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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部分

十国千娇-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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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活着的时候别人不能想。
  “陛下。”符金盏的声音传入耳际。
  郭绍抬头看着她,把之前就想好的话说出来:“我有个打算,把西侧的偏殿收拾一下,皇嫂在西殿帮着处理国事。正好政事堂在西面,枢密院在东边。”
  符金盏面有诧异:“陛下已经回京,您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正当壮年。我一个妇人干涉朝政,不妥罢?”
  郭绍道:“宣仁朝以来,皇嫂已经两次临朝,群臣心服、国泰民安,皇嫂有德有才。如今四方战火未平,我需要你。”
  符金盏沉吟不已,并不回答。
  郭绍说出这事儿并非心血来潮,他经过了反复思量。首先,他一直以来有个心愿,想等自己出人头地后,回报补偿金盏,她对自己的恩情太多,就像亲姐姐一样用心在对待自己……现在郭绍连皇帝都做了,算得上出人头地,但他总觉得不能给予金盏什么。原来的打算是收复幽云十六州建立大功业,然后给她名分,好让她名正言顺地分享这一切,但现在幽州没打下,不知要何年何月。
  权力对宫廷女子是很重要的东西。郭绍想给她权力,她有真正的权,无论外朝官吏、还是后宫都要歌功颂德,至少不敢拿气给她受……因为命运前程掌握在上位者手里。
  其次,也是分享果实。郭绍能称帝,金盏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现在坐拥天下,就说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金盏就作为前朝皇后呆在后宫?
  郭绍微微叹了一气,转头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没有宫女宦官,便低声道:“我也没料到北伐是这么个结果。”
  符金盏明亮的目光在他脸上拂过,说道:“原本很担心绍哥儿,听说你回来后的所作所为,我很欣慰。”
  郭绍默默地听着。
  符金盏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现在挺好,你不必在意。你和大臣们为我上了尊号,我在皇宫已有名分、有一席之地,你那样信任在乎我,二妹又是皇后。我现在没什么不好的。”
  她说罢脸上露出笑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饱满圆润的额头、洁白光滑的肌肤,她的模样很美丽。还有她的言语和心意,郭绍不知不觉中,心底一片亮堂,仿佛周围都充满了阳光。
  这时,东面的窗户一缕朝阳撒进了殿堂,郭绍回过头看着那明亮的光线,说道:“恐怕就算是个恶人,也会沉迷此时的景色罢?”
  他回过神来,说道:“幸有金盏宽慰我。”
  符金盏喃喃道:“我也幸得有绍哥儿,你就是……”
  郭绍没听见下文,便看着她,等着下半句。符金盏脸上憋得绯红,抿了抿光滑的朱唇,颤声道:“你就是我的依靠。”
  ……
  朝廷很快就议定,追封罗猛子为燕国公,授罗家的母亲、妻子为诰命夫人,并在东京择地为罗家修建燕国公府。
  杨业被皇帝召见,嘉奖他抓获反将之子的功劳,同样在东京赐宅邸,赏金银、马鞍等物。
  封赏时有不少大臣在场,郭绍又退居书房,单独召见杨业。
  君臣在一些兵法上谈得十分高兴。但郭绍很希望他在这里提起折德扆的事儿,但很可惜杨业一直不提。
  这么长时间了,郭绍算来,如果李筠曾经和折德扆联络过,折德扆要上书早就应该到东京了……但事实是折德扆不仅没有亲自到东京来,连上书都没有。
  郭绍不禁又想:有可能李筠并未联络折德扆。但杨业作为折家的女婿,在这种大事上肯定应该与折家联系。
  郭绍一面和杨业谈笑,一面琢磨这事儿。杨业自己跑到东京来,又装作不知是什么意思?
  “杨将军在行军布阵用策上颇有见解,嗯……”郭绍赞道,又欲言不言的样子,沉吟起来。
  杨业也条件反射地等着下半句。
  但郭绍没说出来,心道他在政治沟通上却怎么好像少点悟性似的?
