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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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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管账算账这本领,已经是完全用不上的,但服侍小娘子、管理下人们,仍旧是她们俩的长项。
  如今这朱镜殿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重新又回到了她们两个人手上。之前被“外人”硬塞进来的宫人们,已经很懂事地退避三舍,自动申请降等,如今,不过是阿谨和阿慎的助手而已。
  说起二人刚刚被调回朱镜殿时——
  阿谨看见自家小娘病得奄奄一息的凄凉模样,就嚎啕大哭起来,但是以前那张反应极快又尖酸刻薄的嘴,却似乎牢牢地插上了门闩,无论如何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出来。
  浑身伤痕累累的阿慎却是看着自家小娘脸上和露在外头的脖子和手上腕上的斑点,顿时便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不顾自己两只满是冻疮的手正在奇痒无比,便扑过去抓了一个旁边伺候的宫女的领子,狰狞了面色怒喝:“你们瞎了么?娘娘如今是身上外皮不适,你们如何能让她这样几天不梳洗清理?不知道这样会加重病情么?我们小娘身上若留下一点儿伤疤,我撕了你们几个!”
  魏充媛听了阿慎的话,满腹的委屈似乎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放声大哭起来:“阿慎,阿谨,都怪我!我当年如果不是一时软弱被贤妃拿住了话头,你们两个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我现在这幅德行,就是自作自受!这就是老天爷惩罚我没有善待自幼贴身服侍的侍女!报应!报应!”
  阿谨听了这话,哭得更加大声,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阿慎却放开了那个脸色青白的宫人,自己一边哭一边扑通跪倒,膝行着扑到了魏充媛床前,一双红肿难看的手就这样搁到了魏充媛的床沿上。
  魏充媛显然是发现了这双看起来无比肮脏的手几乎就要抓到自己,急忙往后缩了缩身子,不肯让那双手碰到自己的哪怕衣衫。却听得阿慎也大哭着喊起来:“小娘,你说的甚么话?如果不是我和阿谨不小心,让人拿住了错处,趁机撵了我们离开小娘,您又怎么会被这样陷害?都是婢子们没用,才让小娘受这样的罪!婢子们才是罪该万死!”
  魏充媛被这句话感动了心肠,哭得越发凄惨:“阿慎!阿慎!”
  阿慎又哭了几声,连忙擦了泪,又回头喊阿谨:“阿谨,快别哭了!你招得小娘越发难过了!你看看小娘的样子,哪里还禁得起这样耗损心神?还得赶紧给小娘熬绿豆水擦身,预备清粥小菜!这几个贼骨头哪里能用,说不得还得咱们俩来!我去熬水,你去煮粥!”
  然后方才哽咽着安慰魏充媛:“好娘娘,如今我们俩都回来了,必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您且躺着养养神,婢子得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干干净净的才能近身伺候您,不然,万一害得您身上红疹加重,就麻烦了!”
  魏充媛使劲儿地点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阿慎拽起了阿谨,两个人急急到后殿去了。心内一声长叹:关键时刻,还是自家的奴婢贴心。
  半个时辰后,收拾干净的二婢重新梳了头、换了衣,除了面上、手上的伤实在无法,别处俱都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阿慎看了看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推了阿谨一把:“虽然原先擦身的一应活计都是我来,可是如今我这手——”阿谨低头看着阿慎因洗衣被冻得粗糙裂口的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阿慎苦笑了一下,方道:“只怕会弄疼了小娘,所以,这几日,粗活儿和力气活儿我来,贴身的细致活儿,只怕要辛苦你了!”
  魏充媛看着阿谨虽然粗黑了些,却健健康康、连皮都没破一丝的双手,眼中滑过一丝疑忌,再看向阿慎时,眼神中便多了一些依赖。虽然阿谨在那里已经为难的点头,但魏充媛却连忙道:“不妨的!我不怕!好阿慎,我错了,你别不管我……”说着,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阿慎就如吓了一跳一般白了脸,急忙道:“好好,我来,我来!小娘不要乱想!我和阿谨都是魏家的人,在这深宫之中,咱们三个人才是相依为命的,我和阿谨再怎么样都不会弃小娘而去的!小娘如今只是保重身子最重要,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外头但有刁难,交给我和阿谨就好!”
  阿谨显然是发现了自家小娘对阿慎更加倚重一些,连忙挤开阿慎,扬起一个讨好的笑脸:“小娘,阿慎手上不方便呢!万一那些粗糙口子划破了小娘的红疹,那可就值多了!婢子在家时又不是没给小娘擦洗过身子,还是婢子来吧?”
  魏充媛被她这样一说,又踌躇起来。
  阿慎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哄道:“婢子们都知道小娘病了之后就更加爱娇些,但如今小娘只怕已经一两天没有擦身了,还是先留神这些红疹吧?若是留了疤,后宫中哪个女子不是溜光水滑的皮肤,您那时候可怎么样呢?就是阿谨说的,她又不是没做过,何况就算是婢子做时,她每次不也在一旁看着么?让她来吧!婢子给您看着粥去,可好?”
