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还带一点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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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许宥佳莫名其妙地看着陈翔。
“那个 我说。。”陈翔又进入了黄花大闺女的状态。
“你脸红什么阿。”许宥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昨晚同睡一张床不是好好的吗。
“阿 我脸红了吗 我哪有。。”陈翔赶快别过头去 又觉得不够 猛的低下头。
“哎呀 我知道了 我去姜潮房间睡就是了 昨晚我们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么 真是。。”许宥佳伸脚要下床。
“阿 不是 我。。”陈翔慌乱地伸出手去抓许宥佳 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喂 你干嘛。”许宥佳坐在床沿回过头 用手指拨弄着陈翔的头发 嘴角忍不住上扬 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怕鬼。。”陈翔抬起头 表情无辜得可以。
“阿？”许宥佳呆了一下。
陈翔执着地抓着许宥佳的手腕 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许宥佳还没反应过来。
“哦 。”许宥佳的大脑才转过弯来。
陈翔张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又觉得不好意思 干脆再把头埋进有容乃大的被子里。
“没事拉 有我在的。”许宥佳出奇的没有嘲笑他 只是用手揉揉他的头发。
陈翔感激地抬起头“嗯”了一下 还很勤奋地下床关了灯。
“可不可以 这样？”陈翔直直躺在床上 又僵僵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许宥佳的手腕 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许宥佳今晚的脾气好到有点离谱。
握着许宥佳的手腕 陈翔突然觉得女鬼神马的都是浮云 就算站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他的指尖指尖似乎可以感受到许宥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可以感受到血管里血液的温度。
许宥佳给陈翔一种温热的感觉 与那天晚上不同 那天晚上他感受带的温度像冬日里的暖阳 许宥佳的温度却像深夜里的月亮温暖到不知不觉就把你温柔地融化。
许宥佳 晚安。
“唔。。”陈翔从一个梦中醒来 阳光马上充满他的眼眶 微微胀痛的双眼下意识地闭上。
适应了阳光之后 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再搔搔头发 陈翔就想不起梦见什么了。
他努力再想想 只记起模糊不清的几个片段 模糊得看不清内容 。
是个挺刺激的梦把 陈翔觉得心跳还有加速过的紧张感 也许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算了 多想无益。
陈翔习惯性地朝许宥佳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太可怕了 陈翔在这一眼之后就有天崩地裂的感觉。
白床单一抹红。
“不不不不不会把 我我我我我。。。”陈翔眼球都快瞪出来了。
他像偶像剧里的女猪脚一早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得躺在宾馆里一样 飞快地拉起被子捂在胸前 虽然此刻陈翔穿着睡衣。
“这这这这这这。。。。”陈翔说话都不利索了 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
陈翔多希望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不管他揉几次眼睛看几次 那一斑血红就是纹丝不动地静静躺在白花花的床单。
再摸摸自己的胸口 难怪自己的心跳不稳 估计真的。。。原来不是做噩梦而是。。。
许宥佳呢？陈翔突然想起来 另半边哪有什么许宥佳 白床单轻轻皱起 被草草推在一边 还有就是那蛋疼的一斑红 。
不会想不开了把？！陈翔的瞳孔迅速扩张 自己杀人了？ 还有可能一尸两命！！
如果自己的种是男的就叫陈包商 女的就叫陈腐 或者可以随母性 叫许仙 反正这名字男女通用。。。 呸呸呸 想到哪里去了。。
别乱想别乱想 陈翔敲敲自己的脑袋努力镇定下来。
现在 首要任务就是保持头脑冷静然后早到许宥佳。
找到许宥佳之后呢？
陈翔无力地倚在床头 思索了半天才从一片混乱的脑子里掏出三个字？？怎么办？
要负责 这是陈翔眼睛一亮之后又想出的三个字 事到如今 只有去解决而不是怨天尤人了。
不就是娶许宥佳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陈翔眼睛一闭心一横 蒙上被子开始进行自我心理辅导了。
第一 生米煮成熟饭 先上车后买票这档子破事这年头多了去了 再说自己不能跟某些孙子似的逃票阿。
第二 至少他陈翔也没有亏 自己的第一次至少给了一个同样是第一次的人 而且还认识。
