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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红海洋-第1部分

小说: 红海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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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 故事来自大海洋(1)
故事来自大海洋
  谢冕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照在路上分外明朗,离开那个四合院我独自走了很久,想着已经逝去的八十年代,心中随生一种风云际会但终将*云散的感觉。这真是:人散后,一勾新月天如水。”这段话,我是从翟晓光的书中信手摘下来的,文见那本书的323页。单凭这段话,就使我感动了很久;单凭这段话,就使我和本书作者的心靠得更近了。当然,使我们的心靠得近的,不仅是对八十年代的怀念,再往前溯,更有五十年代以及五十年代以后的长达半个世纪的那些感受。其中的许多情节曾经是我的亲历,而在年轻的作者那里,有的是她童年的记忆,有的则是从她的家庭和亲友那里间接得来的,但无论如何,这些感受,特别是五十年代以后的那些年月的共有的感受,在我们的心中产生了共鸣。
  这位年轻的作者出生在我的家乡福建,而她的祖籍则是山东。北方人的豪爽,南方人的灵动,她兼而有之。翟晓光涉足文学已久,但并没有加入圈内,我原先对她并无深知,只是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读了一本杂志,其中的一篇文章引起我的特别注意。那是一篇气势宏大、文采灿烂的奇文。一看署名是翟晓光,我就越发奇了,这能是我认识的那个很秀气的女孩子写的吗?这里,我要赶紧声明,我丝毫没有轻视女性的意思,我只是认为男女有别,女性的长处是温婉细腻,而这种充满阳刚之气的文字,很多女性是想写也写不出来的,更何况它涉及的是国际性的题材,是一种纵览天下的、气势磅礴的文字——兴奋之余,我托我的一个学生给她打了电话,转达我对她的评价。
  现在要说说眼下这本《红海洋》了。我说《红海洋》是一本奇书,也是一本大书。作者一开始就说这是一本“创作”,承认“创作不是采访,创作就是编造”。看来她是认可“编造”了。但她紧接着又说,“可我写的都是事实,不是编造。我的编造是迫不得已的,我是为了完成任务”。书中的我还告诉书中的高干大:“告诉你我们圈里个秘密:所有真实的东西都是不严肃的,所有严肃的东西都是编造出来的。”翟晓光这些话,是前后断续地讲出来的,初读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么,她这本《红海洋》究竟是不是编造?她好像暗示我们,既是,又不是。
  她所谓的“圈内秘密”,即所有真实的东西都是不严肃的,所有严肃的东西都是编造出来的,似乎说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即创作是想象的,也是虚构的道理。也似乎涉及了这本书的基本特点。我以为它的特点是,对生活真实性而言可用亦真亦假、亦虚亦实来形容,在写作风格方面可用亦庄亦谐、亦俗亦雅来概括。至于说到编造,我相信除了翟晓光这样身处军中,本人是军人,又是军人之后,和军中上下人等保持着紧密联系的这样的人,无论是谁,即使想编造也编造不出来。我在这里想说的是一句老话:作者十分熟悉军队的历史和现状,作者掌握了相当丰富的材料。当然除了采访,也还有亲身听闻和阅读,再加上她的艺术表现的才能,这是本书取得成功的奥秘。任何“神手”,单靠“想象”凭空“编造”是绝不能奏效的。这已是得到普遍认同的常理了。当然,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严肃的东西未必都来自编造,不严肃的东西也未必都真实。。 最好的txt下载网

代序 故事来自大海洋(2)
这书总的气氛是,在它的轻松的背后,有深沉的忧思。从这个角度看,本书可谓相当的严肃,有些章节甚至严肃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它说的是泱泱大国未能掌握制海权,说的是甲午海战北洋水师全军覆没的国耻,说的是1949年深秋时节那一场渡海登陆战的大失败,说的是在建设现代化海军过程中的严重的斗争。不同的是,由于她对军旅生活的熟悉和对人物性格的深知,作者在讲述这一严肃的一切时,时不时地让人忍俊不禁,有时则让人想开怀大笑。翟晓光有一种说笑话让听者大乐,而自己不乐的本事。她的本领在于能够寓庄于谐。她会把极严肃的话题放在极轻松的背后,她在让你笑后发觉有不让人笑的主题。这点只要认真阅读的人都会感觉得到,举个小例子说,例如她和高干大一再说到的“单炉烧”即是。