  魏充媛想一想,阿谨虽然可疑,但毕竟是家生子,应该不至于背弃本家——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何况阿慎既然能这样说,说明她没有跟阿谨争宠的心思,若是自己今日偏要用阿慎,反倒逗起今日才回来的阿谨的不满,那便不好了。遂点了点头,又关切道:“明儿御医再来看时,阿慎,我帮你要点药来。”
  阿慎摇摇头,笑道:“小娘啊,您先想着自己吧!我和阿谨回到您身边,得有多少后福可享呢!日子长着,一点子冻疮又算得了什么?”
  魏充媛听这话说得越发悦耳,舒舒服服地长吁了口气,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阿慎,今日我才知道,真正的自己人是什么样子的!”
  阿谨看了阿慎一眼,眼神一扫而过,终究忍不住,在她的手上那些可怖的伤口上顿了一顿,却又赶紧转开了目光,轻手轻脚地开始投拧帕子,给魏充媛擦拭手脸和身子。
  阿慎冲着紧紧盯着自己露出依赖信任神情的魏充媛安抚地一笑,方转身往去后殿小厨房走去。
  魏充媛待她一转身,便开始关注自己手上的红疹,大惊小怪地让阿谨“轻些慢些”,就没有看到阿慎转身而去时,眼中按捺不住流露出的满满的怨毒。
  待到魏充媛不过五日便被阿谨阿慎无微不至地照料得完全恢复正常时,阿慎已经俨然是朱镜殿里的掌事大宫女。至于阿谨,虽然阿慎口口声声:“她是家生的,我一个外来的,如何越得过她去?”但终究在众宫人眼中,和魏充媛心中,阿谨都退了一射之地。
  所以当魏充媛第一次想要发作凌婕妤时,阿谨还像离开之前一样在一边添油加醋,阿慎却欲言又止,魏充媛便私下里问她:“如何有话不说?”
  阿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弄衣带,轻声道:“婢子觉得,婢子粗笨,自然没有娘娘想得周全……”
  魏充媛立即打断她,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也算是共过生死的主仆了,还在乎这个?”
  阿慎的脸红了起来,连忙先推辞魏充媛这句话:“我们不过是给主子添乱的下人,如何还当得起娘娘这样看待?只是当下人的,想到的话不跟主人说,总是失职。婢子就说了——”顿一顿,还是下意识地溜了一眼四周,方轻声道:“娘娘,咱们主仆能重聚,说得好听是皇后开恩,其实不过是邹惠妃想跟皇后娘娘打擂台,才露了个破绽,让您把我和阿谨调了回来。谁都知道邹惠妃喜欢凌婕妤,这个当口,就算咱们不好明着领惠妃的情,可也不好立刻就还以颜色,这样大张旗鼓地得罪她——好好歹歹的,她就算没复位,也还是宠妃。万一传到圣人耳朵里,吃亏的不还是您么?”
  骂你忘恩负义都是轻的!
  阿慎很想说,但记起被嘱咐的“过犹不及”那四个字,一句话在舌尖上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魏充媛却被“不好明着”“大张旗鼓”这几个字触动了心肠,不由得低下头去。
  不错,自己就算再记恨邹惠妃,这一次自己的两个贴身奴婢回来,不可否认,还是邹惠妃肯帮忙才能办得这样痛快顺利。
  何况,如今倘若能够跟邹惠妃搭上一条线,对自己也不无好处不是?上一回文婕妤不就是因为知道些邹惠妃的事情的内情,就能在皇后和贤妃跟前公然地藐视自己么?如果自己也八面玲珑、消息灵通起来,只怕不论是在皇后面前还是在邹惠妃面前,都会更加游刃有余才对!
  阿慎说的重点意思未必对了魏充媛的心思,但她话里的透出来的,让自己跟以前一样,继续躲在后头暗暗地出手,却是百分之百符合魏充媛的行为习惯的。
  魏充媛抬起了头,笑了:“阿慎,你说得很是。我这一两年,你们没在身边,被皇后和贤妃撩拨的,有些急躁了。这一回,就算不能渔翁得利,我也不该自己去做这个鹬蚌!”

