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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恋爱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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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娘家也并不是晋丽的乐园,尽管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却有着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用晋丽的话说是“跟村里的老农民差不多”。尤其是女儿出嫁了,更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只要晋丽不打电话不回家,他们一两个月也想不到要主动跟她联系一下,好像有没有这个女儿对他们无所谓。他们跟杨家平常极少来往,礼节方面是很疏淡的,对他们眼睛里的“市井人家”多少摆一点儿谱。杨家在这方面倒是很大度,从不跟亲家计较。只是北林毕竟年轻气盛,尤其是当上了副处干部之后,对岳父家也比较冷淡,除了元旦春节中秋几个传统节日,平常很少上门。岳父岳母对北林倒还是比较满意,认为他为人本分正派,年轻有为。当初女儿要嫁给他他们就从来没有反对过,尽管他们希望女儿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婚姻。婚姻自主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对孩子不愿意干涉太多,当然也有不想将来落孩子埋怨的意思在里面。尤其是女儿的事情,他们向来不过分操心,好也好、赖也好他们多少都有点听之任之。现在他们年岁大了,更是无可无不可了。
晋丽哭哭啼啼回到家里让她父母十分紧张,先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小心谨慎一番问话之后弄清楚原来是和婆婆怄气,便劝她忍忍算了。晋丽的父母少不得用一番“婆媳住在一起有点磨擦是正常的,本来这就是家庭中最难相处的关系”、“小辈要理解长辈,体贴长辈”、“家庭里的事情不要斤斤计较,要有宽容之心和宽厚之心”等等大道理劝她。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公正,很客观,不偏不倚,不愠不火,浸透了知识的涵养。当初女儿结婚没房子,家里住房相对宽敞,条件也好,他们没让他们住,由着杨家那边想办法解决,后来塔塔出生他们也没帮什么忙,也都是杨家张罗,所以他们对亲家尽量不说批评或不满的话。晋丽原本指望父母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向着自己说几句痛快话,或者是安慰的话,结果住了两天连一句暖心的话也没听见,心情真有点儿雪上加霜。
转眼就到周末,晋丽的哥哥嫂子带着孩子要从天津回来,这是这个家里的一件大事。平常十分清闲的父母这一天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买菜做饭不说,里里外外又是擦又是洗,除了老夫妇自己动手,还把个钟点工使唤得团团转。晋丽人在家里也不好意思闲着,扎上围裙戴上护袖跟着一块儿忙。
要说偏心晋丽的父母一点儿不比她公婆差,可是晋丽却从来不介意。晋丽跟哥哥从小感情就非常好,父母处处偏心儿子,即使兄妹俩分一个苹果,只要是由父母来下刀子他们都要切出一半大一半小,但是哥哥总是让妹妹先挑。不仅哥哥好,嫂子也一样好,姑嫂两个就像是亲姊妹,两个人本来就是中学同学,闺中密友,见了面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可是眼看着哥嫂快要到家了,她在娘家反而呆不下去了。晋丽觉得娘家再好毕竟自己不是这儿名正言顺的主人,她也不想看着父母围着儿子媳妇一家转的样子,他们的那副神气也跟自己公婆没啥两样,而且她也不愿意哥哥嫂子好心好意地向她问长问短,替她操心,为她着急。本来只是自己的一件事,一来二去反成了他们的心事,晋丽不想因为自己搅了哥哥嫂子周末回家的好心情。还有一层晋丽没法儿说的是在娘家一住三个晚上,北林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尽管谁也不提,自己也够没面子的。她心里也清楚如果不趁早转弯,往后这个弯子转起来就越发困难了。于是晋丽决定回去。她父母只是劝她好自为之,眼巴巴地看着她出门,一副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不过却一点儿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将就将就吧(四)
 回了娘家三天,再踏进那个院子竟然有了点儿陌生感。北房门没关严,公婆都在打麻将。婆婆朝外坐着,一眼就看见她回来了,脸上马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跟平常一样对她说:“晋丽,你看看炉子上的水开没开?”
婆婆的神情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晋丽爽快地答应了一声,灌了开水,又沏了茶端过来,给牌桌上每位斟上一杯。公公看得出来也挺高兴的,却不像老太太做得那么自然。明明见晋丽进来他故意不朝她看,低着头特别专心地码自己手里的牌,晋丽叫他一声“爸”,他好像才看见她。婆婆接过茶杯的时候对晋丽体已地一笑,之后也没提起她回娘家的事儿。
北林下班回到家见晋丽正在往晚饭桌上端菜,心里十分高兴。屋里正好没别人,他凑到她耳朵边上逗她说:“唷,这位不常见啊!你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去哪儿了呀?”
