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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碧海剑歌-第30部分

小说: 碧海剑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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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阵便好了。”

“那转轮镜颇为厉害,我瞧你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别留下后患。”殷白羽道。叶听涛仍是微笑:“我理会得。师兄,你怎会来此处?”殷白羽无奈地道:“你还问我?最近你可是声名鹊起了,还好我当初没接受这劳什子的碧海怒灵剑,否则今日有姑娘来请,明日有相公来约,可得烦死我。”

叶听涛道:“师兄,你怎这般年纪了,还是小孩心?”殷白羽道:“哈!江湖上打滚了几年,数落起你师兄来了,当初你背着师父跑出去和人蹴鞠,还不是我替你圆的谎?”叶听涛想起往事,不由也笑了,他闭着双眼,没看到殷白羽脸上沧桑的神,但那也是一闪即逝,殷白羽随即道:“说正经的,你自持碧海怒灵剑出道也有好几年了,师父交代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叶听涛道:“查到了一些线索,但不甚清晰。三年前我接受了易楼的委托去寻访那六把剑之一的九天玄剑,此剑一直为滇南剑湖宫所有,可不知为何,这几个月内情势有变,我义弟眼下又在他人手中,掣肘之处亦是难眩”殷白羽听了默然半晌,道:“这六把剑的秘密从来无人能够破解,你手持碧海怒灵剑,只会成为江湖中人觊觎的目标。为了这事师父已然吃了大亏,现在又要你去接着干……唉,你可得看开些。”叶听涛微微一笑:“当初持剑,本就是为了引出目标,得一剑者必会想得第二剑,由此而可查证,况且我本就一无所有,何惧血冲杀?这些早在接剑那一刻起便已是注定的了。”

殷白羽看着他:“一无所有?”他脸上又露出了那沧桑的神情,“离开师门时,我也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所以任妄为,却怎知越是如此,失去的越多,到头来只是得不偿失……”随即他又爽然道,“算了,我殷白羽一生行事皆随我意,这些提他作甚?对了,最近你可曾见过那‘鬼医’沈若颜?”

突然听到她的名字,叶听涛心中只是重重一顿:“……师兄怎会认得她?”殷白羽道:“早先我在琉球岛时,岛上正闹得慌,说是村庄整片整片的被投毒,别人避之不及,那沈姑娘反而费了好大劲跑到岛上来,只用几天功夫就把毒源给除了,过后也不收人家谢礼转身就走,我是无意间提起了认识你,她才和我说间话。她走后岛主无人可谢,就把那‘玉音剑’送给了我,现在想起来,顺便问问。”

叶听涛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已去世了。”殷白羽吃了一惊:“去世了?”叶听涛不答,只是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将碧海怒灵剑收入鞘中。殷白羽想起沈若颜素日模样,心中不叹惋,见叶听涛神,心中亦是了然,道:“师弟,我知道你心有顾忌,只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一共就这么几十年的命,还要顾忌这个,在意那个,岂不是太浪费了?”

叶听涛闻言,半晌,缓缓摇头。殷白羽望着他:“究竟如何,也由你自己定夺,我只是一说。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叶听涛道:“既然如此,师兄今日便与我同回清溪村吧?我答应了村中人明日间替他们除一患,后天才动身往扬州。”殷白羽笑道:“不了,我在外已耽搁了不少日子,如今心愿已了,再聚也聚不出二两肉来。”

叶听涛知他脾气,只得道:“好吧,师兄如今居停何处?”殷白羽道:“告诉了你,你有空来吗?”叶听涛语塞,殷白羽笑道,“哈,你还是那样,玩笑也开不得。现下我住在永宁府,过阵子大概会往南走,家里那位说想去暹罗国瞧瞧,哈哈。”

叶听涛奇道:“哦?师兄已成亲了?”提起子,殷白羽的笑容中流露出一丝柔情:“是啊,半年前成的亲,这次听了风声出来找你,还闹了好一阵子。”叶听涛微笑道:“我也未及喝你的喜酒,只能说句恭喜了。”殷白羽道:“哈哈,今日能见你一面,这些算什么……师弟,我总在想,倘若当年是我接下了碧海怒灵剑,不知今日又会如何?”

叶听涛道:“凡事皆有定数,不由人不信。”殷白羽拍了拍他肩膀:“你啊,别装得跟老头子似的,等真成了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叶听涛向着他站立的方向一拱手:“保重。”

殷白羽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也快当爹了,下次见面时,你可得给我儿子起个名字,要是失了约,我儿子可只能叫殷无名了,哈哈!”他长声大笑,在寂寂小道上回荡,转身走出凉亭,信步而去。叶听涛睁开双眼,刺目的白光已经消失,眼前隐隐有个长衫背影,在枫树荫下渐行渐远。目光逐渐清晰如前,他却突然呆住了,凝神盯着那人的背影,似乎觉得那是错觉。树荫之下,那人步履潇洒如旧,宛然是昔日轻狂模样,只是一只左袖空荡荡的,在微风中向后飘动,又自垂下,往富已。

夏意渐浓之时,枫叶尚未及变成红,却有一两片轻轻飘落下来。野渡无人,流水淙淙,带着过早落下的叶子荡漾远去。叶听涛来到楚玉声身后,见她正望着流水出神,很难得的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楚姑娘。”叶听涛唤了她一声。楚玉声一惊回头,见是他,不由微笑道:“你回来了?”看见她眼中忽然绽放出的光彩,叶听涛不由得一怔:“嗯。刚才可有人来为难你?”

