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的年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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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人吓人吓死人呀！
那个白大褂姓张，是这个科的值班大夫，我和美怡，手里捧着护士老师给倒的热水，有个大爷心真好，又给我俩几粒速效救心丸。“孩子喝了吧，挺有效的，你看把孩子吓得，小张你可不能再这么干了。”那大爷一边摸着我的头，还一边说：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护士老师给我量了血压，低压，绝对的低压，我都目光呆滞了。美怡小眼泪哗哗的，一个阿姨搂着她正安慰呢。“好姑娘，别怕，别怕。”“你说这事整的，真是……真是的。”张老师一个劲地拍自己脑袋，又不断地拿手帕擦眼泪，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吓的，还是病状产物，那泪流得也忒恶心了，好像还有眼屎！多亏他离我们还有点距离，要不我俩现在正在急救呢！
“都怪你，每次都笑得那么恐怖，我都不敢回科了，就在医院里瞎晃，要不能……能发生这事吗？”张老师开始指责护士老师。“怨我干嘛？大半夜的，你突然拍人家，是个人也得吓成鬼！像你现在这情况，就别哪乱晃了，鬼都得让你吓成人。”要不说我就是个懂幽默的人呢！一听这话，我一口水没喷出来！
“孩子你没事吧？你看给这孩子吓得都傻了。”大爷摸着我的头，又念了几句那个咒！“没事，大爷，我就是听护士老师说的话挺逗的，真没事了，不信我给你们讲个笑话，说从前有个太监……”我突然不说话了。“下面呢！下面咋的了？”大爷急得直拍我。“下面没了呀！”哈哈，我，大爷，阿姨，护士老师，张老师，都笑了，就美怡眨着眼睛直问，“都没讲完你们笑什么？”我们又是一阵放肆的笑！“这混小子！”大爷轻轻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跟老李学不出什么好来！”护士老师这次笑得很通俗。“臭小子没事就好，要不我罪可大了！”“现在这年轻人，可不比从前了。”阿姨抱着美怡的头直晃，我看美怡都快被晃迷糊了，还有点想吐的渴望。一场虚惊！可让我感受到了人与人间之最淳朴的东西，那就是关爱。
最美的日子
第一节 未解之谜
挥霍第32次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生命力就是强！刚才那么一顿折腾，现在就跟没事似的了，本来老师想让我去休息，我和美怡一致决定，这是一个难得机会，我们想感受一下值班的快乐！并且对他们说：护士老师只要不笑，张老师不再出来吓人，我们会守好这一岗，两个老师无奈地睡觉去了。护士老师在走之前，又教我们如何看各个病房的寻呼器，伸个懒腰走了。她那么一伸展，我随即漏了一嘴“老师身材真棒”。
“大色狼。”美怡踢了我一脚。“哎呀！你也很棒———木头棒！哈哈！”美怡又踢了我一脚。“坏蛋，讨厌，流氓，不理你了。”美怡背对着我掐着小腰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姑娘，可否陪小生轻声细语，共度良宵。”我把罪恶的手伸向美怡的小脸蛋上，奸计得逞！“烦人，老欺负我。”美怡温柔得像个小猫，狠狠地在我手背上掐了一下，“啊———”我还没“啊”一半呢，美怡用小手捂住了我嘴，“嘘！”给我一个眼神，又看了看座钟，像是在说：现在都几点了，别把人都吓醒，不能重蹈覆辙。
我挣脱了半天才把她手拿下来，“你这样，嘘———我会想上厕所的。”我捂了一下小腹。“烦人，老不正经。”美怡撅着小嘴。“是小不正经。”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嘻嘻，敢承认就行。”美怡捂着小嘴笑。“雨哥，我坐在这儿，就有一种责任感，你有吗？”美怡眨着眼睛说。“什么责任感，是我应该对你负责，还是你应该对我负责？嘿嘿！！”“你又不正经了，就是做医生的责任感，你看现在这么多病人，都归咱俩管了，多有成就感。”美怡眼睛朝那几个病房扫荡了个来回。“哟，给你个鸡毛就当令箭，感情那些个患者的病，都是你造成的！还成就感呢，你是瘟神呀！嘿嘿。”“什么呀，人家的意思是能对他们负责，那得需要多大的信心！”美怡眼神瞟向窗外，唰！掉楼底下了！“哟，你对人家做过什么了，还得负责，你看人家老的老，小的小，男的男，女的女，你怎么饥不择食呢！大小男女通吃呀！嘿嘿！”“不和你说了！”“对牛弹琴！”这句话我俩异口同声说出来的。月光如水，水如在天，小半个月亮爬上来，夜色微蓝！
