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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絳雪玄霜-第59部分

小说: 絳雪玄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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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乐曲用什么乐器组合奏出,那弹奏出来的声音,实叫人听来如闻丧钟,好像有几十个男女老幼不同的人,在受着鞭苔,发出哀号惨叫的呼声。

但听这声音,又似有些规律,谱成凄凉。悲惨的乐章。

萧遥子忽然仰脸一声长啸,啸作龙吟,直冲霄汉,袅袅敞人云层之中。

大方禅师回头望了萧遥子一眼,道:“听这乐声这等凌凉,大概是那冥岳岳主出来了吧?”

萧遥子道:“我已用乐声遥相呼应,如果是冥岳岳主,想必就有回音。”

那乐声响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

乐声甫落,接着又响起三声惊钟。

那蓝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高声说道:“诸位请梢候片刻,惊魂之钟已响,家师就要来了……”

她微微一顿后,又道:“三师妹快退回来!”

梅绛雪果然依言走了回去。

陈玄霜听得那蓝衣少女呼叫之言,才想起和梅绛雪还未分出胜负,一挥手中宝剑冲了上去,说道:“咱们还未分出胜负,你为什么要退回去?”

梅绛雪神情冷漠,仰首望天,恍似未闻。

陈玄霜正待冲上前去,忽听大方禅师叫道:“请女施主暂时退回,咱们稍候片刻再出手不迟。”

陈玄霜依言退了回来,缓缓走到方兆南身旁,笑说道:“南哥哥,你可会用刚才那招式么?”

方兆南道:“不会!”

陈玄霜笑道:“你纵然学会了,也难以发挥威力,要不然我就可以把这招教给你了……”

方兆南正待答话,忽听那刺耳的怪鸣乐声,重又响了起来。

转头望去,只见正东方花丛之中,缓缓走出了一群奇装异眼的怪人。

当先两人身材十分高大,身着白衣,腰系麻袋,毒人手中高举着一支哭丧棒,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好像身体过于庞大,有些力不胜任似的。

两个高大的白衣人后,是一群奇装的鬼形人物,手中举着奇形乐器,或吹或打慢步而来。

陈玄霜看得一皱眉头,道:“南哥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看,形状如鬼勉一般,不知是故意装扮成的呢,还是天生的如此?”

方兆南道:“青天白日之中,那里来这些奇形怪状的鬼魅,自然是人装的了。”

陈玄霜原来心中害怕,待听方兆南说那些鬼形都是人装扮的,胆子登时壮大了不少。

但见那群鬼装怪人,愈来愈近,形状清晰可见。

两个高大的牛头马面之后,八个长发披散,身着白续的赤足女人,抬着一顶翠色小轿,紧随在群鬼之后赶来。

那八个抬轿的白衣少女,倒是一个个眉清目秀,长得十分娇艳。

翠轿四周都垂着绿色的绒慢,山风中不停的飘飞,隐隐可见轿中露出一双绣花鞋。

刺耳难听的乐声,突然停了下来,一群鬼装怪人,迅快散开,八个散发赤足的白衣少女,抬着翠色小轿,超越群鬼而出。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说到:“摆出这非人非鬼的态势,不知是何用心,难道就凭仗这些奇形怪状的鬼形,还能把人吓跑不成?”

但见那八个抬轿长发的女人,缓缓走近群豪七八尺处,放下手中翠色小轿,向后退了几步,并肩站在那翠轿之后,和那鬼形怪人,相距有两丈多远。

大方禅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轿中可是冥岳岳主么?老衲等都是应邀而来的赴约之人,岳主大可不必故弄玄虚,摆出这样一副阴风森森的架式……”

他一连喝问了数声,始终不闻人回答。

不但那翠轿之中无人答腔,连那八个披发赤足的白衣少女,和一群鬼形怪人,也似未听到一般,一个个呆立不动,有如泥塑石刻一般,连身躯也未曾转动一下。

大方禅师虽有着甚好的涵养,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也难以忍受,举手一挥,十八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立时奔了过来,手中禅杖,缓步向那翠色小轿逼去。

八个身披白绩,散发赤足的少女忽然一齐探手入怀,抖开了腰中扣把,八柄寒光耀目的缅刀,一齐出鞘。

萧遥子微微一皱眉头,低声对大方禅师说道:“几个女人手中缅刀锋利无比,最好别和她们手中兵刃相触。”

大方禅师高声说道:“岳主既然传梭作柬,相召我等,何以又不肯出面相见?再要装神扮鬼,故弄玄虚,可别怪老钠等不讲武林规矩……”

话还未完,忽听那翠轿中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想不到诸位提前赴约而来,一时措手不及,有劳诸位久候了。”

声音柔媚,动听至极。

余音甫落,翠慢缓起,一个全身披着玄纱的妇人,缓步走了出来。

花丛中静站的群豪,百道以上目光,登时一齐向那妇人投注过去。

只见她面如淡金,浓眉阔嘴,面貌难看至极,但身材纤小,手白如玉,不看面貌,但瞧她那玲玫的身躯却又十分动人。

大方掸师回头望了萧遥子一眼,低声问道:“萧兄可识得此人么?”

