原来是莫师傅呀。”
莫琼：“生意可好？”
老板：“托天洪福，不打仗了，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莫琼：“咳，你好过，我难过。”
老板：“什么事能难得住你这个能工巧匠。”
莫琼：“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官家要我为悼僖王修靖江王府，在哪修又不定位，建什么样又没图纸，让我瞎子摸鱼呀。”
老板：“我说莫师傅，你这就迂了，皇亲国戚镇藩，是来监督地方官吏的，地方上能尽心吗，能敷衍就敷衍喽。”
莫琼：“他们打马虎眼，具体办事的人就难了。”
老板：“戏言、戏言，慢用、慢用。”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一只破碗，伸到莫琼面前。
莫琼抬头一看，“怎么又是你。”
疯老头：“行行好，行行好！”
莫琼皱起眉头，把米粉倒进疯老头碗里，付了钱就走了。
疯老头望着他的背影，笑着点头。
四
秋&；#8226；日&；#8226；外&；#8226；荒地
莫琼在东瞄西望，连声摇头叹气。
疯老头突然出现在草地上躺着，“莫师傅，一个人没事找事穷忙什么，躺在这晒太阳多舒服呀。”
莫琼：“又是你，别在烦我好不好。”
疯老头：“不就是修一座靖江王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琼：“没有地方，到哪修去？”
疯老头：“没地方，我躺着的这里不是地方。”
莫琼：“我懒得跟你说疯话。”
疯老头，“哎，怎么是疯话，切除牛头四方糕，马鞭直挺凤凰池，游龙东边伴君走，二十年后喝酒时。”
莫琼：“什么乱七八糟的疯言疯语。”
疯老头：“你说我疯，我看你痴，不跟你玩了。”
他爬起来，举着拐棍，扭着秧歌，数着快板，“哎、哎，切除牛头四方糕，马鞭直挺凤凰池，游龙东边伴君走，二十年后喝酒时……。”
莫琼摇着头，在疯老头躺过的地方坐下，望着眼前孤山发呆。
疯老头疯疯癞癞的声音不断传来。
莫琼自言自语：“切除牛头四方糕……哎，眼前这一座不就是牛头山吗，四方糕、四方糕，难道是说把这牛头山的石头凿成石块，就地筑城？后面是独秀峰，又名掏马桩，山下有池水，难道就是马鞭直挺凤凰池的谶语？游龙东边伴君走，漓江不就在东边吗？君是谁？嘿，王城呀！”
莫琼突然醒悟了，跳将起来大叫：“神仙、神仙！”
疯老头不见了。
五
秋&；#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鲁班师傅进宫来。
玉兔相迎，“鲁班师傅，你好啊。”
鲁班：“仙姑呢？”
玉兔：“仙姑为营造桂林山水，日夜操劳，劳累成疾，病倒在床，在静养呢。”
鲁班：“哦，那我就不打扰她了，你转告仙姑，桂林王城选址的事，我已经跟莫琼讲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玉兔：“莫穷，哪个莫穷？”
鲁班：“桂林还有几个莫琼，就是上次仙姑请他在龙隐岩里，雕刻观音头像的那个莫琼呗。”
玉兔：“哦，莫琼，我还以为莫穷莫穷呢，想起来了，桂林首屈一指的能工巧匠呀。”
鲁班：“哎，对啦，告辞了。”
玉鲁：“别别别，鲁班师傅，凡与桂林山水有关的事，仙姑都要亲自过问，您还是亲口对她说去吧，不然我没好果子吃。”
鲁班：“呔，仙姑还能吃了你去，走，领我去见仙姑吧。”
六
秋&；#8226；日&；#8226；内&；#8226；莫家
莫妻在大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莫琼。
莫妻：“相公回来了。”
莫琼：“夫人，家里有酒吗？”进屋去。
莫妻：“有，床底下我藏着四坛三花神酒，以备你不时之需。”
莫琼放下褡裢，“今天多做两个菜，我要好好喝一杯。”
莫妻：“什么喜事呀？”
莫琼：“好事，你快去做饭吧，我还要抓紧时间画图纸呢。”
莫妻：“哎。”卷袖下厨去了。
莫琼在桌上铺纸画图。
他七岁的儿子回来了，“爹。”
莫琼边画图边说：“放学了？”
儿子来到桌前：“哎。”
莫琼：“今天学了几个字呀？”
儿子：“三个。”
莫琼：“哪三个字呀？”
儿子：“一二三三个字。”
莫琼：“会写了吗？”
儿子：“会了，一字一横，二字二横，三字三横。”
