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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今天,我们怎样评论中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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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案件这样的新闻大餐的味觉变得麻木,一边让舆论关注银行监管当局的眼球瞪得更大更圆。
  迄今,我们尚无法确切地知道,“银虫”被捉被曝光,和中国银监会当局的剑拔弩张,究竟何为因,何为果?经由媒体信息的滚动播出,我们知道,中国银行业监管当局正日益凸显出它存在的价值。浏览中国银监会的官方网站,我们发现,自2005年年初银监会不肆张扬地吹响“案件专项治理”的号角,截至2005年9月5日,建行湖南省分行行长、建行山西省分行行长、农行湖南省分行行长、农行天津市分行行长、交行太原分行行长,相继遭遇“引咎辞职”或“免职”。风暴眼中,即便是行业内人士,也无法说出多少“霉角”的姓名,而只能粗略地凭借冰冷的数字,品味风暴之狂烈:追究有关责任人1697人,其中追究领导责任570人。
  5个月前,刘明康就银行大案,用体制内的表达方式,作官方意义上的“重要讲话”。刘是由商业银行行长擢升为中国银监会主席的,深谙制度之道的刘和他的同事们,并没有将中国银监会简单地打扮成一案一议的中国金融界的黑脸包公。马不停蹄一个接一个的监管会议,聚焦于银行大案暴露出来的操作风险问题以及衍生品交易风险问题,催生出《关于加大防范操作风险工作力度的通知》和《关于对中资银行衍生产品交易业务进行风险提示的通知》。
  源自中国银监会的消息显示,仰赖铁腕和铁的制度,“案件专项治理”初战告捷,用他们自己的话说,“经过中国银监会及各银行业金融机构的共同努力,案件专项治理工作已取得初步成效。”同样是他们的消息说,2005年上半年,银行业金融机构案件成功堵截率26%,同比上升5个百分点。其中百万元以上案件成功堵截率,同比上升个百分点。其中,自查发现案件占案件总数的60%,较上年同期提高3个百分点。此外,银行业金融机构还通过各种形式的检查挖掘了一批大案,仅2004年以前作案的案件就占案件总数的52%。
  数据标示的战果是:7月伊始,四家国有商业银行案件数量和涉案金额已呈下降态势。
  战果同时标示:在中国银监会和“银虫”的博弈中,前者暂且拔得头筹。
  然而,无须任何警醒式的提示,刘明康和他治下的中国银监会知道,没有透明的阳光金融,哪怕风暴中的“银虫”尸横遍野,哪怕落马的“大虫”再大,我们也无法一劳永逸地还风暴过后的金融界一片弊绝风清的世界。

中国银监会和“银虫”的游戏(2)
只要经济学家们关于人性恶的假定不被推翻,中国银监会和“银虫”之间的游戏,就像动物世界的猫和鼠,生生不息,永远地玩下去。所以,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猫”把“鼠”都灭了,只能希望“猫”为“鼠”设定一个好的游戏规则。
  依据实施不足两年的《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猫”对“鼠”的监管,不少情况下是“非现场监管”。要防止“鼠”中不出现“银虫”,就要打造一个好的内控机制,让“鼠”在阳光下溜达。将中国银行开平支行置于显微镜下,集体*的特征尤其清晰。计划、会计、信贷、外汇、财务,银行内部诸多系统的“银虫”胶合在一起,将*行为一条龙地遮蔽于阴暗的角落,以至作案数年亦未显山露水。
  综观业已披露的银行案件,内部“银虫”不仅参与其中,而且往往都是领衔主演或者联合主演。尽管中国银行在四大国有银行的风险控制制度“竞赛”中,赢得了几乎一致的口碑,但哈尔滨河松街支行近10亿元的存款还是悄无声息地“蒸发”了。支行行长高山与一伙“银虫”,联手将内控制度变成了“花瓶”。
  痛定思痛,在银监会的推动下,中行与建行自2005年春天开始谋划风险控制体系的改革,随后人们听到中行对信贷风险总监的一声任命。
  显然,一个新职位的设立并非全部。依旧是“以人为本”,2005年4月下旬,建设银行新行长郭树清上任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厉行问责制。5月22日,湖南省分行行长孙建成揣着辞职报告被总行紧急召往北京。次日,郭树清亲自签发了《关于追究案件发生机构及其上级机构领导人员责任的规定》,实行领导人员失职引咎辞职、责令辞职、免职制度。又3天,建行总行宣布,接受孙建成辞职。据悉,该规定执行以来,建行已有4个一级分行行长被处理。
  尽管消除内控机制不健全的手段雷霆贯耳,仍有识者不以为然。剑指体制的他们说,为什么发生大案的银行都是国有大银行?为什么这些银行内控机制不健全?为什么行史可以写厚厚一本书的这些银行没有将罪恶消灭在先前的萌芽阶段?反过来,为什么招商银行、民生银行、浦发银行这些绩优的后生辈的股份制银行,却一片太平盛世,后来者居上?
