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幻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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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赤枫的遗憾，唐克也不做解释，而是干脆地给他下达了一个指令，“去高级武士营，把你的随侍武士给叫来，让他来操纵。”
半个钟头之后，罗？第一次走进了“齿轮之塔”，不过以他那冷酷的个性，愣是没有对这栋吸引了左京无数目光的建筑表任何评论，甚至连东张西望的动作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齿轮之塔”里的常客。
不过赤枫已经习惯了他的表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利用唐克给他开放的权限，带着罗？进了升降室。直到金属笼子突然动起来那一刻，罗？的脸上才无法抑制地流露出些微的激动神色。他毕竟也还是个孩子，曾经听过赤枫对升降室的描述，自然也难免有所期待，这时候终于是真情流露。
两人来到位于九楼的专属实践室，唐克已经不在那里，斯图尔特也回到对门自己的房间中，直到赤枫去敲门才又过来。
“不去通知副院长吗？”赤枫向导师确认。
斯图尔特摇摇头，“不用了，他还有事要忙，待会儿我把结果直接告诉他就行。”
这个金的男人又看向罗？，示意他可以开始尝试操控。
罗？此时沉醉地仰望着这具骷髅一样的战斗装甲，回头看了赤枫，“操控方式是哪个流派的？”
赤枫原本还打算详细地向罗？哥哥介绍这具半成品的特点和操控方式，没想到对方的问题比自己还要专业一些，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所幸斯图尔特明白罗？的问题，便替他答到，“你的主人是第一次尝试战斗装甲，自然是最简化的唐氏流派的操控机构。”
罗？闻言不再说什么，伸手矫捷地攀上操控区，坐在简陋到只剩下一片铁皮的座椅上，两眼放光地摆弄了一下操控机构，那东西就动了起来。
赤枫站在地面上，不解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转头看了斯图尔特一眼，希望导师能为自己释疑。
和赤枫相处了几个月，斯图尔特自然也对他的一些小动作有了一定的默契，于是无可奈何地解释到，“操控战斗装甲也是高级武士营的必修课程之一，你是机械物流的造物师，你的随侍武士自然得学这个。”
赤枫这才了然，看着战斗装甲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希冀，心中盘算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让罗？哥哥好好教教自己，以后才能亲自操控这个大玩意儿。
这个半成品的战斗装甲就这么神奇地动了起来，在罗？的操控下，动作由生涩到流畅，由简单的举手投足到打出一套搏击拳。
虽然简陋，但是这具战斗装甲还是五脏俱全的，没有外层装甲的遮掩，赤枫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操控系统中每一件零件的运动方式，从而检讨是否还有改进的余地。
齿轮之间咬合时的“喀喇”声，伸缩杆来回动作时的“吱呀”声，还有装甲足部踩踏在地面的“哐当”声，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听在赤枫的耳朵里如同一曲美妙的乐章。
他的战斗装甲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再坚持每天实践，把熟练程度提高上来，等到内部选拔之前，他必然有能力构造出一具拥有完整外层装甲和武器的战斗装甲来，成为争取儿童组资格的杀手锏。
………【第十一章 我为什么要和你切磋（上）】………
在背山城的时候，赤枫绝对是个名人。作为方圆百里唯一的天才，作为背山城培养所唯一的二星学员，当时他受到的关注自然不会少。
但是背山城实在是个小地方，不管你走到哪里，放眼望去都是熟人。而人一旦混熟了，天才的光环自然会褪色不少。所以到了后期，赤枫每次进城，对他点头哈腰行礼问安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却已经不会聚在一处对着他指指点点。
来到左京之后，赤枫就很难再如当初在背山城那般风光。在左京进修院里，谁人不是造物师大人，谁又比谁低贱。赤枫以九岁不到的年龄成就三星造物师，虽然看起来惊艳，但这里又不缺少三星造物师，连四星的都是一抓一大把。所以即便有人关注他，但那眼神却不是那么的炽烈。
直到“船鱼”事件后，他的天才光环才又一次慢慢地光亮，吸引了众多的视线，但这也给他带来了困扰。
在背山城的时候，他虽然是名人，但是毕竟难得进城一趟，被人围观也就罢了，就算难受也只是一会儿的事情。
但现在的他却是左京进修院的名人，白天在青江北岸的“齿轮之塔”被人围观，晚上回到位于南岸的小楼还要被一些好事者故意“路过”。他们这栋楼俨然成了造物师聚居区的一个集会点，每天都要面对着本区最大的人流量。
