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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易宇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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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吕白却没有理会张庆丰,而是一起看向郝彩,那意思就是:现在你也该交交底了吧?
郝彩却阴沉地说道:“因为我的师父——风百里,他生前就在为大庸斗技场战绩排名前三的训练师做事,我一直跟在他的身旁,自然对于斗技场的事情再熟悉不过。”
张庆丰虽然已经开始对斗技场和有关事物的看法有所转变,但他还是惯性地笑道:“哈哈,原来你师父也是个斗技者啊……”
可是还没等张庆丰说完,他却被吕白按在肩头的手和责备的眼神制止了。
郝彩显得更阴郁,缓缓地接着说道:“我师父不是斗技者,而是一位医师,专门为训练师手下的斗技者医治伤痛,本来靠着在有名的训练师手下做事可以避开那些天道卫的骚扰,却还是被那个奸贼的伪善所蒙蔽……”
说到师父被害;郝彩顿了顿,从她脸上的悲伤可以看出他们师徒之间感情之深厚。但她知道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勉强地放下那份伤感后,她接着说道:“师父到死都没有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临死前还用方术强行分解了自己的身体,那些人便把目标转到了我身上,还多亏了那位训练师,我才逃离了皇城,几经辗转来到了并州……”
郝彩说着又不自觉的回忆起往事,但是很快,一个深呼吸后,她瞪大眼睛,再次认真地讲起来:“在我看来,斗技场是最能考验和培养一个修真者实战能力的地方,而若想单纯以提高实战能力为目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来做自己的训练师!”
吕白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郝彩妹妹刚才说成为训练师首先需要高额的押金,不知道具体的数目是多少?”
“哦,这个是因地而异的,现在九州每个州的主城都会有一座斗技场,除了豫州城的大庸斗技场继续由最早的斗族经营外,其他主城的斗技场则各自被当地的豪强经营着,由于比赛水平、场地规模和观众人数的不同,成为训练师的押金也有所不同,只是训练师的资格不能在各个斗技场之间流通。”
“比如,现在并州城的凛风斗技场正是由一个神秘的富商所经营,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但是在全九州的斗技场当中算是排行靠尾的,所以训练师的押金只需要三万两黄金……”
“什么?三万两?!还‘只需要’?!”张庆丰又呼啦起立,鬼哭狼嚎地嗷了起来,但很快就在旁边二人鄙夷的目光下缩回了椅子,散修总是对于钱非(提供下载…)常敏感,他以前因为这个耻笑过张一玄,没想到自己早已被深深烫上了“散修”这枚烙印。
郝彩则接着解释道:“训练师必须严格遵守斗技场的规则,别看九州每个主城都有斗技场,但所用的规则和运作模式都与斗族经营的斗技场一模一样,因为这样才是对斗技者、训练师、斗技场、观众这四方是最公平的。”
“简单来说斗技场的运作模式是这样的,首先是斗技场,一切斗技赛事都由斗技场来组织安排,但斗技场的经营者和工作人员不得参与任何斗技比赛,也不得投注,更不能成为斗技者或者训练师。”
“其次,斗技者,斗技场不接受斗技者的报名,只接受训练师的报名,所以斗技者若想参加比赛首先需要找到一个训练师或者自己成为训练师,而斗技者也不得参与投注,斗技者直到与训练师完成合约才能恢复自由身,那时才可以投注或者离开训练师去干别的事。”
“再次,训练师,训练师需要付出大量的黄金作为担保,同时要对斗技场的规则非(提供下载…)常了解,具备了这两个条件之后就可以成为训练师,训练师可以招募斗技者,这就要求训练师具备筛选斗技人才的慧眼和手段,选到合适的斗技者,训练师便可带他们去斗技场进行考核,然后参加比赛了。”
“最后,观众,可以只是花钱进来观看比赛,也可以在比赛前进行下注,下注如果输了便什么都得不到,如果赢了则需要在赢钱中交出一成给斗技场,其实在领取这笔钱的时候斗技场已经扣除了。”
“所以,斗技场主要的赚钱途径就是观众的门票,和赌金抽成,而吸引训练师和斗技者的则是丰厚的赏金,这赏金由对方的训练师和斗技场提供。”
“拿凛风斗技场最初级的比赛——龙虎斗——中第一轮淘汰赛来说,报名的训练师需要为每场比赛预先支付五百两的入场费,如果输了这些入场费就归本场的胜利者所有,同时对方还会得到斗技场额外的五百两赏金,也就是说在这场比赛中,取胜的一方将拿回己方入场费和对方入场费以及斗技场奖励的五百两赏金,这一共就是一千五百两,一场最初级的比赛就赚了一千两,而这一千两将根据训练师和斗技者事先签署的协议进行分成。”
郝彩说到这里终于拿起杯子喝起水来,而吕白和张庆丰还在消化着她一下子说出的那么多门道。
许久,吕白终于赞道:“嗯,很好的规则,这样,观众花钱观看比赛或是投注,斗技场便会有巨大的盈利,而斗技者和训练师也可以赢取丰厚的赏金,三方各取所需,各司其职。”
张庆丰显然还有点不太明白,困惑地道:“那对斗技者就太不公平了,拼上性命赢来的赏金却要和训练师进行分成,难怪你想成为自己的训练师呢。”
郝彩见自己说了半天张庆丰却依然不明白,差点气得一口水喷了出来,却听吕白说道:“诶,庆丰,这样你就理解错了,如果只是斗技者自己报名就能参加比赛,又如何避免斗技者临阵脱逃?一场比赛五百两的押金不算多,他如果怯场或者另有其他事要做,就可以随时开溜了,总出现这种事情斗技场就经营不下去了。训练师的作用应该就是对斗技者进行约束和引导,为了树立信誉,成为训练师才会需要那么多的押金。”
张庆丰却更摸不着头脑:“可训练师只要有钱就行了,很多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斗技者签了契约还不是想走就走?”