楚玉声不答,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有。不过,被人引走了。”“哦?”叶听涛想起魏小娇的话,注视着她。

“此人名叫孟晓天,就是我留在陆吾镇见到的人,只不过……他似乎也不是恶人。”楚玉声道,留心着叶听涛的反应,叶听涛心中却又不想起了方才与魏小娇对阵时那番念头,脱口而出:“恶人?”

楚玉声不知他心念,以为他有疑虑,便道:“他说,他有他的立场,许多事只能点到为止,但刚才易楼杀手来犯,他便出手将她们引了开去,只是他此行也是要去易楼找那朱楼主,所以对那两人并未下狠手……但已可见他并无恶意。”“……”叶听涛沉吟片刻,道,“那两人,可是那易楼八煞中的‘钗粉’二煞?”

楚玉声道:“不错,一个叫‘步莲金钗’孙莹,一个叫‘醉酡颜’胡梦姬,使的兵器都很古怪。起先我险被那‘醉酡颜’用脂粉似的迷倒,却被玉姑喝阻,她说我是她的客人,那两人似乎有些忌惮她,待她跟上送葬队伍后又想来犯,孟公子便将她们引了开去。”

叶听涛道:“他与你见面之时,可曾对你说过灵舟之事?”楚玉声摇头道:“他说他也并不十分清楚,不肯深谈,只说到时我们自会知晓。”叶听涛踱了两步,凝眉道:“此人不知是何目的,你须多堤防些,不可尽信。”楚玉声一笑,神间却有些凄凉:“你当我是他?”

叶听涛见她模样,知她虽然不常提起,但终日在为薛灵舟之事挂怀担忧,只是目下情势处于被动,一时三刻无法求解,也只能岔开话题道:“玉姑他们呢?”楚玉声道:“……日落而葬,没那么快回来。刚才我留在这里,是为孟晓天之故,他去后我四处走了两步,却发现了一处地方。”说着望了叶听涛一眼,往通向枫树林深处的小径走去。

叶听涛跟在她身后,未走多久,楚玉声便停下来,“你瞧。”她指着一处并不甚旧的坟茔,似乎下葬不过数月。墓碑上亦无苔藓生出,所刻之字为:先妣方门吴氏太夫人之墓。卒于大明癸卯年。子峰华谨立。

“方家太夫人。这村中似乎只有一家姓方。”楚玉声望着叶听涛。“这么说,这方太夫人是一年前去世的。”叶听涛道,“难怪方家如此清静。”“是啊,现在玉姑一人支撑方家,又要管这么多事,倒也辛苦。只是她似乎也心甘情愿,我瞧她的神情一直很平静。”楚玉声道。

叶听涛一怔:“心甘情愿……”他望着那墓碑,沉默了一会儿,忽道,“峰华……是太原方家吧?”

“嗯?”楚玉声看着他。叶听涛的目光琢磨着那“峰华”三个字,曾盛行一时的传闻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若我没记错,十二年前在山西太原府,被人一把火烧掉的方家,掌门之人应该就是峰华……此人家传一对双拐,在他之前,有方氏三代都是使得出神入化,驰名江湖。只是不知如何,到了他手上却渐渐衰落,终被祖上所结众多仇家追杀,以至灭门。”

楚玉声微微一惊:“灭门?……这么说,其实峰华并没有死,而是逃到了江南躲避起来?”叶听涛道:“如今看来,应该是这样吧。只是我们住在方家到如今,却连他一面也没见过,所以也不能完全肯定。”

两人站在方太夫人墓前,林中一时极静,悄无声息。暮微降,楚玉声的衣裙在风中偶尔飘动,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叶听涛亦是默然,在这树林之中,竟连鸟鸣也没有一声。太原方家……如今也不过就是一掊黄土下的昔日繁华,竟连一个当门立户的男子也再找不见。有如风过无痕。

楚玉声秀丽的眉间忽然掠过一阵迷惘与慌乱,望着这深藏于幽幽寂地的孤冢,斜斜地退了一步。仿佛从来就是一个人,所遇所见,擦身而过,不可挽留。这十九年的光阴,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不会再回落霞山,也无法回洛阳薛家,她又该何去何从?

那种空空的感觉又再次钻进她心里,就像那一天,最后一次见到沈若颜时那样。他们终于知道她是薛灵舟的了,她终于得偿所愿,叫了他“哥哥”,可是……现在又如何呢?……楚玉声怔怔的,抬起手腕擦了一下脸颊,手腕是温暖的,脸上溶凉。夕阳的颜仍然从叶间洒落,微微晕染。她转过身,忽然发现叶听涛的脖颈里有血迹未曾洗尽,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也在独个儿想些什么。那凝驻的神情之中分明有深深的压抑与隐忍,挥散出一种异样的坚毅深邃,却让人安心。她竟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你受伤了?”

