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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59部分

小说: 宫斗之极盛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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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后说了什么话,让娘娘吓成这样?”乌兰急得直跺脚,见太后将人都谴出去时,就该知道不能离得太远,她应该在门外候着的,只是因为大伙儿都在太兴殿就放松了警惕,“娘娘,不要吓婢子,娘娘,你开口说句话。”
“太后说了这次的事情。”汝月说得很慢,身边的人显然都听得很仔细,“外头有人逼宫,皇上正在与其对峙之中,太后的意思是,双方都在等,等最后的契机。”
“婢子不明白,是谁在逼宫,谁这么大胆?”乌兰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也不是愚笨的,很快就想到了,“是皇后?是方大人?”
汝月无力地点了点头道:“太后的意思,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几个先保全着自己,不能出事,让皇上再分心了,你们三个人,从这会儿起,对小殿下必须寸步不离。”
“那么娘娘你怎么办?”乌兰急声又问道。
“我?我本来也不能做有利用价值的砝码,皇上将宫内所能调用的大部分兵力都控制在太兴殿周围,如果真的有人要硬闯,你们要记得我的话,必须要先保护好小殿下,否则的话,我怕他们用小殿下来要挟皇上。”汝月的力气渐渐又转回来了,她从来不是胆小怕事的,只是听到太后说卫泽才是那推动逼宫的幕后之手,觉得一时无法接受,卫泽那样的人,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将皇位递到他面前,他未必有心去坐一坐,那样的人,如何会在方国义身后鼓动这一场惊天的宫变,即便是皇上禅位于大殿下,卫泽能有什么好处,他不过是照旧做他的钦天监监司罢了。
乌兰尽管心里头满满的不放心,还是决定服从汝月的命令,娘娘的话没有错,小殿下的安危才是眼下最要紧的,如果是大殿下在方家的帮衬下势必夺宫,那么新后有无子,小殿下怕是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得逞所愿,小殿下的性命难保。
汝月抬眼去看秦氏,秦氏很稳当地对她点了点头,是要她放心的意思,汝月一盏茶喝完,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太后话中的含义,皇上和方家如今对峙的原因是在等待,如果她想的不错,两边在等的便是方佑天将军的决定。
如今,国内的大部分兵权都握在方将军手中,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君王挚友,怕是方将军如今也很是为难,然而只要他的心偏向哪边,应该就能够决定全局之势。
这种时候,幸好边关大捷,否则的话,内忧外患,皇上便是成夜成夜不合眼,也不能面面俱到了,汝月想着前些天,卫泽对她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又仔细斟酌了一次,盼着能从里头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两个人之间相处多年,保持着量好的默契,否则也不能在桦月带着卫泽闯入微昔时宫时,她一下子就判定了卫泽的心思。
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卫泽已经入了局,如今不过是走得更深,汝月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有种想要走出去,走出太兴殿,见一见皇上,亲口问个究竟的冲动,然而一转眼,视线落在重华的身上,她苦笑了一下,又原位坐了回去。
虽然是不甘心,但这会儿,她能做的也只有不添乱,耐心等,要是哭哭啼啼地去找皇上,除了能让皇上更加心烦意乱,不会对事态有更好的帮助。
太后同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是有埋怨的,这些年,虽然她的心不曾偏移,卫泽对她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是就如乌兰曾经说过的,皇上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是皇上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质疑过她,甚至都没有多过一句提起的话。
那么太后呢,太后又是怎么想的,一直不说,并不代表真的不在乎。
这般一起一坐的,汝月背后的冷汗也收干了,乌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婢子去膳房给娘娘拿些吃食来,吃些热点,娘娘会好受些。”
汝月点点头道:“不用麻烦,如果有白粥,取些来就好。”
“好,婢子记得了。”乌兰冲着琥珀使了个眼色,琥珀赶紧地站到汝月背后,一副警惕的样子。
汝月又看了看秦氏道:“小殿下已经断奶,如今他的膳食也是从膳房取来的吗?”
