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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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浩勋深吸了口气，静静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很是有些莫名的光彩。
水若凡不为所动，轻声说：“父亲，等小意的这事情告一段落，再去研究那怪蛋吧，现在还不急。淡定，要淡定。”
水浩勋略作思考，点点头，转头看向擂台之上，脸上表情不改，眼神却有些奇怪。
擂台上的石意一剑将那汪子扬劈飞了出去，按照寻常情况，对方应该跌出场外才对。而现在，汪子扬却是单手持剑，半蹲在擂台中间，而石意，则浅笑着站在他三四丈开外的地方，手持伪玄影，尽显轻松写意。
对于这样一个局面，无论是汪子扬，还是场外的众人，都莫名惊诧。
就在刚才，汪子扬受创倒飞，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远非石意的一合之敌，就要飞出场外遭战败的时候，却非常惊骇地发现，石意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冲到自己身后，然后慢吞吞，轻描淡写地伸出一脚，结果可想而知，便是将自己踹回到擂台之中。
下一刻，原本还在三四丈开外的石意似乎仅仅只是轻轻跨出一步，然后就诡异非常的出现在汪子扬眼前，狠狠地吓了他一跳。
“诶，不走啊你？汪先生？”石意面带嘲讽地低头，凑近了汪子扬讥笑说道。
“你？这怎么可能？”汪子扬回过神来，顿时起身暴退，直接推到了擂台边缘。
然而，就在汪子扬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石意再一次诡异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其距离绝超不过半米之遥。
“什么！”汪子扬一副见鬼了似的的表情，再次忒没风度的落荒而逃。
“这，难道是？”
“父亲，你的眼光还算不错。小意，确实掌握了石玄至尊的‘基步闪’，虽然他只是修炼到入门级别而已。”水若凡随口告诉水浩勋实情，可是双眼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石意的身影，显然也是对他那神奇的“基步闪”很感兴趣。
水浩勋微微点头，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诧异，也不知道是本来就不诧异，还是那份惊讶之情被自己强行压制住了。
台上，汪子扬左冲右窜，上蹦下跳，慌不择路地胡乱逃窜，就差没直接往台下跳了。
事实上，汪子扬还真有了抛弃擂台赛而直接弃权的心思了，因为石意那诡异的身法和从黑色重剑上传来的那强大得离谱的巨力已经逼得他有些精神失常了。之所以没有直接弃权，完全是处于肩上汪家所带来的压力。一旦自己就这么弃权认输，那么对整个汪家而言，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很不幸的是，汪子扬虽然不想就此认输，但是石意却已经感觉没趣了。毕竟，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大得有些过分，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再加上汪子扬此时的心理，着实全然不在状态。
这让石意感觉自己在无聊地耍猴子，没趣得很。于是，他突然停下身子下来，与汪子扬各站在擂台的一边，距离倒是甚远。
“汪先生，跑得累不？要不过来歇息片刻？”石意手持伪玄影，面带温和微笑，缓缓地一步一步靠近汪子扬。只是那每一步的响起，却仿佛都是狠狠地踏在对方的心头之上，使之难受至极。
“怎么？不搭话，难道太累了？还是要我去请你呢？”石意依然在缓缓地踏步前进，汪子扬却面带惊色，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可是一介后生小辈，要我先动手似乎不太好看，还是你先出手吧，免得人家说我不懂得尊敬老人家。你说是不是？”
“还真是不打算动呢？”
“你确定么？”
“算，那么。。。。。。”
“石意，你别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汪子扬终于还是被石意激起了一股狠劲。所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汪子扬显然是愤怒到了一个极限。
于是乎，狠劲迸发，挥剑疯狂地朝石意冲刺而去。
石意见汪子扬的疯态，眼睛都不多眨几下，只是暗道没趣，然后脚下骤然加速，瞬间闪身冲向对方，残影随后。
两人，两把剑，就在即将对碰的时候，石意的身影竟然又是硬生生地诡异消失不见，更准确地说，是在汪子扬眼中消失不见。紧接着，汪子扬的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平衡一般突然前倾而去，手中利剑也是狠狠地劈砍在擂台的地面之上。
