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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以此季末,留此寂寞-第7部分

小说: 以此季末,留此寂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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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红袖章的值日老师
星期一至星期四,所有高三应届考生都要留校住宿补习功课。这是学校为提高升学率打的一张含糊牌,名利双收。即使学生没能如愿考上好的大学,提高学校的知名度。至少也可以让空出来的宿舍楼赚点闲钱。

  早晨的阳光穿过棉花糖似的云朵洒满大地,温暖了昨晚所有冷却的物体。薄雾如一面轻纱从吐露新芽的枯树上揭起。所有的孩子都背着书包涌向学校,唧唧喳喳的交谈着,穿着统一的蓝白相间的校服,白色的球鞋。

  进校门的西南方竖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书写着周恩总理来留下的笔迹;“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学校很广阔,很多教学楼和宿舍楼至今空空如也,因为近两年来招生状况不理想,聪明好学的学生都进了一中,调皮捣蛋的学生则被遣送到了三中,唯独二中被凉在一边,似乎有点尴尬。

  杨绘、李夏抱着书本穿行在人流中。李夏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白皙光滑脸上的茸毛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目了然,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杨绘啃着面包默默的走着,幽黑的眼珠子左顾右盼,她的眼睛生得很精致,透着摄人心魂的光,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眨着。

  李夏怕杨绘狼吞虎咽噎着,把自己的牛奶分给她。杨绘接过牛奶会意的笑笑,沿着旁边的一根吸管吮了一口。还给李夏。

  “别吃那么急,没人跟你抢。”李夏拉拉杨绘的衣服,脸上挂着笑意。

  “你不知道,昨晚我梦见自己躺在一个奶油面包上,那个面包简直大得我都看不到尽头,我都高兴得不知道从何下口了,可是当我沉住气要咬下去的时候,突然就被我妈叫醒了。睁开眼睛一看,面包变成了我妈妈。口水把枕头都浸湿了!”杨绘嘴边粘满了面包屑,像个小花猫,一脸兴奋的看着李夏。

  “你看你膘肥体壮,还顾着吃,当心你妈把你拉屠宰场去卖了。”李夏挽着杨绘的手,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

  “妈呀!我这也算肥啊?我妈都说我瘦得像条竹条了,不小心都会被风吹走。我倒是想肥,可就是肥不起来。”杨绘一脸吃惊的看着李夏,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夜星似的在朦胧的昏暗里闪着温柔的光。

  “果然是够匀称的,为什么你就吃不肥呢?”李夏说着摸了摸杨绘的小蛮腰。

  “我也不知道。”杨绘摇摇头,眉头紧皱,低着头啃着面包。

  郑示、刘爽、许致提着书包一摇一摆像几只鸭子悄悄的跟在李夏和杨绘的后面,鬼鬼祟祟的奸笑。突然郑示拍了一下李夏的肩膀,大叫一声:“杀猪了啊!”

  吓得李夏本能的大声尖了叫起来,差点连手里的书都丢了。

  “杀猪先杀你,一大早出来吓人,还让不让人活了。”杨绘挡在李夏面前,眼睛瞪着郑示。

  刘爽、许致在旁边看热闹。旁边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李夏吓得魂不附体,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小脸憋得绯红,低着头向前走去。

  “夏夏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吓你了。千完别跟李寒打小报啊!回头我请你喝牛奶。”郑示跟在李夏后面,一副千古罪人负荆请罪的样子。

  “谁是夏夏了?”李夏嘟着嘴。

  “你啊!”郑示嬉皮笑脸。

  “我一定要跟我哥说你欺负我,他正好找不到机会收拾你呢!”李夏赌气似的看着郑示,故意装出阴险的表情。

  “我的姑奶奶,就这么点小事,至于吗?你这是在挑拨我们战友之间的友谊,撒下战争的火种。”郑示低三下四跟在后面,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以示诚意。

  李夏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每次威胁郑示都以失败告终,所以郑示抓住李夏的弱点,频频施法作弄她,小时候,郑示就常常趁李夏不注意把蚯蚓放在他们家桌子,用青蛙掉在搭秋千的树上,每次都吓得李夏魂飞魄散。

  “李夏别听他胡侃,像他这样的地皮流氓哪来的战友。好好治治这种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让他记住历史惨痛的教训。”许致插了上来,开始挑拨离间。

  这时一个戴红袖章的值日老师走到大家面前,目露凶光,大喝了一声站住,看着大家,对校规校纪侃侃而谈道:“男女勾肩搭臂成何体统。你……你给我站出来。”红袖章说着把许致拉出了队伍。“谁教你调戏女生的?你的校裤呢?过来过来。”一把把许致拽到了一边,对身后的人挥挥手说:“你们赶紧回去上课。”