萧遥子道:“昔年和她动手之时,她脸上蒙着一”层黑纱,遮去了庐山真面目,我虽难识她面貌形状,但在我身受剑伤时,曾经挑破她蒙面黑纱,就记忆决非这等样子,……

忽听袖手樵隐史谋遁冷哼一“审,说道:“你就是戴上人皮面具,也逃不过老夫的一双神目。”

那身披玄纱的妇人忽然举手在脸上一抹,笑道:“不错,我是戴着人皮面具,等你们见着我的真面目时,只怕距死已经不远了。”

群豪定神看去,只见她淡金的脸色,经手一抹之后,忽然变成了鲜红之色。

大方禅师心中暗暗忖道:“难道她脸上套了很多层人皮面具不成,怎么举手一抹之下,脸色竟然由淡金变成鲜红之色了?”

只听那红脸妇人娇声笑道:“诸位远来是客,纵然是来送死,我也该先一尽地主之谊,然后再动手不迟。”

说完话,举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周,那刺耳难听的乐声,重又响起。

随着那难听急促的乐声,花丛中急步奔出一行脸上五颜六色,衣服奇形怪状的人,每人手中,不是举着两把椅子,就是举着一个桌面。

片刻之间,已在那花丛中摆了几十桌席面,紧接着又是川流不息的送菜之人,大约一盏茶工夫,各桌上都已摆满菜肴。

那身披玄纱的红脸妇人,一拱手笑道:“各位先请喝一杯招魂酒吧,黄泉路遥,免得饿肚子赶路。”

大方禅师环顾身后群豪一眼,心中暗暗付道:“这多人藏在花丛之中,看不出来也还罢了,怎的这些桌椅酒菜之物,竟也瞧它不出……”。

放眼望去,但见丛花烂漫,那面涂彩色,身着奇服的送酒上菜的怪入,竟都隐失在花丛之中不见。

耳际间又响起那脆若银铃的娇笑之声,道:“各位请随便坐啦!”当先举步在正中一席主位上落坐。

萧遥子低声对大方禅师说道:“咱们先人席位,问明她以梭代柬,邀我们赴会用意后,再动手不迟,只要那酒不沾唇,菜不上口,纵然酒菜之中,下有剧毒,也无法伤了咱们一人。”

大方禅师暗自想道:“此人是否就是自称冥岳岳主之人,眼下还难预料,倒不如听听她说些什么再动手也不迟,反正我们早已随身带了干粮而来,不致有饥饿之虞,晚上一半个时辰动手,亦无妨碍。”

心念一转,点头笑道:“萧兄说的极是。”当下举手一挥,高声说到:“诸位请行入席,但却不能食用桌上酒菜。”

说完大步走了过去,在那红脸妇女人对面坐下。

萧遥子紧随大方禅师身后,也和那红脸妇人坐了一桌,袖手樵隐目光一扫三剑一笔张凤阁,追风雕伍宗义,葛天鹏,一掌镇三湘伍宗汉,九垦追魂侯振方,天风道人等六人,低声说道:“咱们也到正中那桌席位上坐吧!”

六人都明白袖手樵隐的用心,准备一动手时以“七星遁形阵法”开始围攻那冥岳之主,齐齐举步,走了过去,依序坐在正中一桌。

群豪纷纷入席,落了座位。

正中一桌上共有十人,除了那身披玄纱的红脸妇人之外,其余九人,无一人是冥岳中人。

其实全场数十桌酒席空了大半,除了大方禅师等群豪外,冥岳中人,只有那红脸妇人一个人了席位。

八个身披白绞,赤足散发的少女,手横缅刀,一字排列,站在那红脸妇人身后。

那些奇装剔民,满脸颜色的鬼装怪人,仍然伽:原肌动也未动过。

这宴会十分奇特,数十位客人分据各席,只有一位主人相陪。

只见那身披玄纱。日人端起桌上酒杯,站起身子道:“各位长途跋涉来到这绝命谷屯应我招魂之氨赴死之情,甚是可见先请满饮此杯。”

说着举手一饮而尽。

群豪端坐未动,无一人举杯。

大方禅师合掌喧了一声佛号,道:“岳主传梭代束,邀约我等到此赴会,究是心存何意?尚请明白见示……”

身披玄纱少妇笑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这第一杯,是相谢各位应赴死约的盛情……”

袖手樵隐举手轻轻一按桌上酒杯,整个酒杯,尽陷入桌面之中,冷冷道:“只怕未必,如若不信,不妨请岳主早些出手试试!”