郝彩终于把水咽了下去,笑骂道:“你可真是笨,交了那么多的押金,难道还雇不起佣兵?而且斗技场的经营者也会给予很多帮助,你跟训练师签了契约后还敢跑?那是找死!”
吕白又连连点头,问道:“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从商业角度来讲,训练师就是斗技者的担保人。”
“对,正是如此!看,吕白就比你聪明得多!”郝彩说着对张庆丰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张庆丰郁闷地道:“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记住,说起来我也只是知道有斗技场这么个地方,到现在一次都还没去过呢……”
“对啊,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斗技场看看吧。”吕白倒是被张庆丰的话提醒了。
张庆丰也连忙点头:“嗯,既然要教训萧夜老怪和天道卫就避免不了打斗,到斗技场看看别人的战斗方式也不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见张庆丰也来了劲儿,郝彩讥讽道:“刚才是哪个大真人说‘那里不过是出卖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供人娱乐的地方’,难道你现在要去娱乐啊?”
“哇……我的‘好’妹妹,你真是记性‘好’心眼‘好’嘴巴更‘好’……”
“我就是好啊,怎么了,不过我可不是那个什么‘你的好妹妹’,少占我便宜。”
…………




第六十一回 灵玉飞甲
这俩人虽然嘴上又闹了起来,脚下却没耽搁,带着吕白向码头走去。
九州大地幅员辽阔,各州的主城也人口众多占地宽广,吕白他们住在城南,到城中心的凛风斗技场光直线距离就超过三十里,更别说城中往来密集的人群和七拐八拐的街道,故而要想快速的到达还是要去码头乘坐飞舟。
所谓的码头其实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一般需要乘坐升降梯上到顶部,在那里等待飞舟。
说到升降梯,这实际上还比不上九州人族刚刚兴起时大量使用的宇阵,只是宇师后来成为了监禁和追杀对象,宇阵也就失去了维护,甚至大部分都毁于当时“除宇灭宙”的大运动中,不过这段历史与当下的九州存在着断层,鲜为人知,就连吕白背下的那么多上古典籍中也没有记载。
并州城的码头形似一座耸立入云的高塔,三人近到这座高塔之下,从写着“入口”的那面门进去后发现又有三个小门,只是都关闭着。
等了一会便有一个小门打开了,他们看到里面正有一些人从对面的小门出去,吕白才看清原来这是个两边各有一个小门的活动房屋。
等人都出的差不多了,吕白便跟郝彩和张庆丰随着人流进入了这个能容下百人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有二三十人而已,显得还算空荡,角落还有一个操作台,一位挺漂亮的女修士正站在操作台后。
只见她对着台子上的一个灵胚注入了些许真气,房间两侧的门则受了命令一般缓缓地关上了,然后整个房间开始升高并且慢慢地加速,直到稳定在了一个速度之后才匀速地向上提升着。
上升不一会儿,吕白忽觉四周一亮,原来除了基座整个塔从里向外看都是透明的,升降机的房间四壁也是透明的。
随着升降机带着里面的乘客快速升高,很快摆脱了周围林立的高层建筑,眼界一下开阔起来,能望到南边的城墙,却望不到城墙的东西两端,更望不清另一面城北的情形,只能勉强望到并州城中心大斗技场的南侧。
并州城如此之大,却还只是九州一十三座主城中较小的一座。
正中心的大斗技场远远望去虽然朦胧,却更足以证明其雄伟超凡。那看起来有一定弧度的斗技场外墙,仿佛并州城那望不见头的城墙一样长,不知道是看不到边际,还是因为这是一个圆形的巨大建筑,边际不知在何处隐去了,而周围所有的建筑都不及“这堵墙”的一半高……
三人坐着升降梯到达了塔顶,出来后发现已经踏上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披着一面更加巨大的穹顶,周围则砌着透明的水晶墙,这就正好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碟形空间,里面横着一排排舒适的软座,这里就是候舟大厅了。
