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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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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往合意居厨房的路上,苏仟问了沈何夕一个问题:“我记得你说过炒混蛋,现在连王/八蛋也能吃了,那是不是所有骂人的词儿都能吃?”
  沈何夕站住了脚瞪着自己的好友,有时候她的奇怪脑回路自己也有搞不懂的时候啊。
  “大概……不能吧?”
  原来不是为了吃才骂人啊,苏仟脑子里觉得吃货帝国的形象不像自己刚刚想着的那么“接地气”了,她有些怨念地说:“哼,一切不以吃为目的的骂人都是耍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躺平~还有一天就又是周末了~坚持!挺住!

  第81章 听荷一壶鲜
  元三同径直带着沈何夕到了一个空灶台前面:“听说东海沈家最有名的就是各种海鲜;我这个馆子里也就有点活的海参鲍鱼什么的;你就将就着做一个吧。”
  他的话里头是一点“将就”的意思都没有;省城地属内陆,能随时备着养着海参鲍鱼的那也不是一般的小馆子能撑得起的。
  沈何夕看看自己面前,瓶瓶罐罐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汤水酱料调味粉,她慢慢地叹了一口气:“确实是够将就的。”
  一边打荷的小工差点把一份九转大肠给甩飞了。
  元三同的一张圆脸差点拉成了长脸。
  偏偏那个说话刁的不行的小姑娘还转过头来看他:“元大厨;我就用你这个油锅腻灶给你做了一道菜证明了我是沈家人,那您怎么办?”
  凉拌!把你撕了凉拌!这是谁养出来的熊孩子一口一个王八你嫌弃我的秘制调料……元三同的肚子里是一肚子的怨气,怨气豆到了舌尖上硬在女孩儿似笑非笑的眼光里化成了一个假笑模样:“呵;你只要你证明了你是沈家的丫头;我就告诉你去哪儿能找到徐宝树。”
  这个小姑娘站在灶上的气势够足的;光凭这一点倒有几分像是哪家人调/教出来的后人。
  “成,您要是不说;我就把您这儿所有的‘元’字儿改成‘鳖’字儿。”沈何夕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一群厨子都忍不住笑了。
  元大厨的脸已经又绿又长成了一张苦瓜脸,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怎么说话就这么损呢?
  “你是要做葱烧海参,还是要做扒酿海参啊?我记得沈抱石沈大师当年在省城可是做了一道龙王过海,用了整整九个小时,你也做这个怎么样?”
  听见这个不怀好意的建议,沈何夕连个眼光也欠奉,龙王过海,十八参三十鲍做龙身翅丝为须花胶做云,我做得起你们吃得起么?九个小时我今晚还睡不睡了?
  “不用,我做一个简单的,就是配料麻烦了一点。”
  沈何夕指了指屋子外头:“你们这儿不是有个小荷花池子?去给我摘一朵荷花,要鲜嫩的。”
  荷花?不是说沈家是做鲍参么,要荷花干什么?
  再说那个小荷花池子,可是元三同引了活水进了后院自己砌起来的,池子边上建了一个小亭子叫闻荷,到了夏天的时候,那些客人一顿饭不吃上小两千都摸不着亭子的门儿。
  这可是元大厨的得意之作啊,就这么就……去摘了?
  厨子们看向他们的头儿,圆胖胖的厨子挥了挥手,一个小工立刻跑了出去。
  女孩儿还不见动作,她看了看被油润的黑亮的炒锅,轻轻皱了皱鼻子:“再来一些好水,水温要五十度上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陶瓷瓮里装了一瓮的热泉水也端了上来。
  沈何夕把已经洗过的荷花放进了瓮里,瓮是青花的,夜间未曾开放的荷花是紫粉色带白的,花入净水,映的一瓮清水分外透亮明净。
  美则美矣,和做饭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孩儿不说,他们也就不明白,只看见女孩儿又随意地往清水里放了一点糖和白醋。
  试了一下水温,女孩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拿一只活海参,一个大盆的冰水过来。”
  听见这句话,不知不觉围过来的几个厨子里有人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上了能吃的了。”
  一只活海参和冰盘送了上来。
  沈何夕拿起一把尖刃刀,自上往下把海参开膛破肚取出了里面的内脏和沙嘴,然后她冲洗了一下海参和自己的手。
  那一瓮荷花润净水放在一边,她就拿着海参把手直直地放了进去,开始给海参“按摩”。
  一众厨师的表情全是( ⊙ o ⊙)。
  上好的瓮,上好的水,水里还放了一朵上好荷花,这就是用来给海参“马杀鸡”的?