莫琼：“好，明天老师还会教你四五六三个字。”
儿子：“四五六我也会写了。”
莫琼望着儿子，“老师还没教你，你怎么会写了？”
儿子：“四字四横，五字五横，一百字一百横，一万字一万横。”
莫琼失望地挥着手，“玩去吧、玩去吧。”
儿子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就跑了。
莫琼叹了一口气，去捡书包。
莫妻端来洗脸水，“相公，洗脸吃饭吧。”
莫琼：“来来来，你来看看我设计的图纸怎么样？”
莫妻：“我哪会呀。”
莫琼：“泰山大人是桂林赫赫有名的木匠，人称活鲁班，虎门岂有犬子。”
莫妻看图纸。
莫琼在解释，“今天我得到活神仙的指点，把王城位置，选定在叠彩山和伏波山之间，将城内的牛头山削平，就地取材，打石筑墙。”
莫妻看着图纸，“望江亭、凌虚台、可心轩、修玄所、拥翠门、玄武阁、观音堂、月牙池、百花苑，万事齐备，只欠东风啊。”
莫琼：“还少什么？”
莫妻：“还少一座庙呀。”
莫琼：“庙，我把独秀峰圈在王城内，山上不是有座三官庙了吗？”
莫妻：“那是当年嫦娥仙姑，为了感谢洛阳官家祖孙三代 ，为她种植神松而建的，与你王城何干。”
莫琼：“话是在理，我要再加一座庙，一山难容二虎呀。”
莫妻：“相公，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你把牛头山削平了，那牛头山神到哪住去。”
莫琼：“对对对，一言提醒梦中人，多谢夫人，那我就再加一座牛头庙吧。”
莫妻：“牛头庙，不妥。”
莫琼：“有什么不好吗？”
莫妻：“牛头庙，让人有身首离异之感，还不如叫山神祠，这样与三官庙就不重复了。”
莫琼：“好好好，高高高，山神祠、山神祠，我要敬夫人一杯酒呀。”
七
秋&；#8226；日&；#8226；外&；#8226；牛头山
差役押着一队乡民上山来凿石，打骂不停。
莫琼向差役头求请，“老爷、老爷，要他们来是做事的，把他们打坏了，怎么做事呀。”
差役头：“那你来管，红火大日头，老子们找地方睡觉去。”
莫琼：“好好好，我来管、我来管，你们歇着吧。”
差役头：“走，伙计们，喝酒去。”
差役们：“走走走 ，热死了。”一齐走了。
乡民们向莫琼道谢。
乡民甲：“莫师傅，多谢了，你是好人。”
莫琼：“咳，苦差事，大家忍忍吧。”
乡民甲：“忍咱们都能忍，就是秋收季节，咱们都派工来修王城了，田地没人管，日后咱们吃什么呀。”
莫琼：“是吗，这可怎么办，又是义务工。”
乡民甲：“莫师傅，你是负责修王城的，你去向官府求个情吧。”
莫琼：“我去怎么说呢？”
乡民甲：“就说秋收完后，咱们再来，公私两不误。”
乡民们：“对对，这办法好。”
莫琼：“办法好是好，就是官家未必同意。”
乡民们：“莫师傅，救救咱们吧，不然大伙都没法活了。”一齐跪下。
莫琼狠狠心，“乡亲们、乡亲们，那你们就回去秋收吧，完了赶快回工地来。”
乡民们：“一定、一定。”
乡民甲：“莫师傅，你不经官府同意，擅自做主，官府怪罪下来怎么办？”
莫琼仰天长叹，“听天由命吧，乡亲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多谢、多谢！”乡亲们一哄散去。
八
秋&；#8226；日&；#8226；内&；#8226；莫家
莫琼一家三口在吃午饭。
差役们闯进屋来。
差役头：“莫琼，民工呢？”
莫琼：“老爷、老爷，吃了没有，喝杯酒吧。”
差役头：“少废话，我问你民工哪去了？”
莫琼：“老爷，现在正是秋收大忙季节，乡民都来做义务工了，那田里的活谁来做呀？”
差役头：“那关咱们什么事，我只问你民工呢？”
莫琼：“我我，我让他们回去，秋收完了再来。”
差役头：“好你个花头鸭子，吃豹子胆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差役们举鞭就打。
莫妻上前拦人，“老爷、老爷，你们把我相公打死了，谁来修王城！”
差役头一想有理，突然一把提起莫琼儿子，“莫琼，你要不把民工叫回来，我就把你儿子扔进井里去。”拉着小莫崽就走。
小莫崽大哭大叫，“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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