  大家如老鼠见了猫,抱头鼠窜的跑向教学楼。

  “改,一定悬崖勒马,痛改全非。”中了红袖章无数唾沫星子的流弹后,许致终于败倒。

  红袖章一脸沾沾自喜,一挥手,满不在乎的说:“算你识时务,走。”

  许致不穿校裤的原因是因为他上次去郊外游泳的时候校裤被人偷了,后来穿着一条泳裤光着雪白的大腿跟大家回来,幸亏彭诗琦带了一件外套去,否则他就要裸奔回学校了。

  许致屁颠屁颠跟上了大队伍。

  “他没把你撕碎了?”刘爽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许致。

  “他是我舅舅。”许致抹了抹脸上残余的唾沫星子,满脸得意。

  郑示呸了一声,看着许致认真的说:“我还是你大爷。”

  “小样,也不看我什么人物?梁山水泊里漂的,花果山头跳的,长坂坡上突击的。就他那体弱多病的身板儿,够我抡?不是找抽吗?”走进教室时,许致跟在郑示后面,满脸不屑的说。

  呕吐,呕吐,惊起一片尘土。众人皆倒。

  执教老师拿着书本从办公室里,上课铃响了。老师很有时间观念,因为慢了一步就要扣工资。

  何弛、李寒匆匆忙忙跑进教室。李寒背着一个硕大无朋的背包,像是旅行回来似的。前脚刚踏进教室,老师后脚就来了,用书拍了拍李寒的屁股说:“快点回去坐好!” 。。

母亲的哮喘病
上午的四节课枯燥冗长,一分钟犹如一样世纪漫长,李寒坐在凳子上背着单词差点睡着。郑示把漫画书放在英文书下打发时间。许致和刘爽一面写着笔记一面敲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恨不得放把刀在面前,想睡的时候就捅自己两刀,如果是这样,睡是睡不着了,却也离死不远了,千疮百孔,血流如河而亡。

  隔壁教室,何弛认真的写着老师讲解的习题笔记,一字不漏。后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杨绘在演算纸上飞快写着一连串数字以及各种公式,一丝不苟。李夏在黑板上练习老师写出的习题。一气呵成。

  中午放学学生有两个小时自由休息时间,其中包括吃午饭、睡午觉。

  放学铃声一响,学生像得到空前的解放一样,高呼万岁。认真听课的学生开始收拾学习用具,睡觉的学生流着口水从桌上爬起来。

  大多数学生已经收拾好课本冲出教室,准备回家。唯有三年级的学生要留在学校吃饭,回宿舍睡午觉。这是学校为提高升学率搞的一大特色,在不影响学生的情况下全面监视学生考试前的一举一动,以便及时纠正学生错误倾向的苗头,指明正确光明方向。在这方面学校煞费苦心,每天派遣十几个值日教师轮流巡查,实行全日制监管。李寒等人就是在这种阴影下渡过了一个学期,在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就连吃饭睡觉都有老师监管,犹如在少管所。吃饭时间,除了做和吃饭与学习有关的事情,其他一律视为违反校规,依律究办、按规处罚。

  李寒懒散的从桌子里抽出身来,伸了一个又长又难看的懒腰,打着哈欠提起身边的大背包。

  “里面装的什么?”郑示满脸狐疑的盯着李寒的背包,寻思着包里是不是装着核武器之类具有破坏性的武器。

  “我妈让我带给李夏的衣服。”李寒眼皮像要掉下来一般,眯着眼。

  郑示有点失望,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厕所。

  许致、刘爽正收拾书本准备去食堂吃饭,许致不耐烦的催着李寒快点。

  “你们先去吃吧,我等会儿跟李夏他们一起来。”说着出了教室。李寒提着背包,离开坐位。

  教室走廊里学生抱着书本匆忙交叉而过。李寒提背包梦游一样来到李夏的教室,走到窗前停下,凝视着里面还在做作业的李夏。

  大朵浮云悬挂在碧蓝色的空中,像一团棉花糖,甜到忧伤。楼下花园里的花经过一个冬季的沉睡渐渐苏醒,长出嫩绿的枝桠,馥郁芬芳,散发出淡淡泥腥味,漂浮在空气中。

  李寒敲了敲玻璃窗,杨绘抬起头看到是李寒,浅浅的笑笑。李寒指着杨绘旁边的李夏像是在说什么。杨绘会意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李夏,李夏放下笔,抬起头,把垂落到额前头发搭到耳朵后面,望着李寒甜甜的笑笑。李寒在玻璃窗前招手让李夏出来。

  “哥,鞋带掉了。”李夏走到李寒面前,指着李寒鞋子,一脸的调皮。

  “这是妈给你的,昨晚她的哮喘病又犯了。”李寒把背包塞给李夏,弯下腰绑鞋带,呆滞的脸上带着隐藏的惆怅。

  “现在怎么样了?”李夏大吃一惊,目光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惶恐。

  “现在已经好多了。昨晚我回去看妈躺在床上,后来才知道药吃完了。妈的脸都咳青了,我只好带她上医院检查,后来输了液,又拿了些药,三点多才回家。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看她好像好点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李寒慢慢站起来,眼里深深浅浅的淌着泪水,凝视着远处操场上的学生。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她。”李夏急得要哭了似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今天是星期一,学校怎么肯让你回去?”李寒脸上充满了惊骇的神情,转过头看着李夏。

  李夏心里犹如被毒蜂螫了一下,发亮的眼睛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泪水,睫毛接连颤抖了几下,泪水轻盈的滑过脸颊,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悄无声息。

  杨绘在教室里听到李夏的抽泣声紧张的走了出来,抱着李夏担心的问怎么了?

