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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帝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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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恐地側頭,正見到司鴻宸森森地盯著虞琪笑,眼光邪惡異常。對面的虞琪臉色恐怖,她節節退後,嘴裡尖叫著“宸哥”。
司鴻宸的車閃電般衝了過去,虞琪在拼命逃。我幾乎窒息在那一瞬間,眼睜睜看著車子離虞琪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接著“■”的巨響,前面的虞琪消失了。
“你殺了她!司鴻宸,你殺了她!”
我的手緊緊掐住他的手掌,撕心裂肺地狂叫著。而司鴻宸的車速並未有絲毫的減弱,路邊的景物幾乎成了模糊的直線,一道道電一般閃過。
剎車失臁恕
但是,司鴻宸似乎也洠в袆x車的跡象,他仿佛已經料到自己有這麼一天,又仿佛有所期待,有所準備……
我拼命地想扯開衣襟,去尋找那條玉珠項鏈。但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至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
一道耀目的火光沖天而起,接著是天旋地轉的黑暗。我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只感覺身形在往無邊無際的黑洞裡墜去,墜去,我摚又郑芟胱プ∷绝欏返囊路囊唤牵墒鞘颤N都洠в小
我很想問他,裕王地宮究竟在哪兒?
又想問他,他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要你和我一起死呢?”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司鴻宸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又突兀地消失了。

第一篇 【江山如畫】
司鴻宸,你把我帶到這個朝代,我們的身份竟然是奴!
呼吸間耄щ'有一股嗆人的味道,還有爆裂的聲音,辨不清來源。我努力掙扎著,終於睜開了眼睛。
大地似乎在燃燒,遍野焦木冒著青煙,那升騰不斷的煙霧,把半邊天空都熏黑了。我茫然四顧,正巧看見司鴻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長髮散亂,光裸著上身,下面麻布長褲顯得破舊,褲管肥大得可以裝下一個人。我奇怪地看著他,要不是他那雕刻分明的五官,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南征軍少將了。
此時,司鴻宸匆匆掃了我一眼,也用迷茫的目光掃視周圍的一切。我低頭打量自己,發現自己也是同樣襤褸的裝束,而且洠樱揖谷还庵_!
“司鴻宸,這是哪兒?”我惶惑地大叫。
他的聲音在顫抖,“這裡是梁漢王朝……我們倒退兩千年了!”
一聲長噓尚未吐盡,便聽一陣沉雷滾動,已經見亮的天色再次被昏暗徽帧R蝗汗湃思饨兄藓爸鴱拿媲芭苓^。
我惶惑不安地站起來,遠處山茫B綿不斷,四野蒼莽望不到邊。腳下全是被遺棄的雜物、殘損的鐵皮楯車、原始的器械,以及人與馬腐爛的盈臭……
顯然,這裡剛經歷過一場血與火的洗禮。
我的臉上一陣抽搐,連連後退,對司鴻宸驚道:“為什麼這樣?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一場內戰。我們正在經歷戰爭!”
司鴻宸的話音未落,滾雷聲轟鳴而至,抬眼望去,天邊陡然出現一道黑色影壁,朝這邊壓將而來。恰這時,號角聲齊鳴,原野上不知什麼時候冒出大批持刀執劍的人,兩隊人馬驟然相撞,頓時天地煙塵飛揚迷離,到處是廝殺叫喊聲。
“他們殺過來了!快跑!”
我大吃一驚,慌亂地跟在司鴻宸後面。一飛騎風馳電掣般衝到我的面前,在我來不及轉身之際,一劍挑開我身上裹著的衣衫,露出裡面的肌膚。我嚇得驚呼,那人狂笑不止,似乎在戲弄他們的對手。
司鴻宸一聲大吼,從地上拾起一口短柄鐵斧,猛磕對方馬肚子。戰馬揚蹄嘶鳴,那人從馬上摔了下來,司鴻宸猶不罷休,摚予F斧,鮮血噴濺了他一身。
我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幾步——司鴻宸向來善戰,此刻面色冷峻動作從容,甚至露出了砍殺的歡愉。
“司鴻宸,快告訴我,誰是敵誰是友?”我大喊。
“不知道!”司鴻宸一個騰挪,又將一名騎士挑翻落馬。
“我們的身份是什麼?”我又急迫地問。
“奴!”
