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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八零后小教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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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有人回应:“为人民服务!”然后全楼一片笑声。
  小欧于是又喊了一声:“同志们睡觉去吧!”
  “领导先睡!”
  楼道里一阵咆哮,大概是值班员们跑出来维持纪律了,大嗓门连站在外面的小欧都听得真真切切,然后窗口的脑袋一眨眼都不见了。
  过一会儿付斌从楼里出来,对小欧说:“我下午有事,不能带你逛了,我送你去家属院找你姐姐吧。”小欧对外宣称自己是指导员未婚妻的妹妹,本来嘛,传达室登记表上就是这么写的。
  看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说假话想把她糊弄走。也许人家是真有事,毕竟这是部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任务。小欧于是掏出包里的帽子还给他,说:“我不去家属院了,你送我去大门吧。”
  付斌领着她往营门口走,小欧忽然拉住他,问:“你要给家里人带的东西呢?”
  “不用麻烦了,有个老乡要回家,让他带就行了。”
  小姑娘心里有点失落,说:“那等我从家回来给你带特产。”
  付斌没说什么,把她送到大门口,挥挥手,转身就回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小欧觉得他跟刚才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一辆停在营门口拉活的出租车开过来,她坐上车回市区了。

  第三十五章

  ……》
  家属院离营区虽然只有一公里,但是刘指导能和家属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上午安顿好住处,中午吃完饭接到邵一鹏的电话,说师里来人进行保密工作突击检查,指导员短暂的快乐时光结束,下午就被拎回去迎检了。
  检查的结果不太妙,团机关的一台涉密电脑上竟然插着一个无人认领的优盘。好在盘里没有任何保密资料,否则团里领导班子恐怕要大换血了。政委拉着检查组的人“吃饭”,交代下面彻查,结果是宣传股一个干事拷完资料忘记带走了,倒霉鬼大年初二背了个大过处分。事件的后续就是全团组织条例学习,没完没了的保密教育教育再教育。
  批斗会一直持续到晚点名才告一段落。点名一结束,刘指导就像脱了笼的兔子,撒腿往家属院方向跑。规定未婚干部不允许在外留宿,另外过节期间党员干部值班,排到他夜里十二点到两点的班,所以能钻的空子只有上岗前这两个小时而已。
  往家属院去的路有一段黑漆漆的没有灯,拐过一条弯路,对面突然蹿出来一条黑影,刘伟本能地一闪身隐蔽起来,再往外看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对方也隐蔽了。
  安全是第一要务,熄灯后还在营区里逛的除了纠察就是“不明人士”。刘指导现在也属于不明人士,他可以说自己去查岗,问题是查到家属院来您就奇怪了。对方的样子肯定不是纠察,纠察的小白钢盔在夜里十分显眼,再说纠察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跑。
  “口令!”
  刘伟朝对面黢黑的树丛里喊,之后迅速换了一个隐蔽点。
  “初一!回令!”不远处传来一声。
  “十五!”
  “哪个连的?”对方喊。
  “一连,你哪的?”
  “侦察连。”
  两人从各自的隐蔽点走出来,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刘伟看对方个头比他稍矮,精瘦,穿着干部服,不是战士。
  “兄弟上哪啊?”
  “家属院。”
  那位明显松了口气,学绿林好汉一抱拳:“同道中人!同去同去!”
  两人并排跑,越跑越有较劲的意味。到了家属楼下,侦察连的兄弟没奔楼道去,而是冲到楼前,蹭蹭几下攀着墙上去了,动作干净流畅,如同壁虎一样灵活。
  刘伟在心里骂:“小样儿,今天要怕了你,以后出门没脸说混过侦察连了!”
  爬楼是每个侦察兵的必修科目,这也讲部队特色,有轻装爬,全装爬,穿着军大衣爬,还有背着战友爬的。刘指导上学时候,侦察专业的宿舍安排在四层,第一年学员不允许走楼梯回宿舍,必须从楼外面爬回去。刚开始想什么招的都有,也不管姿势好看不好看,潇洒值几个钱,能回去睡觉才是真的。每当这时候,下面三层的人就拉开窗户鬼哭狼嚎制造障碍,还有录像的,事后播出来一看,真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等爬了三个月之后就熟练多了,甚至到了第二年可以走楼梯了,有人还改不了爬墙的习惯。
  刘伟毕竟很久没玩这手了,有点不协调,费了些力气才爬上来。两人都停在三层,中间隔了几个窗户。
  借着窗口透出的亮光,对方看清刘伟的肩章,问他:“你是一连指导员吧?身手不错呀!”