  追溯源流,识者夸耀“后来者”的法人治理机制。他们受到行政干预比较少,他们没有单一的控股股东,关联交易很少发生,他们的经营目标就是在有效进行风险控制的前提下为股东创造更多利润。直白地说,他们真正把开银行当成生意来做。因而,无论是操作风险防范,还是衍生品交易风险防范,不管是风险管理,还是内控机制,他们都早已达到甚至超过中国银监会所制定的相关要求。
  国有商业银行则不同。一位长期追踪银行大案的资深记者说,尽管中行和建行已在“司令部”着手风险管理和内部控制,但在支脉纵横的分支机构,一切均没有太大的改变,“一把手”仍然遮天,“内鬼”得手的空间还很大。
  两相对比,我们自然得出改革银行国有旧体制的结论。除非我们剥离附着在旧体制上的“官办企业”外衣,祛除浓郁的官本位气味,让国有商业银行成为像招行、民生、浦发那样真正市场化的商业银行,否则,在银监会捉“银虫”的游戏中,觉得疲惫的永远都是中国银监会。细察中国银监会在上述两个“通知”中规定的细则,业内人士指称,一些本该由银行自己做出的内部控制规定,中国银监会也做出了相应的强制性要求。这几乎已超越了银监会管法人、管风险的监管要求,差不多可以戴上越俎代庖的欠光彩的帽子。
  事实上,国有银行旧体制改革之类的命题,已不是中国银行监管当局的事。他们能做的事,就像他们的职能一样,是有限的。换言之,要想在和“银虫”的游戏中胜出,仅靠自身是不够的。没有改革方法论的总调整,捉“银虫”,就好似西西弗斯不断往山上推动的那块石头。
  谈到总的改革方法论,一位资深金融界人士强调公众舆论的外部压力。解释建行暴风骤雨的气象云图时,他除了盛赞银行监管当局内部压力外,还说:“建行想年内公开发行上市,就要注重公众形象。”这倒启示我们,在中国银监会和“银虫”的猫鼠游戏中,不能偏废舆论监督的制衡。记得4年前中行开平支行案爆发的时候,舆论机构的报道可谓战战兢兢,生怕一语不慎,酿成日后不堪回首的后果。4年后,看重细节的新闻记者们惊觉,中国银行河松街支行“高山案”,与中行开平支行的“余振东案”,如出一辙,几乎是同一个模板的复制。试想,若舆论的事前监督到位,哪怕是事后的舆论公开到位,或许我们就不会感叹“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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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会成为俄罗斯式的中国么
当金钱铺就权力的阶梯,当商人成为从政的热点,当无产阶级政党向有产者敞开怀抱,当私营企业主阶层看到野百合的春天,我们看到了邻居的不幸,我们听到“中国会不会变成俄罗斯式的中国”的担忧。仅仅观察目前的情势,我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掌权者的开放是有条件的,因为财富明星们的爸爸妈妈是有文化密码的,因为金钱政治,可怕的不是金钱。我们要担心的,应该是他们窖藏白银的心理阴影,他们的死亡协议。
  耸人听闻的告诫又一次惊现在温州的土地上,身价千万的董事富豪与董事会签订死亡协议说,如果谁被暗杀,公司补贴1000万元。在什么都可以用金子度量的温州,“死亡协议”以异常夸张的真实存在,晓谕政府这个“守夜人”:为经济生活供应“安全”这一件公共产品已是当务之急。如果富豪们需要在保镖的簇拥下揣着手枪做生意,那么被打压下去的黑社会就有可能东山再起,中国距离“俄罗斯式的中国”也为期不远了。
  对国家可能会利用暴力机器掠夺私有财产的恐慌,自“私有财产入宪”以来,差不多已消弭于无形。浙江富豪窖藏白银谨防公权力掳夺的辛酸戏或不会重演,但这并不表明国家已为市场经济扫清了路障。“死亡协议”像个寓言警告我们,国家在捍卫私有财产护航市场经济的途路上,才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国家不仅不向私有财产伸手,还要果断地斩除掠夺私有财产的民间黑手。
  财富涌流的浙江,富豪雇凶谋杀富豪已非新闻。源自乐清市检察院的讯息称,过去5年,私人企业主和富人村官雇凶案已逾40起,富豪之间或为经济利益之争,或为争夺政治地位而仇杀不断。几个月前,两个温州富豪谋杀生意对手,致使亿万富豪周祖豹在侄儿被误杀4年后,于光天化日之下又被杀害在儿子的大婚之日。今年春夏之交,温州村委会换届选举前后,数桩血案爆发在受害人钻进轿车或者走出轿车的一刹那。受害者与加害者,多为财富多寡不一的富人,只有受人钱财的凶手是潦倒的穷混混。看上去,村委会选举血案好似政治谋杀。事实不然。细究之,哪回暗杀的幕后没有吞吐钱财的经济体。
  仅就个案而论,难说牵连富豪的凶案,都是广义上的政府的错。但国家暴力未能镇住凶手的暴力,无论如何都是凶案此起彼伏的诱因之一。温州一个城中村的选举血案迄今未破,被害人一而再地联络媒体,寄希望于媒体的力量助他早早缉凶。想当然地恶意揣度司法系统有*,是没有证据的痴人妄言。可是,“政府”对屡屡发生的凶杀现象,难以免责。换个角度想想,倘若司法系统在打击犯罪,预防凶案上能给富豪们以信心,富豪们敢于在矛盾爆发时寻思着雇用保镖签订“死亡协议”吗?
