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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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老大不敢来？做缩头乌龟了？派你们几个来？”发仔忍着手里的疼痛不怕死的继续挑衅着说。
“对付你们就我们几个够了！兄弟们上！”朱平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前面，他对着发仔就是一拳，发仔虽然手里还流着血但动作十分敏捷。他双脚一跳，跳到一边，用小指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叽~”刺耳的口哨声在空中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出来好多广东帮手拿棍子和刀的小混混们。
马德明猜对了。这是场有预谋的寻衅滋事。
广东帮出来的一大帮人把朱平、小黑子和虎头几个重重包围起来。
姚心鑫看到这架势，马上对身边的翠儿说：“等下要真打起来你想办法先带着顾妈躲到巷子里去。我帮你挡一阵，这些人都是狠角色，要是他们敢对你怎么样，记住用这个。”她把地上的碎片给了翠儿一块，自己也藏了一块。
“好！”翠儿知道关键时候听小姐的总没错。她和姚心鑫俩赶紧扶起顾妈，朝后面悄悄退去。
“全部都住手！”正在气氛紧张的时候，红双双带着小青菜赶了过来。一看红双双的模样就知道她刚睡醒，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上身只随意的在睡衣外披了件衣服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可能是因为慌张的关系，红双双身上的睡衣扣子都系错了，一边长一边短的。
“哦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以前龙虎帮熊老大的老相好啊，怎么？出来是护西施呢？还是护以前熊老大的手下啊？”发仔又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嚣张地说着下~流的话：“要不你去陪我们老大七天，七天之后放你回来，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红双双脸色刷白，她是刚才被小青菜叫醒的，其他人她都可以不管，只是一直照顾自己的顾妈她却不能不管，她看着受伤的顾妈问：“顾妈，你怎么样？是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哼！自己都不能自保了，还管其他人！”
街上这么大的动静，作为街口第一家的主人白婉自然而然地也听到了，她装扮贵气地往人群中一站，十分耀眼。
“几位大哥，今天就看在我白婉的面子上别闹了，晚上百乐门舞厅我请！”不知道白婉出于什么心态，她居然妖娆的走到发仔和朱平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都到齐了？姚心鑫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心里忽然有点好笑地想着。
“好啊白婉小姐，听说以前你们姐妹俩是红白双铢？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你和她一起去陪我们老大？说不定我们老大一高兴，嘿嘿。。。把这整条街都买下了你们以后就不用再抛头露面啦，哈哈哈。。。”
现场的火药味消散了，发仔的手下都跟着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被戳中过往的白婉和红双双俩人都脸色一白。
“你！”红双双对白婉狠狠地剜了一眼，“出来干嘛！就是让人取笑的！！”
“哼！”白婉也毫不示弱地瞪回红双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啊哟哟，没想到今天我发仔真他妈的有眼福，看到了馄钝西施和百乐门最红的白婉和红双双，真是。。滋滋。。”发仔好色的继续说着。他已经忘了手上的血快流干了，正沉浸在兴奋中。
朱平看到发仔开起了小差，马上对着虎头使了个眼色。他们拾起地上摊位被砸断掉的木棍就对着发仔挥舞起来。打架时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老大曾教过他们。
白婉看到身边飞舞过来的棍棒后一声尖叫，她飞快的转身跑回到自己住的石库门房中“呯”的一声关紧了大门，躲到屋子里不敢再出来。
“快带顾妈躲起来。”姚心鑫对着姚翠儿和小青菜说。小青菜马上从右手边扶起顾妈，翠儿拎起顾妈的左手拖着就朝着最里面的巷子躲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发仔立刻被手下围住保护起来。朱平和虎头、小黑子都是以一敌三，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打起架来的手法毫不逊色。