我和美怡趴在窗台上，“雨哥记得咱们家那儿的夜晚吗？月亮好像比这儿的大，也比这儿的亮！”美怡很乖地说着。“傻丫头，都是一个月亮，有什么区别，可能这个城市有点污染，所以显得晦暗吧！”“就是的嘛！我就觉得咱家那儿的空气好，夜幕降临时，坐在咱家的后山上看，袅袅炊烟，很低，很柔，在村上面漂浮，远远看去，如人间仙境，夏天的时候，放牧人的鞭声，羊儿的叫声，老牛的吼声，它们脖子上叮当的铃声，真的很好听，不喧闹，也不扰人，形成柔和的乡村音乐！等到大家都忙完了，天就黑下来了，坐在山上，有野草的清香，而虫鸣声是惟一彻夜舞动的音符，催人欲睡，大地积攒一天的热气，平衡着空气的温度，从下面一拥而上，躺在草上像家里的热炕，好温暖，如果月光再清澈点，特别是它躲在那些如鱼鳞状的云中，露出半个脸，像个调皮的孩子玩着捉迷藏。感觉它离我们很近，触手可及。”美怡一脸的幸福！
“是呀！如果我们没有一些世俗的贪念，那是生活的好地方，有那么多善良的人，他们起早贪晚地忙碌，守着自己那块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耕作，从不疲倦，有了收成就是开心的，无欲无求，但求风调雨顺能吃饱，今种今收，不问明日几多愁，笑颜开，今日得，做人无须想明忧。”情不自禁诗从口出，如果这算诗！“雨哥，你说得真好，在家时我都没这么多烦恼，一家做了好吃的，周围邻居都有份，还有过年杀猪吃村宴，多热闹，好像在那儿想开心很容易！”美怡的微笑像莲花，很纯，很净！“可我们再也没有能在那儿过一辈子的心态了，我们的心长满了草，那些草是各种欲望，它们迅速拔着高，等到我想清理时，什么都晚了，它们都扎了根，结出了种子，所以注定缭草一生了！”
我叹一口气，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许是失去的，或是得不到的，反正挺矛盾的，你看这也算是欲望的表现吧。“雨哥，虽然再也回不到那种生活了，可我还有你，我们守着那段共同的记忆，怀念时就一起回忆，把大把大把的记忆堆放在一起，两个人的总比一个人的多吧！有回忆也算是幸福的。”
“傻丫头，你也不能一辈子跟在我屁股后面，你还得嫁人，为人妻，为人母，有自己的家，那些个记忆，到时早就冲击得支离破碎了！谁还拾得起来？”我摸着她的小脑袋说。“不嘛！我就要跟着你，烦你一辈子！”“不会吧，我还得讨老婆呢！哪有妹妹跟着哥哥一辈子的。”我一脸无奈。“哼！你不会不讨老婆！”美怡很任性地撅着小嘴。“不会吧，美怡，我爸没得罪你吧，你难道想让他没孙子抱。”我哭———“那……那……那人家也是女孩子，你……你……”“那什么？你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不和你说了，乖乖睡吧，冰山都已融化……”美怡又唱着那首歌，声音很小，还是弄不懂女孩子！我爸研究二十多年了，都没结果，我妈至今在他眼里还是个未解之谜。
最美的日子
第二节 恐龙
挥霍第33次
“能打扰一下吗？”我倒！今天撞邪了是怎么的！这么一会儿被吓三回了，还好我现在心理素质上了一了台阶。抬头一看是那个送男人来的女人。（哎呀，说得这么别扭呢！）“有事吗？”美怡惊魂未定地问。“我朋友想当面谢谢这个小伙子，想他去病房一下。”不会吧！当面谢我，还得我去，这什么逻辑？这哥们，看来是留下后遗症了，思维有点混乱！不过近距离看这个女的还不错，个子和我差不多，天呀！现在的女的怎么一个个跟吃了化肥似的，都这么高，嘿嘿！！不过身材“挺好！挺好！”的，脸蛋的个个零件也很合理！“哎呀！”美怡看我色迷迷的掐了我一下，又对着那个女人笑了笑说：他刚才被吓得目光有点呆滞，别介意！又向我撇了撇嘴，酸溜溜的！“那个！不用了，谢什么谢，我也没做什么，没那必要！”嘴上咱不能直说，可心里有点不舒服。真的有那份心意，自己来呀！你就自己不能来，也得表示出个诚意，让这女的也给我甩一叠人民币也成呀！光做嘴部运动有什么用，咋的也全身心投入地感谢一下！
“可他说今天晚上要不当面谢你，他睡不好，而且他好激动，我怕……”女人都快哭了。我心想：睡不着还是他不困，不行再给他补一针全麻，小样！不睡都不行，我心理依然不平衡。“雨哥，姐姐都这么说了，你就去吧！”美怡对着我面带微笑，手下却出了暗招！“哎呀！我去，我去！你说这大哥，咋这么见外呢！好我去！”这美怡都发展到我腿上了，这还得了！说不定哪天就到屁股了！