老太太进来瞪了他一眼,晋丽偷偷转过脸捂着嘴乐了。
晚上回到屋里北林迫不及待搂住了老婆的腰,晋丽悄悄说他:“疯了你?让他看见。”她指指塔塔,小家伙正专心致志地搭积木。北林把手伸进晋丽的衣服里,躲过孩子的目光跟老婆温存。
晋丽先还挣脱,马上就顺从了。
北林贴着她说:“想我了吗?”
晋丽说:“不想。”
“真的不想啊?”北林说,“别跟我嘴硬。”
“不想就是不想。”
“我可想死你了!”
“别跟我拣好听的说,想我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
北林说:“不敢惯你一身毛病。”
晋丽刚要急,北林手底下加了一点儿劲,脸上也多了一层讨好的笑容。他说:“你就将就将就吧,不会让你一辈子住这里的,分房方案马上就要下来了。”
晋丽哼了一声,说:“你们这张饼也不知画了多久了,我已经没兴趣了。”
北林说:“这回是真的了,这张饼总算冒出香味儿了。”
晋丽不屑地说:“恐怕是糊味儿吧?”
两个人暂时收了手,打算先把孩子哄睡。
北林笑着对晋丽说:“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塔塔说什么吗?小东西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人心变坏啦。我问他:说谁呐?谁人心变坏啦?他不肯说。我追问他,他吞吞吐吐地说:塔塔。我还问,他这才说――知道你儿子说什么吗?他说:是妈妈。”
晋丽大乐,一把把塔塔抱在怀里,问他:“是你这么说的吗?”
塔塔笑而不答,然后很使劲地点点头。
晋丽亲着他粉嫩的小脸蛋儿说:“再说一遍我听听!”
塔塔便奶声奶气地说:“人心变坏啦!”说完又“唉”地长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听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晋丽沉下脸来:“这种话小孩子怎么会说,还不是听来的?指不定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呢!”
北林说:“没人说你!”
塔塔搂住她的脖子问她:“晋丽,又谁得罪你了呀?” 
                  
 会做人也是一门学问(一)
 晋丽回来之后,婆婆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对她也比以往更亲热一些。老太太分寸把握得极好,没有一点儿虚张声势,亲热是通过关心体贴表现出来,让晋丽接受起来非常舒服。现在婆婆每天早上出去买菜前除了问陈陈想吃什么,也不忘了再问问晋丽;晋丽下班晚她也回回惦记着给她留菜,有时甚至专门给晋丽做一些她爱吃的。晋丽心里也清楚婆婆是通过这些与她和解,况且这一件件的小事由一个上了岁数的长辈不声不响地做出来,还是让她心里有一种大地回春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也就消了气。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和睦总是一件好事情,晋丽不是个不懂事的人,和婆婆的关系很快便正常起来。
而对陈陈的好婆婆却更加发自肺腑。有一天陈陈正在屋里梳妆打扮准备去上班,婆婆进来问她:“你们老板,那个大梁,他吸不吸烟?”
陈陈说:“我没留心,好像是吸烟的吧。”
她很奇怪婆婆问她这个。
婆婆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两条极品云烟,对陈陈说:“这两条烟你带给大梁,他送了十桌酒席给我们还没谢过他呢,你对他说这是一点小意思,改天请他来家里坐――就说是我说的。”
陈陈说:“这合适吗?他肯定不会要的。”
婆婆说:“就是谢谢他嘛!”
陈陈说:“多不好意思,再说别人看着多不好。”
婆婆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两条烟,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别人看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陈陈还是推托说:“算了吧,人家肯定不缺这个。”
婆婆说:“怎么叫算了呢?他有是他的,你送是你的,礼尚往来,这也是有来有往嘛!他对你那么好,你也得让他知道你领他的情。”又说,“我是怕你们想不到,才替你们想着点儿。礼多人不怪,听我的话,错不了的!”
陈陈带着两条香烟去上班,一路上心里都在发虚,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拿出来给大梁。她从来没给大梁送过东西,连当初进酒楼上班也没有给他送过礼,送东西给老板总有巴结之嫌,而且酒楼里的小姐一个个都是眼尖嘴毒极可恶的,要是让她们瞧见了,不定会说出点儿什么。她后悔真不该听婆婆的,弄得这么进退两难。一想到一会儿要办这么件伤脑筋的事,脊背上就有一阵一阵的热汗冒出来。
这一天陈陈始终就在神不守舍中度过。不仅把客人领错了包间,还把两张桌子的帐单给换错了,好在发现得及时,没出大错。恰好两边都是熟客,免不了拿她调笑几句。一整天都有点儿手忙脚乱,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疲惫。到晚上闲下来,她才瞅了一个机会去了大梁办公室。
大梁看到她来找他,有一点意外的惊喜。他正接电话,打手势让陈陈坐,三言两语草草结束了通话。挂上电话他笑着对她说:“你看我一天到晚尽忙些不相干的事,今天一晚上往这儿一坐电话就没断过,没一件正经事,全都是瞎忙。怎么样,这一段你好吗?”