  刘伟爬上三层楼有点喘,歇了口气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连长?”
  “邵一鹏那孙子我还不认识?”
  对方是个中尉,估计是侦察连的副连,刘伟记得他们连长是个小矮个,江西人,军事素质一级棒。平时和侦察连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他们和炮连两个团直属离大部队比较远,靠在山里。
  对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挺潇洒的动作,只不过眼下这处境,怎么看都像猴山上的猴子学人飞吻。
  刘伟笑了一下,抬手敲窗户。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叶小迪到窗口一看是他,赶紧打开窗户让他进来。
  “好好的楼梯不走,爬什么墙啊!”
  “嘘——”听外边还在敲,刘伟探头看看那位仁兄,“让人关外面啦?”
  那位苦着脸说:“‘政委’交代不许爬墙,又给忘了。”
  刘伟憋着笑,在外面气势挺足,敢情儿在家也是受人领导的。后来他才知道,这位兄弟媳妇真的叫郑玮。不过那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
  有心支援一下这个倒霉蛋,刘伟小声问他:“你叫什么?”
  “陈恪。”
  “陈副连,你脑袋上流血呢,快去卫生队缝针吧!”刘伟朝外面喊。
  那位也装模作样地喊:“别管我,让我跟媳妇再说句话!”
  没过两秒钟那边窗户就打开了,刘伟听见有个女声说“别丢人了”,陈副连笑得跟朵花似的,扒住窗框一蹿就进屋了。
  “谢了,战友!”
  刘伟关上窗户。
  叶小迪皱着眉头看刘伟,爬墙蹭得这一身灰。刘伟低头看看自己,自觉到外屋掸土去了。
  “下回爬墙我也不让你进屋,你就在外面挂着吧。”
  刘伟笑着问:“那我要是头上缝好几针,你也不让我回家?”
  脱了外衣挂在外面,他回到里屋。一张写字台,两把椅子,靠墙是一张上下铺床。头天来看房他就纳闷,别人家两口子团圆,难道是分上下铺睡觉?他搬来的被褥放在下铺,床单被单是她带来的。本来冷冰冰的屋子,因为有了她的气息,就有了温馨的味道。
  他来时她正看电影,暂停的画面上有一行字幕:“头皮上飞子弹,裤裆里趟手榴弹,就是神仙也得尿啊!”刘伟觉得这台词有意思,现在的电影不兴喊什么“怕死不是党员”了?
  “你还看战争片?”他点了播放,影片继续下去,主人公在禁闭室里开导一个文弱书生军人。
  她捧着热水杯坐在他旁边说:“去年底上映的,想等你一起去电影院看,你老没时间。”
  她靠在他肩膀上,他的脸贴着她的头发,有股清香的味道。
  电影讲的是一个战争幸存者为他牺牲的战友们找回身份的故事。
  刘伟之前听人说过这个片子,一直想抽空组织全连一起看。片子里的对话很实在,有句话给他印象很深,主人公对着无名烈士墓碑说:“生下来爹妈都给起了名字,怎么就成了没名的孩子呢?”
  死者永生,活着忏悔。
  看完片子,这是刘伟最大的感想。
  他的身边有很多这样的战争幸存者,拿他们团来说,团长政委参谋长,都是从南疆战场回来的,经历过血与火的军人,他们身上有种聛睨一切的气场。同时,他们也背负了很多,对故去战友的思念,还有忏悔。
  团长曾经讲过一段亲身经历,那时老娄是一个侦察班长,他们一个小分队到边境执行任务,带队的是副连。回程遇到了越方一支队伍,由于是秘密行动不能暴露,所有人分散埋伏。当时听到有动手的声音,但是没人呼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有命令谁也不能动。敌人虽然人多,却不敢在边境恋战,十几分钟后就撤走了。小分队的人起来集合,却发现副连没了踪影。最后在一片草丛里找到已经断气的副连,他跟敌人动过手,但是一个人敌不过对方一队人,为了不暴露己方行踪,他一声没吭,活活被打死。老娄说,当时的情形所有人都哭了,收起副连的遗骸用了很长时间,他的头都被打碎了。
  也许每个上过战场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他们团参谋长,黑铁塔似的人物,他们叫他“煞星”。“煞星”每年都去龙州扫墓,祭奠他的兄弟们。
  刘伟这一代是和平时期的军人,没经历过战争,但他们也能理解这份战友情。睡上下铺的兄弟,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在你最苦最累的时候扶你一把,在你开心时比你还开心,在你迷茫的时候陪你抽根烟,然后想方设法帮忙……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就是战友。
  片子演完已经十一点半。
  屋里没开灯,笔记本的屏幕暗下去,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一室的静谧。
  她忽然认真地说:“无论出什么任务,你都得平平安安地回来。”
  心窝里有一阵暖流,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这个片是讲战友情的,你想到哪去了?”