霍普在“笋之塔”里还不止一次听见有人相约回去的时候顺便绕道那座小楼，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位传说中机械物流十年来最有前途的孩子，以至于他每次回家的时候都像是在做贼，只要附近有人在走动，打死也不敢走进那栋小楼，让人知道他和赤枫同住。
这些仅仅为了满足好奇心的人还好办些，至少他们不会乱来。但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一些人的心思并不那么单纯。
就在赤枫成功构造出裸奔版战斗装甲的第二日，小楼外面来了个陌生的机械物流造物师。此人是一个少年，看起来比霍普还要大一两岁，胸前和赤枫一样是三枚青铜齿轮。
此人有着一张白皙秀气的面孔，本该让他显得如邻家男孩那般亲切，但却因为浓重而不和谐的傲气而变得有些狰狞。
他甫一登场便不自觉地把自己归入到反派的阵容当中去，仗着自己的身份，趾高气昂地指使正在小院里做家务的雪桃去把正在吃晚饭的赤枫给叫出来。雪桃本就是胆小怕事的人，对方又是个高高在上的造物师，只得乖乖照做。
赤枫听到雪桃的传话，不免有些狐疑，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也只能放下手中的餐具，随雪桃出去一看究竟。
“你不等罗？一起吗？”还在细嚼慢咽的霍普问到。
赤枫有些担心地看了他的大肚腩一眼，心道“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越长越胖？”，嘴上却回答到，“应该没事。”
罗？在背山城武士营里就养成了吃饭很快的习惯，虽然和赤枫私下相处时从未分开来用餐，但却也没机会从一而终地陪着赤枫到最后。他总是在赤枫吃到一半时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此时总不能继续坐在餐桌上瞪着对方吃饭吧，于是只能提前撤退。
这会儿罗？一如往常般早已离开了餐桌，正在厨房后面的水房里擦洗身体。身为武士，他们每天都要进行大运动量的训练，哪怕是数九隆冬也少不了一身大汗，若是不勤洗澡，那味道可不好闻。
没有罗？相伴，赤枫只得一人出去，所幸对方是个造物师，应该不会像那些佣兵一样偶尔兼职一下强盗这种有钱图的副业。
来到小楼门口，那人已经相当不耐，看见赤枫立刻傲慢地抱怨了一句，“你是否决定自己很了不起？居然敢让一位造物师客人等这么久！”
对于对方这种无由来的横加指责，赤枫有些错愕，心里同时难免有些不忿，于是也不客气地回答到，“你是造物师没错，难道我就不是？你打扰我吃饭，我都还没报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我也不认识你，那你算是个什么客人？不之客？”
“好！好！不愧是以天才自居的傲慢家伙！对待前辈学长如此无礼！”对方被赤枫的几句反驳气得脸色更显苍白，在冬末冰寒的月光下显然像个死人，“既然你我都是造物师，那就用造物师的手段来说话吧！来一场造物师决斗！”
一直默默伫立在他身后的随侍武士立刻跨前一步，摆出一副准备应战的架势，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赤枫所说的话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可以邀战的借口。
过完新年之后，按照幻物大陆的习俗，赤枫已经可以算是个九岁的孩子。离家在外近三年，他也经历过不少事，见过不少人，虽说还有很多道理暂时没想明白，但是凭着孩子的直觉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他立刻意识到这人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回头看了一下，罗？还没出来，于是他便对眼前的登门者说到，“你也看见了，我的随侍武士现在刚好不在，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你决斗？你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对方眼见赤枫虽然稚气未脱，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知道刚才找茬的那个事由实在很难成为对方必须接受决斗的理由。
造物师不是街头小混混，造物师是高贵的职业，所以就必须有高贵的礼仪和行为准则，不能因为看对方不顺眼或者一句口角便大打出手，这是很丢人的事情。更何况是造物师之间的决斗，若非一方有足够的理由，或者双方都同意进行，否则谁也不能强迫。
幻物大陆的造物师人数是有限的，总公会无法容忍因为内耗导致本就不多的人数变得更少，所以强迫造物师进行决斗的行为直接就违反了总公会的规章，将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
作为一个组织，尤其是造物师公会这样地位然的组织，对于自身成员数量的保护是相当郑重的。造物师总体基数过大不行，那会使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尊贵职业失去神秘光环，会使得造物师之间的竞争压力过大。
反之，人数过少更是不行，哪怕个体实力再强，一个组织如果无法形成规模，必然也无法形成足够的影响力。
基于这些理由，造物师之间的决斗有着最严格的规程，不是某个造物师盯着另一个造物师的脸扔个白手套什么的就能成立的。有人曾戏称，“要想两个造物师打个你死我活，比让老婆生个孩子还要困难十倍。”
