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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重生董鄂妃-第115部分

小说: 重生董鄂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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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敢害!”

孝庄以手扶额,头痛不已,声音里隐隐有些嘶哑,“皇后这样,已是生不如死了,皇帝就看在她也是你外祖家的格格份上,饶过她吧。皇贵妃已经执掌了凤印,又有皇嗣,她在宫里,比皇后只差着一个名头而已。哀家会叫长春宫的人好好看着皇后,不会叫她再出事了!”

顺治迟疑了,看起来皇后病得不轻,这时如果废了皇后,宫里人拜高踩低,只怕皇后性命都难保,留着皇后这个虚名在,还能叫她活得略平静些。顺治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想到这里,他斟酌道:“那就叫皇后好生养病,儿臣并不是不怜惜嫔妃,贞妃舅舅那件事,也查出些眉目来了,贞妃虽收受贿赂有过,数额却也不大,儿臣想着,也给她留一条活路罢。”

其实孝庄也无意将贞妃置于死地,当下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说道:“皇上就让皇贵妃看着办吧。还有贞妃往后是不能再协理六宫的了,皇贵妃愿意自己辛劳些也罢,若不愿意辛劳,提拔什么人去协理六宫,就只由她去选吧!”顺治知道这是孝庄感谢自己放过皇后的宽容,有意在这些事上,放权给皇贵妃,也是高兴,恭恭敬敬答了个“是”,就出了慈宁宫,一径向承乾宫而去。

这里苏茉尔等顺治走了,近前几步,笑道:“太后终于想通了?”

孝庄冷冷笑了一声,道:“能做到居上位而不骄,才算是能当大任的,哀家如今就把六宫大权尽皆放到她手里,看看她能不能当得起。”

为着四阿哥,承乾宫的暖阁里还留着地炕火龙,大理古架子上摆着一盆宝珠山茶,一盆白梅,艳若流霞,净如素雪,在暖意盈然的阁子里,流溢出缕缕清澈的芬芳。

顺治坐在炕上,倚着一只玫红锦缎穿花大迎枕,眯眼儿笑着看淑懿支起绣花绷子扎花儿,一壁含着淡淡的笑意道:“依朕看,那些女人谁是省事的?不如你自己令出如山的好,横竖忙不过来时,还有云珠和素篆帮衬着。”

淑懿拈着细如牛毛的花针,才在一朵娇蕊上拉出一丝杏色珠儿线,此时抬起头来说道:“不妥。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臣妾还要抚育四阿哥,一发地忙不过来了,云珠和素篆再伶俐,终究是宫人,臣妾难道叫两个宫人去管着那些娘娘小主?也太不成个规矩了?”

顺治喝了一口茉莉清茶,悠然道:“这事你只管自己作主,朕也是为你着想,先前贞妃协理六宫时,给你出的难题还少么?别当朕不知道!”

贞妃给淑懿出了许多难题,淑懿也并非不能辖制,只是觉得亲姐妹在宫里闹个没脸,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好事,不过悄悄地暗示吴良辅,寻找时机把贞妃所为告诉了顺治而已,顺治虽然碍于淑懿的面子不好处置,对贞妃那点本就不多的恩宠,也就更加平淡了。

淑懿瞧了一眼花样,拿起一串橙红的珠儿线,与旁边放的淡金、深黑和浅棕的珠儿线配色,一面对顺治笑道:“太后不是也说叫臣妾自己拿主意么?臣妾索性就放肆一回,替福临挑一挑人。”

顺治星目一睁,笑道:“难道你已经想好了人 ?'…3uww'”

淑懿低眉含笑道:“还是福临与臣妾心有灵犀。实不相瞒,自打贞妃出了事,臣妾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若是太后自己有主意,给臣妾派一个帮手来,臣妾自是无二话的,若是太后叫臣妾拿主意,臣妾可真得好生思量思量了!”

顺治笑道:“难道你已经想好了?”