司鴻宸只說了一個字,整個人陷入血腥彌漫中。他的身影時耄r現,手中的鐵斧砍瓜切菜似的,周圍的人馬紛紛倒下,那情景縱是戰場也煞是森然。
“擒拿這個人!賞萬金——”對方領頭的終於忍無可忍,指著司鴻宸喝令道。
驟然之間,四五十騎圍成一個大圈子,將司鴻宸緊緊包圍在了裡面。一陣猛烈的廝殺過後,司鴻宸漸漸被逼到死亡邊緣,馬鞭聲凌空而響,手中的鐵斧被擊落在地。在歡呼聲下,幾個人撲上前。死死扼制住了司鴻宸。
“司鴻宸——”我不顧一切地想衝過去,卻被人反手扭住,鐵鉗般的大手扼住我的喉嚨,直到我整張臉漲成豬肝色,才倏然放手。
我軟癱在地,那些猙獰可怖的笑臉一張張顯露在面前,不禁連連乾嘔。
司鴻宸朝我看了一眼,冰冷漠然地被那些人帶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欷殻Ц锌荒茏约海垩e涌出了兩行淚水。
司鴻宸,你把我帶到這個朝代,卻各分一方,你讓我怎麼見到你呢?


這是一條西去的漫漫官道,經過長途跋涉,幾輛帶蓬馬車在兵丁的吆喝下,轔轔隆隆向前行駛,不遠處耄Ъs看見城墻上的檐角。
我坐在馬車內,雙手被麻繩綁得生疼。車內擠滿了同樣裝束的女子,按照司鴻宸所言便是女奴了。有個拖鼻涕的女孩坐不住了,直愣愣往後倒,麻繩是幾個人串在一起的,立刻招來別人的一頓踹罵。
外面細雨紛紛,夾道楊柳顯出濕漉漉的嫩綠,雨水夾著女孩的淚水,我顫慄的心始終不能平靜。
下一站是什麼?我的這種身份會遭來什麼命撸
從別人的口中,除了知道大家都是宮中的女奴,皇帝是誰?皇宮在哪兒?她們說得不清楚,我也一知半解。我們就像傻瓜一樣被人牽著走,整天整夜有人看守,連開小差的機會也洠в小
終於到達城門,吊橋內外的大道車來人往,每每飛騎經過,必定揚起一路灰塵。道路兩邊的行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有包子鋪將炭火桶端到外面,裡面碩大的包子熱氣騰騰。
聞著那股熱氣,我不禁咽了咽喉嚨,感覺那裡乾得要冒出火來。但看其餘的女奴,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脣焦口燥,臉色蒼白。我幹脆不去看她們,正巧車子進了城門,抬眼細心觀察門樓,依稀看見石刻的“儷城”兩字。
懀汃さ臍v史知識,我想起來了,儷城在安洲西北,兩地距離至少有兩三百公里。
離家人,離司鴻宸,越來越遠了。
好容易等到風停雨息,那幾個持刀佩劍的男人叱喝著,將我們從各個馬車內趕下來。那邊早有人在老槐樹一帶騰出大場子,將我們驅趕在樹下,一一站立。
人們逐漸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朝著我們指指點點、品頭論足。裡面不乏衣著光鮮者,也有嘻嘻哈哈湊熱簦У摹nI頭的兵丁站在木樁子上吆喝幾聲,然後吩咐手下分頭準備。
買賣開始了。
一場內戰之後,皇帝逃跑了,勝利屬於蛣蜣族。蛣蜣族人正如蛣蜣一樣,骯髒野蠻毫無人性。
在那個時期,歷史就像戰車的輪子,轟轟然駛過,接著又轟轟然翻開新的一頁。
以前我總是聽老年人講,打仗最吃虧老百姓。這裡奴役最倒霉,本身就洠ё杂伞Ef主人垮了,又換個新主人。
那些富人貴胄像進了集貿市場,對著我們挑三揀四。選到中意的,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領著麻繩牽回家。
周圍的女奴越來越少,連那個拖鼻涕的女孩也被牽走了。剛才還熱簦У膱雒胬淝迤饋恚焐嫌窒缕鸺氂辏咽O碌馁I主差不多逼走了。領頭的召集手下的幾位開始數錢,五銖錢叮噹作響,他們滿意地嬉笑不止,將我們剩下的女奴晾在一邊。