“嗤嗤”地冒出几多亮红色火花，倒是颇为绚丽。
“汪先生，你放烟火呢？”一道飘忽不定不声音轻轻地传入汪子扬的耳中。
然后，“噗嗤”，一把漆黑如墨的古朴重剑将汪子扬整个胸腔贯穿而过，而那剑体之上，竟是未有丝毫的血迹。
“你，你。。。。。。”汪子扬眼中神情涣散，看样子已是挣扎于生与死的边缘，嘴里也仅仅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符。
“你的生命，就此结束。”石意平静地说着，语气间不带任何情感。
轻轻地抽出伪玄影，石意转身，挑衅般地看着台下的汪明川。那意思就像在说“我不仅杀了你们汪家一名先天初期的武者，而且就连先天后期我也照杀不误，你这家族又能如何？”
汪明川与石意对视而立，双眼因极端的愤怒而变得一片赤红，且十足的杀气腾腾。
石意看着那双赤红的小眼睛，随口就是四个字“赤血野猪”，然后不再理会汪明川，抬头向水若凡父子打个招呼，便纵身跳下擂台，径直向着自己的姐姐石敏走去。
“姐，明天那一场，若果还不是汪明川上台，就由你出战吧。”石意有些无精打采地对石敏说着，“先天级别，实在太没意思了。”
石敏一脸无所谓地说：“也好，如果是十四年前那老鼠脸猥琐矮子，我会很乐意料理他。”
闻言，石意双眼也是一凝，丝丝杀气在眼里盘旋不散，转头再次对上汪明川那双赤眼，沉声道：“汪明川，明天一战，你最好让汪驰上台。那样的话，或许场面会文雅些，因为我姐姐，也想上台和你们汪家斗上一斗。”
汪明川闻言心中一动，无数的念头闪过，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石意，然后点头：“明天，我会让汪驰出场。”
“那最好不过，汪明川，你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我姐姐，可不像我这般粗暴血腥。或许，还能留那汪驰小名不死也说不定。”石意说着也不等汪明川的下文，叫上石敏，然后两人同时转身离去。
“石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提出让汪驰上场，不就是为了使你姐姐能够亲手报当年的一刀之仇么？不过很可惜，汪驰如今的实力，比起子扬也是不遑多让，你姐姐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哼，明天，等着自取其辱吧！”汪明川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当然，他也仅仅只能独自在暗想罢了。
看着脚下汪家死去的子弟，还有擂台之上自己唯一侄子的尸体，汪明川悲愤异常，却深感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形势比人强，汪明川无能为力。其实，在刚才石意说出石敏在明天的比赛上要出战的时候，他甚至想过由自己出战，不惜一切将石敏斩杀与自己的大道之下，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但是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被自己那仅存不多的理智给强行绞杀。因为无论在他，亦或是在那辛先生看来，石意未死之前，石敏绝不能死。
龙游逆鳞，触之必死。
如今的石意就如同一头尚未成长起来的幼龙。纵使仅为幼龙，但依然有着相当大程度的危险性，尤其是这头幼龙旁边还时常伴有着一头真正的巨龙存在。这个局势，却是让汪明川忌惮不已。
所以汪明川虽然听取了辛先生的意见，冒险屠龙！然而同时的，汪明川却不愿意冒更大的险去攻击那龙之逆鳞，即便是幼龙之逆鳞，他也不愿意。
屠龙或许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却绝对是将龙之逆鳞揭开之后再与之进行搏斗厮杀。这不但可怕，而且很可悲。
既然不能击杀石敏。那么让汪驰出手重伤她，倒也是种不错的方式。
最起码，为汪家挽回了些许面子，也让石家不那么好过。
第三十二章石敏之怒
汪明川对于汪驰还是很有信心的。汪驰的修为与汪子扬一样，同为先天后期巅峰，距离玄师也不过一步之遥而已，对上那刚晋升先天后期不久的石敏，想必是有胜无败的。
这也是汪明川答应让汪驰出战的最主要原因。如果是必败必死之战，而且死得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又有谁会愿意去送死？汪明川自己显然是绝对不会的，而且他相信汪家剩余的那几名先天武者同样也不会。
然而眼前并非那般绝望无救的必死局面。所以，汪明川答应了石意的要求，同意让汪驰于明日那一战出场对决石敏。
但是，汪明川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一件非常之重要，足以影响全局的事情，那就是他自己意识里所谓的“刚晋升不久”。
对于大多数人，包括对于他汪明川而言，在先天这个级别上，每晋升一个新的境界几天、十几天甚至几个月，都可以算是刚晋升不久，这点是确实没错。但凡事多有例外，而且这例外大大方方地摆在自己的眼前。