陈陈点点头,欲言又止。
大梁问她:“找我有事吗?”
陈陈赶紧摇摇头,好像突然想起来似地把装着两条香烟的一个购物袋放在大梁办公桌了,脸微微地红起来,挺不好意思地说一句:“我婆婆让我给你的。”
大梁竟然也挺不好意思的,连说:“这么客气干嘛呢?”
把东西给了出去陈陈如释重负,话也利落了。她说:“我婆婆让我对你说谢谢你的酒席,还让你有空到家里坐。”
大梁笑说:“回去替我谢谢她。”他以一种非常体己的口气问陈陈,“你在婆家怎么样?我也没顾上问问你。”
陈陈便说了一些生活琐事,无外乎日常起居、公婆怎么待她、家里的人怎样、还有每天不落的牌局等等。大梁听得特别入神,听完沉吟良久说:“我真是一点都没想到你会嫁到这么一个人家去。那么一大家子人,相处起来肯定不简单,替你想想挺不容易的。”
陈陈说:“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我也不管他们家里的事,跟他们就是客客气气的。”
大梁说:“家里的事情说到底尽是些鸡毛蒜皮,你要较真也没法儿较真,也就是客客气气最好。”
大梁劝陈陈有空也学学打麻将,一家人个个都好这把牌,就她一个人不会,待在边上也怪别扭的。大梁还特意关照她:“我就担心你太清高,跟他们融不到一块儿。你在人家里,可别处处拿自己当外人,谁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好一点,谁对你不好,你也不要对他太差。宁肯自己吃点亏,一个家里的人,总归也要把大面子维护好。”
大梁一番话说得陈陈心里暖暖的,就是姐姐雪雪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叮嘱过她。母亲去世早,继母不管她的事,父亲又是事事依赖继母,根本操心不到她。没想到自己老板会给自己这么一番教导,真难为他心细如此。陈陈觉得大梁对她说这些话的神情就像一个大哥,只可惜她并没有这么一位大哥。 
                  
 会做人也是一门学问(二)
 经过大梁开导过之后陈陈首先想到的就是和晋丽改善关系。家里几个人,只有晋丽对她总是淡淡的,态度不冷不热。也说不出为什么,陈陈第一次在这个家里见到她对她就有一点儿畏惧,晋丽的气质和举止里有一种令她羡慕的东西,她讲究,优雅,也很优越,却并不过头。晋丽的伶牙俐齿和练达爽利也让她既喜欢又有点无所适从。总之她觉得这个人是不能惹的,却也不知道如何接近她。她也冷眼观察过晋丽,比如遇到一件不太情愿或是不太好办的事情,如果是自己,一上来就会流露出不耐烦,可晋丽不会,她会想个变通的法子,既不会难为对方,更不会难为自己,而且越是难弄的事情她越是沉得住气。陈陈发现晋丽的一个特点就是凡事她也一样从自己出发,为自己着想,却并不让别人感到不好接受,这就显出了她处事的老练和高明。而且晋丽头脑时刻都非常清醒,极少做错什么事情,这也让陈陈相当佩服。说心里话,在这个家里所有人当中,陈陈最感兴趣的就是晋丽,最想了解的也是晋丽。有时她见晋丽和李梅关在屋子里唧唧咕咕聊得那么投机,笑得那么开心,心里竟然又羡又妒。
晋丽赌气回娘家走了三四天自己又回来了,尽管谁也不提,她自己心里总是有点儿发虚。陈陈并不清楚这回事,还以为那几天她出差了呢。在晚饭桌上见到晋丽,陈陈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问她:“你出去啦?”
晋丽浅浅一笑,很平淡地答应一声:“嗯。”
陈陈见她穿了一件闪着暗光的藕合色新衣,料子比缎子要硬一些薄一些,有一点金属的质感,款式却是很古典的样子:琵琶钮扣,领子和袖口都有细细的镶滚,配上她一张尖尖的瓜子脸儿,就像油画里一位柔媚的仕女。陈陈便问她这件衣服是在哪儿买的,晋丽说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就在她父母家的楼下。婆婆的眼光马上扫了过来,又拐到了别处,转过脸去和北林说话。陈陈完全没有注意,还在一个劲儿问晋丽那家商店怎么走,晋丽却让婆婆这一眼看得有点儿心烦,心里清楚自己跑回娘家婆婆不过是表面上不介意,心里肯定是蛮在乎的,只是有话不说出来而已。心想要是自己单过,岂不省了这份闲气?晋丽正不自在,一抬头见老公正悄悄朝她眨着眼睛笑呢,看他这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如果没有他爹妈在这儿替他撑腰,他也不敢拿着那么大劲儿摆着那么大谱儿,肯定早就屁颠屁颠上门去接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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