  “我妈的病又复发了。”李寒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在杨绘面前显得有些卑微。

  “阿姨会没事的,别担心。”杨绘轻轻的抚摸着李夏的肩。

  “杨绘你陪我去找老师请假吧!老师最信任你了。行吗?”李夏轻轻的抽咽着,抹抹脸上的泪水。

  杨绘看了看李寒,李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泪水在眼眶里起伏。

  “你跟爸说,妈的医药费还没交。”杨绘领着李夏下楼的时候,李寒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像抛洒到半空的沙子,刹那间又坠落下去,散落一地。

  李夏转身泪眼蒙胧的看了李寒一眼,点点头,转身和杨绘向学生处的办公室走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示照列买了一瓶大可乐和一袋零食堆在大家面前。郑示的父亲每天忙着谈生意,母亲忙着打麻将,每星期都给他很多零花钱,以弥补不能抽空陪他的歉意。郑示笑着接受了这种表达爱的方式,习惯可以使人对爱麻木。

  何弛坐在靠窗的位置沉默不语。许致撕开一袋暑片大声咀嚼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在饭堂嘈杂的声音里形成一种独特的节奏。

  “吃饭吧!”郑示拧开可乐,给每个人倒上一杯。

  “开饭啦,还做梦呢?”彭诗琦举起勺推了推旁边的何弛,脸上带着笑意。

  何弛突然像受到重创似的大叫了一声。

  “大热天你怎么还穿着长袖,有病啊?”刘爽看着许致,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

  何弛转过身来低着头吃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彭诗琦感觉何弛不对劲,伸手挽起他的衣袖,吓了一跳,大叫道:“你怎么了?”说着伸手去摸何弛手臂上的伤痕。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何弛怕痛本能的闪开了,脸上表情有些窘迫。

  大家都惊异的望着何弛,谁也没说话。许致停止了咀嚼,张着布满曙片屑的大嘴。

  “你爸又打你了?”郑示怒气填胸,放下勺子,目光里闪着同情的光,看着何弛。

  “别怪他,我习惯了。过两天也就好了。”何弛眼神游移不定,说着强颜欢笑的笑了起来,破碎的笑容让人看了很别扭,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这场午饭在沉默中结束。李夏请假回家去了,李寒还在为医药费的事情担心。 。。

‘班你鹿’内裤
午后懒散的阳光照耀在宿舍悬挂的袜子和*上,散发出干燥的味道与宿舍里的异味相抗衡。男生宿舍里堆满了方便面和各种零食的包装带,在厕所里隐蔽的地方偶尔还有几根被尿泡得胀开的烟头。床下堆满球鞋和没洗的袜子,五颜六色的*和衣服或卷或敞挂在床檐上。墙壁上贴满了五彩缤纷的庸俗明星画,防止墙灰脱落下来。零食、学习用具,课外书和衣服混杂一起堆在衣柜里。

  刘爽走在前面,插进锁孔里的钥匙在里转了一圈,门咯吱开了。

  郑示,李寒,何弛,许致陆续进来,门砰的关上。

  许致回到屋里便开始翻箱倒柜,把很多衣服和零食从衣柜里丢了出来,拿出一个红色袋子,然后又把丢出来的东西塞回去,鬼鬼祟祟的走到阳台上。

  何弛靠在阳台的防盗网上,目光呆滞的凝视着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内心似乎有东西或轻或重的撞击着,仿佛父亲打在身上的木棍。

  李寒拿出杯子在饮水机前面接了一杯水,也不知道李夏回家看到母亲没有?

  郑示没关厕所门,背对着大家撒尿,发出希希刷刷的声音。

  许致走到阳台上,把手中的红色袋子打开,拿出一包剩下一半的烟和一只打火机。抽出来分给了大家。自己先点燃,顺手把火机传递给李寒。

  一瞬间,阳台上的烟雾汇成一团,袅袅上升,像浮动的云,很快又被微风吹散了,飘逝在防盗网外的风景中,找不到半点痕迹。香烟燃烧的声音缓慢而钝重,像是心里某个角落被撞击迸裂的声音,压抑得简直使人窒息。他们或蹲或站沉默的吸着烟,像是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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