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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御朱门(全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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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鹿……
    求禄
    求取的自然是功名利禄,自然是锦绣前程。
    宫先生连故乡都不愿意回,怎么会用大把大把的时间消磨在几个小姑娘身上。想来桌面上的东西也不过是撑撑场面。
    凝萱话音一落,二姑娘眼中泛出一股夺目的华彩,她扫着几张大书案轻声道:“大姐姐虽说在闺学里挂着名儿,但是因了有宫里的嬷嬷教习,所以很少踏进半步,喏,正对着宫先生的那张书案就是大姐姐的位置。至于你的地方,先别急,咱们闺学里有管事的娘子,随时填补姐妹短缺的笔墨纸砚,所以你想要什么,稍后只管找她就是。”
    凝萱心中稍有了点底儿,便不再言语的坐到了紧靠窗户的一方软塌上,安静的叫人生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姑娘的丫鬟尺素在门外往里探头,喜道:“姑娘,先生来授课了”
    长廊上几个丫头一声声恭敬的叫着“先生”,声音一点一点传进房内。
    凝萱忙正襟危坐,两只小脚紧紧的并拢在一处,用月牙白的撒花裙摆密密实实的遮住,碧潭走了上来,将凝萱翘起的几根发丝轻轻巧巧的别在了脑后,然后鼓励似的冲着凝萱眨眨眼睛。
    彼时,诗琪已经站起了身,凝萱不敢怠慢,也随着立在了窗前。
    门上的竹帘一挑,打外面进来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一身的儒衣,头戴青白色纶巾,发丝不乱分毫,剑眉鹰眼,透着三分的犀利,七分的狂荡不羁。
    凝萱心中惊诧,这人就是教书的宫先生?好年轻宫先生目不斜视,根本不看站在屋中的二姑娘和凝萱,只是大踏步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顺手将书案上的文选端在掌心,沉吟道:“今日只讲‘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一句。”
    凝萱眼神飞快的扫了过去,见宫先生手里是一本《论语》,再看另外四张桌面上,并无此书,唯独在进门之后,二姐诗琪案上有那么一本。莫不是这位先生只单单给一人授课吧凝萱忙向诗琪投去求救似的目光。诗琪冲着凝萱微微一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站于屋子正中间:“先生……先生?”
    诗琪连唤了两声,宫先生才吝啬的赏光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悦的皱起眉:“何事?”
    “先生,这是小女子的五妹。从今儿起便要进闺学念书了,她还小,不懂得先生的规矩,望先生不吝赐教。”
    凝萱忙冲宫先生行了一个大大的拜师礼,粉嘟嘟的小脸绽放着花儿一般的笑容:“给先生请安。”
    宫先生的目光在凝萱身上多停留了那么两三眼,便泰然自若的挪开,继而说道:“做了我的学生,自然事事按照我的要求来,闺学里知识驳杂,你若学的吃力,大可另寻名师,我是没有时间与你耗费的。”
    得,凝萱心中苦笑,刚拜了师,就先来了个下马威。
    知道的说这宫先生是廉国府请来的教书先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位文学泰斗,架子摆的倒是十足。
    凝萱前世笃信,花钱就是上帝这一理念,如今到此,少不得要改一改。
    凝萱朝着宫先生重重的一点头,小声音脆生生的悦耳:“弟子明白。可先生……我还没有坐的地方呢”凝萱委屈的一扁小嘴,楚楚可怜的看着宫先生。
    宫先生眉头微皱,看向另外四章空缺的位置,手缓缓一抬,便指向正对自己的那张大书案。
    诗琪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专等宫先生揭晓谜底。
    眼看着宫先生嘴角微动,第一个字便要吐出来,帘子倏地被人从外猛挑翻,两个红衣美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冲着宫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先生怎么不等等我们姐妹,便擅自开课了,难道国公府里出的银子少,只够先生教导二姐姐一人?”