吕白跟着其余两人先是走到了一块大牌子前,上面绘着正南码头到达城中各个码头的线路和对应的飞舟编号,并州城的码头多达上百个,所以那些路线交织起来初看还有些复杂。可是没想到三人看不多时,很快就发现三号舟正巧是从正南码头飞往城中斗技场的,当下就走向了对应的引道……
如果说首次乘坐飞舟俯瞰并州城的繁华会给人带来无比的震撼,那么第一次进入斗技场就能观看决赛则足以使人从那震撼中挣脱,放下他生平对于杀戮的所有矜持,为场上两个将杀戮技巧发挥到极致的斗技者攥紧拳头大声呐喊,仿佛自身的力量也会随着拳心的汗水和肺部压出的呐喊传递给场中自己看好的斗技者。
“上啊!左砍!干掉那个卑鄙的家伙!我可买了你赢!”一个有着斗迷外加赌徒身份的肥胖男子冲着场中躲在三门盾中绰号“左砍”的斗技者大喊,这人为了突出自己竟然站到了座位上。
“飞剑金!别急!耗死他个蛮货!”那肥胖男子右边不远处突然又有一个人站在座位上支持起正悬停在空中的另一个斗技者——“飞剑金”。
“白痴!觉者的体力可远比一个小道士的真气能耗!不知道谁耗死谁啊?真白痴!”左边的肥胖男子显然很讨厌有人公然支持飞剑金。
“你这只猪说谁呢?!跟飞剑金相比左砍算个……”右边的人正回击那个骂他“白痴”的胖子,却发现对方已经向自己扑来……
最为郁闷的却是站在他们身后作画的张庆丰。
此时,看台上已经挤满了人,虽然每个人都是对号入座,可是比赛开始没多久就没有一个人甘愿坐着了,就连旁边维持秩序的斗技场护卫也习以为常,他们知道与其不厌其烦地强迫那些观众坐下,倒不如跟观众一起站着观看比赛,呐喊助威。
张庆丰个子本就没有成年人高,跟下一层看台观众的高度勉强形成水平,现在前面又有两个人站在了座位上,让他看起比赛来更加吃力,根本无法作画。
好在那两个人正要发生争执的时候被旁边的护卫拉开了,同时每人被警告一次,如果再发生争端就只能被“请“出斗技场了,两人才终于消停。
那些斗技场专职护卫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九州能长存的机构无论是五常居还是斗技场哪怕就是大庸王朝都要懂得“规矩”二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好比斗技场,一旦发生流氓斗殴事件,那么每次都会有几个发动骚动的主谋死在斗技场护卫的镇压之下,这种事情也就越来越少了……
左砍和飞剑金此时正僵持在场中,左砍是一个准备步入蓄境的初觉,而飞剑金的修为也徘徊在道人顶端与散人之间,可谓是势均力敌。
吕白三人赶入赛场的时候决赛才刚刚开始,当时飞剑金正手持一把灌注了金行真气的法剑与右手持盾左手挥刀的左砍斗在一处。
左砍被一个炼气的道人持剑近刺颇为吃惊,虽然听他的训练师说过道人有这种战法,但还是被这突兀打乱了阵脚。
那飞剑金脚下并无飞行法器,而是身披金属性飞甲。
飞甲,曾是斗技场的独创,其实也是护甲型法器,却不是用来保护穿戴者的身体,而是被穿戴者当成另一种形式的飞行法器。
较之传统的飞行法器,飞甲更容易保持平衡,同时也不用一直踩在上面,限制穿戴者的肢体动作。但飞甲较之脚踩式飞行法器也更为的消耗真气,所以上面多镶嵌着具有增幅作用的灵玉。
可是,附有灵玉的法器对于道人来说却极难掌握,一般都是到了散人级才会更为广泛的使用灵玉,例如张一玄与萧夜老怪的胖娃娃分身相斗时,就曾将两颗木玉嵌在七星招摇轮之中,还将一颗火玉由木飞鸟带到空中,这都是以张一玄散人后期那强大的真气作为支撑的。
只有当自身的真气纯度足以压制住那些灵玉中的外气,才能很好地对这些外气进行利用,使附带着灵玉的法器真正为己所用。
所谓“外气”就是指一切未经系统炼气法门采炼过的外界真气,同时又与自己产生了互动,是一种统称,例如灵丹和灵玉里面的灵气就是一种外气。
道人还未修成灵根之体,自身真气只能散出体外少许,更不能实现凝聚,散为阳动,凝为阴定,所以道人还不能依靠真气施放什么法术,只能将真气散入到法器,借助法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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