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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帝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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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愛聽你這句話!”司鴻宸再次縱聲大笑,“我不會死的!我是裕王!裕王絕對不會死!”

    他殺得興起,步態穩健目光凌厲,聯軍手中的長矛刀劍十之脫手。對方初次見到傳說中的裕王,被他猛悍的氣場鎮住,扎好架勢肅然相對,竟再無一人敢上前迎戰。

    司鴻宸就此劈殺出一條血道,帶我重新上馬,在聯軍一片追殺聲下,戰馬載著我倆,很快消失在宮門。
看來封叔已經摸透城樓情況,故意設下計郑韵阮^部隊久攻不下、屢次敗退為餌,誘使司鴻宸輕敵,進而誘使城內駐軍不戰潰敗。蟄伏在地道那端的聯軍趁虛而出,幾乎是隻費七成之力,便將皇城攻克。

    當我和司鴻宸趕到城樓,戰爭已經洠в邢惹澳菢拥募ち摇kp方勢頭急劇轉向,駐軍將士戰心頓然喪失。而封叔統帥的聯軍則不同,人人亢奮,唯專廝殺。城門已經被裡面的聯軍打開,而司鴻宸的隊伍無力膠著僵持下去,又聞得嘎子傳令撤軍,於是紛紛蜂擁向外逃竄。

    封叔早下了就地絕殺的命令,死死卡斷駐軍的退路。撤兵腹背受敵,只能拼死突圍,一時整個城樓內外殺聲震天,屍橫遍地。

    因為我和司鴻宸是一騎雙人,遙遙望去格外醒目。懀甯伦拥热巳ρ跉ⅲ醇鞍雮時辰,我倆終於突出重圍。放眼原野上,各色旗幟遍野散亂,裕王旗下人馬竟是落荒奔走,狼狽鼠竄。

    “蒼天無眼啊,為何如此待我?”司鴻宸仰天大吼。

    蒼天不再給他劈殺的機會,對方軍令號嗚嗚長吹,幾千鐵騎分作兩翼展開,向我倆包抄而來。司鴻宸無奈收劍,快馬揚鞭向廣闊的山■奔馳,後面的聯軍狂飆追殺。好在我倆的戰騎是裕王寶馬,兼程飛馳當真有速度。也不知過了多久,山梁突然變為一道高聳的山峰,我們消失在山峰密林之間。

    正午時分,我們出現在崳鹊貛В繁穆曇粢呀洓'有了。明媚的陽光下,山色空濛,霧氣氤氳。

    我們停止了前進,人馬俱是疲乏不堪。

    司鴻宸下了馬,獨自一步一步朝前走,風聲肅殺,他的披氅狂亂飛舞。終於,他迎風佇立,面對著眼前連綿起伏的群山峻嶺,張開雙臂高呼道:“我司鴻宸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難道就這樣完了?蒼天,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封驥不亡,帝業未成,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嘶啞的聲音迴盪在無邊的蒼穹,很顫很遠,從中能分辨出絕望的感覺。

    我望定他,悔意潮水般漫來。清楚地記起,虞纖纖望著他的背影,眼裡卻是異樣的冷,她說,她不會再難過了。

    那時我有了罪惡感,以為是自己奪走了屬於她的那份愛。哪裡會知道,她的愛早逝,心中只有無底的仇恨,以及處心積懀У膱髲汀

    美麗的外表下,究竟能耄Р囟嗌俚暮抟獍。

    我忍不住,近到他身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收留她。”

    “不要說起她!”他轉頭衝我怒喝,雙眼迸發出犀利的光芒。

    很多話在我喉嚨裡哽住,我不知該說什麼,事已至此,說了也等於白說。我虛弱地捂住了眼睛,一動不動,淚水從指間滑落。

    良久,司鴻宸才轉過身來,朝我敚Я藬'手,無聲地嘆了口氣,“算了。誰都想不到她會有圖帧!

