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 如你所愿 (XS)-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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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短暂的失神。
想到了那个因爱生恨、因为得不到就变成了疯子的M。
他笑笑，想：或许他们骨子里都有偏执的成分。
只是，XANXUS却再也不愿意斯夸罗因此受到任何伤害了。
——哪怕是以爱为名，那也是一种伤害。
想得到就去勉强，那是自私。
已不是爱。
哪怕软弱、迟疑、不争取……这些并非他的性格。
但XANXUS想等斯夸罗想清楚了，自己回来。
或许一年，或许明天，或许下一秒……或许一辈子。
XANXUS在斯夸罗走后的大部分时间都静坐在房间。
失神，呆滞。有时神情悲伤、有时露出微笑。
他在想念，等候，以及期盼。
不知因什么而普天同庆的烟花不断绽放在天空。绚烂的色彩，热闹的声音，美丽而短暂的停留、炸开、消逝。
灿烂到阴暗的瓦里安城堡也能共享这喜悦。烟花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在房间，深深浅浅明明暗暗。
像从XANXUS心底生长出的寂寞和空虚。
斯夸罗说那叫自由。
在那个生死一线的可怕晚上，斯夸罗流露出无限哀伤的神情。
他告诉他：“XANXUS，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么？”
“自由，就是无尽的空虚。”
那种悲怆而低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脑中回荡。
在月如水洗的冰冷的夜晚XANXUS站在窗边发出叹息。
没人能真正获得自由，真正的自由只有死。
所以，自由那种奢侈的特权不会属于他们这种注定只能活在完全黑暗的阴影世界里的人。
XANXUS不自由，但寂寞。
原来斯夸罗不在的时候他会寂寞；原来他怕斯夸罗离开；原来他那么在乎斯夸罗。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在斯夸罗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剑帝的时候，在斯夸罗还在他身边奉献生命与尊严的时候，在斯夸罗不曾产生动摇的时候……
是原来的自己太虚伪，还是现在的自己太坦诚？
XANXAN想，他大概真的变了。
但是，太晚了啊。
他等不到斯夸罗看见他的改变、等不到斯夸罗感受到他的温情、等不到斯夸罗享有他的付出和回报……
斯夸罗已经离开他。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些机会。
成为永远的遗憾。
斯夸罗……真的会回来吗？
心甘情愿的。
………………
…………
“BOSS。”玛蒙出现在XANXUS房间，漂浮在半空。
XANXUS微微颌首，声音平静：“获得情报了？”看见玛蒙点头，他继续道，“情况如何？”
玛蒙迟疑了一下，说：“非常糟糕。”
XANXUS闻言一滞，深呼吸了一下，拼命克制自己想杀人放火的冲动，声音却开始颤抖：“怎么说？”
“人倒是找到了，但是……他目前的生活实在堪忧。据情报显示，他身体虚弱、一直没有恢复，并且遭到追杀，一直在逃命。食物、睡眠、各项生活质量，都因情况紧迫和资金短缺的关系……很糟糕。”玛蒙小心翼翼的叙述。
“啪咔！”XANXUS一把拍碎了身边的小桌，恨恨的念着：“斯贝尔比……你这个……”
血气上涌，他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吼道：“派人去保护他了没有！！”
“嗯……这个自然……派出去了两个瓦里安元老级成员。”玛蒙度量着XANXUS的怒火，不着痕迹地向后移了移。
“两……个？”XANXUS恶狠狠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玛蒙，“给我多派几个人过去！！我不管是不是人手短缺任务紧张！他出了事我就第一个干掉你！”
“是……BOSS。”玛蒙有点颤抖。
迁怒，这是明晃晃的迁怒。玛蒙看着愤怒已经呈具现化的状态在身后燃烧成熊熊火焰的XANXUS，敢怒不敢言。
没关系……玛蒙作为瓦里安的干部，也是有不少……可以用来迁怒的部下的。
正所谓“欺软怕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带着偏见与发泄的命令经过层层下达后，已经扭曲到了一定程度。
至于斯夸罗是否能得到恰如其分的保护，以及瓦里安众部下是否能让斯夸罗安然无事以达到不被XANXUS迁怒的结果……那是后话了。
自求多福，是一句亘古不变的哲理。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
此刻，准备动用存款安排后路的玛蒙，充分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要知道，花自己的钱，简直如同割玛蒙的肉。
但是总比丢了命强些。伴君如伴虎，玛蒙在XANXUS身边当差，自然要时刻准备着自己的退路。
