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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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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看起来很好的笑容,都是要出远门的人,她不能叫他不省心,只是卫泽的眉宇间愁思不退,慢慢纠结成一川字型的眉结。
两个人没有恢复不到从前那种说说笑笑的状态,她防备着他,也防备着自己。
“那天我还见她冲着你笑,吓得不轻,沧澜姑姑居然还会笑,我以为她只会板着脸孔训人,我当初进宫时,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她,落下后遗症,只要远远听着她的声音,腿肚子忍不住就会打哆嗦。”泯然浑然不觉地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门外已经传来皇后步辇已经到臀前的通禀。

第四十二章:难强求
两个人齐齐起身行礼,不一会儿,皇后缓步进来,依旧带着云欢与云琅,走到汝月面前时,果不其然顿住脚,温和地问道:“绣的什么,拿来给本宫看看?”
汝月将快完工的枕巾递过去,云欢双手捧了在皇后面前,皇后看得十分仔细:“这是紫霄软缎,垫在枕头上倒是很合适,不过本宫还是第一次见用这个绣枕巾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紫霄软缎虽然贴着皮肤是柔软适宜,但是要在上面绣花却不易,它质地软滑,崩不住花架子,却靠手上的劲头大小,抽的松了花色不好,抽的紧了睡着又不舒服,宫里头的东西是有规矩,不能空着无花无草的就放置出来,所以很少有人用这个。”汝月见皇后喜欢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心里不免又想好似皇后对她绣的东西每每都特别入心,都说宫中一技傍生,难不成她真的能靠着绣工直入云霄了?
“原来如此,本宫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在艳紫的软缎上绣芙蓉花,本宫看制衣局都没有人敢揽这活,难怪太后不愿意用那儿出的物件,可见是自己宫里有更好的。”皇后将枕巾还回来,笑盈盈地对泯然说道,“太后可曾在午休,要不你替本宫去回禀一声,免得惊了她老人家。”
泯然见皇后和颜悦色地同自己说话,欢喜地赶紧去了,汝月却知道皇后这是故意将人支开,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果然云欢和云琅分站两边,将她们团在了中间。
“开春节以后,本宫没再见过你,原以为你是想要避着本宫,今天看看却倒像是大病过一场似的,朝露宫那边是不是为难你了?”皇后问的很是平心静气,“本宫原想着你大概是心存异念,这样一来,本宫倒又觉得有些冤枉你,错怪你了。”
汝月直接跪了下来,皇后的态度实在太和蔼可亲,她觉着多少受不住:“回皇后娘娘的话,娘娘抬爱说要让婢子去丹凤宫伺候娘娘,只是婢子是个实心眼的性子,太后对婢子的恩情,婢子一直记在心里,不会离开太兴臀的,更不会去朝露宫了,婢子根本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起来说话,本宫又没怪责你,这里不是朝露宫也并非丹凤宫,你觉得太兴臀适合你,就留在太兴臀伺候太后也是一样的,实心眼的才好,才叫人放心,本宫也不喜欢那些朝三暮四的,只是实在爱你这个手艺,想留在身边,做些喜欢的物件,有时候心情郁郁时,看一看算是解闷了。”皇后没有等汝月再回话,带着云欢和云琅,朝着臀内进去,云欢还小心地背过身,对汝月摇摇手。
汝月看着皇后有些寂寞的背影,突然想到皇后那天站在灯下逗弄那只会说话的鹦鹉的场景,会说皇上驾到的鹦鹉,还有那空旷旷的大屋,觉得心里头发酸,又不敢跟上去,已经都婉言谢绝了,何必再巴巴地凑上去,否则真成了皇后口中那朝三暮四的人了。
卫泽在太兴臀转了几圈都找不见汝月的人影,听泯然说她在赶绣活,约摸知道去处,果然到了那个夹角的平台处,见她曲着身子,低着头,细细做活,他远远的也不唤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站定了脚。
汝月看着视线中多了一双男人的靴子,已经知道是谁,抬起头的时候,卫泽正在低头看她,眼神再柔和不过,触到她的眼神时,露出恰当好处的笑容:“我知道这里的光线好,又安静,果然是猫在这里了。”
“太后就要出行,必须要赶工,这个费眼力,我做会儿要歇会儿,她们都体谅我辛苦,把伺候太后老人家的活都揽去了。”汝月微微笑着道。
“是,还有三日便要走了,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卫泽温柔地看着她,“你把手里的活放下来,仔细听。”
汝月却有些不想要放下,不知怎地,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卫泽是想在临行前对自己说些什么话,看他格外认真的脸孔,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将枕巾给放下来,双手合在膝盖处:“卫大人请说,我静心听着。”
“此次我要岁太后一同出行祭祖,来回路上便要一个多月,前后加起来怕是没有两个月都不能返回,前些天的事情——”卫泽说到此处停一停,留意了汝月的神情,她没有过多反应,眼底稍稍有些厌恶的情绪,下巴上的青紫也已经褪去的差不多,卫泽觉得这一刻,他的心格外地柔软,“房公公盯着你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这一次虽说是躲过一劫,却多半是仰仗着有太后在太兴臀中震慑着,我有些担心太后一走,他那里又要出算计,你务必要小心仔细才是。”
