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弹指风流 >

第15部分

弹指风流-第15部分

小说: 弹指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袍的君阳侯也出现在楼船上,身侧站了数名张弓搭箭之人。
那数人扬声道:“君阳侯在此,何方鼠辈敢犯我家主人?”
声音以充沛内力传开,在江岸上传出去,仿佛能驱散冰冷的江雾。
言临素目力好,见那江雾之中数艘乌篷船如鬼魅一般倏忽来去。
一道箭矢穿破迷雾,钉上船篷,去力未消,船身轰然炸开,江水中翻起一抹血痕。
君阳侯将第二枚箭矢搭上弓弦,喝道:“休走。”
那几艘船似乎只是来试探,并不恋战,已经隐没在江雾中。
言临素摇摇折扇微笑道:“好威风。”
船家来说,这一段水路上有一群水匪,最是凶残不过,水路又险,请示是不是要绕路走。
言临素笑道:“我们远来是客,不好太过惊扰主人,若能绕路,也不妨多看些风景。”
船家又去问君阳侯,君阳侯胜了一场,当下只一笑。“轩辕山大弟子原来便只有这般鼠辈的胆量。”
船家无奈,只得继续按原路前行。
第二日,江雾散尽,阳光照在船上,浪拍江岸,这一段水路果然如船家说得凶险。
言临素与画刀在船舷旁喝酒,听楼船上传来丝竹声还有婉转的唱腔,这君阳侯出门竟然还带了人唱戏?
听那唱词是赏心乐事谁家院。
言临素摊开扇子摇摇道:“画刀陪我出门,本府却只能拉你躲在这角落喝酒,实在是惭愧。”
画刀目光自江岸礁石上收回,“前方这段水路易于设伏,昨夜的那些人若有所图,今夜还会来。”
言临素笑道:“画刀也听到了君阳侯如何骂我的了,今夜这些人若再来,画刀替我长长脸如何?”
画刀冷冰冰地道:“别人杀你,我会替你报仇。别人骂你,我不会替你还口。”
言临素叹道:“画刀好生无情。”
画刀武力极高,但在督察院诸人中最是沉默寡言。
这人出自宫禁,成日穿着的又是僧袍,若有可能,言临素总喜欢多招惹下他,至少不会那么没有人味。
画刀饮了碗中酒,声音依旧很冷,“言大人知道什么是唾面自干,我何必替你操这份心?”
言临素微微一愣,琢磨过来,原来这冰山一般的画刀也会拿话挖苦人了。

船行江中,当斜阳余晖在山川间敛尽,言临素听到破风的声音,燃了火的箭矢射破黄昏与夜晚交替的静谧。
江面上出现了无数竹排,列成方阵,身着黑色水靠的水匪们站在竹排的边缘,手中挽着长弓。
这水匪动手得比他们想象得更早,楼船上歌舞已歇,言临素看见君阳侯的紫袍出现在楼船的扶栏旁。
言临素微微皱眉,“不对,这是硫磺的味道。”
画刀目光中终是一动,“火药?”
言临素目光落在那竹排上,心念电转,道:“不对,快,截住那些箭。”
画刀微一点头,起身掠上了船头。
第一排的竹排已经离楼船很近,竹排上的水匪跃入水中,后排箭矢如雨钉上了竹排上的竹子,竹排去势未消,向着船身撞来。
画刀手中黑色的戒刀自袖中穿出,阻住靠前的竹排,竹子相撞,轰然炸开,气浪猛地将楼船掀起。
瞬息之间,船身排浪而起,仿佛弹跳一般往后顿了一顿,腾开数尺又稳稳落下来。
一时之间,江上的水匪看得都有点呆。
画刀口中发出一声低喝,脸上没什么表情,稳住身形,见言临素掠到他身边与他并肩。
言临素笑赞道:“好一手偷梁换柱的内力。”
画刀道:“这不过是少林的狮子吼,有何可奇怪的,你可会水?”
言临素见这场面,也知道竹筒中空装了火药,江面上一排竹排,重新撞击而来,露了苦笑,“不会。”
画刀倒是笑了,“我也不曾学过。”