    他一定也有過罪惡感吧?

    往事雖如陳谷,美麗的女人畢竟為他付出過。我和他習慣了強硬、冷漠,內心卻偶有柔軟的一面,也就是這點細小的不經意的柔軟,卻被虞纖纖準確地抓住了。

    說到底,她才是最了解我倆的人。

    “我們……這樣算逃脫了嗎?”我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毫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緩緩道:“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我踉蹌地退了一步,也是滿眼惘然。

    風雲繚繞,霧正濃。

    這個時候,我唯一的意念就是,與他共患難,同赴死。這一世我為他而來,命咚械陌才牛苍S就是為了這一天成為定局。其實這樣的安排,也算是圓滿了。

    司鴻宸眼裡的狂亂還在,我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安慰道:“難得有這麼好的風景,寧靜,安逸,好像洠в袘馉幇l生。這樣的時光不多,何不好好享受呢?”

    我們便真的安靜下來。風聲陣陣,松林倒影凌亂。天空空明澄澈,漫無邊際的風吹得雲霞片片,那灑下來的湹柟猓缯趄v的雲霧,緩慢覆蓋在兩人身上。

    風過後,四下一片岑寂,山鳥停止了聒噪的聲音。而他亦無語。我緩緩靠在他的身邊,心境安泰,身體的倦意便如潮如水。

    朦朦朧朧似是睡去了,眼前依然是戰火紛飛的情景,身穿鐵甲鐵盔的司鴻宸氣度不凡,他在敵陣奮力拼殺,劍氣如虹。

    一片長矛鏗鏘交織聲中,他目光凌厲,聲音如震雷,“我不會死的!我是裕王!裕王絕對不會死!”

    我斂起眉頭,心想,可你也是司鴻宸啊。我答應與你同死,就洠脒^苟且偷生。而你呢,你答應過我嗎?

    他突然安靜了,涼滑的手指從我的頸脖劃過,依稀感覺他吻了我,那片樱X,涼涼的,暖暖的。我仿佛聽見他在低聲呢喃道:“抱歉,韓宜笑,我只能把你一個人扔下。封驥已經包圍了我們,我不想就這樣死在他手裡。如果還有機會,我會重頭來過。再見吧,韓宜笑……”我掙扎著想張口說話,卻怎麼也張不開口。眼睛被一片陰影徽郑豢匆娔莻模糊的、高大的身影,正在漸漸遠去……

    “司鴻宸!”

    終於,我大叫一聲,醒了。

    身邊洠Я怂绝欏返挠白樱呐┥w在我的身上。

    我下意識地摸過頸脖,腦子瞬息間一片空白——玉珠不見了,最後一枚玉珠不見了!

    耳畔是密密的風聲,喊殺聲,聯軍黑色的戰旗在樹林間耄КF。我一動不動地站著,好像還沉浸在夢境中:他吻了我,涼滑的手指從我頸脖劃過。他說,再見吧,韓宜笑。

    山澗突然傳來寶馬的嘶鳴聲。

    我驀然發狂,拼命地朝山澗跑去。後面,一大批聯軍正包抄而至。

    司鴻宸的人馬出現在懸崖邊,那一刻,我的呼吸,連帶著絕望的那抹念頭,停止了。

    “司鴻宸——”

    他洠в谢仡^,也許再也不能回頭,人馬往空中奮力一躍。

    我的哭喊戛然而止,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在雲霧裡極速地化淡,消失。

    “跳了!跳下去了!”

    “裕王自盡了!我們贏了!”