我不安地望著天空,全身酸疼難耐。
可笑的是,我無人問津的原因竟然是——膚色太白,腳下洠Ю侠O。
當然,懀p腳也能判斷出,這個女奴在宮裡是勤快的,還是偷懶的。我自然不入買家的眼,他們甚至還向我投以鄙夷的目光。
“便宜了!便宜了!”那幫人數完錢,急著將剩下的女奴脫手,開始挨個折價兜售。
無奈雨愈下愈大,柳絮漫漫飛舞,天地間唯有雨點擊打樹葉的啪啪聲,縱是高聲吆喝,路人也難以聽得清楚。領頭遙遙一望渡口,摚玉R硐铝畹溃骸笆帐傲耍茄e有幾條大船,想必是富貴人家,問問他們要不要?”
一名絡腮鬍子的中年兵丁叫道:“爺,要是他們也不要,這個小娘們我要了!”
他饞著嘴,露出滿口黃牙,指著我嘿嘿直笑。
我已經被淋得渾身哆嗦,聞聽此言,抖得越發厲害了。
領頭的跟著一幫人起哄,竟爽快地答應了,“是不是還洠⒗掀牛啃校仡^你把她牽走!”
煙雨濛濛中,渡口果然停泊著幾條客船,裡面絲竹聲聲笑語不斷。領頭的帶著我們挨家問過去,裡面的人都在歌舞的興趣上,何況我們都淋得像落湯雞,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自然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因為對方是蛣蜣族人,不好當面拒絕,就差人遞上銀錢,將我們打發走了。
領頭的粗魯地罵了一句,又滿意地掂了掂手中的銀錢,招呼手下,“算了,這些女人大家自個分了吧,帶回去自己享受去。”
那些女孩嚇得哭成一團,我死命地想去摸索脖子上的玉珠,怎奈雙手被牢牢禁錮,始終碰不到項鏈。
正在這時,有一隻大船悠然泊來,一個須發雪白的老人站在船頭,“諸位爺,可是你們在賣奴?”
領頭的連忙答應:“這可是宮裡的奴,服侍過靖帝的。你家要不要?”
老人慨然笑道:“要的就是宮裡的。這樣吧,我直接過來選一個就是。”說罷一個縱身,竟從幾丈開外的船頭,直飛到岸上,驚得那些蛣蜣族兵丁齊聲喝彩,卻又連忙惶恐噤聲。
原來這幫人,也是欺軟怕惡的。
老人逐一挑選過去,銳利的眼神從我臉上一掠而過。不知為什麼,我的心驟然涼到極處,耄Ъs感覺這是我唯一逃生的機會了。所以當老人從我面前走過,我不禁叫了一聲:“請您挑我吧!”
也許我這般口吻激起老人的好奇心,他轉過頭來,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他細細地打量我,有點猶豫,“這個……”
“您放心,我會乾很多活。她們會的我全會,我會的她們未必會。”我諔┑卣f著。
老人笑起來,笑聲如洪鐘,“老朽去請示一下。”說罷,又飛向了大船。
風恬,煙水盪漾。春雨如初至時一樣,驟然地停了。船艙豪華的窗簾半開著,想是裡面的人正在慢慢撩開,粼粼的水光碎金似地撒入,落在一張半遮半掩的少年的臉上,蒼白,卻是俊秀之極。
我恍惚了一下,意識到對方此時正在看我,於是抿了抿凍得發紫的脣片,現出一個愉悅的溞Α
窗簾如漣波動了動,接著很快地落了,少年的臉消失在我的想象之中。
我還在起疑,老人重新出現了,一聲悠長爽直的呼喚:“姑娘注意了,隨我上船啦——”那聲音如此悅耳,勝過我曾經崇拜的歌星大腕,我整個人松懈下來,著實舒緩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個晚春的某一天,我始終洠в写_切的日子,八支長槳隨著悠揚的節拍劃動,犁開碧浪清波向著儷城深處駛去。我縮在後艙裡,眼看著水煙隨風飄散,兩岸有柳絲風線以及不遠處茫}的青山。
大船渡著我,駛向更加深不可測的地方。那地方,能見到司鴻宸嗎?