第三 许宥佳嘛 实在说不出什么好来至少大毛病没有 感情神马的可以日后再说。。
反正合计合计 陈翔觉得自己也没多大损失 至少下辈子有着落了 这重逢体现陈翔不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
可是找到许宥佳又要怎么说阿 陈翔又一次慌了起来 说不定还得被打。。
“许宥佳 我会对你和咱的孩子负责！”不行不行 还不一定有呢。。。
“许宥佳 都是我的错 你可以打我你可以骂我你可以恨我 但是好汉做事好汉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浪子回头金不换二十年后我还是条好汉 我一定会出现在你家户口本上！”这也不行 又不是尔康 再说还没叨完估计先被打死了。。。
“先爱吧动物不就这样一旦欲求不满 先爱吧过后再算。。”阿呸 还唱起来了。。。
诶 有了 ？？ “我们结婚把。”
陈翔一甩被子跳下床 听听胸脯神清气爽地走向洗漱间。
门突然“哗啦”一下被拉开 陈翔受到惊吓的“阿”还卡在喉咙里 许宥佳从门里伸出半个脑袋。
陈翔咽咽口水 看着今天早晨的许宥佳 头发比平时乱 脸也比平时白 许宥佳满眼茫然地望着陈翔。
也许只是几秒的安静 陈翔却觉得安静了好几个世纪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玩完”陈翔算是充分理解透了。
“许 许宥佳。”陈翔选择了前者可一开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许宥佳轻轻张合嘴唇 声音沙哑而且轻飘飘的。
“我 我。。。”陈翔怎么也讲不出“我们结婚把。”
“哈？什么？”许宥佳加重了语气 把头再往外探了探。
“那 那个。。”陈翔瞟了一眼白床单上那抹红。
“什么阿。”许宥佳的声音变得没那么沙哑 依旧很轻。
“这 这个阿。。”陈翔鼓起巨大的勇气指了指。
“呃。。”许宥佳反应过来后像被噎到了一样 干瞪着眼睛定在原地。
“我说 。。”陈翔第一次见到许宥佳脸红 还红到了耳根 于是陈翔更慌了。
“我我我我 昨晚 我我我 。。”许宥佳红着脸竟也开始磕巴。
“不是不是不是 是我是我。。”陈翔很爷们地把责任扛了下来。
“阿 什么？！”许宥佳却把话说顺畅了。
陈翔的脑子“嗡”的一声 现在他也词穷了 怎么往下说 要说什么来着。。怎么说出口阿。。。
许宥佳看着陈翔 原本瞪着老大的眼睛逐渐放松 眼神从直勾勾地插在陈翔身上变得游离开来。
许久 许宥佳微微低下头 扯扯嘴角 她这回不是要笑 。
许宥佳说了三个字 这是陈翔有史以来听过许宥佳最小的声音 但他一字不差地听清楚了 。
“我月了。。”许宥佳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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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
“C…ao。。”许宥佳躺在床上咬着牙蹦出无力的脏话。
静谧的午后阳光照着半边床 床单呈现出一种牛奶混合蜂蜜的甜蜜颜色 许宥佳就常常恶兴趣地在咖啡店和咖啡闲得慌浪费蜂蜜和牛奶制造这种颜色。
纤长的手指在床单上划来划去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仔细修剪过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另一边手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下一下抓着被单 被单浅浅浮出细微的抓痕又慢慢恢复原状。
“我C…ao阿。。”许宥佳狠狠咂了一下嘴 。
划床单的手向床头柜抓去 抓起烟盒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又重重抛下 五根手指在空气中伸曲几下 再握成一拳敲在床上。
“干嘛。”许宥佳瞟了一眼从门外探进半个头的陈翔 。
这里说一下 每个月的特殊时期通常都是女性最烦躁的时期。
陈翔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白瓷碗走进房间 脸上一种4谁小朋友看生病的妈妈的带带表情。
许宥佳的魔掌还是没有放过可怜的被单。
“很痛哦。”陈翔端着小白瓷碗站在床边。
“你别管。。”许宥佳的脸偷偷红了一下 毕竟这不是什么该让男生知道的事。
“我刚刚看电视 正好看到《潜伏》 上面说这个对你有好处 。。”陈翔把小白瓷碗放在床头 是一碗红糖水。
许宥佳撇了红糖水一眼 目光又马上转到陈翔脸上。
陈翔也望着许宥佳 她面无表情 又好像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 我是怕你死了 我 我等下有口说不清被抓进去蹲了。。”陈翔一阵莫名的慌乱。
许宥佳保持原状了几秒 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陈翔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该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该什么动作 。
好在许宥佳有眼力见 端起小白瓷碗又往里挪了挪 示意陈翔可以坐下。
“你比姜潮给力多了 内缺德鬼 我上次内啥还请我吃哈根达斯 害我今天这副德行。。”许宥佳喝了红糖水抹抹嘴。
“你跟姜潮 很要好？”陈翔看许宥佳提起姜潮 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姜潮时许宥佳说的“他是我姐妹”。