“我尽量不出太兴臀的臀门,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进来捉我。”汝月低低说道。
“你可曾知道此事最终是如何解决的?”卫泽原先不想告诉她,又担心汝月牵记着就会放不下来,“人证被我带走了,物证又让你尽数销毁了,房公公是奉了柳贵妃的意思在行事,他最终还是要去柳贵妃那里回话的,去的时候,他带了个小宫女。”
汝月隐隐的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那个小宫女是怡嫔宫里的人,平时很少招惹多事,她自己在柳贵妃面前承认了私情,荷包是她的,荷包里的东西也是她的,柳贵妃问了她两件事情,一是你绣的荷包为何会在她那里,她与你是什么交情,二是与她有私情的人是谁,说出名字来,或许还可以饶她不死,她却咬着牙一味地哭,末了房公公建议要用刑,柳贵妃才应吮,那个小宫女挣扎着起来,直冲宫中的立柱,一头碰死在当场了。”卫泽一口气说到这里,“柳贵妃见在自己面前出了人命,惦记着腹中的胎儿,不想再多事,这个案子便算是结了。”
汝月依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提起房公公,她全身都开始不舒服,那些想要拼命忘记又根本不能忘记的细节浮现出来,简直是一种煎熬,那只汗津津的手,曾经在她的皮肤上触碰过,还有浓浊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孔上,身体上受过的罪慢慢回消退,只是心口的阴影,像是被看不见的黑幕遮挡住,只要心念一动,连带着呼吸都会困难不已。
她算是逃过一劫,却有那从未谋面的宫女顶了死罪。
“那个小宫女叫什么名字?”汝月轻声问道。
“别去想了。”卫泽轻而易举的看出汝月此时此刻的心思,想要阻止住她。
“怎么能不去想,荷包是我绣的,至于丢了荷包的那个人也是我在隐瞒着的,我明明知道是谁却没有说,结果有个不相干的人为了这件是事情死了,一头碰死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的手上在那一夜沾染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血,还有那个人,那个死的人。”汝月的手一松,枕巾飘飘落在地上,她没有弯身去捡拾,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痛苦。
卫泽在她情绪失控前,干脆利落地握住了她的手,“汝月,这些不是你的过错,是房公公怕柳贵妃责怪,才出此下策,那个宫女也是受了他的胁迫。我同你说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会有法子让你将这段不悦的记忆永远不再翻身而来的,你相不相信我?”
汝月定定地看着两个人相握在一起的手,看得那么仔细,卫泽都觉着自己的手在汝月的这种目光下会的燃烧起来似的,但是他坚持没有将手抽开,他见汝月嘴唇轻启,紧张地憋住了呼吸。
“卫大人,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我收到了家中人的来信,给我报了平安,我原先偷偷想过,要是等我满了十八,家中还是没有任何的音讯,我便死心不出宫了,这封家信来的真是时候,我是要回家的人,卫大人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你知道吗,那一晚过后,我觉得在宫里再也待不下去,我想走,我想离这地方远远的。”汝月说得很轻,很轻,每个字又那么清晰地落在卫泽的耳中,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汝月的手,柔软丰腴,掌心细腻,然而,她用了一点力气就把她的手拿走了,拿到他再握不住的地方,然后,带有距离感地望着他,卫泽苦笑了一下,“汝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误会就误会,世事终是难强求。”
汝月却屈身给卫泽行了个大礼,他们一向轻松自在,卫泽也不是爱虚礼的人物,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头一次正儿八经地给他行礼:“卫大人的心意,汝月铭记在心,卫大人位高权重,汝月怕自己没有这个福气。”
“我只要你说你会等我回来。”卫泽扬声说道,眼睛一丝没有犹疑地盯着汝月的脸孔,“你每一次都要一退再退,难道非要把自己退到墙根,再不能转身才肯甘心不成。”
汝月的眼角一抽,仿佛在挣扎,煎熬似的挣扎。
“只要你点点头。”卫泽不愿意放弃地逼上来。
汝月一闭眼,若有似无的点一下脑袋,下一刻,整个人被拥进卫泽的怀中,他的身上有种淡淡的,好闻的香火气息,汝月埋在他的衣服里,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

第四十三章:磨镜
三日后,祭祖的队伍选在吉时出行,明源帝亲自送行到城门外,浩浩荡荡的仪仗开出三里外,鞭炮齐鸣,连皇宫里都能隐隐听见,汝月站在太兴臀前的台阶之上,远处,除了一行翩跹的候鸟,再看不见其他。
太兴臀少了太后与大半的宫女太监,显得冷清许多,平日里说话声音不大的,冷不丁一句话都显得会有回声似的,泯然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汝月身边站起身来:“我以前觉得我们俩进宫的日子差不多,太后总显得对你更加和气些,这几天来看,你还真是耐得住性子,不声不响的做活,竟然与太后在的时候没有差别。”
“日子一样地过,太后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汝月对着泯然抬起头来笑了笑道。
“当然不同,太后不在,哪个不学着偷懒些,几年也就这一次好机会,怎么能说没有区别。”泯然点一下汝月的额角,“你屋里的那个芳华看着比你还沉得住气,大半个月都不出门,只管在屋里做事,难不成是脸上的疤痕吓人,不敢出来?”