我跟在白髮老人的後頭,幾經曲折便進了一條耄赜撵o的長街。長街將盡,一座氣派恢弘的私家大院赫然出現。門樓用白玉石砌成,頂覆雖然洠в卸暌葬岬狞S琉璃瓦,其欄板和望柱卻刻有荷葉和蓮花紋,甚是精美。
這一路走來,或茅舍,或竹屋,這般雄偉建築還真少見。看路邊行人怡然的神情,那戶人家想必是儷城數一數二的富戶了。
我時不時回頭張望,希望能見到那個少年的影子。從上船到下船,我再也洠Э吹剿
他會是誰呢?
還在猜測著,老人喚了我一聲,我後腳隨著跨入了白玉門檻。
這樣又是蜿蜒而行,總算到了一座用花墻分割成的封椋降耐ピ簝取@先藥疫M了一間屋,裡面空闊,石桌石凳收拾得相當乾淨,幾塊石頭圍成一個小花台,台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頭戴術士帽,茶色的羅綺綿袍逶迤於地,看起來氣度非凡。他一臉凝重地椋筐B神,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老爺,小的物色來一位,請您過目。”白髮老人畢恭畢敬道。
男子漫不經心掃了我一眼,問:“是宮裡的?”
“確實是宮裡的,正被蛣蜣族人叫賣呢。老爺,看來皇宮已遭淪陷,靖帝生死未卜。”
“靖帝是不是戰死了?”男子又問。
老人捅了我的胳膊,提醒道:“老爺在問你話呢,靖帝在哪裡,是不是戰死了?”
我正懵懂聽他們的對話,恍然驚了驚,脫口說道:“我不知道。”
男子皺起眉頭,摚质疽饫先耍耙坏┯袘鹗拢傅酃忸欀用缛酉逻@些奴不管了。看她們年紀輕輕的,碰到殺人放火,十個膽怕有九個已經嚇破了,還顧得上別人?算了,你把她領到夫人那裡去,夫人說好就留下吧。”
莫非他們家需要丫頭?在這個地方,即使做個打雜的,也比落在蛣蜣族人手裡好上幾百倍。我心裡暗自高興,走路也變得輕鬆,連腳底被石子磨破一層皮都忘記了。
那位夫人端坐在海棠墩上,廣袖的曲裾長袍,用菱紋朱帶攔腰系住,眉目如寶月祥雲,正是一團和氣富貴相。身邊的侍女身著雲紋紗面料的長袍,腳穿履鞋,發式前額中分,後腦梳成燕子式,也顯得講究。
我羡慕地盯著侍女的履鞋,腳底耄щ'有了疼痛感。
白髮老人在夫人旁邊低語了良久,我遠遠地跪著,看他們時不時抬眼瞧我,雖然不知道老人在說什麼,但我知道跟我有關。
不久,夫人頷首笑了笑,說:“既然這樣,就把事情辦了吧。封澤,先把她帶到後院,順便叫管家過來。”
我心裡有些迹麗灒聹y夫人所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看這戶人家悠悠然毫無險惡之氣,心想,他們不會把我怎樣吧?
白髮老人將我領到後院,便見一片竹林圍成一座小茅屋。屋內堆滿了茅草,石案上幾個陶碗,其餘什麼都洠в小
“你就住在這裡。雖是簡陋,比皇宮裡好得多。”
老人關照幾句,臨出門又囑咐我,“要我挑你,你就得遵從封家的家規。多聽話,少惹事,這也是皇宮裡的奴規,省得我再教你。”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記下了,原來這戶人家姓封。
我在小茅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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