“我们好得像一粒米 我五年级就认识他了 他那时候上初二 我爸也认识姜潮 对他还挺满意 还想过把我嫁给他 可惜我爸没有搞清楚姜潮的性向 。”
“你也不爱他？”
“我爱屎他了 他也爱我 但是是姐妹的那种爱 你不懂也无所谓。”
“他爱男人对把。”
“对阿 他说了 只爱小白 我初一的时候他就认识了小白 我初二的时候他才追到小白 我也爱小白 像爱姜潮那么爱 。”
“我也好喜（…提供下载）欢陈骁。。”陈翔对照片上的红色蘑菇头出奇地有好感。
“呀 你是Gay阿。”许宥佳捅了一下陈翔的后背。
“哪有 我性向正常得很 我女朋友还要带回家呢。”
“女朋友要带回家 给妈妈 看看漂不漂亮阿~”许宥佳诡异的歌声和诡异的笑容让陈翔抖了三抖。
“是带给杰希哥和丹丹嫂看。”
“杰希哥？”
“就是我的表哥阿 我们L中不是L大的附属中学么 我杰希哥当年就是以全校第一被保送的呢 。”陈翔一脸自豪。
“你说的就是那个继Allen Su之后又一个门门功课第一的怪咖谭杰希？”
“对阿 我爸妈经常在外地出差 我从小到大都跟着杰希哥呢。”
“我爸妈在北京开药店的。”
“那你那么痛还不懂得叫我泡红糖水。”陈翔用手指在许宥佳手心画来画去 许宥佳的手冰凉凉的 。
“切 谁要你管。”许宥佳不但情绪不好还变得容易脸红。
“我杰希哥可聪明了呢 小时候我不会做的作业 我想半天想到哭 他一过来给我讲解两三句 我就懂了。”陈翔嘴一敲就是笑 又回头望了一眼许宥佳 许宥佳盯着天花板。
“杰希哥自称很没有文化 几乎从来不看书 喜（…提供下载）欢轻松点的方式 他从小话就很多 喜（…提供下载）欢和别人说话。。”陈翔转回头自顾自地说 他有一种感觉 觉得许宥佳一定在听他讲话。
“相比之下 在家我才是老大 我得照顾他 提醒他什么时候该起床什么时候该睡觉 有的时候连跟丹丹嫂约会的时间我都得提醒他 反正 我还蛮爱照顾人的。。”
“有的时候呢 除了照顾人我还要懂得忍耐 。”陈翔不再仰头面对阳光 他低下头语气放松 眼神里有一种更很深很清澈的哀伤。
陈翔没有再回头看许宥佳 他抓过床头柜上的烟盒 熟练地弹出一支烟架在俩指之间 另一边手摸过打火机“咔”地点上了。
陈翔其实不会吸烟 但是他会吐烟圈 吐得又大又圆。
像个老烟枪 其实也只是耳濡目染 那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的一套动作 看了那么多次那么久 不会也该会了。
很小的时候 在那个女人面前只会哭 等到渐渐长大之后 也懒得哭了 心里暗暗不爽 低着头却用眼睛瞟着她两指之间的那根烟。
每次都是不语地站在她面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脚站的发麻 看那根烟一点一点变成烟灰她却没想抖一下 有的时候陈翔还挺想提她掸一掸 。
那个女人就是陈翔的三姨 一个脾气很不好又很强势由于生育能力有问题而在二十几年前被丈夫抛弃的肥婆。
谭杰希的妈妈是陈翔的大姨 一个只要跟人吵起来就能吵得天昏地暗的妇女。
陈翔也曾纳闷为什么有三姨有大姨却没有二姨 直到有一天他问他爸 二姨是不是很早就挂掉了 他爸告诉他说 二姨就是他亲娘 。
陈翔从没看过三姨和谁和平相处过 由于泼不过大姨 三姨就早陈翔一家撒泼。
大概是因为生不出孩子 三姨尤其讨厌小孩子 所以导致陈翔在三岁之前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开始哭 直到现在陈翔也没明白三姨为什么总能随时随地地找到陈翔茬。
陈翔最刻苦铭心的童年记忆大概就是她把他拽进小黑屋 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用鸡毛掸子指着他的鼻尖的样子 。
第一次被拽进小黑屋出来之后 陈翔大哭着找妈妈 半个小时之后他看见妈妈从三姨的房间里出来 颤抖着抹眼泪。
从那天以后 陈翔发誓再委屈也不告诉妈妈 现在大姨和妈妈俩家四口去了外地 陈翔和杰希哥俩人相依为命一起对抗烂柿子似的三姨。
想到这里 陈翔止住了思绪摁熄了烟头 习惯性地转头望一眼许宥佳 。
许宥佳侧着头睡着了 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 眉宇之间看不出有什么痛楚 。
许宥佳只不过是在安静的午后安静地睡在一位安静的少年的身后。
“跟你待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呢许宥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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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9。
4：00 PM 。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嗡嗡”响个不停。
被打扰了清梦的许宥佳一伸手扯过手机 闭着眼睛一阵乱摁却过不掉手机闹钟 皱皱眉干脆把电池拆了。
直到七零八落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散在地上 许宥佳也没睁开眼看一下。
翻个身再翻个身 她再回不到原先那个流水账一般却快完结的梦里 干脆爬起来伸了个最大动作的懒腰。
一摇三晃地从厕所出来以后 许宥佳一屁股坐在地上让五马分尸的手机原地复活。
无意抬头瞟见了床头柜上的小白瓷碗 陈翔的红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