“是,不过每餐都是另外分开做的,炉灶都有专用的,绝对不会和大人的搅在一起。”秦氏很会举一反三,笑着说道,“娘娘的意思,婢子明白了,小殿下的膳食都是简单的粥汤,或者几个软软的小包子,做起来都不难,明天起,婢子同琥珀说清楚,旁边有个小灶,是平时晚上加餐时用的,我们就用那里给小殿下做吃的,吃之前,婢子都会亲口先尝过,等温热了再喂食给小殿下。”
汝月见秦氏比她想得还周到妥帖,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琥珀就跟着你了,她虽然话不多,做事却很是踏实能干的。”
秦氏笑了笑,没有再多余的话了。
汝月吃过乌兰取来的白粥和乳瓜,狠劲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统统给塞回去,一心只等着皇上来,皇上来了,她才能够了解到真相,太后说的事情,不能说杜撰,她也最多只能相信七分来的。
不过,大局未定之前,皇上几时会来,谁都说不准的。
汝月变得异常有耐心,她明白一屋子的人都以她为主心骨,她不能露出一丝半点的犹疑与担忧,她越是沉稳,落在旁人眼中,就会跟着心安,又裹了两日,连秋葵和泯然都分别过来打听,到底外头是怎么个情况,会不会危及诸人的性命,汝月好声好气地都给安慰走了。
最后来的那个是双玉,双玉在汝月离开太兴殿之前,就与她有些心结,后来一个成了嫔妃,一个还是留着做掌事姑姑,井水不犯河水的,一年到头也说不得几句话,双玉来的时候,汝月还在看秦氏给重华喂一小碗虾仁炖蛋,重华哪里知道大人的愁苦,边吃边玩,一脸的蛋糊。
“婢子见过娘娘。”双玉在门口等了会儿,见汝月给重华擦拭完双手,才小声地开口请安。
汝月还以为她也是来问那些话的,头都没有抬说道:“都说了没事的,等皇上来了,就都好了。”
谁知道,双玉根本不等她说完话,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倒是把屋子里头的人都吓了一跳,汝月知道她是来找事儿的,当下不动声色,让乌兰将人搀扶起来,沉声说道:“你跟我去隔壁。”
双玉不敢说半个不字,跟得很紧,汝月倒是不怕她伤害,进去还特意将门给锁了,反身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双玉见她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倒是心里一松:“娘娘,婢子做错事,如今只有娘娘可以救婢子一条贱命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不用吞吞吐吐的,直接说出来,我能帮的,都会帮,只要不涉及到这次的大事,其他的都可以暂缓不计。”汝月才说了这句,就见到双玉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暗暗叫不妙,“难道你是太后身边的内奸?”
双玉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强笑道:“娘娘说笑呢,婢子哪里有这个胆子,况且太后一直对婢子这么好。”
“那你究竟做了什么?”汝月面对双玉,有些没耐心,眉头一蹙,就想快些解决。
“婢子收了大殿下的银钱,他藏在内宫中的时候,其实一直就在太兴殿里头住着,他说,这叫做灯下黑,没有人会查到这里来的,婢子没有做其他的,娘娘要相信婢子,婢子想过大殿下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便是生了气,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好歹还有太后这个祖母拦着,就是他出手阔绰,婢子一时见钱眼开了。”双玉又给跪了下去,“娘娘,要是婢子知道有后来这样严重的后果,就是借婢子十个胆子,婢子也不敢赚大殿下的钱,娘娘一定要救救婢子。”
汝月俯视着,不停磕头的双玉,觉得她可怜又可恶,冷声问道:“那么我住的那间,窗子就是你给故意弄坏的。”
双玉拼命磕头,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求汝月开口能给她个恩典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几成把握
“这事儿,我做不得主,不过罪不至死,只要你以后都好好伺候着太后,她老人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丢了性命的。”汝月说完这句,根本都懒得再多看双玉一眼,开门出去,身后还留着咚咚咚的磕头声。
一开门,就和乌兰打了个照面,汝月眼神示意不用多停留,边走边将双玉的事情给说了,乌兰恨声道:“难怪那天大殿下这么容易就闯了进来,幸好那时候,还没到如今这副对峙的场面,否则娘娘的安危,如何算来,娘娘就不该用话轻饶了她,整个人都钻钱眼子里去了,就不想想后果。”
“她也受了教训了,吓得那个样子,这种非常时期,不能太逼着她,还是留下来的好。”汝月想一想又道,“她受了这次教训,应该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情,其实她收了些银钱算不得大事,对方又是大殿下,她是运气不好,没料得后来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汝月眼前不禁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重光时候的样子,他眼底里头有藏不住的戾气,那时候,如果他要动手的话,自己和乌兰两个人根本就是砧上鱼肉,任其宰割,他放过了她们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否则哪里还有命留到今天。
“娘娘,皇上来了。”琥珀又是欢喜又是害怕的样子,远远地见着她就快步走过来回话。
“这个时候来?”汝月内心忐忑,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来,总好过不来。
来者都是希望。
诸人都很识趣,早早回避开,屋子里头,只有明源帝一个人在低头喝茶,汝月想着,这一次,他又有多久没有睡了,三天还是五天,这样的日子要撑到几时才能终了。
走到跟前,她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蹲下身来,宽大的裙裾,散开在地上,仿佛是骤然打开的纯色花朵,馥郁幽香,美不胜收。
他已经察觉到是她,也没有说话,任由她偏侧过身子,将脸颊贴在他的膝盖处,一只手搭上来,轻轻抚弄她的头发,发丝柔滑,宛如生丝,沉声道:“你已经都知道了?”
