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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让我爱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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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墨和姚碧波快速的走到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他面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他,“宫主,还好吗?”
  秦惜面色惨白,脸上还带着汗珠,身体摇摇晃晃,却对他们摇了摇头,“还好。”
  “立刻开始逼毒。”韩墨说完,不再管还站在一边表示关心的慕容瑾和云若,直接和姚碧波一起扶着秦惜向之前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整个逼毒过程,秦惜放光了整条胳膊的血,直到最后一滴黑血流出,指尖的伤口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他早已头晕目眩,几乎连睁眼也困难。
  姚碧波一边含着泪一边为他包扎这手上的伤口,嘴里忍不住嘀咕,“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那个人不是都将您赶出来了吗?您为何还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都发誓说此生再也不认你这个学生,你为何还要为了他死后的名声,白白让自己受这许多罪?”
  韩墨也在一边叹气,“唉,真是,幸好宫主您有能让血液逆流的嫁衣神功在,否则,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惜虚弱的靠在床头,失血加上功力消耗过甚,让他疲惫异常,再加上最近这段日子,他的身体状况本就很不好,今日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勉强。
  微微睁开眼,看眼前二人忧心纠结的样子,他忽然眉心一蹙,低喝道,“放肆。。。。。我的事。。。。。。何时轮到你们多嘴了?”说完,他就忍不住皱眉喘息,胸口闷得发慌,胃也跟着闷痛着,他只能再次闭眼,默默忍受。
  不是不知道他们关心自己,只是看他们这样,他反而觉得不自在,倒不如将他们都赶得远一些,还他个清静的空间。
  
  
                  第二十二章
  两日后,全国上下府衙都接到公文,京城大街小巷更是贴满皇榜,称:原清晖院大学士萧远清贪污舞弊、结党营私、祸乱朝廷一事乃子虚乌有,实则糟奸人陷害,现废除萧家上下所有人奴籍,恢复萧远清一等大学士官衔,并追封忠义侯,着其子嗣延袭其爵位及俸禄。
  
  秦惜站在京城的聚芳楼分铺门口,抬头仰望,楼台上一片嬉笑延揽之声,各色鲜衣男女,花枝招展的搔首弄姿,迎着头顶明晃晃的日头,更让人迷乱的睁不开眼。
  姚碧波默默走近,“宫主,当日陷害萧大人的礼部侍郎侯琛已被送交了刑部,太子下令,明日开堂公审,希望您能到场。”
  秦惜依旧仰着头,看着楼台正中央,浓妆艳抹笑得最欢的那名男子。明明已经去了他的奴籍,明明他已经可以离开,甚至可以沿袭他父亲的爵位,为何他却还是不走?
  是事发突然,根本不信这个事实?还是真的那么恨他,没见到他出现,就不打算走?
  冷冷勾起薄唇,秋阳明媚,秦惜却觉得有些头晕反胃,许是身子还很虚弱,就这么勉强出来站了许久,身体有些负担不了。
  蹙眉抿唇,默默压下身体的不适,视线却始终不离上方那人。
  
  大约是他看得太久,楼上已然有人注意到了他,就见有个男子忽然凑到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往秦惜这边指了指,那原本与身边人闹得正欢的男子忽然就把视线转向了他。四目相对,一时仿佛时光逆转,岁月空度,秦惜仿佛看见了那人温柔的笑意,一如那个深冬的雪夜,男子牢牢将他护在怀里时露出的笑容。
  “宫主。”姚碧波有些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惜这才回神,却蓦然发现,刚才的一切,竟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楼上的人不见了,楼台上,原先站着那人的地方,早已被另一个身子占领。
  