船在轰然巨响中散作碎片,天色已经暗下来。
一身是水的言临素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看着江水茫茫。
江上起了雾,深秋的天气本就极冷。
临落水前,他让画刀去救君阳侯,此刻不知道漂哪去了。
这一片礁石向远处绵延,不知通往何处,他抬头见山上有一星灯火,很昏暗,比天上星星也亮不了多少。
在就在这里冷死,还是上山遇见什么狐妖精怪之间,言临素挣扎了一下,顺着山路往前走去。
星光为林木树梢遮蔽,更显昏暗。
言临素自树上折下一枝枯枝,拨开草丛往前走去。然后他便听到了一声叫救命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可怕,甚至还有些动听。
呼救的女子就被倒吊在路边的大树上,许是踏进了猎人捕兽的陷阱,为绳索所捆了倒吊而起。女子红色的裙裾掀起,露出笔直修长的腿。
言临素见这女子痛得脸色惨白,道:“姑娘且忍忍。”
他以素影剑割断绳索,将女子从树上放下,女子足上为捕兽的夹子所伤,铁齿陷入肉中,不知伤了多久,若久了只怕伤及筋骨。
言临素道声得罪,脱下女子足上的鞋,将那一双足握于手中,小心地掰开兽夹,再以布条为女子缠紧伤口。
待忙完这些,抬头看那女子一双剪水双瞳,也忍不住一声赞,竟然没有如预料地一般晕了过去。言临素问道:“姑娘家居何处?何以会中了猎人的埋伏?”
女子的手绵软地搭上他的肩头,将脸伏在他的胸口。
这般荒郊野外,这女子也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倒也是该怕了吧。言临素心中有几分不忍推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没事,我送你回去。”
女子抬起头,一双秀美的眼眸如痴了一般看着他,幽幽地道:“相公,你终于回来了。”
纵然美色当前,有的事也不能乱认,言临素道:“姑娘……夫人你认错人了。”
女子眼底已经现了泪意,“我知道你喜欢了别人,已经讨厌了我,整夜整夜都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中等,你都不回来,我才在晚上出来寻你,结果被吊在树上,又冷又饿……我一直在想,若我就这么饿死了,我便不过奈何桥,魂魄便守在这棵树下,等到你回来,把你这负心人的心肝挖出来吃下去。”
言临素干咳一声,“夫人……”
女子幽幽地道:“那个时候你叫人家青妹……”
言临素终于见识到说话比小王爷更让他头疼的人了,这女子只怕有些不大对劲,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抬手扶了扶发胀的额头,“青……青姑娘,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女子不依不饶,“你那个时候叫人家……”
言临素只能放弃与女子讲道理,“青妹。”
女子破涕为笑,甜甜地应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山顶那处幽光,“夫君真健忘,我们的家不就在那里。你娶我过门的时候,和我说生生世世都在那你。可自从你认识了山脚的狐狸精……”
她眼底含着笑,口中吐着痴怨,身体已经向着言临素靠了过去。
好香!
言临素恰恰偏过头去,屏住呼吸,将剑插回剑鞘,再回过头来。
将女子双手一扣,手按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来,往山上走。
女子似极害羞将脸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
山路渐渐走到尽头,女子身上的香气越来越香,言临素扣着她的腰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山路的尽头并非是一座屋舍,也并非是一座庙宇,而是一座巨大的坟堆。
一盏白纸糊的幽绿灯笼就挂在坟头。
坟前立了个碑,写了冢中人青。
坟头的周围还散落着几个土堆。
言临素轻笑一声,“这几堆土下面埋的便都是夫人在等的夫君吧,夫人寻了这么多男人回来,我可是会吃醋的。”
女子先是一笑,倒也没有什么惧色,那坟前的灯笼随着她这声笑炸开,白雾弥漫。
那浓郁的香味让言临素呛了几下。他立刻撤身,放开怀中的女子,反手拔剑。他退了这一步,周遭景色立变,眼前已经失去了女子的踪影,那座坟已经近到他面前,周遭土堆浮出地面,言临素数了竟是七煞之数。
言临素陷身阵中,持剑护了周身,扬声道:“原来是阎王殿的青罗刹,失敬。”
青罗刹的声音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就算是轩辕山的大弟子,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言公子什么时候想通了,拜入老娘门下,做我的入幕之宾,我便放你出来。”

                                 第十二章 变数

天色俱黑,星斗如水注入阵中,迷茫雾气弥漫,言临素闻见香气,他方才已经觉察到青罗刹身上的香气,那香气如最甜美的花香,他屏了息避过。
阎王殿中青罗刹武功不高,但擅于布阵和毒药,眼前便是她看家的本领——七杀阵和醉千觞。
七杀入命宫,主血光之兆。
言临素对这女子早有怀疑,只不过想看看究竟谁是幕后主使,才踏入瓮中。
阎王殿,十殿阎王在江湖上一直极为神秘。
此番在大江之上水匪炸船,而青罗刹亲自出手,将他引到此处,这阎王殿已经不掩饰与劫生辰纲之事有关。
这江南的生辰纲是米粮和兵器,莫非这阎王殿也要插手江山之事?
底牌揭得如此明白,也不怕泄密,当他言临素必死么?
言临素唇角露了笑意,手中素影剑如电射而出。
土堆轰然瓦解,不过一招!
“厉害!”青罗刹轻轻抹去唇角的血痕,身形出现在坟堆旁。“言公子好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般毁了我的七杀阵,不知可还拦得住我的醉千觞?”
言临素微微一笑道:“拦不住,你的机关设得刚刚好,我若不拼尽全力出这一剑,也破不了你的机关。我若拼尽全力出了此剑,自然拦不住你的毒药。姑娘此刻你负了伤,我中了毒,不如就此握手言和,找个地方喝上一杯?”
青罗刹发出一阵森冷的笑声,“你以为我负了伤,便奈何不了你?”
言临素从容笑道:“我的剑气伤了你的肺经,姑娘还出得了手,哪怕一招半式,我便跟你姓。”
“你……”青罗刹为他道破,目中转过幽怨。
言临素打商量道:“姑娘,不如你先先运功将剑气导出经脉,我找个地方运功将毒药逼出。山水有相逢,你我改日再战?”
青罗刹看着他一袭白衣下了山,倒一笑低语道:“便宜他了。”
言临素并未听见她的后半句话,沿着山路入了林间,已是觉得心跳如鼓,心知这青罗刹的毒只怕非同寻常,他不敢再走,盘膝于树下坐定。
他运功一周天,血脉已随心跳仿佛沸腾了一般,他看见一片绣了金线的黑色衣袂,终是昏了过去。