淑懿一根银针在空中一滞,轻轻点头,道:“臣妾想选端顺妃和恪嫔两个,端顺妃性子柔顺,连福临也知道她素来是个省事的,恪嫔性子虽然烈了些,也不是那等没见识的人,福临以为如何?”

顺治沉思道:“她们二人算是品性纯良的,只是端顺妃似乎太仁善了些,怕不能顶事,恪嫔的位份又似乎低了些。”

淑懿拈起一根深黑的珠儿线,分成两股,笑道:“福临别小看端顺妃,她虽然平素和软,却极是细心谨慎的,至于恪嫔的位份么,这就要求福临的恩典了!”

顺治想了想,说道:“也好,贞妃坏了事,就又少了个妃位,恪嫔虽无子嗣,却是行事清正,也该晋一晋位份了,择个黄道吉日,朕就晋她为恪妃,仍居咸福宫主位吧!”

淑懿娇媚一笑,道:“那臣妾就先替恪妃谢皇上恩典了!”

顺治看着淑懿的媚眼如丝,心窝里只觉得发烫,忍不住坐到她身边,把玩着她纤细柔长的手指,抚摸起来,淑懿欲拒还迎道:“福临别挤着臣妾,你瞧这片叶子都要绣歪了!”

顺治的呼吸中有了低低的喘息,胸口一起一伏,道:“哪里就这样急着绣呢,朕这两日政务繁忙,没来承乾宫,你说实话,想不想朕?”

淑懿期期艾艾道:“想……自然是想,不只臣妾想你,四阿哥更想你呢!”

顺治刮一刮她柔美的鼻子,笑道:“促狭鬼!叫你不肯说实话,呆会儿到了榻上,朕才问你想不想朕呢!”

说着,抱起怀中娇嫩柔软的美人,疾步转入寝殿。

柔华寂寂地坐在寝殿的乌木暗刻海水的暖炕上,如泥塑木雕一般,脚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瓷片,淋淋漓漓的茶叶,和撕烂的珠翠绫罗,除了箱子里那件皇后的朝服她不敢扯,案上放着的那只凤冠她不敢摔之外,长春宫能摔的东西,她都摔了。

金童跪在殿里冰凉沾湿的金砖地上,磕头如捣蒜,“皇后娘娘,请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昨夜有兄弟请奴才喝酒,说是难得得紧,是埋在地下十年的佳酿,奴才一时喝得兴起,就醉了,竟不知娘娘受这样大的苦!”

柔华一拍案,怒道:“吃几口黄汤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仔细本宫把你当酒坛子埋在地下!”

金童知道这位娘娘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一个不高兴,说不准真把自己不声不响地收拾了也十分可能,他犯了大错,眼前只想着保命要紧,立时伸出两只手,左右开弓,噼哩啪啦地打了几十下,一边打,一边嘴里只是念叨着:“叫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只顾吃那黄汤,竟连皇后娘娘受那么大委屈也不知道……”

柔华无动于衷地瞧了一会儿,因心里还挂着别的事儿,便一口喝道:“罢了!”

金童如闻天簌,他不敢在皇后面前弄虚作假,这一顿打下来,那脸上如开了染坊,早绽出一块块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只觉得两颊疼得发木,两只耳朵如有十数只马蜂盘旋不去,只是嗡嗡作响,金童停了手,忍着疼痛,膝行两步,软软道:“谢娘娘仁慈,只是依奴才的拙见,娘娘的昨夜那场病,也未必就是舅老爷送进来的汤药所致,因娘娘还有些血气不足的症状,不是一直服着孟太医给的药吗?兴许是两种汤药相克了,也未可知!”

☆、179第百七十九章 皇后计策

柔华的目光一下子松弛下来;不由地瞪着明窗上雕着的福寿连绵的纹样,愣愣地发呆。她神色中似有所悟;只闷滞滞地说:“本宫焉能不知道;药不可乱用,但舅舅送来的方子;事关本宫东山再起的大计;我……”

金童也是为难,只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娘娘若是不放心;何不叫孟太医来瞧上一瞧?”