当然也有并不成功的时候,那大约就是她所说的要“完成任务”的“迫不得已”的时候了0艺术从本质上讲就是虚构,但艺术又重真实。为了严肃而编造在我们的文学实践中是有的,但却不能因此而废弃“编造”。我非常看重的是,翟晓光的“编造”大体都是有“根据”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还是回到小说本身来吧。亦庄亦谐的特点说了一些了,再说说几句亦俗亦雅。作者讲“红海洋”讲的都是一些特定范围里(例如海军司令部、高干家庭、军队大院等)的人生百态,有上下关系、亲子情缘、爱情纠葛等,这些故事好听、有趣,大家爱读,这就是我说的大俗。但更有一些行而上的思考,如关于王山魁海战胜利后庆功会上的议论、关于“有海无防”、关于“神经不健全综合症”的议论、关于胜利的必然性或偶然性的争论等,都是大俗中的大雅。这本书中有很多道理,这些道理平时都搅和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是我们熟视无睹。到了作者这里,却是笔底掀起了万丈波浪,那些冲突真是惊心动魄。这原因是什么?这是由于她不漂浮在生活的表面,而是向着深处挖掘,触及了一般人看不到的生活的底蕴。在平时人们漫不经心之处,此际却是惊涛骇浪。到了这时,你不服可是不行了。
  在书后,作者坦言她只想做一个女军人:“愿将忧国泪,来写丽人行”。她对中国最诚挚的祝祷就是“男人勇武,女人漂亮”。这些话好像是在为我的大俗大雅作注解,从大俗之中跳出了大雅。说说“丽人”吧,她笔下的女性的确都很漂亮,王司令的夫人许锦云不必说了,马玉的母亲那个穿小背心的*的农村妹子,出身侯门的超凡脱俗的马玉和仪态万端的让男生们爱死恨死的、风情万种的远征,甚至就是李美花,也是千娇百媚。这些都是我们的作者心仪的、既如花似玉又侠肝义胆的、柔中带刚的女子,从中可以看出翟晓光的审美向度,即她所谓的“丽人行”!
  至于对这本书的总体评价,我以为它其实就是一部形象的中国海军的建军史。从横渡长江的帆船,到“护鱼协同”的取胜,再到长波台的研制和信息化作战的准备,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激烈的思想交锋。其中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有生离死别、悲歌慷慨,它是军史,也是情史。要是你觉得它毕竟有些地方不够“严肃”,那么,你不妨把它当做说部来读好了,其实它也可叫做“中国海军演义”。那么,它就是一部“野史”了。正史够不上就野史,其实,这书比那些正式的史书还生动,谁敢说“不严肃”的东西就是“不真实”的?
  也许有些言不及义,可是我已经说得很多了。但我好像意犹未尽,最后还想对作者再说几句。翟晓光真得很大气,她以军人的气势,写出了“无情”中的有情,“无爱”中的大爱,在暴烈中透出了一片柔情,在一片“军阀”、“暴君”的误解和谴责中,站起来一个真正的血性男儿,是英雄血,是男儿泪,是功成之后的黯然谢幕!满纸都是风云雷电,满纸都是大爱至情,读此书令人怀念那些已经变得非常遥远的岁月,怀念那些已经逐渐退场的人物。岁月不居,往事如烟,感谢作者为我们保留了那么丰富生动的历史长卷,’告戒我们不忘昨天,珍惜今日。
  2002年11月30日于北京大学畅春园
  

引子(1)
进了八宝山大彻大悟,出了八宝山依然如故
  ——民间语文
  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旁边的休息室里欢声笑语,要不是跟着高干大,真以为这里在开什么高干联欢会呢。
  走在前面的高干大说:“瞿’作家,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光辉的一生里刀光剑影,他们不怕死。这里谁的遗体告别仪式也都差不多,像毛阿敏唱的:总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呆会儿见了首长你别太紧张。”
  “为了告别的聚会。”
  他说:“什么?”
  我说:“歌星唱的,‘一样分别两样情’。你说是吧,老大同志?”
  高干大说:“呸!不像你们,写写什么都赚钱。等老同志们一个个的都完了,我他妈的就失业啦”。说了就蔫蔫的。
  高干大就是专管高干的老大,是重要干部。他直属老干局。高干大在老干局管很要紧的事,具体说,哪位老同志“过去”了,都由他跟八宝山联系善后事宜。高干大对工作兢兢业业,跟这里每一个烧人的都熟。不知道为什么,他老叫我“瞿”作家。
  我问:“这种场合,找王司令合适吗?”
  高干大说:“死的是卢政委,王司令的老搭档,这个时候最合适,触景生情,王司令会配合你采访的……对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马上就该默哀了。你那什么——也先准备准备”。高干大扯出个黑纱让我戴上,就先匆匆地走了。
  得听高干大的,我是得准备准备。
  这种地方人不分贵贱,到这种地方谁都得听高干大的。
  要不怎么说“进了八宝山,大彻大悟;出了八宝山,依旧如故”呢!