    
    第四十一章 争位
    
    两个红衣女子,一个年纪稍大,脸上不乏刻薄之色,一双凤眼挑的极高,眉梢略有稚嫩,却偏偏配了两片薄薄的丹唇,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喜。另一个年纪稍小,身量未足,仔细瞧不难发现娇憨中尚带着几分的狡黠。
    凝萱认得其中之一,说话的那个年长,是大夫人的女儿,府中排行第三,也是元辉口中常冷讽的那个抠门吝啬的乐珊。面憨的一位显然身份不同一般人,应该就是四房最小的女儿乐熙。
    凝萱不动声色的往窗户方向靠了靠,将主战场留给了宫先生并两位红衣娇娃。
    宫先生再怎么博学,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对牙尖嘴利的府中小姐,宫先生有那么一刹那的迟疑,不过再看见乐珊洋洋自得的嘴脸后,宫先生长袖一拂,哼道:“宫某日日辰时授课,风雨不误,三小姐和六小姐心知肚明,今日却当着宫某的面儿讲这样的话,岂不是自讨没趣”
    乐珊并不气恼,反冲着宫先生淡淡一笑:“我看自讨没趣的是宫先生才是。”乐珊边说边往前走,慢慢将步子挪到了正中间那张大书案前,右手的五根指头轻轻的拂过长长的棱角。
    “我们廉国府请先生来,先生的本分是什么,也希望你牢记在心,咱们这府里可没什么事儿轮得到先生来做主”
    乐珊话音刚落,便重重的拍在红木大桌上:“大姐姐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们众多姊妹心服口服,纵然她不来,可咱们心里敬重她,谁也越不过这道沟,凭什么到了宫先生这里,就敢随意编排位置。”
    乐珊冷眼往凝萱这儿一扫,凝萱赶紧说道:“三姐姐”
    乐珊不雅的冲着凝萱狠狠翻了个白眼,半点瞧不出大家闺秀的韵味。凝萱不由得感叹,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那位大姐姐,被众人夸得就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似的,偏到了同胞姊妹三姑娘乐珊这里,粗俗的叫人简直不敢相信也是魏家小姐。
    乐珊扬着脸将凝萱上下打量一番,哼道:“我早就听人说你从紫藤苑搬了出去,怎么?不一心拜佛念经,准备到尼姑庵里给三婶诵经祈福,却跑到闺学里凑什么热闹左右将来也是用不上这些东西,何苦学它反在将来忍受寂寞岁月的时候想起这些风花雪月的往事,没得更加心痛”
    跟着乐珊和乐熙的几个丫头就在背后偷偷痴笑。
    凝萱听罢,心下的火气只觉得直往脑门上窜,真想把那些尖刻的话都跟扔鞋底儿似的甩在乐珊刁钻的脸上,让她也知道知道什么是难堪。要比恶毒,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怎么是自己的对手,凝萱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了什么羞辱乐珊的话,这丫头投河自尽的心思否有。
    不过……凝萱总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坏了自己的好名声。
    凝萱可不怕什么三姑娘,什么六小姐,她担心因此得罪了老太太,得罪了大夫人,结果自己在廉国府里的日子更加艰难。
    凝萱思及此,便温言说道:“妹妹见识浅薄,远没有三姐姐看的通透,不知你说的这个庵堂是姊妹都去,还是单单我一个?还望三姐姐不吝赐教。”
    乐珊今日是要把矛头对准诗琪,打心底没想多理会五丫头,于是看也不再看凝萱一眼,厌烦的一甩手:“我犯不着和你一个小丫头说,往一边站去。我今儿就是要问问宫先生,你刚才到底打算把大姐姐的位置给谁?如不能叫我们心悦诚服,就算理论到老太太那里去,我们也占了一个‘理’字”
    乐珊泼皮无赖的性格彻底激怒了宫先生。凝萱就见宫先生指着乐珊的手不断的哆嗦,口齿不清楚的喃喃道:“竖子不可教也竖子不可教也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乐珊冷笑道:“我看出去的应该是宫先生才是,你只不过是我们家花钱……”
    眼见这乐珊要口出污言秽语,二姑娘诗琪忙高声厉喝道:“三妹妹休得胡言先生是我们授业的恩师,你不可任性莽撞。小心祖父知道责怪与你。”
    哪知乐珊根本没将诗琪的威胁当成一回事儿,反而不怀好意的笑望着他们俩,恶毒的张了张嘴:“你别在这里充什么贞洁烈女,枉你书案上的锦绣文章最多,却偏偏学那书上什么才子佳人的勾当,天一擦黑便往先生的院子里钻,哈,你倒是敬重他,连咱们魏家的名声都不……”
    那剩下的一个“要”字还没等脱出口,二姑娘诗琪已然忍无可忍,上来冲着乐珊的左脸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声音那叫一个脆生生,听的凝萱这叫一个解气凝萱把小白手往长长的袖摆里一缩,紧紧攥起小拳头,这绝对是痒痒的,她见诗琪打的畅快,真想跟着不管不顾的上去拳打脚踢一番,发泄发泄自己的胸中的恶气。
    凝萱趁满屋子的人都将视线钉在乐珊、诗琪的时候,暗暗挺挺小腰板,然后在心底不断揣摩,就凭她这幅骨头架子外面包着的软绵绵白肉,要是真和乐珊打起来,结果会是怎样呢凝萱正在这儿苦思冥想,那边并不客气的动起了手。两拨人马顿时绞杀在一处,诗琪显然略占下风,而泼辣的三姑娘明里暗里都在朝对方的俏脸上频频“招手”。
    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三姑娘的几个丫头都不是吃素的主儿,见她们主子这样被欺负,如何肯吃亏,可她们又不敢明着上手打,便故作惊呼似的一个去拉诗琪的胳膊,一个去抱诗琪的大腿,两三个人顿时就将二姑娘紧紧的捆在了原地。