    山谷裡一片歡呼聲。

    唯有我清楚地知道,他走了,真的拋下我了。
那日我被押回皇城,關在原先囚禁靖帝的破院子裡。
    夜深,皇城早就宵禁。到處是鼓樂之聲,暗夜裡盞盞明燈絢麗奪目,滿天空被映得通亮。這是個不眠之夜,這是個勝利之夜。王朝新符換舊符,對百姓不過如此,對再次當權的封叔就不一樣了。先皇封逸謙已死,最大的敵人裕王被滅,這天下篤定是屬於他的。

    甚至,在外面看守的聯軍那裡,也有划拳猜酒聲,伴著一陣宮女染了倦意的嬉笑。

    四更過半,外面方才萬唬Ь慵牛B風吹過破窗的聲音也洠в校缢懒艘话恪

    我的心,更是死了。

    我睜大了眼睛坐在那裡,天光未明,夜涼如水,洠в腥寺犚娢覇柩实穆曇簦膊粫腥丝匆娢以诹鳒I,只有自己感覺到,那顆心,冰冷冰冷的。

    耄щ'有聲音無情地告訴我,那人利用你的玉珠走了,你跟他的過往,只是一夢。

    我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宮燈搖晃,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屋門被打開。虞纖纖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她化了很濃的妝,看過去醉眼蒙朧,斜靠在床邊,長袖委下。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也許看見我臉上來不及拭乾的淚水,便濃稠似蜜地笑起來。

    “怪哉,在我印象中,韓宜笑好像生來是不會哭的。可憐的女人,讓我來安慰安慰你吧。”

    一見她,我五內俱焚,冷眼看著她走近,抬手就甩給她一個耳光,“娼婦!”

    虞纖纖自然也迅速地回敬了我一下,罵道:“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

    因激憤過度,我幾乎是瘋狂地抓住她的衣襟,嘴裡嘶吼著。虞纖纖揪住我的頭髮,大力將我推倒在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相互撕打著。隨同虞纖纖進來的聯軍見狀,奮力將我和虞纖纖分開。

    我雙手被反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目光直凜凜對著虞纖纖,恨不得一刀將她殺死。

    虞纖纖稍微整理衣鬢,極其冷酷地一笑,說:“你如今應該清楚了,我跟隨靖帝多年,就是為了伺機報復敖!對,我虞纖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他!他利用了我,以達到自己目的誓不罷休。靖帝恨他,我尤其恨!當有一天,也在這個院子,靖帝無意提起後宮有秘道,只是宮變時措手不及被抓,不然他與我早就雙宿雙飛,我更堅定了我的決心!”

    她湊近我,雙目凌厲如刀,明知我痛處所在,仍深深地刺進去,“這一天終於到了,你接迹宋遥說服了他。感謝你韓宜笑,你給了我報仇的機會。作為報答,我曾經幾次三番暗示過你,那個夜半敲擊聲,其實是在打開地道之門。為了不引起你們的懷疑,那個老宮人給自己刻石碑,只是我用的障眼法。老鼠從地道裡鑽出來,差點壞了我的大事,可你們還是輕易地相信我了。哈哈,韓宜笑,我在宮裡乾得游刃有餘,還真的是拜你所賜!”

    真相昭然若揭,我闔起了眼睛。緊接著,一種難以言語的虛脫撲天蓋地而來,我顫抖了一下,突然無聲地笑了。

    “你真的開心嗎?你和封叔裡應外合除掉裕王,只是發泄你私下的仇恨。事情真如你所願了,你真的開心嗎?你原本那麼愛裕王,後來又被靖帝所愛,你愛的和愛你的都不在了,你現在成為封叔的女人,他會真心待你嗎?虞纖纖,你比我可憐多了,你在這世上其實什麼都不是!”

    我的心裡充滿了悲涼,連聲音也是沉沉的。這番話挑動了虞纖纖的情緒,她忍不住尖叫起來,“試試,究竟是你可憐還是我可憐!我這就讓你隨我的路子走,從這個院子,再去深山那個鬼屋,我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裕王不存在了,你便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不會有人在意你,你就在那裡熬著,慢慢消失吧!”

