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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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晖颜一口拒绝。
彭晖颜：“不行！朝庭派咱们来，是来保护老百姓的，不是来扰民的。如不严惩，要我怎么向乡亲们交待。”
刘仲元：“军中缺粮，弟兄们实在太苦了。”
彭晖颜：“这不是理由，大家都一样。”
刘仲元：“俩个表示，愿意戴罪立功，还是从轻发落为好。”
彭晖颜：“大敌当前，不严明纪律，部队就打不了胜仗。”
老渔翁：“彭将军，有道是不知者不为罪，他俩既然已经明了事情原委，就会更加敬重将军的威严，老夫这里，代乡亲们求你开恩了。”跪下。
彭晖颜忙把他扶起，“大伯，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老渔翁再次跪下，“将军，求你了。”
彭晖颜重叹一气，“好吧，杀头可免，四十军棍不可少，卫士！”
卫士：“在！”
彭晖颜：“传令下去，如有再犯者，严惩不贷！”
卫士：“是！”去了。
刘仲元：“彭将军，粮食有了，你不用发愁啦。”
彭晖颜：“粮食，在哪？”
刘仲元：“别急、别急。”他转出帐外，拿了一根龙头拐杖进来。
彭晖颜：“这是什么？”
老渔翁：“这是刘先生回来时，在竹排上刻的龙头拐杖。”
彭晖颜拿在手里观赏，“看不出，刘先生还有这一手啊。”
刘仲元：“好戏在后头呢。”
彭晖颜：“对啊，你说粮食有了，粮食在哪？”
老渔翁：“刘先生玩什么把戏？”
刘仲元从怀里拿出小石臼，放在地上，用龙头拐杖敲了三下，石臼就变大了。
老渔翁：“嘿嘿、嘿嘿，刘先生还懂法术哎。”
刘仲元对着石臼说：“今天有三个人吃饭。”接着又用龙头拐杖在臼内点了三下，“将军请看。”
彭晖颜上前一看，惊喜地捧起米来，“啊，楚军有救了，楚军有救啦！”
刘仲元：“这是嫦娥仙姑恩赐的宝贝呀。”
彭晖颜忙对帐外拜道：“多谢仙姑、多谢仙姑！”
十一
冬&；#8226；夜&；#8226；内&；#8226；营帐
虾胆、鸡眼在大口、大口吃着白米饭。
虾胆：“早有此宝，你我也犯不着挨他四十军棍了。”
鸡眼：“这宝贝如果是我的，准成天下第一富翁。”
虾胆：“你小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鸡眼：“狗娘养的彭晖颜，一点面子也不给。”
虾胆：“三个烂红薯，换了四十军棍，哎哟，现在还疼，真他妈倒了血霉。”
鸡眼：“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走着瞧吧！”
虾胆：“不出人头地，没戏。”
鸡眼：“对，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虾胆：“妈妈的，吃完饭，找罗半仙算算命去。”
十二
冬&；#8226；夜&；#8226；内&；#8226；营帐
彭晖颜颇有醉意，一边舞剑，一边吟诗：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灸 五十弦翻塞外音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生后名
可怜白发生
刘仲元拍手叫好。
彭晖颜收了剑，“献丑、献丑，先生有什么可乐吗？”
刘仲元放下茶杯说：“我一个大老粗，琴棋书画，什么也不会，哪来乐子。”
彭晖颜：“先生是老桂林人，可有典故、传说可言？”
刘仲元：“说到这个，倒是很多的，七星岩的茶，跟咱们南溪山的水，就有一段姻缘呢。”
彭晖颜：“哦，先生说来听听。”
刘仲元：“说来话长啊。”
彭晖颜给刘仲元沏茶。
刘仲元：“从前，七星岩下的寿佛庵里，有个浑融大师，俗名本姓张，跟将军是老乡，也是湖南人。”
彭晖颜：“哦，巧啦。”
刘仲元：“有一次，敌军来犯，浑融带领弟子，参与守城，人称陀头兵。城破后，敌军杀了守将瞿式耜、张同敞，浑融大师邀请尧山祝圣庵高僧性因，领葬了二公。并将二公在狱中的唱和诗，刊印成集，题名浩气吟，因而被捕入牢。”
彭晖颜：“一个出家人，有此正气，难得。”
