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暗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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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月球上可能存在生命吗？
奥：不……
记者：那么火星又怎样？
奥：有可能……千万年前火星可能有生命，这个很难说。
记者：你可以预言人们何时会踏上火星吗？
奥：如果政府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我可以预言。定下计划，然后付诸实行，并不时进行改进。但是我们还没有这样做，不论是太空计划或是宇航局都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认为二十年后我们就可以登陆火星。
记者：登月的其中一项重要目的，是寻找地球以外能供人居住的所在地。你认为月球值得探索和发展，成为能供人类移民的所在地吗？
奥：数千年后的未来，人类会创建出很多很多不能想象的事物。到了某个程度，一个有责任感的文明社会，应该确保这个文明能继续存活。月球是其中一个人类有可能居住的地方，不过火星就更加适合了，它比月球更像地球。所以设立一个供人类移民的所在地，火星是个理想的选择。
记者：你认为用太空船把人类送到月球的真正意义何在？
奥：我从月球回来的那一天，看到电视上的重播。我认识到，到月球的基本目的，并非我们带回来那些石头，也非我们当时说的恐惧、欢乐等话，而是在地球的人见证到这创举。这一切对他们的生命有正面的影响。
与闪电亲密接触
“阿波罗11号”让人类第一次踏上了月球，全世界为之瞩目。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决定趁热打铁，马上按计划实施“阿波罗12号”登月飞行。时间定于1969年11月14日。
参加“阿波罗12号”登月的是以下三位宇航员：彼德·康拉德、迪克·戈登和艾伦·比恩。指令长是彼德·康拉德，指令舱驾驶员是迪克·戈登，登月舱驾驶员是艾伦·比恩，“阿波罗12号”是比恩的首次太空飞行。康拉德与戈登曾经一起参加过“双子星座”11号的飞行。三位宇航员曾经都是海军军官，因此他们将“阿波罗12号”的指令舱与服务舱命名为“扬基快船”，把登月舱命名为“无畏号”。
“阿波罗12号”飞船的着陆地点位于风暴洋，这里距离“探测家3号”很近，“探测家3号”是NASA于1967年发射到月球的探测器系列之一。两位登月宇航员负责寻找“探测家3号”并将某些部件一起回收。
发射的那天早晨天空多云，根据当时的预报，天气环境适合发射。
“土星5号”火箭载着“阿波罗12号”准时升空。但是升空不久就发生了一件让人们感到恐惧的事情。当他们乘坐的飞船与火箭还在低空云层里时，一道闪电从火箭与地面之间划过。20秒之后，第二道闪电又击中了火箭。地面指挥中心只听见了从无线电里传来的静电干扰声，随后便与飞船失去了联系。而当白色的亮光划过指令舱舱内的时候，三位宇航员头盔的警报立即响了起来，同时仪表板上亮满了警告灯号。很显然飞船出了问题。在数十万小时的模拟器训练里，从来没有宇航员遇到这么多提示和警告灯号，然而他们去实际飞行时碰上了。
大部分的警告是关于电力系统的，这个系统由登月舱驾驶员比恩负责，但是当他注视仪表的时候，他感到困惑。他纳闷是不是有东西切断了指令舱与服务舱之间的电力联系，服务舱是“扬基快船”容纳主要火箭发动机的地方，如果那是真的，他们就是正搭乘着“土星五号”火箭的前端冲进太空且无法回到地球。在那一刻，比恩想的是：“现在该做什么……”
事实上，地面指挥中心开始的时候同样显得无所适从，因为以前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就是在宇航员地面训练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发射之前指挥中心考虑到了闪电击中火箭的可能性，但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糟糕的情况。此刻舱内的警报灯仍在亮个不停。
指挥中心后来将这种情况取名为“本杰明·富兰克林情况”（此人为避雷针的发明者）。地面指挥中心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里便找出了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并把这一信息传给了飞船上的宇航员。飞船不久便恢复了动力。