柔华一握拳;断然道:“万万不可;此事机密;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孟定邦虽然是本宫的心腹,但人心难测,你只看他那个不中用的徒弟,才替宁悫妃做了一件事,只一到了皇贵妃跟前,就吓得怂了胆,还不是惧怕皇贵妃的权势?如今孟定邦虽说还没现出什么动向来,本宫也不可什么事都让他知道,免得将来他胆子一怯,坏了本宫的大事!”说着,又警觉地看了一眼金童,威胁道,“这件事,你若露出半个字来,就是活剐你三千刀都抵不了罪过!”

金童冷汗涔涔,一味地赌咒发誓,磕头道:“奴才万死不敢对人说一个字!奴才万死不敢对人说一个字!”

柔华双目一阖,“嗯”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本宫还有这皇后之位,只要本宫拥有皇后的实权,本宫就什么都不怕!”

春意渐浓,承乾宫里已是柳垂金线,桃绽芬芳,小宫女们渐渐地换下厚厚的棉衣,着上轻薄的春衫,淑懿自己虽然也穿得少了,却不敢给四阿哥骤然减了衣裳,仍是将他置在暖阁之中,地炕也还未撤,平日只穿着夹棉衣裳就是了。

这日淑懿见四阿哥才醒了,拿着一只织绵绣寿字的拔浪鼓逗着他玩,一面与他咿咿呀呀地说着话,云珠坐在一旁的多宝格跟前,一笔一笔描着花样子,忽然素篆进来,见暖阁里只有淑懿和云珠两个,就放开嗓子回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去太医院取些春日里治癣的蔷薇硝来,今日恰好孟太医当值,她见奴婢进去,就使了个眼色,奴婢看他似乎有话要说,就临时扯了个谎,说娘娘身子不爽,要宣太医来瞧一瞧,孟太医就跟着奴婢来,如今正在殿门外头候着呢,他说有要事要回禀娘娘一声!”

淑懿听她滴呖如珠地说了这一大串子,也扑嗤笑了,掩口道:“再没人比得上你机灵活络,这张嘴一开动,便是旁人有三张嘴也说不过你!”

云珠却笑道:“你倒也会说话,什么不好说,偏说咱家娘娘病了!”

素篆也知这样说法有些犯忌讳,讪讪地笑着说不出话来,淑懿摇手道:“罢罢罢,她不说我病了,难道还有旁人好说不成,若是说你病了,也宣不了太医来啊!”

素篆一听淑懿替她说话,也笑道:“是啊是啊,也只有娘娘病了才能宣太医,若是咱们病了至多请个医女罢了。”

主仆几人一径说笑着,一径向正殿走去,孟定邦早已在正殿里规规矩矩地等到着了。

淑懿吩咐看座上茶,孟定邦连道不敢,淑懿问道:“听说你有要事,急着来回本宫,不知是什么事啊!”

孟太医拱拱手,脸上却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淑懿知他是个谨慎之人,等闲不敢乱说话的,就鼓励道:“孟大人是自己人,有话只管说。”

孟定邦才舒了口气,叹道:“此事臣也不十分作准,只是怕过后生出什么变故,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先来知会娘娘一声的好!长春宫的平安脉,一向是由臣去请的,这几日臣摸着皇后娘娘的脉象,隐约似是有孕的样子……”

孟定邦说完这句话,小心地抬头去看淑懿,淑懿却未看他,只低头死死盯着前襟上盘曲的折枝玉兰纹样,咬唇道:“你确定?”