刘仲元：“所以洋人说，要想征服中国人，除非湖南人都被杀光了。”
彭晖颜：“中华民族，都是顶天立地英雄汉！”
刘仲元：“后来浑融出狱，移居栖霞寺，在寺院左中右三个方向，分别种了一株樟树，一株苦楝树，一株槐树。”
彭晖颜：“这是为何？”
刘仲元：“樟与张同音，借指浑融本人。苦楝树暗指做了亡国奴，命运极苦。槐树则表达永远怀念守将瞿、张二公啊。”
彭晖颜：“有情有义之人，可敬可佩之至。”
刘仲元：“后来浑融又在寺大门前，种了一大片茶林……”
彭晖颜：“哦，我明白了，咱们湖南人茶、杀音相近，浑融不忘杀敌啊。”
刘仲元：“将军言中了，浑融至死不忘向敌人讨还血债啊。”
彭晖颜：“好一个血性汉子，后来呢？”
刘仲元：“后来到了採茶季节，浑融用遍桂林三川四池十八井的水来泡茶，茶水均是苦的。”
彭晖颜：“亡国之痛，不苦才怪呢。”
刘仲元：“后来他用眼前南溪水泡茶，茶水竟是甜的。浑融与将军，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彭晖颜哈哈大笑，“我彭某怎敢和浑融大师相比，惟有精忠报国，方遂我志。”
刘仲元：“论将军才干，统领三军，绰绰有余。”
彭晖颜：“彭晖颜视功名利禄为粪士，上为国尽忠，下为民尽孝，便是军人本色！”
刘仲元：“壮哉将军，请受贫道一拜。”
彭晖颜：“不敢、不敢，先生讲的故事还有吗，请去给我的将士们讲讲。”
刘仲元：“有有有，愿为将军效力。”
“报——”卫士进帐，“报将军，南军发兵三万，向我桂林杀来！”
彭晖颜：“飞马再探！”
卫士：“是！”去了。
彭晖颜：“大战在即，部队要英勇杀敌，报效国家，保卫黎民，刘先生还有什么故事，能激发将士的斗志？”
刘仲元：“有一年，桂林城被敌军攻破，剩下二百多名将士，死守月城十多天，粮尽力竭，饥饿不堪，于是他们点燃火炮，集体殉国，为桂林城留下光辉一页！”
彭晖颜：“好！部队迎敌之前，就请刘先生把这两个故事，讲给大伙听听。”
刘仲元：“遵命。”
十三
冬&；#8226；日&；#8226；内&；#8226；营帐
虾胆、鸡眼有气无力进了营帐，把刀、枪一丢，就躺到铺垫上去了。
虾胆：“南军有三万人马，咱们才三千守军，也敢跟人家打，这不明明是鸡蛋碰石头吗！”
鸡眼：“军令如山倒，你敢不上。”
虾胆：“姓彭的也想得出，让刘大炮来卖狗皮膏药。”
鸡眼：“说大话谁不会，有本事姓刘的上战场试试，准他妈尿裤子。”
虾胆：“什么精忠报国，放他娘的牛屁。”
鸡眼：“那罗半仙说咱俩，这个月走官运，也他妈是在放猪屁！”
虾胆：“老渔翁说，等咱们打了胜仗，就组织乡亲们杀猪来慰劳部队，准他妈是在放马屁！”
将士甲进帐来，“你们俩个，少在放狗屁。今晚轮到你们巡逻了啊。”
虾胆、鸡眼懒洋洋地答着，“是。”
十四
冬&；#8226；夜&；#8226；内&；#8226；营帐
南军元帅跟谋士在商议军情。
元帅：“想不到楚军以一当十，这么厉害。”
谋士：“我军远道而来，粮草有限，只可速决，不可恋战。”
元帅：“彭晖颜武艺高强，用兵有方，又有老百姓支持，奈何、奈何。”
谋士：“是啊，东西北面又有神仙相助，难越雷池一步。”
元帅：“这几天打麻将老输钱，我就知道不吉利。”
谋士：“彭晖颜这块硬骨头，难啃啊。”
元帅：“军师快想主意吧，三万人马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桂林城，回去太没面子啦。”
谋士：“东瓜就怕从里头烂起，楚军坚不可摧，我看，只有从他内部打开缺口才行。”
元帅：“军师所言，正合我意，赶快寻找机会，速去办理。”
谋士：“是。”
十五
冬&；#8226；夜&；#8226；外&；#8226；军营
虾胆、鸡眼在巡逻。
虾胆：“打了一天的仗，晚上还要巡逻，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
鸡眼：“老子手都冻僵了，姓彭的躲在将军帐里烤炉子，多舒服。”
虾胆：“一将成名万骨枯，我等卖命，好处都让他彭某人独占了。”
鸡眼：“可恼好处他一个人独吞，咱们却永无出头之日。”
虾胆：“又想着出人头地了？”
鸡眼：“难道你不想，天天跟在马屁股后面吃灰尘。”
虾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能不想呢，但彭某人那里，记着你我一本流水账，你还想有出头的日子？”