“太后已经都同臣妾说过了。”汝月喜欢上这个姿势,两个人之间有种特别的亲昵,是任凭别人都插不进去的。
“你是怎么想的?”明源帝又问道。
“臣妾只信了七分。”汝月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实话实说,否则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卫泽告诉方国义,星相奇图,龙脉扭头,方国义信了他的话,原本外臣与钦天监是互无往来的,他们通过新后的渠道,一来一去,已经结成了同盟,寡人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当年的那场宫闱之变,方国义也参与其中,他最后上演的那场大义凌然,实则不过是杀人灭口,明哲保身,唯一的巨大损失是,他失去了女儿如萱,他怕是也没有想到那时候如萱会闯进来,并且替寡人挡了致命一刀。”明源帝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像在说个事不关已的故事,“寡人后来想起,也不禁要敬佩他的好演技,废了左臂,连带着半边肩膀,还能够将祸乱之人斩于刀下,如萱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原来,原来是告诫寡人的,可笑寡人这些年居然从来没有往那上面想一想,大概正是因为如萱的死,让寡人彻底放弃了对方家的戒心。”
“方家逼宫是要辅佐大殿下登基为帝吗?”汝月尽管已经知道,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问清楚。
明源帝点了点头道:“卫泽说重光身上现有龙形,反正他在钦天监任职监司以来,就没有说错的大事,既然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开了口,别说是旁人,便是换做寡人自己也会不得不相信的。”
“这些话,确实都是卫泽说的?”汝月终于还是听到了答案,难怪太后口口声声说妖人惑众了,这样大孽不道的话,任凭是谁说了,怕是都该是死罪了。
卫泽说过的那个钦天监前任的故事,已经是最坏的前车之鉴,他为什么依旧会走上这条路。
“是他说的,他看得太透彻,说得太当真,方国义大喜之下,按部就班,先是将重光从边关挪移出来,又放了个大大的烟幕弹,明知道绰华会一路追来,让寡人以为重光不过因为在军中吃不得苦,却没有想到其他的。”明源帝的手在汝月的耳垂很轻地捏了一下,“寡人也没有想到,才短短的日子,从上一回清君侧起始,方国义居然已经将分支爪牙遍布了朝野上上下下,包括这后宫之中,如今他打着让寡人禅位的幌子,直接逼宫,寡人以退为进,已经形成了对峙之势,他与寡人一般,都是在等。”
又是在等,等方佑天将军最后的判断,汝月忍不住侧过脸来,仰视着皇上,轻声说道:“皇上心里可盘算过,有几成把握?”
“也只有你敢在这个时候,干脆了当地问寡人这样的问题。”明源帝没有动气,他反而笑了起来,从汝月的角度来看,他的眼底坚定无畏,没有半分的惧怕,“寡人如果说只有五成,你怕不怕?”
“皇上在臣妾身边,臣妾有什么好怕的?”汝月也跟着他笑起来,眸若灿星朗朗,两个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神情,一致的默契,一致的欢畅淋漓,“臣妾更怕皇上将臣妾塞进冷宫,一度半生,没有翻身之机会。”
“不会了,再不会了。”明源帝俯下身来,将汝月紧拥入怀,她的肩胛单薄,显然也瘦了很多,他明白她担心的从来不是后位的人选,也不是生死之间的惶恐,她担心的人只是他,只是他这个人,因为这般想着,他一点都不想愁眉不展,他想要笑着告诉她,无论这一次的结局如何,他都会选择与她在一起的,哪里来的什么冷宫,哪里来的什么弃妃,正如她当年初初嫁了他的时候所言,他是她的夫,而她是他的妻,就是那么简单,再没有其他的了,“你说的是什么傻话,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是想让寡人惩罚你吗?”
汝月笑着要躲,却哪里躲得过去,被他的双臂紧紧扣住,低下头就吻了过来,她格外的柔情似水,让他很快就收敛了狠狠的势头,这个吻到后来软和到了极致,两个人都险些沉溺于其中,不想爬上岸来,任由一波一波的暖水,打湿了身体,温暖直透心底。
“寡人是怕你担心,所以抽了个空过来看看你们。”明源帝克制地将汝月给放松开来,两个人的视线胶着,他说得很认真,“外头的形势很复杂,你们都待在太兴殿中就好,哪里都不要去,寡人将最好的人手都安排在太兴殿外头了”
“是,臣妾都明白。”这种时候,汝月全听他的叮嘱,半个字都不会反驳。
“照顾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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