然而就在与地面失去联系的20秒内，飞船的指令长正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难题。火箭是否无恙？他透过上方单独的小窗向外观察线索，但是什么也没看到。他们仍然在云层里。在他眼前的仪表板上，姿态仪（attitude ball）是稳定的。推送火箭本身的导引系统似乎将他们保持在正确航线上。当太空船继续雷鸣般地加速远离地球时，康拉德看见另一道眩目的闪光，然后姿态仪开始迅速俯仰。飞船是不是开始翻筋斗，或者只是仪器突然失效？依照这种飞行速率，如果推进火箭箭身偏向太多而承受迎面而来的气流，它将会断裂并爆炸成巨大的火球。只要轻转左手握住的中断扳手，康拉德就能引燃“扬基快船”的脱离火箭，使指令舱避过危险。没有人会责怪他在那一瞬间中断任务。事实证明作为指令长的康拉德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他的经验与知觉告诉他，他们仍在航线上飞行。因此他没有中断任务。
“土星五号”火箭将他们飞速带离大气层，直奔越地球轨道。
成功进入地球轨道之后，康拉德说：“我没把握我们未被闪电击中。”当“土星五号”奔过雨云之际，它的后方排气就像是巨大的避雷针。事故发生后进行的调查表明，“肇事者”不是别人恰是“阿波罗12号”自己！当时，在那个空域没有产生自然雷电的条件，但是，由于长达110 米的火箭箭身，以及它排出的长约500 米的烟羽均是导电体，从而改变了大气电场的分布，终于在云中触发了闪电。事实上“阿波罗12号”所有的乘员都曾经见过他们的飞机被闪电击中，而且他们知道闪电通常打在飞机机鼻。他们想到“扬基快船”的鼻锥，因为指令舱降落伞系统的启动炸药就装在那里。炸药被闪电影响而失效了吗？
“让地面人员担忧那件事，”康拉德说，“我们还有活要干呢。”地面指挥中心确实担忧那件事。在任务控制中心里，有人谈到立即将太空人带回地球。如果炸药装置没有炸开鼻锥罩，或未张开主阻力伞，或并未干净利落地分离阻力伞，那会怎么样？“扬基快船”将会撞进太平洋且杀死全部三名乘员。但是比较冷静的人占了上风。康拉德、戈登与比恩仍将前往月球采集月岩，并进行实验。让他们先在月球上享受一点乐趣。他们，还有世界上其余的人，稍后就能发现降落伞系统损坏了没有。
这样的决策是非常明智的，飞船在经历了刚开始的紧张之后，后面的飞行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风暴洋上空（1）
在经过几天的飞行之后，“阿波罗12号”终于飞临月球上空。
“无畏号”与母船分离的时刻快到了。此时飞船飞到了月球背面，飞船与地面指挥中心失去了联系。
与地面暂时失去联系让两位宇航员稍微感到有一点紧张，因为此时一切都需要靠他们自己来把握，还有33分27秒，康拉德与比恩控制的登月舱“无畏号”就会脱离指令舱“扬基快船”，开始向月球表面下降。每件事的时间安排都是为了着陆的那一瞬间，而且时间正在流逝。如果他和比恩在脱离的时间来到时仍然没有准备好，那么飞船将被迫飞回地球，行动就将失败。“艾尔”，康拉德有点紧张地对登月舱驾驶员艾伦·比恩说，“你的速度不够快。”
比恩听着指令长的说话，感到有些迷惑。尽管他已经非常迅速地工作了，而且每一步都做得很正确，但是这两个人还是感到有些不自然，指令长仍然在不断催促他。比恩理解他的指令长此时的心情，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紧张。降落之前的系统检测和测试是需要非常认真的，比恩忙着这些工作，也无暇顾及窗外的情况。对于第一次太空之旅，比恩感觉到更多的是兴奋与惊奇。但是他还是努力显得镇静与从容。在他看来，指令长仍然是非常的镇静和老练的。
比恩在指令长的催促下迅速地检查系统的状况，作为登月舱驾驶员，他必须非常熟悉每一项工作，事实上也是如此。
脱离工作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事实上却需要非常之谨慎。在太空环境里做动作的回旋余地很小，一不小心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回想起“阿波罗11号”，它的落地点距离预定地点4哩，根据事后专家的分析推测，这是由于在“鹰”与母船分离的时候，有一些过量的氧气充斥在连接两个航天器的甬道之中，当分离开始时，这些少量的氧气喷气推动了航天器，使“鹰”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然而这一次休斯敦给“阿波罗12号”提出的目标是进行精确着陆，一是检测飞船的性能，同时也是为了寻找“勘测者3号”的需要。毕竟登月宇航员在月面上的活动区域有限。
为了实施精确着陆，三位宇航员正在进行着分离前的最后检查工作，时间越来越接近了。
尽管大家都为了“阿波罗12号”而努力，但是指令长担心的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康拉德对飞船升空时的情景还记忆尤新，闪电的袭击令他们无所适从，幸好指挥中心快速的决策让他们重新踏上了奔月的旅程。然而现在却是让他们自己掌握分离时的情况。这有很大的差别。康拉德敦促自己不要去多想，时间也不容许他去考虑过多的东西，他只能默默地祈祷下面发生的事情会一帆风顺。