朱平棒子一挥，一用力就打下一个，脚上再用力一踢，又倒下一个，等他手里的棒子打断后他就徒手搏斗。朱平力气大，一拳头下去最少内伤三天，不愧为龙虎帮第一打手，他出拳的招式狠、稳、准。
虎头也不弱，在搏斗时他看准了机会抓起一个扑向他的小混混，就是一个过肩摔。再上去就是一拳头，人就昏死一大半。小黑子人虽然长的瘦弱但手脚灵活，他一闪一躲，抄起地上的小板凳就是一击。
混乱中姚心鑫拉着一直在尖叫的红双双左躲右闪，她拿着手中的碎片只要有人过来抓她们，她就用锋利的碎片狠狠地下手割去，“别叫了，想要活命就捡起地上的碎片和我一样。”姚心鑫冷静地命令红双双。红双双赶紧拾起地上最近的一块大点的碎片，学着姚心鑫的样子，只要有不怀好意的男人接近就挥舞起碎片。虽然不能伤到他们也确实吓退了几个。
在另一边，朱平他们三个人加上手下带着的几个兄弟虽然也有十来个，但始终难敌发仔有备而来的、接近上百人的队伍。他们打斗的越来越吃力，渐渐地，姚心鑫和红双双也没办法逃出去。
他们几个被团团围在一个圈里。姚心鑫和红双双的手此时紧紧地抓在了一起，要是在平时两个人怎么也想象不出会有今天这一幕。
朱平和虎头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看来今天他们的处境危险极了。朱平后悔没及时通知老大，自己死了没关系，却连累到了兄弟们，而且要是今天死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传出去又是上海摊的一大笑柄。
正在紧张关头，忽然一声枪声在耳边响起。
一群人回头一看，是龙虎帮的老大马德明，他对着天空中空放了一枪：“都住手！”他冷冽的话语在人群中散开，似乎有种无形的压力伸向四周。
“老大。”
“老大。”
朱平几个人看到马德明就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他们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发仔咽了口口水，看来今天他的目的达到了，龙虎帮老大马德明终于现身了。
“我是马德明，有什么事情放了他们，跟我说。”马德明一眼就认出了广东帮的小头目发仔，他对发仔说：“今天你们来这里不光是闹事这么简单，说吧，你们老大曾豪伟到底有什么事？”
“啪啪啪。”鼓掌声从一边角落的巷子里传来。鼓掌的是一个上身穿着中式黑色宽松长褂、下身穿着宽松裤子、披着件黑色外套、戴着顶圆帽的中年男人。他慢慢从巷子里的阴影中走出来，嘴里还叼着个烟斗，一身的打扮尽显流氓本色。
“老大。”发仔收敛起嬉皮笑脸，对着走出来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原来这男人就是广东帮的老大——曾豪伟。
第五十三章
曾豪伟慢悠悠地从一旁的弄堂里走了出来，他嘴里叼着的烟斗，一直在不停地吸着。他嘴巴和鼻子像个烟囱一样直冒烟雾。他头上的帽子斜斜的挂在脑袋右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不是发仔对他那毕恭毕敬的样子，真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广东帮的老大，倒像个做生意的暴发户。也难怪他这副打扮，听说广东帮的人最早就是靠贩卖烟土起家的，所以打扮起来个个像个土财主。
发仔周围的小喽罗们动作都停了下来。
“老大。”
“老大。”他们纷纷喊了起来。
发仔捂着受伤的手，一蹦三跳地蹿到曾豪伟的面前。
“老大，我。。。”发仔正想解释。
“你个扑街（广东话骂人的）！被个娘们搞成这样，莫跟人话（不要跟人说）你嗨我个人（你是我的人）！”曾豪伟操着广东话夹杂着普通话对发仔踢了一脚，不解气地骂道。
“马帮主，刚才我滴手下失礼失敬了。”教训过手下后曾伟豪立即转过头，收起对发仔那副凶神恶煞的脸孔，对马德明装模作样地笑着说：“对不七、对不七啦！马绑住得罪得罪啦！”他对马德明恭手道歉。
“曾帮主，要找我去龙虎帮就行了，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地在我的地盘上闹事？”马德明开门见山地对曾豪伟说。
“马帮主，这就说的见外了。偶曾某可不敢登门造访，今天就死我几个手下不争气，在你地盘上闹的过了点，曾某在这里陪罪了，嘿嘿，陪罪了。”曾豪伟对马德明打着哈哈，仿佛是在说笑着。但其实他眼里的精光已经出卖了他，这场闹剧就是精心策划的。
“别绕弯子了，既然来了，就说吧，有什么事？”马德明收起了手中的枪。
朱平他们迅速朝着马德明身边靠拢。因为虎头经常去姚心鑫的摊位吃馄钝，所以关系有点熟，他顾及不了太多，直接拉着姚心鑫的手就把她们一起拖到马德明的身边。马德明看了眼姚心鑫，看到她拉着红双双的手时皱了下眉，他对红双双可没什么好感。
红双双松了口气，看来总算是安全了，她也看到马德明了。对于这个男人，她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是龙虎帮的二当家上。她听得最多的，就是以前自己那个死鬼男人对马德明的心心念念，说他长的如何如何“绝色”。红双双知道这个比自己长的还要女人的男人其实并不简单。