  ☆、245。第245章 烦躁

  这一阵子的忙乱,邹惠妃有些烦躁。
  文婕妤是个蠢货;耿美人是个祸害;魏充媛性子太阴沉;凌婕妤虽然聪明,娘家那边却不肯帮忙;高美人的家里倒是愿意帮忙,可就他们的出身,不添乱已经阿弥陀佛。如今已经不是则天时期,寒门能够得到大力的提拔以对抗世家,虽然九品中正制早就被废得一点儿影子都没留下,但出身决定高度仍旧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沈昭容自然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但裘昭仪呢?现在她在袖手旁观,以后呢?就算戴皇后能够顺利地把自己作死,一旦后位空悬,裘昭仪必定出手,而且,一出手势必雷霆万钧。以裘大郎的爱女之心和鲁莽性情,只怕到时候一力降十会,不论自己怎么筹谋,都比不上裘大郎的一顿威胁,和裘太后的无奈默许。
  邹惠妃觉得自己最近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
  虽然宠妃回宫,气势也更胜以往,但日子过得,并没有比反被废前轻松。
  桑九和横翠这些日子常常看到邹惠妃皱着眉头撕帕子。
  邹惠妃的身子被上次的毒素一激,到底还是虚弱了许多。明宗虽然隔三差五地来,但是陶司医的殷殷嘱咐在那里,明宗也不敢真的冒险。所以邹惠妃虽然回了大明宫,两个人反而五六个月没有亲热过了。
  横翠私心里觉得自家的小娘纯粹是忽然又能天天看见那些莺莺燕燕,心思不稳,又有些妒心作祟了。只是这个话实在是不好出口,只好悄悄地看着她烦恼的样子悄悄笑。
  桑九发现她竟然在笑,便惊奇起来,疑惑:“你家小娘极少如此,已经连着三四天没有正经写过一张字了——你竟然不着急,还笑?敢是你知道娘娘在想什么?”
  横翠听桑九这样问,很想笑着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明白,忽然看见桑九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立时明白过来,抓住时机,声音虽然压低了,却是邹惠妃恰好能听见的音量:“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觉得这样好笑了!”
  邹惠妃早听见了两个大宫女在悄声玩笑,便不耐烦地一回身:“说什么呢?正事儿说,闲事儿滚!”
  桑九听了这一声儿,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拉住横翠,自己先闭上了嘴。
  横翠眨了眨眼,抿着嘴又悄悄地扬了扬嘴角,冲着桑九摇摇手,神色镇定,拉着她便出了屋子。
  到了外头,横翠看着桑九担心的脸色,笑了,轻声道:“无妨的。走,咱们俩去迎一迎沈昭容,她估计也快来了。”回头又嘱咐了廊下的尹线娘一句,让她留神听屋里的动静。
  桑九看着横翠满不在乎的样子,奇道:“你真的不担心?”
  横翠低着头看路,口中笑道:“当年看得多了,不担心。”
  桑九一把拽住她,脸色凝重起来:“你既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你就不怕娘娘再变回去?”
  横翠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伸手大大咧咧地去拍桑九的肩膀,笑道:“九娘,你怎么能对娘娘这样没有信心?咱们院角还种着汉宫秋和绿菊呢,娘娘怎么可能会忘,怎么可能会再把自己置于那样的境地?她如今,只是理不出头绪来,事情不见进展,反而天天疲于应付这些琐碎,所以一肚子火儿没地儿发罢了!”
  桑九皱着眉毛摇头:“不会啊!皇后、贵妃、贤妃已经被逼到一起了,凌婕妤和高美人公然靠了过来,文婕妤不足为虑,魏充媛收敛许多,唯有一个咱们看不透的耿美人,直接划到皇后一批里也就是了——这进展还不够神速么?”
  横翠嘻嘻笑着摇头,口中轻描淡写的话却振聋发聩:“后宫半个子嗣都没有,就是没进展!”
  沈昭容果然换了身舒服的雪缎绣浅棕色展翅雄鹰的翻领窄袖胡服一路铿锵地走了过来。还没进仙居殿的大门,就看见桑九和横翠拉着手边说说笑笑边往自己这个方向走,不由得笑起来,扬声喊她们俩:“敢是来接我的?”
  横翠急忙笑着给她施礼,疾走几步迎上来,也不再顾忌礼节,趴到沈昭容的耳边就是一通嘀咕。
  沈昭容的脸色从愕然,到忧虑,到展眉,到忍俊不禁,表情精彩之极。
  旁边一心跟着来喝酒吃烧鹅的飞星见状,拉了桑九好奇地问:“横翠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
  桑九叹口气,道:“我哪里知道?我这里都要急的火上房了,她还说没事没事。丢下个烦躁的娘娘不管,非得拉着我来接你们昭容。昭容娘娘是什么性子,跟咱们是什么交情,哪里用得着这样远远地接出来?这是横翠有了不知什么鬼主意,让你们娘娘帮忙劝解我们惠妃呢!”
  飞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挠挠鼻子:“我们娘娘?我们娘娘除了吃酒胡说,别的哪里擅长?让她帮忙解劝,横翠姐姐不怕越劝越严重么?”
  话还没说完,沈昭容已经叉着腰站到了她身后,屈指在她脑袋上狠狠凿个暴栗:“臭丫头,敢这样看不起我?今晚的好酒烧鹅,罚你许看许闻不许吃!”
  进了仙居殿的宴息室,得到通报的邹惠妃走了出来,瞧见沈昭容已经不客气地脱了雪缎皮底的小靴子,自己坐到了大大的胡床上,两只手支着案,边淘气地笑着对邹惠妃挤眼,边大声道:“店家,打你们的好酒,上你们的好菜,再叫上几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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