孟定邦沉吟了一下,只觉头皮发紧,却也只能说下去,“虽不十分作准,却也有七八分像——哦,不过依臣的浅见,皇后娘娘的喜脉微弱,这个……纵然是有孕,只怕这一胎还不是十分稳妥……”

淑懿只当是孟定邦安慰自己,没接这个话茬,只掐指算道:“皇后因为淑惠妃的暗算而被迫幽居,尚不足三个月,若说有孕,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在皇后病居之前,皇上依着礼法规矩,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驾幸长春宫的。”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疑云不散,宫里稍稍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皇后失宠已久,皇帝纵使每月初一十五驾幸,要么说折子太多,半夜三更了才去,要么说早朝事忙,很早就回养心殿,纵然住在长春宫时……淑懿与顺治耳鬓厮磨日久,安能感觉不到,帝后同寝时,的确是假凤虚凰的多,可是……淑懿心里毕竟是有些酸溜溜的,从本心里说,有哪个女人愿意与旁人分享男人的?

孟定邦在太医院做事做老了的人,淑懿的心思,他猜不出全部,也能猜个大概齐,当下便回思道:“臣记得皇后娘娘病居之前的那次帝后同寝,皇后不知从哪儿弄了两坛子好酒来,皇帝却不了意,那日喝得醉醺醺的……”

淑懿闭目沉思,博尔济吉特柔华,这样争强好胜的一个人,弄些酒灌醉皇帝算得了什么,她没往那酒坛子里下j□j都算是客气的了!

淑懿虽然心潮起伏,却也不便让孟定邦在承乾宫里耽搁太久,当下就强颜道:“多谢孟大人了,无论如何,这事早一些知道,总是好的,本宫也有个准备!”

孟定邦又客气了几句,淑懿叫云珠厚厚地赏赐了他,好生送出了承乾宫。

云珠送了孟定邦回来,只见淑懿仍然坐在方才的紫檀雕鸾圈椅上,支颐沉思,方才在暖阁里逗四阿哥的欢喜一扫而空,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浓浓的阴郁气氛中。

云珠走过来,替淑懿倒了杯热茶,方才孟定邦的话她也听见了,这时便安慰淑懿道:“娘娘也别这样忧心,孟大人不是都不十分作准的么?还说皇后她那个……脉象微弱……”

淑懿举目看了看云珠,沉静道:“本宫不是在想这个,本宫想的是,有时候只一步只差,却实实在在是万里之遥啊!”

云珠一时没听懂,只惶惑道:“娘娘说什么是‘一步之差’?”

淑懿喝了一口热茶,却觉得又热又涩,难以下咽,叹了口气,才说道:“本宫的皇贵妃,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又掌着凤印,还受皇上的宠爱,可是这一切,在后位面前,却是那么脆弱!”

云珠眨眨眼,劝道:“娘娘千万别想得太多,皇后这喜脉,还不定准不准呢,纵然准了,她那抓尖逞强的性子,还不定生不生得下来呢,纵然生下来,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既有这么多不一定,娘娘何必要此时就杞人忧天呢!”

淑懿轻轻按着太阳穴,揉了又揉,说:“你还是不懂本宫的意思,皇后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是嫡出之尊,只要皇后生下子嗣,复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少皇帝这初一十五的帝后同寝,是礼法规矩吧,再加上皇后这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份,你说本宫到时候还会剩下什么?”

云珠也知道淑懿的忧虑不无道理,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也只能边走边看了,她从入宫时就侍奉淑懿,知道淑懿从一个小小嫔位,坐到今天的皇贵妃之位有多么的不容易,云珠沉吟半日,一个压抑在她心头许久的念头还是冒了出来,她坚硬了语气道:“娘娘说的是,所以奴婢觉得,唯一可以免除后患的办法就是……”云珠眉眼弯弯的眼睛里,极少射出这样犀利的锋芒,“就是,娘娘自己做皇后!”

淑懿怔忡一刻,一颗心都似僵住了一样,这样的念头她不是没有过,但是入宫以来,一向就韬光养晦的她,始终不太敢于冒这样的险。如她以前那样,安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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