  我从包里掏出被访者的简历。
  王山魁,海军中将。1945年入伍,参加过著名的淮海战役,1949年7月加入华东海军,1965年8月6    日,亲自率队在海上击溃了国民党精锐海军编队,此役以护卫艇和鱼雷艇配合的方式,击沉国民党现代驱逐舰两艘,创造了海战史上“小艇打大舰”的“雷炮协同”作战模式,打破了台湾海军对大陆长达十数年的海上封锁,一举从台湾国民党手里夺回了制海权。随后,参与了我国第一艘核潜艇“长波台”的建设工作。80年代,参与了运载火箭数据仓的远洋打捞行动,参与提出了著名的“近海防御”战略构想,同时提出并创建了海军电子信息化平台构想。90年代,王山魁中将亲自参与制定和指挥了大规模的海上多兵种对抗性实战演练。
  1996年10月,王山魁中将在海上执行任务期间,接到了离休命令。
  其实,就是在最后一瞬间,我也没敢相信我能够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候,采访到这样的一个人,虽然我的想象曾经为这种相逢设计了种种场景。在我长达数年的想象里,他的一生其实早已如诗如歌,远比手上这份干巴巴的简历精彩万分。但当与这个人不期相逢时,一切却又重新如电光火石。我不得不感谢我当年的老战友,如今的“火化干部”高干大同志,一切如他所言。作为专管首长和高干的同志,我想的确是他的工作环境使他大彻大悟,如今他的引导使我的采访顺利无比。
  以下便是我根据当日对王山魁司令的采访录音整理:
  73、84,阎王不请自己去,老卢今年正好84。他不迷信,我也不迷信,可这不是迷信不迷信的事,你说对吧。
  他是单炉烧,不和其他人混着烧。这就叫待遇。可这算什么待遇?单炉烧又费油又费事,不符合节约的原则。唉!他们说这是组织上的规定,1937年9月以前参加革命的,都单炉烧。老卢是1932年跟着徐海东他们红25军跑出来的,那时候中央红军还没长征呢!革命这么些年,混了个单炉烧——老卢最会过日子了,这些年他买过几回菜?他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他要知道单炉烧要费这么些油,舍不得是肯定的。说是说,可是到头来还是由不得你,你看怎么样——还是单炉烧。

引子(2)
你又是来采访海战的?前些日子有个地方干部,要编什么电视连续剧,也来采访我,还让我加点作料,什么是作料,他告诉我作料就是讲恋爱,说现在电视连续剧都要这个,要轻松轻松。轻松轻松?现在还不够松吗?松懈啊,太松懈了!我看那个干部就是个辰包蛋,太危险了。我不吓唬你。
  有人说当今世界的大趋势是和平。和平是什么?和平不是唱高调,和平也不是一厢情愿,和平是平衡,是均势。现在世界上有平衡吗?有均势吗?我看没有,你可以记,也可以录音,发表也没关系。我打了一辈子仗,没有人比我更爱和平。可是我觉得当今世界的大趋势不是和平,这个我要说实话,军中无戏言,共产党人要说实话。  还有个教授跟我在人大是一个组的,这个人讨厌,晚上打呼噜,白天开会净说些没边的,谁也不愿跟他住一屋,他还是写历史的呢,逼着我说了不少打仗的事,可背后又说我是战争贩子,是好战分子。当面不说,背后说的。后来秘书在我面前说滑了嘴,我才知道了,我说他说的也对,我就是个战争贩子,我就是个好战分子!他给我戴的这顶帽子,不大不小,正合适!现在好战分子早绝种了,起码,成稀有动物了,有几个算几个,好战分子怎么了,好战分子光荣得很!
  上次人大讨论一个提案,南方有个台湾资本家开的厂子,造雨衣雨伞的,是个污染企业,烧死70多个打工妹。70多个一下子全烧死了。那个教授说那也比饿死强。老子当时有枪老子就……我没枪了,枪给收去了,刚才悼词里说老卢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唉!什么革命家!老卢啊,咱们的革命的路还远着呢!
  让他写历史,我这辈子算完了,他指不定把我写成什么样呢!
  我不想说。我觉得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可是今天不一样。因为我这辈子的人都快了,老卢死了,周副司令也快了,他是1937年10月参加队伍,你看,他离单炉烧就差了一个月,你看他差得这个巧!我说哪儿了?说到哪算哪吧。不管你们想听不想听,我都得把想说的说出来。我不说就没人说了,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说话的时间有的是,就是当一年哑巴也没关系,我是说一句少一句了,耽误一天也不行了,我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兵书就这么烂了。我得跟他们争夺舆论阵地了,我得跟时间赛跑了,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我是准备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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