身披玄纱妇人一阵格格娇笑,说道:“诸位早已身受剧毒,不用动手,已难活过十二个时辰了。”

此言一出,群豪无不心头一震,各自暗中运气相试,看看是否真已中毒。

身披玄纱妇人目睹群豪惊恐之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举手又在脸上一抹,一张殷红如血的怪脸,登时又变成一张漆黑如墨的怪脸。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细小雪白的牙齿,接道:“诸位所中之毒,虽然无色无味,但却绝毒无比,除了我配制的解药之外,天下无药可救……”

侯振方暗中运气,觉得毫无中毒象【炫|书|网】征,不禁大怒,击案而起,大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一起身,伍宗汉。伍宗义。葛天鹏。张凤阁。天风道长相继站起身子,大有立即出手之势。

身披玄纱的黑脸怪妇人,对这等剑拔督张之势,视若无睹。

她淡然一笑,接道:“诸位不信已中剧毒,你们不妨长长吸一口气试试看内腑之中,有无异样之感。”

九星追魂侯振方果然依言,长长吸一口气。

只觉花香芬芳,毫无异样之感,心中更是恼怒,举手一掌,拍击过去,口中还大骂道:

“连篇鬼话,还能骗得了人不成!”

身披玄纱妇人对那击来掌势,浑似不觉,既不闪身让避,又不挥手接架,竟是静站原地不动,硬受一掌。

侯振方和她相距甚近,拍出的一掌,掌势一晃而到。

只觉一掌击中那妇人身上后,有如击在滑溜无比的青苔之上一般,疾向一侧滑了过去,幸得他早把劲力卸去一半,不然这一掌滑开,势难再站稳脚步。

追风雕伍宗义看着九星迫魂侯振方掌势被滑向一侧,而那身披玄纱的妇人,竟然站在原地,脚步动也未动一下,心中大感不眼,大喝一声,横里击出一拳。

他和那妇人邻近而坐,伸臂出手之间,就可遍及全身各大要穴,一拳直向那妇人后肩“风俯穴”上打去。

身披玄纱妇人仍似毫无所觉,目注大方禅师,笑道:“你们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生,一条是死……”

忽听伍宗义闷哼一声,疾向一侧倒去。

袖手樵隐右手一扬,一股潜力应手而出,挡住了伍宗义倒向一侧的身子。

这时萧遥子也探手一把抓住伍宗义,轻轻的在他背心上拍了一掌,低声说道:“伍兄快请坐下,运气调息。”

大方禅师左掌一挥,先把剑拔弯张的情势稳庄,继而冷冷的问道:“生路如何?死路又如何?”

那身披玄纱黑脸妇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皓齿,说道:“如若想活,那就立下重誓,我就各赐你们几粒解药,但从今后,要听从我的令渝,不能稍有违犯。

如果想死的话,那就更容易了,我只要奏起送葬之乐,引发你们身内剧毒,你们无人能够活过明日午时。”

大方禅师听她说的十分认真,心中暗暗付道:“听她说的这般认真,好像我们确都中毒一般,但自入这绝命谷中之后,连一滴水大家也没有喝过,不知如何会中了剧毒,倒不如激她一下试试。”

心念一转,微笑说道:“冥主之言,使老袖颇感不解,在下等入得此谷之后,滴水未进,不知怎样会中剧毒?”

袖手樵隐微微一皱眉头,道:“咱们既来绝命谷中赴约,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中毒与否,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忽见坐在旁侧一桌的神钟道人站了起来,接着说道:“贫道之意不如早些动手,分出胜败存亡。”

四周群豪纷纷站起身来,随声附和,局势骤然紧张起来。

那身披玄纱的黑脸妇人突然又举手在脸上一抹,一张黑如煤炭的脸,倏忽之间变成了淡蓝之色。

只见她阴森森的冷笑一声,道:“你们既然都愿早些动手,那就早些动手吧,但不知你们是一拥而上呢,还是单打独斗的一个个分别动手?”

她那冷笑之声,虽然不大,但却有如实物一般,钻到人耳中。

除了大方禅师等几个功力深厚,定力特强之人外,大都在闻得那笑声之后,心头微生震荡,再加上她那经常变更的脸色,顿使人有一种人鬼难辨之感。

如非场中人多,纵是胆子甚大之人,也不免要生出恐怖的幻觉。

沉默约一盏热茶工夫,袖手樵隐才冷冷接道:“你既然以梭作柬,邀战天下群英,自是不把我等放在心上,老夫……”

话还未完,忽听一人大声喝道:“老夫愿先试试号称中原武林道上第一高手的武功。”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矮胖老人,缓步走了出来,正是无影神拳白作义。

那身披玄纱妇人娇声笑道:“听你口气,似非我传柬相邀的人了……”

神拳白作义道:“不错,老夫由西域而来,并未接得请束,只是慕名而来。”

那身披玄纱妇人突然放声一阵格格娇笑道:“好啊!你们自己找上门来,免得我万里奔波,再去找你们了……”

白作义冷笑一声,右手虚空一扬,击了过去,口中同时大声喝道:“先试试老夫无影神拳如何!”

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劲袭了上去,那身披玄纱妇人,似是想不到对方打出的拳风,竟是不带啸风之声。

只觉前胸被一股暗劲撞上,她的身躯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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