  叶小迪说:“想到烈士很伟大,陪上自己的命,还搭上了不属于他们的——他们走了,他们的家人呢?”
  刘伟想到团长的那段经历,老娄说他们副连牺牲时,儿子都四岁了,却没见过几面。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没有哪个妻子希望自己的丈夫成为烈士,宁可平平凡凡地过一生。和平时期的军嫂们也不容易,聚少离多,就像现在,她来陪他过节,他却只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轻轻拍拍她的脸,他说:“放心吧,我出不了事。”
  时间不早了,他站起来准备回营。兜里的手机忽然震起来,接通了是邵一鹏。刘伟以为是催他回去接岗的,还想开句玩笑。
  邵一鹏问:“你知道老付上哪去了吗?”
  刘伟一愣:“他没在连里吗?今天没排他的班。”
  “查寝时候还在,一班长刚才来找我,说老付去上个厕所,之后就没回班。”
  “各个岗看了吗?”
  “我刚转回来,都说没见着。”停了两秒,邵一鹏说:“你小姨子不会把老付怎么着了吧?下午他就不大对劲。”
  “别胡说,一个小丫头能把他怎么着。”刘伟说,“我马上到连里了,回去再说。”

  第三十六章

  ……》
  付斌失踪了!
  这个责任谁也扛不下来,别说连长指导员,团长都扛不了。未经批准私自外出不归,超过三天就算逃兵。逃兵是什么概念?在战场上就地枪毙,任何帮助、接送和雇佣逃兵的行为都属于违法,一个人要是背上了这个罪名,一辈子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是付斌怎么可能当逃兵?!
  邵一鹏瞪着刘伟,“会不会跟那丫头有关?”
  这个节骨眼上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虽然刘伟觉得小欧再疯也不至于把老付怎么样。他向叶小迪要了小欧的手机号,小欧还没睡,正在收拾行李。
  刘伟开门见山问她今天跟付斌在一起谈什么了?
  小欧夸张地笑道:“大哥你太八卦了吧,组织关心同志们的个人问题,也没有半夜三更打电话的!”
  刘伟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这个问题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看法,小欧不知道一顿饭吃了一斤米饭外加两个馒头算不算反常?听刘伟的语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小心地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别问不该问的。”
  小欧紧张了,没有要紧事不会半夜来电话。她仔细回想和付斌接触的情形,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顶多一个小时,对他这个人还谈不上有多深的了解呢。
  “要说反常,本来说好我帮他捎东西回老家,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就说下午有事,东西也不用捎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挂了电话,刘伟叫来白天值班的通信员,问他付排长是不是中午接了个电话。
  “报告指导员,午休的时候是有电话找付排长。”通讯员回答。
  “别报告了,电话哪打来的?”
  “听口音像是他老家来的,付排长没咋开口,光听那边说。”
  “他接完电话情绪怎么样?”
  “情绪?”通讯员回忆中午的情形,“情绪没咋样……他出门绊了一下,我问他‘一排长咋脚软啦’?他说‘跑了二十公里哪个不脚软’,说完就走了。”
  极有可能是老付家里出事了,除此之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宁可当逃兵也要走。战备期间不能请假,就是能请至少也要两天才批得下来,他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没跟任何人讲,自己偷偷跑了。付斌不是头脑容易发热的人,他接了电话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拖到晚上大家都睡觉了,他是有计划的。假如不是一班长水喝多了起夜,恐怕要到第二天早上出操才能发现人没了。
  刘伟回宿舍翻出列车时刻表,到付斌家乡的火车,最早的一趟是早上四点发车,他肯定是为了赶这班车,从驻地去火车站的路程可不近。看看表,他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现在怎么办?连长和指导员都清楚,这事得上报,军队是纪律大于天的地方,不能因为跑的是兄弟就瞒下来。何况要出去找人,也得上面批准才行。报给谁?直接上级也就是营里?这事要让老螃蟹知道,老付就断送了。邵一鹏的意思是直接报到团里,刘伟知道邵连长和老娄关系硬,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因为白天保密工作检查的事,团长和政委都上师里挨批去了,晚上没回来。现在唯一的希望,两个人同时想到了团参谋长。
  参谋长被称为黑铁塔不是浪得虚名,首先他魁梧,再一个他长得黑。当兵的天天晒太阳都黑,但是老参要是称第一黑,别人还真不好意思排第二个。老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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