被红双双一直拉着手的姚心鑫也松了口气。还好顾妈翠儿她们跑的快，不过自己和红双双的手怎么拉在了一块了？姚心鑫看了眼紧紧拉着自己的红双双。要是现在顾妈在，一定感到很庆幸。姚心鑫知道自从那次红双双说出和隆裕太后一样的话时，自己就对她产生了同情和好感，她心里明白，其实红双双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大家不要弄的紧张兮兮的啦，误会，都是误会，现在弄清楚就好了啦。”曾豪伟笑眯眯的说话声打断了姚心鑫的思路。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请马帮主去和平饭店吃顿饭，偶们再继续聊？”曾豪伟厚颜地说道，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不用了曾帮主，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这几个都是我的好兄弟，帮里什么事我都不瞒兄弟们，就在这里说吧。”马德明似乎不太给曾豪伟的面子。
曾豪伟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好，既然马帮主这么直爽，偶也不绕弯子了，这次英国大使要放外白渡码头使用权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现在胜算最大的就是青帮。这个时候要是偶们广东帮能和里（你）们龙虎帮联手，就算青帮胜算再大，也不是偶们的对手，怎么样？马帮主，到时偶们联手一起对付姓杜的三兄弟。”
“不了，马某谢谢曾帮主看得起，但我们龙虎帮行走上海滩还是想靠自己的实力，不想和任何帮派联手。至于码头一事，就尽人事，听天命，马某不强求。”马德明当即表态。
“好，既然马帮主不领情，那到时要是真争夺起来，刀枪无眼，但愿马帮主你自求多福！”曾豪伟被马德明拒绝后有点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就带着手下们走了。今天他算白忙活了一场，弄得这么大动静不仅没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且还不领情，到时候可别怪自己没提醒这个姓马的，曾豪伟走时心中愤愤地想着。
等曾豪伟带着一大帮手下离开后，大家伙才重重地松口气。姚心鑫没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个瘦小的人影朝着顾妈家的石库门房遛去。
姚心鑫刚想拉着红双双回去，马德明对她们说：“等等。”
姚心鑫疑惑地回头看着这个长的异常“美丽”的男人。
马德明心里有点讶异，他要是不叫住这女孩，恐怕人家连一眼也不愿意多看自己。刚才在对付广东帮的时候他已经看到这个行动敏捷的小姑娘拉着那个过气的舞女死命逃脱，更难得的是这女孩身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在刚才混乱的时候还懂得命令那个舞女捡起碎片保护自己。而当这女孩看向自己时那种平淡的目光，和平时那些看向他时流露出惊艳目光的女人们更不同。
马德明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其实这也不能怪姚心鑫。在袁家，光那个“貌若天仙”的二哥袁克文就足以将这里所有的男人比下去了，再看到和二哥一样“漂亮”的马德明，对姚心鑫来说当然并不算什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审美疲劳。
“朱平，你们拿几块大洋来赔给这位姑娘，还有其他被砸摊子的摊主们。”马德明对朱平吩咐道。
“好的老大。”朱平总算放下了心，他庆幸自家老大来的及时。
当着众多人的面，马德明很给朱平面子没怪他冒失，反倒先安抚起那些被砸摊位的摊主们。摊主们知道广东帮走了之后，纷纷战战兢兢地探头探脑，有的胆子大的就直接走出了弄堂口。看到朱平几个在发赔偿他们的大洋后，小摊主们都诚惶诚恐的领了钱，也十分感激。
姚心鑫本着不拿白不拿的精神也走到朱平面前，接下了那几块大洋。
“谢谢”她对朱平说。
“嘿嘿，不。。不用。”现在的朱平面对着姚心鑫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没有了刚才打架的那股狠劲，此时的朱平看上去就像个憨憨的大小伙。
“哼！猫哭老鼠假慈悲，是谁要求收保护费的。以前熊明华在的时候都不收的，现在他人死了，规矩都坏了。要做好人，索性做到底，保护费都免了！”一旁的红双双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她突然不怕死的语出惊人了一句。
小摊主们收起刚收到的大洋，各各飞也似的一溜烟的跑了。谁都没红双双那么大胆敢对着龙虎帮新老大说这种话，都怕惹祸上身。他们还没从刚才的打斗中回过神来，怕红双双的话会引起新一轮的战争。
姚心鑫不知道红双双又吃错哪种药了，明明大白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