XANXUS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失态，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说：“追杀……哼，那帮渣滓的消息倒是知道的快。告诉保护斯夸罗的那几个垃圾，不要让他发现了。”
玛蒙无疑是个聪明人。作为一名和那位同是彩虹之子的最强斯巴达婴儿Reborn同一时代的人，按照普通人的寿命，玛蒙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
时间总是能沉淀智慧和经验的……虽然从婴儿状态的表面看不出来，但玛蒙至少不会莽撞到如贝尔一般频频惹怒自家的暴君。
度量着此时的状况与气氛，玛蒙小心翼翼的尽量说着比较讨喜的话：“斯夸罗应该不会有事的，BOSS。怎么说，在黑手党的世界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就算失去实力，也不至于惨得太离谱。对于危险的感知力、预感以及迅速做出反应的能力么，斯夸罗总是有的。这一点，我想BOSS您也应该非常清楚。”
XANXUS难得兴味地看了看似乎洞察了他心思的玛蒙，眼神中多了几分面对有趣事物的好奇与玩味。
随后，他看着具有瓦里安品质的部下前来打扫他制造的残渣并换上一张新的桌子后一言不发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目光又转向玛蒙，说：“然后呢？”
“我想，他会回来。”话虽是猜测，玛蒙的语气却十分驽定。
“理由？”XANXUS举起刚换上的盛满酒的高脚杯，浅饮，眯起眼睛。
“直觉。”玛蒙一字一顿，做出一个不疼不痒的回答。
“哼，”XANXUS捏碎手里的酒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直觉？”
玛蒙张了张嘴，稍思虑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您和斯夸罗前段时间在斯容德勒家族的那个秘密荒岛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胆量知道您不愿说出的秘密。但我想，如果是那种一定要不竭余力地毁灭一个大家族的仇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从将您从那里接回开始，对于您这段时间性情有所转变、以及斯夸罗……总之，我们存有各种疑虑。恕我直言，经历了那些‘大事’之后，BOSS，是喜欢上斯夸罗了吧？”
“你很聪明。”XANXUS的表情阴晴不定，“但人如果学不会适时装傻，有时候会惹来杀身之祸。你明白？”
玛蒙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飘渺起来：“我很清楚，BOSS。但我想我或许有能帮到BOSS的地方……情感，是需要争取和珍惜的。有心的话，一切都有机会挽回。如果是因为斯夸罗身体的原因他自己想不通的话，BOSS可以设法让他明白，您是不在乎那些的；如果是因为斯夸罗失去了某些重要记忆的话……BOSS，可以从头开始，让他重新拥有新的记忆——美好的、重要的……”随着声音的淡去，玛蒙彻底消失在房间。
XANXUS失神片刻。
没错，斯夸罗的确失去了很重要的记忆。
他忘记了XANXUS是救了他、并且为了救他可以有豁出性命的觉悟的。
在斯夸罗的心中，XANXUS还是那个对他残酷无情的暴君BOSS，对于无用的、做错事的部下就完全抹杀。
他不记得XANXUS说爱他，不记得XANXUS让他活下去，不记得XANXUS说要死也要一起死。
他不记得XANXUS希望他们在一起。
所以他选择离开。
玛蒙说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只要有心。
记忆，也是可以重新赋予的，那些美好的，重要的……记忆。
或许他们的未来并不是那么浅薄无望。
XANXUS起身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内顿时一片阴暗。
反锁上房门后，XANXUS躺倒在床上，捂住双眼。
暗红色的眸光透过指缝看向华贵艳丽的天花板，繁复而精致的花纹从阴暗的角落一直蔓延到天花板边角硕大的水晶装饰。
黑暗中的生命力。
一阵眩晕袭来，他发出破碎的笑声，在这空洞的房间寂寞回荡。
阴森而凶狠，带着杀气。
“你以为……你离开就不会阻碍我……你以为你离开我就会高兴……”XANXUS喃喃低语，身体有些颤抖。
极致的寒冷，渗入身体，透进骨髓。
想要温暖，所以……
他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攥成拳……
他听见自己的低吼：“你以为那样做就是对我好、对你自己好……那只是你自己认知的！你的快乐……要由我、由我来完成！”
他知道他爱他。
他不懂为什么互相爱着还不能在一起。
不理解，那么，就只能按照他所能理解的去做……
To be continued 。。。。。．
……
标的15 鲨鱼归来。
标的15 鲨鱼归来。
——虽然觉得会被杀掉，但是我还是回来了，BOSS。
XANXUS终究也没能等到自己前去争取那些幸福与感情。
那一天的清晨，阳光明媚。
天高气爽、空气清新、景色优美……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那一天。