  微微顿了一下,秦惜迅速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姚碧波跟着走了几步,却听身后一个迫切的声音在喊,“等一下。”
  淡淡回眸,姚碧波看着眼前一身鲜艳绫罗,浓妆艳抹的男子,却见那男子拼命追着秦惜的背影,喊道,“秦惜,等等。”
  终于,秦惜顿住脚步,漠然回头,美丽的凤眼,无波无澜,一如他此刻的表情。
  “什么事?”他淡淡问道。
  “你。。。。。。”男子快速靠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秦惜,过了一会,才殷切的望着他,低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秦惜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但却很快的回道,“你看见了,我很好。”
  “可是,你瘦了很多。”男子一脸痛苦,心疼的望着他,“我知道,这些年,都是你暗中在护着我,这次,也是你在费尽心机为我萧家翻案,谢谢你。”
  “你不是一直恨我?”他可忘不了当初他将这人硬带进聚芳楼当老鸨时,这人眼底深深的恨意。
  男子明显颤了一下,眼底的痛苦更深,用力闭了下眼,才沉痛道,“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
  “够了。”秦惜不耐的打断他,他无心听这人的忏悔或者感激,“既然你已被废了奴籍,这聚芳楼便不要呆了,早日回去当你的小侯爷吧。”淡淡说完,秦惜不再看他,转身欲离开。
  身后的男子却忽然叫道,“不,我不会走,我会一直留在聚芳楼。”
  秦惜皱眉,回头冷冷的瞪着他,“你卖笑卖上瘾了吗?”
  男子牵唇,笑的惨淡,“或许是吧,时隔八年,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舞文弄墨的学子,在聚芳楼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这里,那什么小侯爷,我真的没兴趣,还是让我三弟他们去做吧。”其实,我最想做的事,是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关心你,一如八年前在丰城别院,总在你受伤失意的时候,将你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可惜,这样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无论萧家还是他,都欠这人太多,也伤了太多。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失去的纯真,再难补救,再难挽回。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留在离他更近的地方,竭尽自己的所能,为他做事,即使,那并非他需要的。
  秦惜依旧淡漠的望着他,沉默许久,甩下一句,“随便你。”然后便离开了。
  
  虽口中无情,回去之后,秦惜仍以萧珩已摆脱奴籍为由,提他做了聚芳楼京城掌柜,掌管聚芳楼后台事务,无需再卖笑迎客,只着他再从手底下可信之人人当中再挑一人出来充当老鸨。
  当然,这老鸨本也可以由其他地方调来,或者由原先的掌柜指派,秦惜如此做法,只是想给萧珩卖出个人情,那被萧珩提□的人,自是会一心向着他,以后他在聚芳楼,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过。
  
  北方的天气,入秋以后总是乍寒乍热,纵使白日阳光再好,一到晚上,终究还是寒凉。
  秦惜坐在秋风阁厅房内用晚膳,因为姚碧波事先有吩咐,所以厨子做的都是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四菜一汤,一份小点心,卖相精致,香气四溢,不愧是出自太子爷专门派过来的,传说中的京城名厨之手。
  只是,再美味的食物,放到一个全无胃口的人面前,终究也只能是个摆设。
  浅浅喝了两口汤,吃了几口菜,秦惜便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他的胃口素来不好,尤其最近两日,许是因为失血加上用功过度,胃里又总是不舒服,于是对于食物,便更加厌弃了起来。
  姚碧波和韩墨都被他潜出去吃他们自己的饭,没有人在边上跟着唠叨,他更懒得勉强自己。
  
  姚碧波走进秦惜的房间时,秦惜已经拿着一本书在灯下慢慢翻看了起来。
  高高的发髻已然放下,他此刻长发披肩,清瘦的身段,裹着一件纯白丝袍,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灯下看书,灯火摇曳,明黄的火光之中,只觉那人清俊儒雅得如一汪清泉,根本不敢想象这人竟是自己那一指之间,便能要无数人性命的主子。
  
  蓦然而起的有些僵硬的干咳声警醒了秦惜,他淡淡抬眸,“什么事?”
  姚碧波恭敬上前,将一个信封交到他手上。
  “陈廷信上说,林大人已经抓了慕容谦,向云扬竭力护他,被衙差打成重伤,陈廷去牢里救他,他却说。。。。。说。。。。。。”
  秦惜默然的看着信,陈廷已在信中将一切交代清楚。林聪此次行动,本就是他授意,他那日也故意带了向云扬同去,想来,他们那天所有的谈话,那人必是都听见了。
  哼,要与慕容谦同生共死吗?
  原先,还想借此考验一下向云扬对慕容谦到底在意到什么程度。如此结果,果然不叫他失望啊。
  很好,自己费尽心机,果然是为他人作嫁。
  好一个痴情的向云扬。
  骤然一掌拍上面前的圆几,只听一阵哗然声起,太子爷号称十分中意的金丝楠木圆几顿时四分五列,零碎一地。
  秦惜脸色青白,胸口剧烈起伏,只见他忽然一手用力按上胸腹处,微微倾身,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一地血红。
  姚碧波惊呼一声,“宫主。”
  