  一会儿郭绍没下文,杨业忙道:“微臣不敢班门弄斧。”
  郭绍作罢,反正这时候他不敢动杨业……除非想立刻让西北静难军因畏惧担忧而变成烂摊子。郭绍也没打算立刻就放弃拉拢和信任杨业,毕竟杨家将给他的印象很深;河东军也需要杨业这样身份的主帅才能保持战力。
  而且郭绍换个角度寻思,一个有军事才能的大将,对朝廷官场不太精明,或许也是件好事。
  郭绍当下便道:“河东军务要紧,朕便不久留杨将军在东京逗留,你对朝廷的忠诚,朕不会忘记。”
  杨业拜道:“臣当不负陛下重托,慎重守好河东关隘。”
  郭绍沉吟片刻,忽然说道:“你先回河东整顿军务,过阵子朝廷要部署新的用兵方略,杨将军可到东京来参议大事。”
  杨业听罢一脸惊喜,忙跪拜道:“臣谢陛下隆恩。”
  郭绍见他毫不多心,便不动声色地扶起他,好言叮嘱了几句。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不高兴
  西华门内政事堂大厅内堆满了卷宗案牍,数以百计的官吏在里面忙碌,仿佛一个开足马力的机器、又好像一个巨大的心脏,无数的政令从这个心脏向全国各地辐射。大周虽在制度上传承唐代的三省六部制,但除军事之外的权力中心在这里。
  范质在一处套房内的书房里办公,这时有官吏送奏章进来了。范质随口道:“放在这里,总算批复,这几日奏章不知挤压了多少。”
  他顺手拿起一本翻开看末尾的批复,一列字体隽永秀丽的红色字迹映入眼帘。
  “咦……”范质道,“端慈皇后批的字?”
  那官儿忙道:“是,卑职等被召进西侧偏殿,拿奏章的时候听到了帘子里端慈皇后的声音。”
  范质眉头一皱:“官家已经回朝……而且西侧偏殿不是没人使用了?”
  官儿躬身一拜:“范相公若无别的吩咐,卑职告退。”
  范质抬起袍袖挥了一下,在书桌前踱来踱去,他的脸十分严肃,眉间挤出了三道竖纹。范质一甩袖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道:“妇人干政……不是好事。”
  不多时,有人进来请范质到王溥的书房议事,三个宰相碰面。王溥、李谷都回东京来了,王溥拿出一叠批复是“政事堂酌情操办”的奏章出来传阅。
  范质当下就稍微提醒道:“奏章批复的字应该不是官家写的。”
  王溥道:“端慈皇后的字。”
  李谷一声不吭,范质也不便说什么,一个话题顿时便没了下文。
  范质琢磨,汉朝败亡就是因为妇人外戚之祸!在座的几个人身居庙堂之高,竟装聋作哑?而且政事堂就三个宰相而已。
  他回顾另外两个人,看向王溥时,王溥也疑惑地看着自己。范质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寻思,先帝在位时,这厮就似乎与端慈皇后符氏有关系,这会儿恐怕不会站出来。
  范质又看李谷,李谷应该和皇帝私交很好……问题就在于,端慈皇后若无皇帝的信任,怎么能临朝?
  “唉!”范质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谷好心问道:“范相公不高兴?”
  范质恼道:“忠臣总会被人厌烦!”
  王溥听罢也纳闷了:“咱们三人不是好好的一起为国操劳,谁那么大排场,敢厌烦范相公?”
  范质低声道:“天下本有好事者诋毁官家和端慈皇后的清名,而今未经大臣上书,官家便让端慈皇后掌管朝政,岂不是授人以柄?”
  王溥和李谷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酉时过后,皇城内诸衙门官吏离开皇城,就在马行街附近的殿前司衙门也是酉时下值。每当这个时辰,路上车马仪仗随处可见,京城里真是出门就能见到官。
  殿前司的武将李处耘等人平时和文官基本没有来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谈不到一块儿去。
  不过今天他在路上碰到了两个文官,竟然特意赶车过来寒暄,言语之中多有恭维之意。反倒是从后面来的武将史彦超的人马,对李处耘不理不问。史彦超骑在马上不住朝这边张望,就是不干脆上来见礼。
  一个文官的腰都是弯着的,好言说道:“早就听闻李点检在关中时便好与名士结交,颇有儒将之风,今日一见果然三生有幸。”
  另一个道:“李点检如山之躯,一副美鬓,仪表堂堂,颇有武圣之风,真乃文武双全!”
  李处耘听得瞪眼,他又不习惯随便给官员们脸色看,哪怕别人级别低,只得说道:“捧杀我也,不敢当不敢当!”
  好不容易把两个官儿打发了,李处耘干脆马都不骑了,躲进了幕僚李良士乘坐的马车里。
  “主公。”李良士抱拳执礼。他是李处耘的同族兄弟,读了些诗书,但没去科考,投奔李处耘来的。虽是亲戚,不过李良士却一直执上下主仆之礼。
  李处耘摇头道:“那俩人叫什么来的……和我屁关系,我管不着他们,跑过来奉承半天,真是白费口舌。”说罢一掌拍在车厢上,前面便想起一声吆喝:“走嘞,回府!”
  李良士不动声色道:“殿前司当然管不着文官,可主公圣眷日盛,要是在陛下面前提一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也是受益匪浅。前程不过主公一句话的事儿,哪能不抓住机会上来混个脸熟?”
  李处耘听罢伸手捋着大胡子,沉吟道:“都怪那个宦官曹泰,在金祥殿门外那么多人,说什么后宫的事儿?弄得老夫很没面子,好像老夫打了那么多仗是假的,凭女儿谋的官职似的!”