鸳鸯锦被,牡丹金帐。
言临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耳边传来琴声,那琴声并不成曲调,似是弹琴的人将琴弦信手而拨。
天光未明,屋内点着红烛,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不知是天尚未明,还是亮了又黑。他觉得周身乏力,内力提不起来,睁眼向着桌边的人看去。
弹琴的是一位穿着绿裙的女子,这女子他认得,竟然是朱永宁的丫头小媚。
小媚见他睁眼,笑道:“公子可醒了。”
言临素起身道:“我在何处?”
小媚为他端了茶道:“是烟波渡。”她见言临素目光落在窗外波光上,又道:“这是一片水庄,在洞庭之中。”
“我昏了多久?”
“小媚不知,是王爷带公子回来的。王爷吩咐过,若公子闷了,可以带公子去看门前的竹林。只不过此时已是深秋,若要看桃花要等到春天了。”
言临素淡淡地道:“他困了我的内力,又想做什么?”
小媚道:“王爷和我说,公子中了难解的毒,但只要暂时克制住你的内力,待毒自然从体内退去,便无大碍。公子别急,不过……”
言临素抬头看她,“多久?”
“半……半年。”
“半年?”
小媚笑道:“半年之后这桃花也开了,可不正好?”
朱永宁出现得如此刚好,要说他与这桩事全不相干,言临素半点也不信。
“小王爷在哪,带我去见他。”

朱永宁正在水榭中,黑衣金冠,含笑多情。
言临素走了进去,站在他身后。
朱永宁停下手中的琴弦,自椅上站起,拉了他在临窗的扶栏上坐下。
这一处水榭四面皆是窗,合起之时又是一间屋子。朱永宁将窗支起了一半,窗外是浅浅的水流,水流之畔竹枝如剑,指向苍穹。
“临素寻我何事?”
“小王爷好算计。”
朱永宁一笑道:“临素在夸本王?”
“王爷会出现在这里,时机分毫不差,与阎王殿只怕不无干系。”
朱永宁笑道:“本王好交朋友,结交些江湖势力也不奇怪。”
言临素道:“我离京之前翻过卷宗,江南生辰纲无端失踪,无人知道那些米粮和武器去了哪里。”
“如今临素已经猜到了?”
“我见了江上那些竹排,又在小王爷这里见到这些竹子,想不明白也难了。”
朱永宁又道:“竹筒中空,若是装了东西的竹子和其余的捆成竹排,也可浮于水面,寻常看不出来。”
“我问你江州之事,那日小王爷突然出现在客栈,而镖局也刚好在那客栈中。王爷借故与我闹上一场,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是查探那镖局而来吧。”
朱永宁道:“不错,我探了镖局的货,在他们的镖车中下了追踪的药散,他们出了城,无论走哪条路,我都不难追上。”
“如此这米粮兵刃,财物珠宝都到了王爷手中。”言临素道:“我是否该问一句,王爷想要得到些什么?”
朱永宁与他坐得很近,笑道:“江山与美人,临素想听我怎么回答?”
“江山?王爷那日在停云亭与我说凤仪台临终前曾与你父王传了一纸书信,说什么算尽天意,难料人心?内宫之中,太后纵然有所怀疑,又怎会轻易传书给子侄辈的成王?”
言临素眼前浮现成王那张富贵的脸,那日与他一起蹲在猪肉摊前的成王心中只怕也并未与他的笑容一般温驯无害。
朱永宁道:“临素果然聪明,那日凤仪台同时传出的还有太后的一纸诏书,说若皇帝不堪大用,令我父王即位。”
言临素心中一冷,“成王推举我为督察院使时,便已夺了生辰纲,那时便有了反心?我督察院不过是他的一个障眼法,用来安皇帝之心,方便他从容部署?”
朱永宁点了点头,“不错。”
言临素猛然抬头,“那外辅赵甫又算什么,他提出中兴十策,甚至不惜以身……”
言临素想起宫中桂花树下那道紫色的身影,话语一噎,便再也说不下去。
朱永宁沉默了片刻,唤道:“临素,我们得了消息,北燕今年秋收之后,已在暗中调粮调兵,铁蹄将在北寒江冰封之前扣关。改朝换代并非小事,若要以最快的时间,流最少的血,纵有欺瞒也皆是不得已。”

言临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