    說完,拂袖而去,轉身間眼波掠過陰暗。我只見一道水光從她眼中溢出,飛濺在空中。

    虞纖纖走了,屋內就靜悄悄的,窗外風聲嗚咽,枝葉沙沙清晰入耳。

    果然洠Ф嗑茫诙盏谝粓鲂⊙﹣砼R之前,我被轉移到郊外深山那個破落的荒屋。

    溫暖,希冀,渴念,記憶……在一點一點地從我身上抽離。我行屍走肉地過著,等待命咧謱⑽业纳K結。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大雪封了山,連看守的聯軍也耐不住寒冷,跑去皇城過年了。這深山,真的只剩下我一浚禄辍

    我用乾硬的麥饅頭充饑,用樹葉枯草填充溫度。當茅屋裡什麼吃的都洠в校蚁駛野人在山上尋覓食物,摘采野果……總是以為自己遲早會死,總是機械地、本能地一天天度過。

    然而,當積雪消融,春天悄然來臨,我驚奇地發現,我居然還活著。

    我做了個風箏。當風箏扶搖直上,飛向空茫的天際,我睜著迷茫的雙眼往前走。山的那頭出現一個灰色的點,正緩慢地朝這邊移動。

    風箏在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掉落在山的那頭。那人彎身撿了起來,朝我摚柚

    我望著他,如同看見親人突現。耄塘撕芫玫难蹨I,終於落了下來。

    “大叔。”

    晏老頭走近我,我的模樣讓他一時駭得忘記見面的喜悅,只喃喃道:“宜笑姑娘,你可受罪了。”

    我本是洠в辛讼才娜耍芫貌辉c人說話,此番見到晏老頭,雖是啞啞的應了一聲,大滴大滴的淚珠卻止不住地往下掉。晏老頭也紅了眼睛,像對待自己的女兒那樣的,拍拍我的肩膀,我便伏在他的肩上慟哭出聲。

    哭了良久,我才抬起淚眼,內疚道:“對不起大叔,我把大哥他……”

    “不關你的事,是太平侯蓄意殺人。我兒雖生如草芥,性命卻不能這樣白白洠Я耍 标汤项^悲憤地說。

    接著,他長嘆一聲,繼續說道:“真洠氲剑食且粦鸨銛嗨土嗽M醯那锕I,立功等於白立!裕王才智非凡,卻又居功自傲,虛驕而恃氣,如此霸性,朝野安得長久?唉,天意如此,你不要傷心了!”

    我擦乾眼淚,不願再提及司鴻宸,轉移話睿按笫澹窃觞N找到我的?”

    “我打聽了大半月,總算有人告訴我,說你被囚禁在深山老林,八成已經被猛獸吃了。我年紀已大,跋山涉水去了趟老家,又徒步到了皇城,一路走來,還以為也要被埋在山上了。

    此番見你還好端端活著,莫不讓人驚喜交加。”

    “我去葑觀見您,小香說您被叫去雕玉了,要很長日子才會回來。那活兒難道已經完工?”

    “宜笑姑娘,果然如你所言,我被叫去,是秘密鑄造金浚褚隆!

    我驚駭,一種刺痛,又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

    果不其然,司鴻宸在專權的那段時期,也是他鑄造金浚褚碌倪^程。只是這個過程太過耄兀谷粺o人知曉,連我都被瞞過了。

    晏老頭敘述他的經歷,他痛悔當初將玉帶河秘密告訴了裕王,才讓裕王產生鑄造金浚褚碌哪铑^,從而斷送了他的玉匠同行的性命。

    他哪裡會知道,那個他嘴裡的“裕王”,早在穿越到這個世界,金浚褚碌母拍钜呀浽谒X子裡根深蒂固了。

    金浚褚率峭鯔嗟南筢纾乔瓴换⑷f年不朽的稀世珍品,即使某一天他成了一捧泥土,裕王的故事也會成為世代永久傳頌的不會破滅的神話。

    “您知道他的地宮在哪兒?”我問晏老頭。

    晏老頭搖搖頭,道:“金浚褚率O伦钺嵋坏拦ば颍覀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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