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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黄昏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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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袈回答道:“一个皇上的信使,他带着圣旨和一把刀。”

    “圣旨上什么内容?”

    “要泠皓自尽。”

    “什么?”

    “你骑这匹乌孙马追上去,拦住信使,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杀掉他,绝对不能让那封信交到泠皓手里。‘以泠皓这么老实的脾气,无论杀他的原因是怎样的,他一定会老老实实去死的,你想拦都拦不住。’主人是这样说的。”

    “皇上为什么要杀泠兄?”云梓辰想不明白,泠皓果真是叛徒?他真的投靠了李垣祠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刚才嫄公主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秦钺是否也可信呢?

    “因为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皇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来不及解释了!”这是祖袈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焦急的表情,他是被下了命令的纸片,无论他知道多少东西、他想告知对方多少东西,不能说的东西他是无法说出来的,“你如果相信主人,就赶紧去!”

    “那秦兄孩子怎么办?”

    “我会把孩子带回去,交给主人的,你放心。”

    “我……好!”云梓辰一咬牙,心想,去就去,先看看圣旨上到底怎么说的。

    “咱们大概明天就能到达长安了。”李垣祠在山梁上勒住马,等着后面的泠皓赶上来,灰蒙蒙的烟尘下,已经更能够远远地望到长安覆满白雪的外城墙了。

    “你会在长安呆多久?”泠皓也上了山梁,和李垣祠并辔望着南面。

    “不会太久……我还有族人在贺兰山那里。”

    “我们能一起过年吗?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

    “半个月的话……能!”

    “看看今年能不能去关帝庙抢上头一柱香?”

    “哈哈哈……”李垣祠笑着说道,“哪一次不都是我抢上的?”

    他们两人比预计的晚到了两天,因为绕道定西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群回来投靠李垣祠的班察部散众,是张掖一战流落到长安附近的人,李垣祠不得不亲自把他们带回到贺兰山南麓他们暂住的草原上,然后再尽快地赶回来。

    “看来今年的长安下了很大的雪——你看全是白色的,原来从高山上看过去这么漂亮。”

    “草原上的雪比这要漂亮,从贺兰山上望下去,好像天地间就只有白色。雪这东西,确实是好看,可下多了就成了灾。”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这么大的雪,下一年中原大概就不会有旱灾了,还这么冷,蝗灾也会消下去,明年秋收的时候,粮食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荆州、益州的粮价一落,长江那里的水寇自然就消了。”

    “这时候还想着这种事情?”李垣祠无奈地着看向泠皓微笑的侧脸,在草原上,泠皓还在念念不忘汉人的江山,这让他有些不快,于是随口说道,“我小时候骑在父汗的马上,也在这个山头上看过长安。当时就想,他们住在这么小的一片墙里面,他们就不觉得憋屈吗?就像晚上赶回圈的牛羊一样。”

    “我们汉人是像牛羊一样,吃着土里长出来庄稼和草,挤在一起住在围子里面,被一个州、或者一县的长官驱赶着,所以州巡抚还有个别称,叫做州牧……你们,你们有时候南下打进中原来,我们就真的成了你们的牛羊,任人宰割的牛羊啊!”

    “皓……我没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是在说你,这是事实。”泠皓抬起头来,这几天没有下雪,可是天色依旧是沉重的铅灰色,“历史从来是如此,一年又一年,花满河沼,累换前朝,我有时会想,一代代的汉人的江山社稷为什么总会走向灭亡?不过是醉生梦死和胡马北风。”

    泠皓和李垣祠两个人,带着五百名卫士,赶着上万匹牛羊和李垣祠精心挑选的一百匹好马,还有一天就能回到长安了。

    可是泠皓此生再也没能回到长安。

    轩河宫内,另一个人勒住马,把怀里的嫄公主抱下来:“公主,您受惊了。”

    “我无事,你是不是受伤了,”嫄公主看到眼前那个人的脸上依旧是意味不明笑容,“我看到云梓辰向你掷了把刀过来。”

    “我没有事,只是划破了衣服。”

    “怎么可能?我感觉你明显抖了一下。”说着,她绕过去看向那个人的身后,看到那个人的衣服破了,后背露出肉来,但是没有伤痕,血也没有。

    “没有伤到我,我抖只是因为冷风吹了进来。”

    嫄公主这才松了口气:“你来得巧,他看出了破绽,我正好不知道要怎么逃走。”

    “进去说吧,事情有变动了。”

    “姐姐——”

    殿门大开,小兴王周影玫从屋里冲出来,跑下台阶,对着那个男人说道,“章子烨,谢谢把姐姐救回来!”然后又转身,拉住周影弦的双手,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知道吗?皇叔他终于死了!”