“好吧，那我们切磋切磋。”这才是对方的真正来意。他先用决斗进行邀约，料想赤枫肯定不会同意，然后退而求其次地将决斗改为切磋，想必很多人会让一步接受这个新的邀约。
可是他还是看错了赤枫。
赤枫是个坚忍不拔的人，一旦他认定一个事理，只要你没有说服他的理由，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或者变卦。他不知道对方以退为进的策略，但他认定了自己没有理由和对方打一场，那不管是决斗还是切磋，都没有同意的必要。
所以他认真地盯着对方那张愈显得苍白的脸，“我为什么要和你切磋？”
………【第十一章 我为什么要和你切磋（下）】………
其实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方若是再不说明自己真正理由的话，怕是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若是两人地处荒郊野外，没有旁人见证的情况下，或许那人还可以悍然出手，然后毁尸灭迹。但此时此地却是左京进修院的造物师聚居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胡来。
那人眼看着赤枫已经转身准备回屋，不打算再和自己纠缠下去，知道自己若是无法抛出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甚至连切磋的机会都很难能争取得到。
“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听闻唐副院长打算派你参加儿童组的内部选拔。这件事你不敢否认吧？而我则是来考校一下你是否够资格而已。当初我都没能通过选拔，若是你连我都比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给我们机械物流丢人现眼了！”
赤枫隐约觉得此人所说的并非完全属实，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对方的破绽在何处，于是便不敢轻易答应下来。认真地思考过后，赤枫果然觉问题所在，若此人真的是基于这个理由才来邀战，大可以一开始便明说，自己反而不会拒绝，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这时候罗？洗完澡，听闻有人来找赤枫比斗，立刻便赶了出来。
“这位应该就是你的随侍武士，既然他已经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那人一看罗？的架势，立刻明白了几分，赶紧趁热打铁。
谁知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说到，“且慢！如果刚才我没听错的话，这位大人是说要来考校我们家大人，是么？”
那人狐疑地看了罗？一眼，心想着随侍武士总不会比造物师本人难缠吧？于是便点点头。可他终究是低估了这位平时惜字如金的随侍武士，不知道罗？开口之后的威力。
“那好，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位大人说您当初没能通过考核，我看您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儿童组的年纪。您以少年组的年龄和实力来考校儿童组的候选人，是否不大合适？儿童组的候选人比不过您那是当然，如此考校也没有任何意义。大人您何不干脆去考校成人组？若是成人组候选人连您都比不过，那自然是不该去丢人现眼的。”
赤枫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了自己始终觉得不妥的问题所在，眼前这家伙摆明了是要来以大欺小的。自己一开始只注意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三星造物师，却忽略了三星初段与高段的差距。两人真要比起来，赤枫基本上没有多少赢的可能，除非动用刚刚练就的杀手锏。
而裸奔版的战斗装甲固然很有震撼力，但那是只能用在内部选拔的关键时刻，此时提前暴露出来，恐怕会引起生物流那边的注意。
听完罗？的一番话，那人的脸色终于不再是苍白，而是变得铁青。罗？的话表面上是建议，但谁都能看得出其中所蕴含的讽刺意味，他很想以此为借口飙，强迫对方与自己交手，但怎奈罗？遣词用句都很谨慎，完全找不到不尊重自己的把柄。
此时他若再强邀赤枫交手，等于是坐实了罗？这些话背后真正的意思，“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家伙，以大欺小来捞便宜了。”
“好！好！你这个傲慢无礼的小家伙！既然你执意要去参加内部选拔，给我们机械物流丢人现眼，我也拦不住你！以后你被人千夫所指，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那人留下几句场面话之后，便气呼呼地领着自己的随侍武士离开了小楼。
他出了院子转向西面而去，而在与之相反的东面不远处，夜色中空无一人的青江南岸突然响起两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可惜啊！那个白痴最终还是没能诱使赤枫出手呢……”
“李阳不过是个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