  “主公言下之意,是指史彦超的讥讽?”李良士道,“那厮管他作甚?”
  “哼。”李处耘还是有点不高兴,他已经是有地位身份的人了,还被人当面侮辱,无论如何面子上不太好看。
  良士低声道:“在下猜测,曹泰不是自个来的,因为他是端慈皇后的人,应该是官家的意思。”
  李处耘低头沉思。
  良士继续小声嘀咕:“那日晨议,官家将温渝河之役的原因归结于马匹不如辽国多,是有意庇护主公,免遭大战失利的攻讦。皇宫佳丽三千,官家一回东京,最先就是见贵妃(李圆儿)。这不是官家对主公圣眷的意思?”
  良士声音愈低,用极小的声音道:“贵妃娘娘生的皇子,可是长子。”
  李处耘的胡子都是一抖,急忙沉声道:“话不能乱说!皇后的皇子才是嫡长子……”
  良士咬了咬牙:“主公……皇后或贵妃是陛下封的,皇子出生先后,可不能由人说了算。”
  李处耘道:“休得再说此事。”
  良士呼出一口气,道:“在下遵命。不过那些官儿看好主公,并非坏事;若是大家都看好您,不管事儿原本是怎么回事,起码支持主公的人就多了。”
  李处耘没有吭声。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圆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外孙虽然是郭家的后代,可怎么着也流着一些李家的血脉……再说了,要是将来外孙做了太子,或者皇帝,能亏待得了娘舅家的人?
  李处耘以前只是静难军军阀手底下的一个裨将,族中也没谁有过地位;若是自己能最大地奠定李家的地位,将来的门楣是完全不同的。家族的门楣地位才是最稳靠的东西……看人家符家,多少年了,一直都是名门望族。
  甚至当初郭绍非得娶符二妹,也要李圆儿做妾,为何?不就是门楣高低,需要联姻!李处耘当年为了大伙儿共同的前程,对此事也是赞成的;但内心什么滋味,也只有他这个当爹的默默感受。
  李处耘想到符家,又忍不住纠结地捋着胡子。
  郭绍还是中级将领时,李处耘就追随麾下了。太清楚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皇后符二妹不是重点,先帝的皇后符氏才是关键人物。
  符氏对皇帝有恩。
  还有此前的流言蜚语,传言皇帝和“嫂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是真是假,李处耘不知道,甚至谁也不知道,因为没真凭实据,最多猜一下。真相不清楚,但李处耘猜测恐怕真有什么事儿,比如听说端慈皇后又被官家请出来掌管国事……给人的感觉,总觉得不太寻常。
  李处耘断定:符家的女子比李圆儿得宠多了。
  他当下便看了良士一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今天已经做到殿前都点检,官家待我信任有加、隆恩难报。做人要知足,切勿人心不足去奢求太多,咱们安心为官家办差就行了。”
  “唉……”良士听罢叹了一口气。他时不时观察李处耘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主公有事儿得告诉在下,在下才好为您尽分内之事。”
  李处耘道:“发生过什么事儿,大抵也告诉过你了。”
  李处耘说罢,掀开车帘,顿时一副醉人的景象映入眼帘。车仗前面正是汴水,那河水桥上车龙如来游人如织,两岸亭台楼阁,十分繁华。春风之中,那河畔的杨柳绿意正浓,在湿润的风中轻轻摇曳,婀娜的姿态仿佛美人的腰身。
  宽阔大街两侧的茶楼酒肆十分热闹,比出征幽州之前更加喧嚣,或是几个月东京的人口又多了,又或是春天来了人们都更愿意上街活动。
  “这里该是天下最繁华漂亮的地方了。”李处耘眯着眼睛微笑道。
  李良士道:“若是进入太平盛世,东京会更加繁荣,也会逐渐沉稳。”
  “沉稳?”李处耘随口一问。
  李良士道:“路上的贩夫走卒一辈子也是贩夫走卒,子孙后代同样如此,名门望族也不会轻易动摇根基。”
  “哼哼……”李处耘看了他一眼,“烽火一起,可以凭战功;天下无事,可以读书科举。人间的气流得上下流通。朝廷的规矩,真有本事的人并不是没有路走。”


第六百二十八章 抱不平
  史彦超和几个骑兵指挥使一起在大街上骑着马,他想起刚才看到文官在李处耘跟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哈”地聚了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文官不好好动笔杆子,拍马到武将身上来了!”
  刚才几个武将还没吭声,听到史彦超这句话,立刻来劲了,一时间张口就开始骂娘,先把那两个官儿的人格从头到尾侮辱了一遍。因为大伙儿根本不怕文官,不是一路的,谁也管不着谁。
  骂官儿似乎不过瘾,一个指挥使开始委婉地打起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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