鸡眼：“东边不亮西边亮，就看你敢不敢。”
虾胆：“你是说去投南军？”
鸡眼：“兄弟可有这个胆？”
虾胆：“你我人微言轻，手里没有一张王牌，过去人家也未必重用咱们。”
鸡眼：“那就看你有不有高招。”
虾胆：“啥高招，去把彭晖颜的头砍下来？”
鸡眼：“等死吧你。”与虾胆耳语，“咱过去献上此计，楚军必败！”
虾胆：“好，到时再放它一把火，让姓彭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鸡眼：“那就这么办啦，你帮我应付着点，我去去就回来。”
虾胆：“快去快回。”
鸡眼把刀交给虾胆，消失在夜幕里。
这时，彭晖颜来了。
虾胆：“口令？”
彭晖颜：“胜利！”
虾胆：“是彭将军啊，你还没睡？”
彭晖颜：“大敌当前，我怎么敢睡，怎么就你一个人？”
虾胆：“虾胆、虾胆方便去了。”
彭晖颜：“提高警惕啊。”
鸡眼：“是。”
彭晖颜四处望望，走了。
虾胆抹着冷汗，“哎呀，我的妈呀。”
十六
冬&；#8226；夜&；#8226；内&；#8226；营帐
南军元帅和谋士在喝酒、啃鸡腿。
南军绑着鸡眼进帐来，“报告元帅，抓到一个楚军奸细。”
元帅：“砍了！”
鸡眼：“元帅、元帅，我有话说！”
元帅：“我没耳朵听，砍了！”
鸡眼：“元帅、元帅，我是来投诚的！”
谋士：“让他说。”
鸡眼望着鸡腿，直咽口水。
谋士拿着鸡腿下位来，“说，为什么投诚，说了有鸡腿吃。”
鸡眼：“因为、因为三千打不过三万。”
元帅：“这还要你说吗！”
谋士：“你有破楚军的办法吗？”
鸡眼望望士兵，与谋士耳语。
谋士点着头，又去与元帅耳语。
元帅：“好啊，如此计成功，我就封你和虾胆为将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如若有诈，待我破了楚营，拿你俩个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喂狗！”
鸡眼：“元帅放心，依计而行，保你成功。”
谋士：“这两个鸡腿，你带回去给虾胆一个，元帅说了，事成之后，重重赏你们。”
鸡眼：“多谢、多谢，大人等着好消息吧。”
鸡眼出了营帐，狼吞虎咽，把两只鸡腿全吃了。
十七
冬&；#8226；日&；#8226；外&；#8226；南溪
彭晖颜和刘仲元站在石桥上观察。
刘仲元：“南军这一招真够厉害呀。”
彭晖颜：“南军初到，地形不熟，就能做出如此决策，断我水源，可真令人深思啊。”
刘仲元：“莫非……”
卫士来报：“将军，南军使臣求见。”
彭晖颜：“带他过来。”
南军谋士走来，“拜见彭将军。”
彭晖颜：“是来下战书，还是来说客啊？”
谋士：“彭将军，没想到吧，一个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不喝水，可是只能活三天啊。”
彭晖颜：“楚军有老百姓这个永不断水的源泉，谁也打不败他！”
谋士：“南军已经把楚营团团围困，你就别做梦了。如有自知之明，就赶快献关投降，我家元帅保你不失荣华富贵，如要负隅顽抗，到时你追悔莫及呀。”
彭晖颜：“我受王恩，上报朝廷，下报黎民，视死如归，南军有胆，就放马过来，决一死战吧！”
谋士：“哼！死到临头，还说什么大话，告辞。”走了。
刘仲元：“彭将军，贫道誓死与你杀敌。”
彭晖颜握着刘仲元的手，“刘先生，天塌下来，有我彭晖颜顶着！”
十八
冬&；#8226；夜&；#8226；内&；#8226；营帐
虾胆不停地抹着冒烟的喉管，“水，我要喝水！”
鸡眼：“他妈的，马尿都抢不到喝，还有水。”
虾胆：“这才叫害人先害己呢！”
鸡眼：“混蛋，你轻一点，小不忍则乱大谋。”
虾胆：“等你谋得来，老子早上西天了。”
鸡眼：“我已经跟南军约好了，明天晚上动手，挨过了今晚，就有你我出头的日子啦。”
虾胆：“那还等什么，放火吧。”
鸡眼：“明晚、明晚，你聋了。”
虾胆：“我没聋，我是瞎了眼，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鸡眼：“世上买不到后悔药，让罗半仙说准啦，这个月咱俩开始行官运啦。”
十九
冬&；#8226；夜&；#82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