其实天气和季节对于XANXUS来说都不重要。
之所以心情变好，是因为斯夸罗……
他回来了。
那天，XANXUS站在瓦里安城堡的大门口，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准备亲自去寻找斯夸罗了。
回神以后，却发现远处有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一步一步皆是艰辛。
右手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左手上的剑已经不知何处去了，他垂着头走来。
纷乱的银色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金色，风吹着搭在满是血点的黑色制服上。
每一步都像是要倒下，每一步都继续向前。
那样缓慢，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但XANXUS愿意等。
他笑起来，看着斯夸罗向他靠近。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随着斯夸罗的走近慢慢被灌入温暖、填满了快乐。
斯夸罗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终于走到他面前。
XANXUS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慢慢变得严肃。
斯夸罗，几乎是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勉强维持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
纵然落魄，仍然是一个骑士般的身影。
抬起头，他眼神中多了几分哀求，嗓音嘶哑：“虽然觉得会被杀掉，但是我还是回来了，BOSS。”
斯夸罗眼前的影像在摇晃，他伸手去拉XANXUS的手，XANXUS没有拒绝。
他托着他的手，虚吻上去，温暖的气息喷吐在XANXUS手上：“但是BOSS可以亲自动手吗……”
BOSS，可以亲自动手吗……
XANXUS稍微昂起头，想起那一天的晚上，斯夸罗说：“XANXUS，动手吧。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一次，他差点亲手杀了他。
因为他想满足斯夸罗最后的愿望。
可现在他不愿意继续满足斯夸罗的请求了。
他想按自己的意思去做。
有些痒……XANXUS抽出自己的手，语气冷淡地说：“不可以。”
斯夸罗眼里的光彩淡去，声音也变得更为低哑：“是么……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苦笑，然后沉下去，失去意识。
XANXUS伸手把他揽在怀里，看着灰头土脸的斯夸罗，血一样的眼眸中竟是无限柔情。
“为什么要杀了你……你得好好活着，和我一起……”喃喃低语，融化在轻吻中。
………………
…………
一直以来，斯夸罗的梦里，从不曾出现美好的事物。
正如同他自从成为孤儿以来一直没有感受到过温暖与呵护。
梦里的情形，不是迷路、就是被人追杀、要不就是梦见自己死去。
一次一次无比真实的体验，午夜醒来一身冷汗的孤独，都使得斯夸罗不愿意睡觉休息。
然而，这一次……
他却在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有人在他耳边温声细语，有温暖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被仔细处理、干渴欲裂的喉咙被灌入清泉、瑟瑟发抖的身体上裹紧了柔软厚实的被子。
在这恍恍惚惚的黑暗间，他知道这是个美梦。
或许是他此生唯一的美梦。
他再也不愿意醒来……
然而事实总是不由得他自己做主。
即使他百般不情愿，但在强光照射在眼皮、而他又动弹不得的时候，他还是不得不睁开眼睛。
站在不远处窗户边的XANXUS一手还拽在窗帘上就回过头看他，满脸都是不耐烦：“垃圾鲛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看到斯夸罗睁开睡眼，他把窗帘完全拉开，让午后的阳光倾泻在房间，然后走了过来。
斯夸罗坐起身，还尚未醒过神来，便看见XANXUS挑起了他的下巴，大拇指横在他嘴唇下方稍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对视XANXUS的眼睛。
回魂了……在看到那双眼睛之后。
那里面蕴含了些微的愤怒。
他喜欢的那种。
斯夸罗难以抑制自己的微笑，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好。
或许……是他发现了，原来那并不是梦。
“喂，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XANXUS说，语气闷闷的，“我不想杀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斯夸罗呆愣着，看着XANXUS的嘴一张一合，一个单词被清晰而坚定地念出来：“Ti amo……”
XANX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