我是摇三摇，晃三晃的到了病房门前。那女的把门推开，把我“勾引”进去，反正是拽了我手一下，整得我像上学时犯了错误，让老师拖进教导处似的，心里一百个不爽。看见那哥们正躺那儿呢。嘿嘿！！我很费劲地挤出了笑模样，让我感受到幸福中介那老鸨子从她那肥硕的脸上挤出笑模样时的感觉了，她还真不容易，应该比我还辛苦！“冬梅，赶紧把椅子拿过来，让人家坐呀！”男人像使唤个丫环似的叫着那个女人。冬梅？好土的名字，现在这样的名字都跟恐龙似的快灭绝了。我在靠床的地方坐了下来。“你看，挺不好意思的，谢你，还得你跑一趟。”男人一脸的笑模样，笑得可真难看！“没，没什么，腿这零件，就是用来跑的，要不咋叫‘跑腿’呢？”我心想：别和我来虚的！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对了，还没问你尊姓大名呢。”我又心想：名还不是现成的，我建行卡号告诉你都成。“我叫薄雨，如果想亲切点可以叫我小雨。”我可没他那么咬文嚼字的，俗，都什么年代了！“薄？这个姓很少，薄雨！这个名字也挺有情调的。”他跟个考古学家发现化石似的，自言自语地在那儿分析呢，刚才还装死蛤蟆，语言能力恢复得挺快的，智商也没受影响，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思考了。
“名嘛！就是个代号，也不能当饭吃，当钱花！”我一语双关！“你说话真逗，对了，我叫邱石，你好，你好！”说着伸出手，真可怜！还真做下点毛病，整个一个慢反射，你早干嘛呢！我又费了半天劲挤出一个笑容：“你好，你好！”和他进行了一次非友好性质的握手。“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感谢，不感谢，不……不用谢。”靠！嘴都气歪歪了！“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不用谢，不用谢，得谢我老师有专业速度，不……不……是专业素质。”我可能中风了，要不这嘴老歪什么。“那是自然，但是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我！哪有你老师急救的那个环节呀！”“嗨，不及时，不及时，就大厅到急诊那几步道，加起来没十米远。”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哥们也太客气了！“哪能呢，从南湖到医院，开车还得十分八分呢！怎么能就从医院算起呢？你太客气了。”说我客气就是说我谦虚，我更不好意思了。“你看您太客气了！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你看，让我说什么好呢？真谢谢你呀，难得，太难得了，我实习了三年了，都没遇到像你这么好的患者，对我们医生，不，不，是实习医生这么负责的，宁愿自己痛苦点，也要让我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急救，要不我们还愚昧地认为什么手术都得在正规的手术室做呢！让我们知道生命高于一切，什么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都没用！在危急的情况下，保命要紧，真太感谢你了。”
我握着邱石的手这顿肺腑之言呀，可邱石好像有点迷糊，我也反映过来了，这谁感谢谁呢？晕了！我今天是受刺激过度，智商有点低潮。冬梅在一旁有点憋不住乐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邱石也笑了，我自己也笑了。“小雨好像那个女孩在叫你。”冬梅侧着身子做着一个听声音的姿势。“是吗？我咋没听见。”我一脸惘然。“那你去看看吧，一会咱再聊。”邱石摆了下手，示意让冬梅送客。我刚出病房，冬梅一把抓住我，吓我一跳，这女人也太猛了！就这一会功夫，就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嘿嘿！哥们还有点个人魅力。“小雨，过来，我跟你说句话。”对，是的，找个美怡看不到的地方，要不这小丫头肯定捣乱。
“啥事？”我俩在里面走廊尽头停了下来，我问了一句。她那手还紧紧地抓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她好像看出来了。“对不起！我，我一着急……”说着松了手，我心想：再着急也不能急成这样，人家都没个心理准备，好了，现在有准备了，来吧！于是我把手放在前面，来回晃着。“邱石醒了，就说是个长头发救他的，然后我就跟他说你头发也挺长的，所以他就认定是你了，现在他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他说什么你就顺着他，我怕他激动出什么意外，求你了！”说着又抓我的手！
最美的日子
第三节 百事加可乐
敢情是让我说谎骗人呀，我推开她的手说：“那哪成呢！我是个医生，严格的讲是个实习医生，我不能欺骗我的患者，我们要对他负责的。”我装着很严肃的样子，冬梅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哎！我最怕女人哭了，在我的个人名言里，有这样一句话：男人用一句话征服了女人，女人却用一滴眼泪征服了整个世界，所以男人最终败在女人的眼泪下！“成，成，咋的都成！”我这句到底是东北话还是北京话？怎么有点百事加可乐的味道！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