几个月么？石敏在三个月时间里已经从先天初期晋升到先天后期。换句话，也就是说她“刚晋升不久”便再次晋升了。并且还有一点，石敏不是玄武者，而是灵武者，这两者之中的区别也是颇大的，尤其实在宗级之前。
那么谁又能保证，现在“刚晋升不久”的石敏会不会突然从先天后期一跃成为灵师初阶。
这虽然只是个未知数，但汪明川却粗心得没有将之考虑进去，结果如何，尚有待分晓。
这一晚，注定是汪家举家悲伤之夜，不仅仅因为子在一天之内汪家连续失去了两名先天武者，其中更有一名是先天后期巅峰，目前汪家最有可能冲击玄师的汪子扬。
这汪子扬，还是家主汪明川唯一的亲侄子，也是他除了自己的女儿汪媛芳之外最为疼爱的一名汪家子弟。可是，就在这一天里，这名自己百般疼爱的侄子，却在生死擂台上被人给生生戏耍之后再击杀。这如何能不让汪明川心生悲痛？
然而这一切，穷根究底，却是他汪明川自己造的孽罢了，怨不得人。
如果不是他汪明川十六年前为了汪家所谓的荣华富贵和立足杭州城，而将自己那年仅十四岁的女儿送给了大财团辛家做儿养媳，那么如今的汪家虽然绝对不会有现在的这般风光和富裕。但是相对的，由于没有足够可以令他嚣张的本钱，汪家也绝对不会有这些年来的横行霸道，得罪人无数。
如果不是他汪明川以为摊上了大靠山而目中无人，他就不会不去详细调查石家与水家、孙家、金家等一些实力派家族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他做足了调查，那么基本上也不会出手抢夺那枚上品赤灵石。而且被利益冲昏头脑，导致严重发热的汪明川也不想想，上品赤灵石这种好东西想要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为什么就偏偏不见别人去强抢石峰手中的那一枚？
还有，如果他汪明川足够聪明，那么动手之前更应该充分了解石家这个家族代表了什么，石家之人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秉性。他没有为此做足充分了解，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汪明川最不应该的一点，那就是事后竟然还一副“老子有靠山，老子不怕你”的姿态，这种态度，才是最为致命的。
因为就在事后的第一时间，他汪家就差点被水家给整个强制摧毁，甚至连远在上海城的孙家也因此派人前来质问，且大有血刃相向的趋势。只是这两个庞然大物后来却是莫名其妙的取消了所有行动，使得汪家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汪明川的不聪明就不聪明在于，没有对水、孙两家的那番举动穷根究底，还得意洋洋自以为是地认为那是因为自己的亲家辛家出手相助才让水、孙家作出让步。如此一来，汪家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欲求不满，在这杭州城蛮横为所欲为。而奇怪的是，杭州城最大的强龙水家对此也不见有所作为，这便使得汪家近乎彻底忘了自己的分量，忘了自己在真正的大世家眼中，不过只是区区蝼蚁家族罢了。
汪明川所犯的种种重大错误结合起来，共同造成了如今这个近乎死局的境地。
是的，只是近乎死局的境地，而不是完全的绝境。起码汪明川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只因他的好女儿汪媛芳，是华夏第六大财团辛家的少夫人！他坚信，哪怕是最糟糕的结果，辛家也应该会替他汪家保住一丝火种，不至于让其完全覆灭。
不得不说，汪明川此人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蛮乐观的，只是不知道此乐观和彼乐观有何具体差异，又或仅是一份不切实际的自我安慰。
至少，思想单纯，性格刚烈，脾气也略显暴躁的金励认为这事情不必搞得太麻烦。按照他的说法，干脆直接带几个人冲进汪家横扫一遍，啥都解决了。
最初，以石意这年少血气方刚的性子，也是大有可能这般做，那样简单便捷，而且爽快非凡。不过后来想想，直接公然当街杀人放火搞破坏，实在显得很是有伤大雅，所以石意才想出这么一个生死擂台出来。
既然是擂台了，那么生死各安天命，就别埋怨谁了。
至于汪家应不应战这个问题，石意压根没有去想它，因为没那个必要。汪家有且只有一个选择，不由得它扭扭捏捏纠结不定。
形势所逼，仅此而已。
“金大哥，我姐什么性子，你多少略有见识吧？明天，我们看戏就是了。”石意咬了一口苹果，淡笑道。
“呃，好吧。”金励大口吃肉，闷声应道。他对石敏还是挺了解，对于这个看似纤弱的小女生，金励有时候甚至都感到有点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夜晚十点钟左右，石意和金励坐在杭州城某个路边小摊汤，边享受着廉价宵夜边随兴闲聊。至于石敏，按照石意的说法，则是回家酝酿心情去了。
金励对石意的这个说法并没有感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