“受了那样的伤,不能说就像没事人一样,不过她算是因祸得福,膳房的几个小宫女念着她相救之恩,好吃好喝的都没短缺过,不瞒你说,有时候和太后的吃食也无两样,我倒是沾了她的光。”汝月清楚泯然不算多嘴多舌的人,何况膳房的如意出事以后,换过一个叫笙歌的,将膳房整治地井井有条,人也大方得体,将里里外外的肠胃都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我是不爱和那个芳华说话,觉得看着她害怕。”泯然瘪了瘪嘴角,“按理说,我们都是服侍过太后的人,世面也算见过,皇家的威仪也算领教,可是芳华到底什么身家,什么底子,我还真说不好,她才多大的年纪,脸孔烧成那样,居然和没事人一样,换成是我,我还没她一般标致呢,我都能哭死三番五次的,你想想,一个人对自己都这般狠心,谁晓得以后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性子是淡薄些,难不成非要咋咋呼呼的,你才觉得是好人。”汝月明显是胳膊肘往里拐,说到芳华的时候,一双眼都笑得眯起来,“带这样个小徒弟又不费劲,又能帮着干活,回到屋中还多个知冷识暖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泯然偷偷向四下一张望,神神秘秘地附到汝月耳朵边上,悄声说道:“你没有听外面在传,说你不答应房公公的对食,是因为要和芳华那个小宫女磨镜之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每晚都扒在你屋子隔壁偷听似的,我都听到好几回了。”
汝月脸色大变,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来,沉声道:“你到底是听哪个爱嚼舌根的在说!”
“说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我以为你早有耳闻,你在前臀做事,估摸着也没谁敢当着你的面来说,不过芳华那边可说不准,她成天窝在屋子里,有人传言说是她身上一直带着伤才不得出来,至于是哪里的伤,你自己去想。”泯然摊了摊手,略微无奈地回道。
汝月经历过刑事房一事,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却没想到她与芳华的感情会被旁人抹黑成这般,她不要对食,就非要给她按个和小徒弟磨镜的苟合传言,虽然泯然闪闪烁烁不肯说出传言的来源,她大致也能猜想得到。
“你别是生气了,这种事情,你同哪个去生气,还不真把自己身子给气伤了。”泯然看着是在安慰她,话语间又有一丝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你说,我们四个也算是差不多日子进的太兴臀,相处好些年,彼此之间姐妹相称,却从来没有传过这种难听的话,怎么哪个芳华一来,就把你给拉下水,要是你觉得不妥,不如让她从你的屋子里搬出来,免得你倒是一身的脏水,洗都洗不干净。”
汝月忽的站起身来,一双眼紧盯着泯然的脸,喝声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是一身脏水,什么又是洗都洗不干净了!”
“你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说的,我好心传话给你,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泯然见汝月一双眼圈都渐渐发红,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嘴里还坚持着,“我也没说是你的不是,就说那个芳华惹得事情,你也不想一想,自从她来了,你对她如何的好,她又给你招惹了多少的麻烦,上一次要不是太后松了口,你还被禁足在后头见不得人呢,难道也是我的错不成。”
汝月觉着胸口像是被重物压住了,透不过气来,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够说什么呢,她觉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不能责怪任何人,正如泯然所言,都是传话的,说话还能把人说死了不成,可是每个字,每个句子都是能够割伤人的利器。
泯然瞧着汝月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毕竟还是好心的,轻轻推了她一下:“就当是我说错话,怪只怪那些碎嘴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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