  转轨时期的富豪雇凶情形确乎复杂,笼统地归咎于司法机构或者涵义更为宽泛的“政府”,未免偏颇。但是,“政府”确需反思他们作为“守夜人”的职责。看护公民的私有财产,给生意人提供一个安全的生意场,不是量力而行的帮忙,而是天职所在。警力不足,证据不足,不一而足的理由都不是让罪犯逍遥法外的借口,更不是不能有效打击犯罪的理所当然的遁词。让生意人免除被不法暴力谋害的风险,是“守夜人”的义务,就像生意人承担经营风险一样天经地义。富豪们用纳税的方式向“守夜人”缴纳了“保护费”,他们可以因为运气不好能力不济输得倾家荡产,却无法容忍“守夜人”看不住场子,任由流氓胡作非为。
  “守夜人”看不住场子,可能还会为黑社会的成长抬来温床。考察欧洲市场经济发育初期的黑社会,正是“守夜人”抵抗不了欺盗杀戮的不规则竞争,似乎非常公正的黑社会惩罚才有了可乘之机。由于早期的黑社会惩罚不经济、不可靠、不持久,生意人才诚恳地缴税,寻求政府的庇护,政府靠着用法律维护经济秩序的本事,张扬了“守夜人理论”,并被生意人顶礼膜拜。
  倘若没有一个公正的可预见的司法体系,中国的生意人像俄罗斯的生意人那样,随手就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或者一张“特许违法令”,就不是杞人忧天似的天方夜谭。设若政府不能保护产权和产权拥有者免遭盗窃、暴力和掠夺,那么市场由繁荣滑向萧条,犹如地球引力一定要使苹果落地,毫不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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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权者的开放是有条件的
邻家发生的故事,放在中国,一定会让大多数人瞠目结舌。比方说,俄罗斯尤科斯公司的寡头、盛气凌人的霍尔多科夫斯基,这个被普京总统投进监狱的家伙,曾在2003年的春天,发出有意进军政坛的种种暗示。据说,他和身材比他矮小的普京见过一次面,说,俄罗斯宪法应该得到修改,在他渴望建立的议会*政体中,他为自己预设的职位是:总理。
  我们敢打赌,霍尔多科夫斯基的念想,从来没有出现在哪个浙江私营企业主的梦想剧场中,无论是在人民大会堂听总理作报告,还是在被总理接见的时候。有趣的是,13亿人口中,总有人要以“人民”的名义跳起来,指责私营企业主的参政议政,最终会引发一场覆水难收的“颜色革命”。
  当然,担忧者并非总是沉溺于*主义的保守主义者,也有部分认同自由市场经济的改革派人士,在描述邻居不幸的《寡头》和《世纪大拍卖》译介到中国的2003年,震惊于寡头教父疯狂攫取财富肆意践踏*法治的俄罗斯转轨内幕,他们不放心地说,在俄罗斯努力成为“中国式的俄罗斯”的同时,中国真的不会变成“俄罗斯式的中国” 吗?
  尽管中国和俄罗斯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但观察浙江私营企业主阶层,我们认为,仅就当下的条件而言,他们还不会变成俄罗斯式的寡头,因为掌权者的开放是有条件的。
  私营企业主要“从政”,主动权不在私营企业主本身,而在于执政党的各级党组织。且看走向人民大会堂的冯根生、邱继宝,作为*十三大、十六大的党代表,他们本身就是*党员,就是执政党组织中的一员,自己人。再看进军人大和政协的私营企业主,财富只是表明他们是否应该纳入这个阶层的资格证书,而非他们参政议政的唯一依据,没有*基层组织的层层荐举,没有一个个会议的讨论、一张张表格的审查,是难以享受“富人政治”的待遇的。纵使是以“银弹”攻进人大政协的不良商人,他们所贿赂的,也是执政党在某个层面的官员,而不是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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