  沈何夕旁若无人地给海参揉啊揉啊揉啊……
  元三同死死地盯着她的手的动作,好像能把那双小白手上盯出一朵花来,可不管怎么看她就是那么揉啊揉啊……
  “你这是要做什么?洗个海参洗这么久,今儿你是真不打算睡了?”
  女孩儿对他笑了笑:“麻烦元大厨再给我泡一壶茶,茶要好茶,水要好水,再来一个空的紫砂壶,越老的紫砂壶越好。”
  这哪里是做饭?这分明是泡手泡爽了再来一盅好茶歇一歇的节奏啊!
  元大厨哼了一声,还是扭头泡茶去了。等着菜拿不出来,你等着看我揭了你这层小狼崽子皮。
  柔软的手指在净水里揉捏浸泡,那只海参变得越来越柔软舒展。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本来还用余光看着热闹的厨师们也渐渐地收回了注意力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时,沈何夕让苏仟也去洗洗手:“洗手了来帮忙。”
  “啊?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女神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满屋的大厨们,乖乖地去洗了手。
  “手臂打开,一会儿要记得不能松手,不能合拢手臂知道么?”
  “哦。”苏仟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合拢手臂,十一二公分长四五公分粗的一小根海参,和她的手臂有什么关系么?
  沈何夕的手从水里拿了出来,双手还捏着海参被切开后的两侧。
  然后,女孩儿的手腕一震一拉,整个海参顿时就被拉扯了开来,原本完全展开只有七八公分宽的的海参顿时被拉成了几十公分长,而且女孩儿的拉扯并没有停止,那一双娇嫩的手就这么缓缓地,有力地、不断地拉扯着海参的两侧,一点点地把海参扯成了五六十厘米宽。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苏仟和端着两个茶壶的元三同都已经看呆了。
  这、这是怎么一个道理,这是海参还是什么胶啊?
  海参已经被扯成了一个长条的样子,沈何夕转身看向已经呆了的苏仟:“快点过来抓住斜上下的两个角。”
  苏仟难得有点愣愣地走了过来,依言扯住了海参的两角,努力让它不要缩回去。
  这时,沈何夕又扯着剩下的两个角,继续用力一拉。
  在两个女孩儿四个手臂的交错间,整个海参被拉扯成了一个宽五六十厘米,长八九十厘米的灰色的膜。
  从“膜”的这头能清楚地看到那头的影像,简直是纤毫毕现。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整只海参就像是被神仙施了障眼法一样,变成了一个任谁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的东西,原本身上的刺都在这样的拉扯中变成了灰膜上的絮状物。
  两个女孩儿把这个东西包浸入冰水中,过了一小会儿,同时松手,这层“膜状物”又渐渐缩了回去,浮在水上像是一片颓败的荷叶。
  这时,沈何夕用自己的手拎起这个灰趴趴的东西,动作利落漂亮地把它扔进了空置的茶壶里,再将元三同刚刚沏好的一壶热茶自上而下地也浇进了空的紫砂壶里。
  带着茶香的绿水飞湍急流一般倾泻而下,浓浓的茶香里似乎渐渐带了一点别的香气,正要人们去寻其根本的时候,茶水倒净,在电光火石之间素白的手将茶壶的盖子扣上。
  “这道菜,叫听荷一壶鲜。”
  新鲜的海参烹饪之难在于它遇热之后肌理紧致难以入味也难以咀嚼,只能用扒焖煨烧的方式借用高温彻底破坏它的结缔组织和肌肉层来达到让它渐渐酥软的目的,为了消除掉海参内的“海味”,省城一系的鲁菜师父们也多用重口味的调制方式来对付这个名贵又傲娇的食材。
  而从烹饪的本质来说,如何激发蛋白质的活性让它更好吸收,除了传统的加热,还可以用物理破坏的方法改变蛋白质的排列,比如这种拉伸。
  一鲜入水,茶汤入味,这道简简单单的所谓“听荷一壶鲜”用外力让海参变得不再柔韧难嚼,再用冰水浸洗掉了其中的“海味”,其后用热茶冲淋焖制已经足以让海参变得味道鲜美又好吸收。
  入口软而脆,鲜而清,对得起茶的香气,也对得起海参这种食材在烹饪中的名贵度。
  吃着从茶壶里捞出来的海参,元三同看着那个在一样一样研究那些“将就”材料的女孩儿,心里的感觉不是不复杂的。
  难怪人家说是“将就”,这道菜确实是又雅又新,真有几分当年名动北方的沈大师的品格儿。
  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沈家真的是一代出了两个撑得起门脸的后人——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元师父,这下您可以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徐宝树了吧?”
  把嘴里的海参咽下去,元三同的脸色还是有点黑:“在城外的果林镇上,供销社的门口巷子里有家麻将馆,你去那找找肯定能找到他。”
  “嗯——元大厨啊,你的这个葱烧蹄筋的料是不是有点入味不足,你试试这个方子。”女孩儿从苏仟拎着的包里找出纸笔写了几行字,压在了调料盘下面。
  “……”开始吃第二口海参的元三同有点傻了,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意思?