离脱离的时间还有23分钟。两舱的脱离准备工作正在进行着，月球背面飘过窗前的时候，康拉德和比恩都不约而同地向外边望了一眼，那是他们即将登陆的星球，灰蒙蒙的一片，透过窗户还可略略看见上面崎岖的地形。
脱离时间到了。康拉德与戈登同时启动开关。
从舱体传来一下轻微的震动。比恩紧张地看着正从头上方的窗户观察“扬基快船”的康拉德。
“盯住它。”比恩说，“退回去，迪克，别让它撞上我们的装备。”
当登月舱与母船之间距离够远时，康拉德操作“无畏号”缓缓滚转，让戈登检视登月小艇，然后短暂开动推进器飞离指令舱。比恩能够看见前方的“扬基快船”衬托在明亮的月球坑穴的背景上。“康拉德说对了，”他想，“我们差一点失败。”
在刚才脱离的一瞬间，他们必须开启很多开关，不能让分离有一丝的错误出现，否则便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然而在康拉德的控制下最终还是顺利地进行了分离。此刻比恩想起了发射前几天他与康拉德谈话时指令长所说的话：“别担心，因为当飞行中出问题时，而且一定会出问题的，它一定是我们没有见过的问题。”比恩从心里面佩服这位指令长，他认为康拉德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太空人。而康拉德以前则是一位非常棒的飞行员。
“无畏号”正在朝月面预定地点飞去。透过两个三角形窗户，两位宇航员可以感觉到高度正在降低。前方升起的山脉似乎足以挡住他们的去路。康拉德笑着和指挥中心的杰瑞卡尔通话，“休斯敦，我真的希望你们把我们弄对了方向，因为我们前面有一座很大的山。”
此时戈登正驾驶着母船“扬基快船”飞行在月球轨道上遨游，他将等待两位同伴的归来。
与“阿波罗11号”一样，登月舱下降到月面分为两个阶段。此时“无畏号”正处于第一阶段，当两位登月宇航员抵达5万高度的时候，降落就开始进入到第二阶段。此时“无畏号”正飞向月球风暴洋火山岩平原上预选的地点。第二阶段的降落来临时，康拉德与比恩毫不犹豫地启动了下降按钮。他们的目的地是 “探测家3号”所在的地域。如果“探测家3号”位于“无畏号”降落地点的步行距离之内，那就意味着成功实现了定点着陆。
“我们已经做过许多次了，我们最好把它做对。”康拉德说，“不要让它脱离视界，不要飞太低，不要过度操控。”比恩纳闷他的指挥官是不是在自我心理鼓舞，就像美式足球控制员在大赛之前一样。比恩并不担心。如果康拉德不能成功着陆，别人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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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洋上空（2）
杰瑞卡尔在任务指挥中心试着想出什么来打破紧张。只有一种飞行能与着陆相比拟，那就是夜间降落在航空母舰上，指引你的只有由灯光照明的着舰镜与自己飞机上的仪器，而且航空母舰在庞大而黑暗的海上只是一个小点。卡尔、康拉德与比恩共度好几个月的训练，而且了解他们即将面对的困难。他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要我们什么时候打开着舰镜的灯光？”
“现在就开吧，”康拉德笑着说，“我们已经放下着陆钩了。”
在“无畏号”后上方好几哩的迪克·戈登也插话了，“清除甲板。”
如果有人理当与彼德一起登月，比恩知道，那就是迪克。他们在加入太空总暑（NASA）之前已经是搭档了。他们在1962年是同舰的室友，在“游骑兵号”航空母舰（USS Ranger）飞F…4战机。四年后，他们搭乘“双子星11号”（Gemini 11）一起飞进太空。训练他们的人说他们是历来送进太空最能胜任的一组人马。他们不只是同事，他们更是至交。康拉德与戈登之间的默契能够在危机之时造成生死的差别：首先采取正确动作的本能。而他们在迪克·戈登于地球上空180哩处进行太空漫步时接受考验。迪克因为执行任务而变得极为疲惫，所以彼德担忧他没有力气让穿着太空衣的身子挤回双子星太空船狭小的舱间。如果发生那种事，那么就无法帮助他的朋友，他必须切断系缆，把迪克永远留在轨道上。彼德记起那件事，或许他回忆得稍太频繁了点，那是他整个太空飞行生涯中唯一感到害怕的时刻。
后来，当康拉德与戈登共同参加“阿波罗”计划之时，没有想到他们却不能一起共同登月。负责挑选宇航员的“原始七人组”成员之一迪基斯雷顿认为，指令舱必须由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驾驶，当两位登月宇航员出现麻烦必须紧急起飞时，他必须准备好进行紧急会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