  
                  第二十三章
  身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着,尤其后背那片颇大的擦伤,据说有沙子进了皮肉,虽后来用清水清洗,可到底是在牢房,可用的东西本就少,自然不可能清理干净。
  应该是发炎了吧?身上滚烫,头脑也有些昏沉,向云扬判断,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莫子卿仍在昏睡。自被抓后,他身上的寒蛊又发作了一次,可是此次是在牢房,环境恶劣,又缺衣少食,虚弱的身体得不到调养,还忍饥受寒,他只有一路衰弱下去,到今日已是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任向云扬如何也叫他不醒。
  将仅有的一条薄被紧紧的裹在莫子卿身上,粗制的布料,又脏又破,还散发着让人恶心的霉味,但此刻却是他们唯一能用来保暖的东西。
  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摆着一个铁制食盆,每日牢头过来送饭,便用木勺舀了食物倒进那个铁盆中,就像自己那世界隔着栅栏喂猪一摸一样。但饶是这样,一到栏外有人喊开饭,他还是掩下满心的羞愤,过去接了饭食。没办法,谁叫他想活下去呢?而且就算他不吃,他身边已然虚弱到极致的莫子卿却不能不吃。
  边上大约四五步的位置,是一个用来方便的木桶,周围无遮无拦,这几日,他们就是这样在人前方便的。即使躲到再角落的位置,这方寸斗室,四方开合,又有那个位置是别人看不到的?而不方便到那里面如何?难道要在地上?
  冷冷的自嘲,近二十年,从未有过,只在书上才看到过的屈辱,只这几日,他已然尝遍。
  
  右侧上方,是一个一尺高,两尺宽的小窗。窗上按了几根铁栏,却并没有窗纸,夜风凄凉,便这样透过这小小的窗口不停灌入。向云扬隔着棉被抱着莫子卿,自己却忍不住颤抖着。
  跟着进来,说是为了莫子卿,其实最主要的,是他认为秦惜这次突然要林聪抓子卿,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虽然到现在他还不太清楚那人的想法,可那日那人故意带他去聚芳楼让他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然后没两天,林聪果然派人来抓子卿了。他这分明就是告诉自己,若非他之前压着,子卿早被抓了,这便是他放手不管的后果。
  是啊,那日林聪也说了,是秦惜不让他查六皇子的下落,他才一直没有动作。后来秦惜只说让他尽自己的职务,也并未给他任何提示,他依然很快找到了那里。
  就像那人自己说的,莫子卿在他眼里,从来都是蝼蚁。
  其实,又何止一个莫子卿?谁又不是?难道他向云扬就不是?
  他如此大费周章,无非就是要自己认清一个事实,他们的周全,只有他想给才能有。
  
  那日陈廷来找他要带他离开,他便更加断定了他的猜测。
  那人果然是不想伤他的,抓住莫子卿,只是用来威胁他的手段而已。那人就像一个拼命要护住自己玩具的任性小孩,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玩具染指,更不允许他的玩具竟有自己的意志,选择向着他以外的人。
  他要的从来都是自己的顺服,即使自己表面再顺从,他仍要求自己的心也要向着他,不可再有其他任何人。
  可是,心不由己,那人恐怕注定要失望了,即使他现在感觉痛苦,却没有任何要屈服的意思,反而只是更加厌恶那人而已。
  不是没想过那人为何对自己如此执著,可是他苦思良久,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定是那人从未被人忽视过,尤其是男人。别人不是说只要上过他秦惜的床的男人都会舍不得离开他吗?可他向云扬偏偏不稀罕,偏偏不感兴趣。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对自己执著甚深,甚至想尽办法也要征服自己?
  
  同一时间,秦惜一脸青白的靠坐在马车上。自那晚收到陈廷的来信,他在状况本就极其不好之下,气愤呕血,却是只歇了片刻,便吩咐人准备马车,然后马不停蹄的向青州赶来。
  姚碧波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越发清瘦憔悴的面容,上路两日,原本从不晕车的他却连番晕车呕吐,几乎每每稍吃些东西,转眼便又吐光。她和韩墨都忧心万分,竭力劝他歇歇再走,反正青州那边又陈廷在,有什么事去个信吩咐声便成,何须这么难为自己?偏偏秦惜态度坚决,神鬼不能阻,一意要尽快赶回来。
  眼看他的脸色越发惨淡,韩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宫主,可是胃里难受的紧?可要属下再帮你施针?”
  秦惜过了一会才摇头,依旧闭目,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姚碧波心疼的不得了,拉起他的手便为他按揉手腕内侧的内关穴,这是韩墨教的,胃疾犯了的时候,按揉那里能让他好受些。
  秦惜默认了她的动作,并未反对,显然的确是难受的厉害。这让她心里更加难受了起来。
  此番京城之行,秦惜本就是状况极差,之后连番周旋,更是雪上加霜,偏偏现在又出了向云扬那档子事。可是,一个区区的向云扬,何至于让他如此折腾自己?他就那么在意那人?
  可是再在意又如何?那人又何曾在意过他?
  他们在这里如此心疼他,那人看见这样的秦惜,又可会心疼?
  
  马车赶到青州时,日头已经下沉了一半。陈廷怀抱一只白色的小狐狸站在聚芳楼的门口恭候他们宫主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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