  沈何夕笑了:“您帮我了我大忙,我也不能让您做亏本生意。”
  “哈哈哈!”圆头圆脑的元大厨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今天就算了改天再来我请你吃奶汤蒲菜九转大肠。”
  吃完了海参,元大厨直接开始赶人走了。
  ……
  两个女孩儿就像她们来的那么突然一样,走得也是干净利落。
  元三同送她们一直到门口,看着黑色的轿车离去,猛地转过头:“刚刚那道海参你们看明白了没有?”
  厨子们纷纷摇摇头。
  “现在开始都去想刚刚那个小姑娘怎么做的,每人一天一条海参给我试,谁先扯出来了我给谁涨钱!”
  “老板,那荷花?”
  “后院儿不是有的是么?”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沈何夕突然开始笑了起来,把苏仟吓了一跳。
  “我只要想到元三同肯定去祸害他那一池子荷花我就想笑。”
  “啊?”
  “那朵花根本没用,我就是故意的……”女孩儿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的是捉弄了故人的得意。
  大概听明白了的苏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吃晚饭?
  在前面闷头开车的壮汉打了个嗝,两个小姑娘去忙的时候,他自己吃了两碗炒饭一份把子肉——还没给钱。

  第82章 碎掉的盘子
  已是深夜了;月光透过空空的木架子照进了破败的柴房,躺在床边草垛上的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睛,苍老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等着黑漆漆的房子顶棚,一看就是很久、很久。
  这里不是他的家;但是好像,他的一辈子也没什么家。
  小时候他是跟着爹寄住在似锦楼里的,他一直以为雕梁画栋的似锦楼不是他们的家,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那年;他二十岁。
  那一天,似锦楼的几位叔伯死了;他爹没死,完完整整卑躬屈膝地活下来了。
  其实那是一个死去可以英雄气概;活着却是彼此折磨的年代。
  “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成了一笔还不清的债,毁了他们两代人的一生,可是此后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怨恨过他的父亲。俞师傅曾经说过,人干每件事儿的时候都是在心里放了无数个盘子,越重的那个越容易掉下来,然后把人的心肝肺搅在一起发疼,其实每一个都能让人疼,只是人们总是去护着最重的那一个。
  在他爹的心里,性命和儿孙就是那个最重的盘子,看着沈大叔他们的尸体,那个属于家国义气的盘子砸下来了,疼到狠了,也是不能回头的。
  可是不能回头,不代表那个盘子碎掉的疼能放过他爹,所以他爹就这样折磨了自己一辈子,在新生活即将到来之前,终于带着乱世不能归家的遗憾和生活赋予灵魂的卑微走了。
  但是债是继续要还的,在别人都在拥抱新时代的那个秋天里,他抱着爹的牌位被徐家赶出来了,因为徐家不要一个给鬼子做过菜的厨子。那时的他还天真,他问别人,徐家的大白羊汤就摆在街边,他们知道自己卖给的是华夏人还是敌人么?还是徐家的每个人就有这样的底气,在刽子手的刀前可以说我就不能折腰?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在屠刀面前是否能够依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那些人更愿意以这种折磨罪人的方式来证明他们对正义的忠贞——用能想到的最严酷的方式来惩罚非正义,就是他们的“正义”。
  他爹在混迹在京城、流落到西南的时候都时刻惦念的徐家把他的牌位踩碎了,把他以为自己以后还能有家的点点小期盼也踩碎了。
  到了省城,他开了一个汤头摊子,卖着自己的汤,可是没卖几年,他就连把汤端给别人的权利都没有了——还是因为那一场“活着”。
  十年里,他没了摊子,没了妻子,也没了健康的双腿,他只剩了一个儿子也没有教好。
  那时,他总觉得自己该受这份罪,还活着就是要受罪的,把他爹欠下的,把他欠下的统统还清了,不管今生结束后有没有来世,他总能清清白白地挑一个属于自己的最重的盘子。
  那个年代终于结束,他回到省城,瘸着腿给自己找了一份烧锅的营生,干了好几年之后,他又摆摊卖自己的羊汤,重新整治了一份家业。
  真的没想到,奔波一生,到头来他还是没有家,他想要的家不是想找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屋子,不是想找一个能闲坐树下的院子,他就是想找一个能把他装进盘子里的人——可他还是找不到。
  连他的亲生儿子都能趁着他病重的时候把他锁在这个小屋里逼着他交出汤方,他这辈子心里的盘子终究一个又一个地全碎了。
  全碎了……
  屋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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