    尺素等人又急又恼,也上来帮忙,众人就混战在一团。
    跟着凝萱的碧潭见情况不好,忙扯着凝萱的手远远的站到屏风后面,低声嘱咐道:“姑娘赶紧小声的嘤咛啜泣,若以后老太太派人来问你,你便说吓坏了,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儿。”
    凝萱一听,心下对碧潭更加盛赞了几分,可惜对方已经扭头去查看屏风外面的情况,并没注意凝萱超越年龄的一种了然神态……
    
    第四十二章 闹剧
    
    凝萱不是没见过女人打架,搞政治的女人不见得有多文雅,相反,动起手来绝对是更加的心狠手辣,年纪越是浅,阅历越是不足,冲动的可能就越多,反之,年纪越长,镇定有余,可一旦动了手脚,就绝不可能草草了事,须是不见血腥就绝不罢手。
    魏家这两位姑娘恰好印证了前者,凝萱看着那二姑娘平日里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可惜……三姑娘的话戳中了她伤心处,加上丫鬟们起哄,顿时化身做了一头小母狮子,全然忘记了闺学里的先生还在。
    凝萱就躲在碧潭的身后,透过薄如蝉翼的屏风往外看,地面上已然狼藉不堪,三姑娘乐珊这里人多势众,尺素见势不妙,一面忙给门口呆站的婆子使眼色,叫她去唤人,一面伸手去挡三姑娘乐珊挠过来的犀利指甲。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乐珊的头发也散了,诗琪更不可幸免,手背上,脸上好几道血印儿,袖口已经被扯破,抽了丝儿的锦缎犹如一团乱絮纠缠在一起。也不知哪个丫鬟的鞋脱离了脚面,被众人踢来踢去,好不可怜。人撞在书案上碰掉了茶盅,使得地上尽是水道子和残破的瓷片,真可谓是碗碎茶流。
    宫先生的脸儿都气黄了,在众人面前团团转,反身就看见墙角那里放了一柄长长的戒尺,紧走几步置前,伸手将戒尺握在了掌心,往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凝萱躲在碧潭的身后。
    凝萱察觉到这股不善的目光,忙侧身冲着宫先生送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怯怯的从碧潭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机警的打量屏风外的景象。
    宫先生只在凝萱主仆俩的身上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自己的桌前,将大戒尺对着红木书案就是“啪啪啪”的一阵狠敲。这动静……可比凝萱屋里那架老式自鸣钟的响声还要刺耳。
    屋内顿时一静,乐珊还扯着她二姐姐的领子,诗琪也仅仅是刚把脚从她三妹妹的衣襟上挪回来。
    宫先生骂道:“真是有辱斯文你们还怎么好意思夸赞自己是大家闺秀,就是比外面贩夫走卒的婆姨也差不了几分,粗俗、卑鄙我定要将此事告知与老国公,叫他明白自己的孙女们都是什么品性什么教养”
    宫先生这几句话甚不客气,几乎将魏家姑娘们一锅端,都划归到了恶妇的行列里。
    和凝萱同样躲在角落里的六姑娘乐熙忽然娇滴滴的笑道:“弟子劝先生莫要多生事端,你话不讨喜也就罢了,偏还这样愚钝怪不得我们姊妹们不愿意上您的课,既无趣又耽误工夫,先生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偏对我们要求多多。书中有云,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先生以功利心来闺学讲书,本就目的不纯,难道还怕我们点破?”
    一席话,凝萱对这六姑娘顿时生敬,看着看着,忽然心下一疑,据她所知,六姑娘也就十岁稚龄,难道也和自己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凝萱探究似的目光穿破屏风,一道道扎在乐熙身上。
    宫先生破口骂道:“为学莫重于尊师,你们日日读书消极,心却比天还高,老国公就不该请我来府中住持闺学,越该叫你们放任自流”宫先生的手轻抖着指向乐珊。
    乐珊离着书案最近,不忿的将拽二姑娘领子的手一松,随意抄起案上的一块赤金浪的松香墨砚,沿着滴撒的黑汁便冲着宫先生飞身而来。
    宫先生是个读书人,动作远没有脑子来的敏捷,加上他根本料不到天下间会有这样的破落户,还是个年仅十二的黄毛丫头。
    宫先生这么一迟疑的功夫,整块松香墨“噗”的一声,半点没浪费的都罩在了宫先生的怀里。
    雪白的儒衣袍子上幻化成了黑色,或是浓,或是淡,或是沿着水线,倒成了一副泼墨山水图。
    乐珊先是一怔,也没料到自己的“手艺”如此精进,骤然间狂喜,揉着肚子哎呦呦大笑,她那几个丫头们也跟着捧场,不大会儿,屋子里便高低起伏似的响起了一种近乎抽泣的响声,但那也只是像,真正的是死死憋住笑意的声音。
    想笑而又不能,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用一种发泄似的眼神去看宫先生。
    宫先生只觉得平生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紧紧攥着戒尺,手臂一扬……
    “先生息怒”门外传来梁妈妈急切的声音。
    大夫人身边的红人梁妈妈气喘吁吁的半扶着门框小跑进来,先是被眼前狼藉的景象震惊的不行,继而忙苦求道:“宫先生快请息怒,何苦动了肝火来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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