    泠府。

    鱼名赫“砰”的一脚踹开大门,一边跑进去一边喊道:“非缁!你出来!”

    “什么事?”泠涅穿着便装从后堂慢悠悠走出来,“大清早嚷什么嚷?”

    “皇上殡天了!”

    “你……你说什么?”泠涅惊得大张了嘴巴,“没有人说啊,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告诉我。先帝殡天的时候……”

    “消息被小兴王那边扣下了!”鱼名赫拉着泠涅的胳膊往屋里走去,“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吗的吗?我是今早路过宫门,感觉宫里气氛不对,然后番强进去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问出来了!”

    “你……他们为什么把这事情秘而不宣?”

    “别问这么多!你知道吗,你有危险了!”

    泠涅冷静下来,低下头来:“容我想一想,我想周影玫那厮要篡权了!”

    “这不废话……”

    泠涅抬起手来打断他:“陆景明和章子烨一伙儿是帮他的,有一半的文官帮他们,目前我们拿不出服人理由去反对他;现在秦公子不在京城,他的儿子我们能留则留,留不住就找个孩子替他,这么小藏起来不是问题;可以等过几年在考虑把他扶上去,文官里我的手下我能管得住,长安的兵都在你手里,只要咱留下来就能镇得住局面;武将里端木策和南面的部分一时半会儿的赶不来,先不管他;云梓辰也要藏起来,让他去找秦公子,或者我儿子;李垣祠信得过,但他是外族,借他的兵马不合适,但是他可以帮我们打掩护——这样,我这就去给我儿子写封信,让他先不要回来,然后过段时间咱再把云梓辰和秦钺的儿子偷运过去;现在咱们假装不知情,换好衣服去宫里觐见,去探探口风,有你的功夫,我们不会有危险。”

    “现在不是想别人的问题,你有危险知道吗?”鱼名赫没心思听他那些繁琐的计划,“周影玫是要杀你和泠小子的!”

    “为什么要杀?”泠涅皱了一下眉头,还在继续思考着他自己的那套办法,并没有理会鱼名赫的担忧。

    “说不清楚……我就觉得你们有危险,建议你还是回杭州去藏一阵子。”

    “杭州?”泠涅失笑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他要杀我们父子?我儿子是他的姐夫,是他能够攀上关系的唯一一个武将,而我是朝上最大的官!”

    “圣旨到——”一名信使走进了泠府的大门,是熟悉的面孔,“泠涅泠左司徒在吗?”

    屋里面的两个人都在想,这道圣旨是皇上死前写的,还是周影玫伪造的。泠涅先一步走出去:“我是泠涅,皇上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信差从怀中掏出来圣旨,展开来念道:“上曰:泠涅之子,皓,在荆州任水军总兵之时,纵容水寇,劫掠官粮,残害百姓;弃兵而去,投奔突厥叛匪李垣祠,两人带兵现已北据秦北高地。狼子野心!无家无国!现令其父泠涅入宫,详谈此事,不得违令!”

    伪造的!鱼名赫看了泠涅一眼,但是后者没有收到他的眼神。

    “一派胡言!”泠涅上前一步说道,“犬子在荆州劳心劳力,他的剿匪功绩是足以矜表的,他前往突厥也是当时是皇上亲自告知于他,他是议和的汉使!什么狼子野心?皇上曾亲口说过,我父子二人,文质彬彬,永为臣纲!你说,是谁假冒皇上的旨意,要诓我入宫的?”

    “在下怎敢?”信使单膝跪下来,“这圣旨是安公公亲手交给我的,说是皇上请泠左司徒入宫详谈,字迹也是与皇上平日的手迹一般无二。泠大人!皇上给您的诏书一向是我送,您都认得我了!我怎会骗您?”

    “咱们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工夫!”鱼名赫拉住泠涅的衣袖。

    “他们居然敢这样说我儿子!我要去揭穿他!”泠涅是动了气的,从来没敢有人这样骂泠皓,二十多年来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比自己还要优秀文韬武略的儿子,对这个王朝的忠心令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儿子,周影玫居然这样的诋毁他,简直是没有天理的污蔑!