“……小伤。”叶听涛的双目在晚霞点映中如浩石般光华内敛,这一刻奇异的宁静之中,他的目光居然是那样惆怅。

“走吧。”楚玉声微微一笑,忽然觉得有些疲倦。她想回方家,回那间有些潮湿的厢房睡上一觉。叶听涛看了她一眼:“好。”

第二卷·重楼十丈歌台暮 第五章 白面罗刹

陈家的丧事在这一日成为清溪村的人们彼此谈论的主要话题,然而下一日,这话题便转为了白面罗刹今会挑哪一家下手。十五之日,街上行人的脚步都有些匆忙,暖暖微风似乎也因此而带上了一些凉意,紧张的神薄薄地覆盖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然而无论外面是喧嚣还是无声,方宅内总是安静的,正房的门严严实实地关着,时不时有一阵檀之气随风飘散到院落里、槐荫下。琴声淡淡,像是《秋风辞》的调子,一音转下,却又似月流水,再听,便已隐约。

槐叶微响,楚玉声抬起头,看见玉姑的一双凤头绣鞋,画裙与笑容都是一般的清雅,一眼之间,仍有待嫁子的模样。只见她手中捏着个什么物事,跨进门向楚玉声微笑道:“楚姑娘在弹琴?我瞧你长途行路都带着琴,想必是精于琴道的吧?”

楚玉声站起来,还礼道:“从小习琴,早就习惯了,也无所谓精不精。”玉姑看着她,脸上仍是笑咪咪的:“我这宅子常年累月的没什么声响,你们若不是有事在身,多留些日子,也解了我不少闷。”

楚玉声想起枫树林中那孤冢,心中不有些触动:“玉姑在这宅子中,很闷吗?”玉姑一怔,复又笑道:“陪着个病鬼,闷也闷习惯了。”笑容之中,有丝丝苦涩溢出,但她似乎不愿让楚玉声去研究这苦涩,旋即将手中之物向她递去。楚玉声见是个小小的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玉姑道:“打开看看吧。”楚玉声依言将纸包打开,不愣在当地。只见那纸包中是缝衣针三枚,棉线数卷,玉姑见她如此反应,似乎有些奇怪:“怎么,姑娘不认得此物?”

楚玉声抬头看着玉姑:“……这,我是认得,只是你给我这个作什么?”玉姑道:“给你针线,自然是作缝补之用了,难道让你当暗器?”柔饶尾音更添了些婉转之意,轻巧一瞥,击在楚玉声心头。

“缝补……”楚玉声几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缝补过东西,在落霞山的时候,各舍都有专司杂项的仆役,洛阳何府三年亦没有见过什么红之物,回到了薛家更是不需自己去碰针线,此时她望着这几根缝衣针,心中竟是无措。

玉姑瞧着她,道:“昨天回来时我看叶公子的衣衫上有好几处破了,我是外人,又是子,不好去替他缝,走江湖的,整日打打杀杀,身边也要有个子替他照料才好。”

楚玉声听她话中意思,忙道:“我与他不过一时同路,待找到我兄长便要分开的,并不是……”她虽如此说,然由自主红了脸,似玉生晕。

玉姑摆手笑道:“嗳,这话打哪说来?我只是见叶公子平时也顾不上这些,一个大男人,总不成让他自己去干这些吧?”她这话颇有些刁钻,楚玉声将纸包捏在手心,又不好意思退回,只得权且接下,至于何时去缝补,等离了清溪村,玉姑也再管不着。

此时方宅外有人敲了两下门,玉姑说了句:“我去看看。”便出门而去,楚玉声将针线顺手收在怀里,只听玉姑开门之后,一人在门外说道:“敢问夫人,有没有个带琴的姑娘住在这儿?”却是孟晓天的声音。楚玉声不一惊,心想他总说不便去找叶听涛,今日怎会到这方家来?

她便即起身,走到槐树边时,见玉姑将门开了一半,孟晓天折扇在手,看见她嘴角便泛起微笑:“看来是在了,我倒也未找错。”楚玉声走近几步,却见他身后还站着个锦衣子,髻上挂珠金钗灿然生光,便是前日枫树林中,那钗粉二之一的“步莲金钗”孙莹。

“呦。”玉姑也看到了孟晓天身后的人,眼神霍的一跳,然而旋即隐藏,“最近咱们方家可真是热闹,两位请进吧。”孟晓天回头看了孙莹一眼,眼神带着戏谑:“看来孙姑娘果然是冠群,你一出现,让这二位人连我都不屑一顾了。”孙莹淡淡地看了孟晓天一眼,没有说话。待他二人跨进方宅门内,玉姑悄悄看了看孙莹,眼神示意,孙莹微微点头。瞧她走路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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