    “别在这里犯犟!先保住自己要紧!咱们快走!”鱼名赫知道,文官的臭脾气犯起来,有时候比会武的还要难整。

    此时,门外一队全副武装的兰翎卫涌入院子,为首的离雪燃大步走进来:“走不了了,你们两个都别想走!”
第五十一章
    “离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鱼名赫上前一步把泠涅拉到身后,自己拦在两人之间。

    “我来请泠司徒入宫的,这是皇上的命令。”离雪燃穿着兰翎卫长得深蓝色武袍,几年过去了依旧是矮个子娃娃脸的少年样子,他的模样似乎就没有从来变过。

    “口出狂言!皇上已经死了!”鱼名赫知道离雪燃的功夫几斤几两,他是绝对打不过自己的,可就是怕离雪燃会用别的办法——毒、暗器,或者在暗器上下毒,这个小子打架一向喜欢用下三滥的招数,平时随意过招的时候都会阴人,现在如果来真格的,他一定会下死手的。

    “皇上没有死,你们是听谁说的胡话?如果你们不信的话……”离雪燃歪头看看天,笑得毫无破绽,“你们可以进宫自己去看啊!”

    “你才是说胡话!现在进宫是自投罗网,谁听你的!”鱼名赫冷笑一声,一面盯着离雪燃的动作,一面侧耳细听,正门大概有五十兰翎卫,后门并没有人,自己平时没有随身带兵器的习惯,但是为了保护泠涅,手里没东西终究会有些吃力,毕竟自己已经是老家伙,即使有再好的武功,但是身体已经无法承担相应的运动了。

    离雪燃拔出剑来,坦然说道:“鱼将军,如果你非要阻拦的话,我只能连你一起请过去。”

    “容我去换身朝服,穿这么随意的便装面上,终究不妥。”泠涅施施然从鱼名赫身后走出来说道,“老鱼,麻烦你叫我的车夫套上车。离卫长请稍等,我马上就好。”说完,他看了鱼名赫一眼,真的接过圣旨,一派从容地走进屋换衣服去了。

    云梓辰第一次骑这么快的马,骑起来确实痛快,但是冽冽的寒风不断地灌进领子来,特别的冷,而且长安北面全是不平的山路,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碎了,腿上的伤口也重新崩开,他猜想,自己的大腿上一定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长安城从北出去就只有一条大路,沿路两个时辰后果然很快就看到了一骑快马,马上的人穿着信使专门的灰褐色衣服——他知道信使有两套衣服,平时在长安城或者去城市中送信的时候,是靛青色的长袍服;另一身是平时在路上,或者前往前线送信的时候,这种情况下不适合穿长袍,因此是一身灰褐色的短式武袍,外面还可以套软甲。当时他护送前往豫州的信使队伍,他们就是一色儿的灰褐武袍。

    他并没有立即催马赶上去,而是故意放慢速度,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如果是一般的马,从长安到秦北面的高原,要半天的时间,他不着急,现在已经是午后,他可以到了晚上再下手,反正按计划在半道上截下来不就行了吗。

    前面的那个信使看起来也不着急,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会儿突然撒欢儿一样策马狂奔,路上全是没有化的积雪,他看起来丝毫不怕滑倒的样子;一会儿又停下马来,跑去路边玩儿雪,或者在没有人踏足的白茫茫雪地上打个滚儿,然后爬起来拍拍衣服接着赶路;路边偶尔会有茶寮,到了冬天是卖酒和肉的,他也会进去喝一碗酒,云梓辰甚至看到那个人有一次取下来背上的弓箭,对着雪堆里射出一箭,然后下马跑过去,拎了一只灰黄色的大野兔回来,栓到马上,到了下一个茶寮,换了一只炖猪腿,一边走一边灌着冷风啃。

    这个人一路走起路来开心的不得了,但是跟踪这样的人是十分反而且疲惫的,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狂奔而去,反应慢一点就会跟丢;他进茶寮喝酒、或者在雪地上打滚的时候,你还得在后面等着,要放下来速度,不能超过他去;经常是这样,那个信差停下来半天,你在外面都快睡着了,然后他突然跑掉了,你不得不赶快追过去。

    到了最后,云梓辰决定了,还是过去把他拦住吧,然后两个人说不定就能一起去打滚儿,喝酒和啃猪腿了。

    策马赶上去,只见那个信差猴子一样坐在马背上,听到有人从后面过来的声音,他也不回头,嘴里叼着缰绳摇摇晃晃,模糊不清地说道:“你终于赶上来了?”

    “快!牵马来!”离雪燃冲出泠府,一旁有兰翎卫把离雪燃的马牵过来,离雪燃翻身上马,说到,“你们也给我追!”

    本来已经安排人在泠府的后门守着了,离雪燃则在正门等着泠涅换完衣服出来,左等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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